卻說盤古力宇之外。
聖主一尊化身,於冥冥之中,與鴻鈞道祖鬥法。
前時倒也占了上風,畢竟手下混沌魔神不少,混元大羅境界便有十數之餘。
然則這十數余魔神,多不頂事。除凰女等少數二三人,余者皆只在第二境。
只憑了人多,才將盤古力宇眾聖堪堪壓制,但要如此取勝,卻也難。
當初聖主一尊化身,攜眾魔神浩浩蕩蕩而來,輕而易舉便破了盤古力宇,聖主化身尚未出手,那六大聖人束手束腳放不開,又被牽制而不能分心。倏忽鴻鈞歸來,眼看這寰宇就要破滅,竟以天道相抵,與那聖主化身對峙起來。
由是才有後來一干盤古力宇仙魔轉劫至太一混沌宇宙。
此中皆鴻鈞一力所為,可見其神通廣大,到了何等境界。
鴻鈞合眾聖之力,以造化玉碟鎮天道,與聖主對峙於混沌內外。聖主雖化身一尊,卻不差鴻鈞絲毫,堪堪能相提並論。然則聖主麾下十數余魔神,卻大多不敵盤古力宇六尊聖人。
竟十數余者,才能敵住。
如是正好相互牽扯,使得一個盤古力宇,將破未破,持續至今。
然則自太一道人與天一真君起,太一混沌宇宙、太元混沌宇宙皆為之所鎮,有魔神歿於其手。聖主算到此中道理,便遣一尊混一元龍大魔神,前往誅殺太一天一二者,不可得。
走了一尊,便已稍差。卻隨後千手魔神又歿於真君之手。
到如今,連帶把凰女這等人物也遣將出去,捉襟見肘,也是聖主化身無奈之舉。
他已算到其兄長落子,不得不應對。
先且不說誅殺天一真君與太一道祖與否,單說那本尊傳來的寶物,便不能出差池。少了這寶物,此間事何時才能了結?愈是到後來,便也夜長夢多,出了差池,壞了聖主本尊大事,該如何是好?
連千手魔神便也死在真君手中,那千手魔神還曾有他本尊隨手賜下的一道神通,卻也死了,可見那天一真君畢竟棘手。只好多遣一人,還將第三境凰女也遣去,才稍安心。
但去了凰女與虎賁,與鴻鈞對峙,便落在下風,竟再無暇他顧。
心中便也覺有些不妙了。
混沌大道之機,已為人所遮掩,他算不通透,待遣走凰女與虎賁之後,才覺疏忽。
「早知便予他二人各自幾道神通才是,如今卻是晚了...只盼凰女神通,能如吾之意才好啊...」
事到如今,聖主化身無可奈何。
混一元龍、千手魔神、虎賁、凰女,已經是去了四尊。少了這四人,與鴻鈞相對,著實已覺為難,再不能走其他人也。
何況鴻鈞有所察覺,此時竟反過來逼迫甚急。
實在是大失顏面啊!
而較之聖主化身,鴻鈞此時,果然心知肚明。
那一方廢墟大墓之中,正是葬著盤古力宇歸滅眾仙魔之執念。那當中仙境,鴻鈞竟也露出些笑容來。
自他當初合道,便早無笑顏。雖則早已超脫天道,早入了第四境,畢竟習慣許多年,早不能更改。
喜怒哀樂於鴻鈞而言,皆是浮雲也。
然此時,卻有笑顏,端端讓幾尊聖人,也為之側目。
鴻鈞笑道:「便則只此,太一道友也已是功莫大焉了。掐指一算,轉瞬,當初這盤古力宇一凡人,如今竟也影響到吾等局面,說來真是令人感慨。」
「老師說的極是。」
老君笑道:「畢竟能作那二位棋子,也是求之不得的大機緣。」
「以吾之見,棋子為引。」通天教主道:「便則換個人來,不定有這般成就。其中也是坎坷,若走不通,一抷黃土也是當然。」
女媧娘娘微微笑:「吾感應吾那乾坤鼎已是破碎,不知相見之時,他能還吾一個什麼寶貝。」
玉清聖人撫須道:「他將吾盤古幡也取了,倒也要給吾一個交代。」
接引聖人面露苦色,只喧佛號不止。准提聖人頗有不虞:「那小兒將吾道統打入塵埃,待此間事過,必定要討要個說法。」
「你要找他討說法,以他勇猛精進模樣,到時別要被他追著打,失了麵皮。」通天教主哈哈大笑:「他自引走魔神,讓吾等大是鬆了口氣,連帶局面已有扭轉之勢,於你吾,皆是好事,你怕是不好找他要說法了。」
鴻鈞此時道:「休要玩笑。此間事,畢竟還未見分曉。只看太一道友有何等作為,若能如了計較,自是皆大歡喜。若不能,自是一切皆休。」
眾聖齊齊頷首不提。
這盤古力宇眾聖,連帶鴻鈞,大多與真君有過交集。
不過即便鴻鈞,也只知大概,而不能全知。皆不知真君早已一體兩分,一為太一,作了道祖,一為真君,乃是混元大羅金仙。若是知曉,怕是更要驚訝。
雖說太一混沌宇宙之中,許多仙家都知道其中奧妙,但那等仙家,卻還沒有跨混沌傳消息的能力。
而鴻鈞等眾聖也不曾問詢,畢竟與聖主對峙,已頗耗精神。
如此竟都不知真君一而二,皆強橫無比。
老君此時突然問道:「前時覺察有大危機,此時雖還在,卻隱隱約約,有些淡了,此乃太一道友之功。然則老師,卻不知何時,那位才能得大道定數?如此一直對峙,畢竟不是辦法。」
眾聖聞言,皆心有戚戚。
若一直如此對峙,便是這幾尊聖人皆早入第三境,又哪來的逍遙自在?
鴻鈞目視面前清光,淡淡道:「時機一至,自有定數。爾等卻也不必憂心,以其能為,便是聖主也要讓三分,必定不會有失。」
「如此便好...」
只是眾聖神色不見歡喜。
那二人,實為兄弟,神通廣大,道行境界,都在同一層次,相差不過一絲一毫。由是此間事,並非鴻鈞所說那般簡單。
若一個差池,那一絲一毫,便要被抵消,若事敗,皆是粉身碎骨,歸滅大道。
「破局者,便在太一道友。他雖修為尚不及你我,但卻是關鍵人物。」
鴻鈞多說了一句:「只等待罷。早晚必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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