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則...」
趙昱道:「法器是仙家修士之物,孟德沒有法力,便是認主,也不能如意使用。然法器又只是最低等的仙家之寶,其無法蘊存太多天地元炁。因此,此寶煉成之後,每隔三年,須得在別院五行陣眼當中蘊養一番。否則蘊存元炁殆盡,五行陣旗便淪落為凡物,再無玄妙可言。」
仙家法器、法寶,須得以法力催動才能展現其偉力。然而曹孟德不是修士,沒有法力。雖然可用認主手段,使他操控法器,但每使用一次,法器中蘊存的元炁便消耗一分,加之平素自然流失,一段時間內,必定會失去玄妙,蛻化為凡物。
雖然五行陣旗還沒有煉製出來,但其中涉及的方方面面,一點一點都已在趙昱心中。這等低級法器,若一次不用,可堅持十年。若每年動用一次,則最多三年。
畢竟只是法器,而不是法寶。法寶內蘊器靈,甚至蘊含一個小世界,千百萬年也不見得蛻化,甚至時間越久越強。但低級法器則恰恰相反。時間能使其腐朽。
當然,趙昱也可多用些心思,比如在法器上增添幾道聚靈的禁法。然而趙昱覺得沒有必要。
五行陣旗只是曹孟德用來以防萬一的東西,在趙昱看來,除非曹孟德建立的政權崩塌的時候,否則這套五行陣旗的光輝,必定被時間所掩埋。
既如此,也就不費那個苦心了。
能用就夠。
隨後閒聊,曹孟德厚著臉皮問起了丹丸的事。
趙昱不禁搖頭失笑:「我這段時間都在琢磨符籙車船和煉製法器的事,一直不曾有空閒煉丹。這樣吧,開年之後,上元節前,我再開爐煉些出來。」
不單單曹孟德這裡,別院本身對丹丸的需求,也有。
尤其是精元丹。
當初煉製的幾爐精元丹,留了一半在別院,如今也早已消耗殆盡。曹昂和夏侯家的一個小子,以及管亥等護院,乃至於幾個丫鬟,甚至蔡小妹,都有需求。
這幾天小姨子蔡小妹也正為此來煩趙昱,每天逮著趙昱,開口就要丹丸。
就算曹孟德不說,趙昱也會抽空煉幾爐。
小姨子嘛,總要遷就許多。
說起來自趙昱與昭姬成親,蔡老夫人和蔡小妹來到太和別院,就再沒離開過。
用老夫人的話說,這裡才像個家。安靜,祥和,沒有煩惱。
蔡小妹就更不願離開了,在這裡,她可以像最平常的女孩,跟丫鬟們嬉戲打鬧,而不必遵守大家閨秀的條條框框。最重要的是,呆在這裡,可以逃避陳留蔡氏安排的婚姻。
在太和別院,誰也別想來撒野。只要她不離開這裡,陳留蔡氏就管不到她。
倒是老夫人對此,深表憂慮。
兩三年過去了,蔡小妹也已快二八年華。在這個時代,二八少女已經是大姑娘了。成親生子比比皆是。而在別院,沒有其他的男人。趙昱是她姐夫,而管亥等只是護院,身份差了不止一籌。難不成要在這裡成為老姑娘?
可蔡小妹這兩三年已經玩野了,老夫人都快管不住她。拿她無可奈何。
「先生需要什麼藥材,只管提。」曹孟德心下暗喜,道:「別院這裡雖然種植許多藥材,但畢竟只是一隅之地。」
趙昱笑道:「若有需要,我自會開口。」
曹孟德點頭:「如此...先生多煉製一些可好?先生不知,些個驕兵悍將,整日裡來煩我,煩不勝煩。」
見曹孟德苦惱,趙昱哈哈大笑:「你這是幸福的煩惱。」
「誰說不是。」曹孟德連連嘆息:「就是煩的緊,我又拿不出來,如之奈何?」
趙昱道:「也罷,左右不需多少功夫,有多少藥材我煉多少丹丸就是。」
曹孟德果然大喜:「需要哪些藥材,先生給我個准信,我多搜攬一些。」
他嘿嘿的笑。
趙昱無奈搖頭:「行。」
晚飯過後,趙昱跟曹孟德散步到山上涼亭。
環繞別院的三座山包,唯有別院後面的這一座上,立著小巧玲瓏的涼亭。這座山包最高,視野最好。
當然,有陣法籠罩,視野再好也看不清外面。但夜空中的點點星光,卻能透過陣法灑下來。星月光輝,如薄暮,如銀沙,朦朧之中,別有美妙。
在這裡,泡上一壺茶,可以坐一夜。
「袁本初與公孫伯圭已是偃旗息鼓。志才提議主動結連公孫伯圭,使其繼續對袁本初施壓。」
曹孟德捏著茶碗,仰望星空:「然而公孫伯圭畢竟不比袁本初,恐怕他更想偃旗息鼓,袁本初與他休戰,正合其意。」
「志才先生既然提議,想必應該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曹孟德點頭:「戲先生以為,可以給公孫瓚相應的糧草、兵甲支持。」
趙昱微微頷首:「倒也可以。只是...以你兵鋒強勢,袁本初被嚇著了,公孫伯圭恐怕也不會視而不見。依如今態勢,他兩方聯合對付你才是正理。如果公孫伯圭腦子清醒,他必定不會如你所願。」
曹孟德失笑搖頭:「公孫瓚可沒有先生這般智慧。他倒是不蠢,但袁本初與他征戰數年,結仇太大,哪裡那麼容易按下去?公孫伯圭的性子,更趨近於武夫,不服軟,不低頭,先生畢竟不了解他。」
「看來你是採用了志才先生的計策。」
曹孟德頷首:「左右不過一步閒棋而已,成或不成,皆無關大局。便是他兩方聯合起來,我又何懼之?我送他一些兵甲錢糧,他要敢一口吞了卻給我打馬虎眼,到了時候說不得好好收拾他一番。」
趙昱忍不住大笑:「對頭,對頭!」
「河北之地,暫時不在我計劃當中。」曹孟德回過頭來:「關中才是重中之重。」
「關中?」趙昱笑道:「這倒是真的。你既然已經盯上關中,想必李傕郭汜就該倒大霉了。」
曹孟德捻須笑道:「已經快要倒大霉了。」
他道:「年中時候,關中就在鬧。李傕和郭汜勢成水火,又頗有默契的排擠其樊稠、張濟。我已令人潛入關中,於其中挑撥離間。如果順利,最多年關之前,關中必定大亂。是時我揮兵攻入關中,剪除這些賊子,一舉將關中納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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