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懷!?」
侯夫人一沉吟。
好哇,居然是那個浪蕩子,蘇璃這才嫁進侯府幾天啊,這就按耐不住寂寞,要紅杏出牆了?
還挺會找的嘛。
聽說那孫中懷風度翩翩,又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果然是淫婦配姦夫。
「她進了姓孫的院子,待了很久才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滿面春風,一看就是做了好事。她還恬不知恥,帶著歡哥兒一起當掩護。夫人,要不要將此事抖落出來?」
侯夫人連連擺手。
「俗話說,捉姦見雙,拿賊拿贓。你派人繼續盯著,她要是再去,就速速回來報信,咱們給她來個瓮中捉鱉。」
說罷,又問如意,
「平哥兒如何了?」
如意回道:
「那姓柳的拿了公子的銀子,這幾天都在忙著裝修、進貨、招人。整天早出晚歸的,平哥兒都不管了。」
「什麼?她一個女子,居然還在外面拋頭露面?連兒子都不管了?真是豈有此理!」
「可不麼?公子都說叫她不要出去了,她還整日不著家。平哥兒整天哭著喊娘,太可憐了。」
如意這些天白天給柳絮當免費保姆,還要受柳絮的氣,早就不耐煩了。今日打算大大的告一狀。
果然,侯夫人聽了一拍桌子道:
「這個賤人,哄騙彥兒的銀子也就算了,如今還要這樣虐待我的孫子。錢嬤嬤,走,現在就去別院,我要把孫子接回來。」
「夫人,您還在禁足呢!」
「禁個屁足!那平哥兒不光是我的孫子,還是那老太婆的重孫子呢!她難道要眼看著自己的重孫子天天在外頭吃苦不成?走,現在就走。」
……
柳絮頂著眾人異樣的眼光,親自監工鋪子的裝修。招工的告示貼出去後,她又親自面試。還有各種物料的購買、開業當天的安排等等。
外人見她一個女子主事少不得又欺負一番。
這期間的苦柳絮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裴彥倒也來看她,但頂多就看一眼,不說幫她做點事情吧,還要抱怨她整天在外拋頭露面的。
拋頭露面怎麼了?
女人還是半邊天呢!
柳絮憋著一股勁,必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讓人刮目相看。
今日,裴彥在店門口站了一會兒,沒說上一句話,就嫌這裡烏煙瘴氣的,跑去酒樓里喝酒去了。
柳絮忙完鋪子裡的事情,一身疲憊的回到家,卻見屋子裡靜悄悄的。不光裴彥沒回來,就連兒子平哥兒也不見了。
如意嗑著瓜子,倚在門口,笑道:
「找兒子呢?」
柳絮一下子就急了,她衝到如意跟前怒道:
「平哥兒呢?」
「喲,現在知道著急了。這些天你都不管他,我還以為你不要他了呢!」
柳絮嘩啦一下揪住如意的衣領子,惡狠狠道:
「你把平哥兒怎麼了?」
「哎呀,我怎麼敢動他呀。雖說是個私生子,可好歹也是公子的血脈……」
如意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柳絮掄開膀子就朝她臉上狠狠打了一耳光,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平哥兒不是私生子,他是我兒子!」
如意一向是個狠角色,被一個她都看不起的下賤女人平白打了一巴掌,立馬就上了脾氣,她手中的爪子狠狠往地上一扔,刻薄道:
「你一個與人淫奔的下賤坯子,無媒無聘即為苟合,你勾引公子生下孽種,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耍威風?你個下賤蹄子,給公子當通房都不夠格,還妄想要當三少夫人!我呸!」
罵畢,鮮紅的十指一張,就和柳絮扭打在了一起。
「你罵我下賤?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趁我不在,這些天都不知道爬了多少回床了。你才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柳絮也不放過如意。
等裴彥醉醺醺的回到家時,家中已經一片狼藉,兩個女人就跟鬥雞似的,一地雞毛。
如意見了裴彥,撲上去嚎啕大哭,
「公子,她打我!瞧啊,我的頭髮都被她薅下來一大把。」
柳絮最見不得這種綠茶,聞言就又要衝上來。被裴彥厲聲喝道:
「夠了!到底怎麼回事?!」
如意抽抽嗒嗒,纏在裴彥身上哭道:
「公子,平哥兒今日一直哭一直哭,也不知是哪裡不舒服,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抱著他去醫館看病。哪曾想竟遇到了侯夫人。夫人心疼孫子,就把平哥兒接回府里去了。公子,我做牛做馬的照顧這個家,有些人卻好賴不分,上來就打我!」
說著一邊跺腳一邊扭身子,哭得裴彥心啊肝啊都酥麻了。
「好了,不就是被母親接走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是正好沒時間照顧兒子麼?剛好讓母親幫你照看幾天。」
平哥兒被接走了,正好清靜幾天。
可柳絮卻並不這麼想。
侯府根本不待見她。
兒子一旦被帶進了侯府,怎麼可能還抱得回來?
更何況古代的侯門有多恐怖,裡面的人一個個蛇蠍心腸,勾心鬥角。這也是她當初死活要把裴彥帶出來,而不是自己入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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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裴彥和如意摟摟抱抱在一起,她眼睛都疼。
「我要去把兒子抱回來!」
說罷,她一攏亂發,就要去晉遠侯府。
裴彥攔住她,無奈道:
「算了,還是我去吧。」
可柳絮在別院焦急等了一夜,兒子沒回來,就連裴彥也沒再回來。
……
「呀,瞧瞧這小臉,粉嘟嘟的多可愛啊!侯爺,平哥兒和彥兒小時候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瞧瞧,這背上還有一顆黑痣,呵呵呵,一摸一樣。」
侯夫人抱著孫子百看不厭。
就連晉遠侯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心中雖氣兒子不爭氣,但孫子是無辜的。多看了幾眼,氣也就消了。順手就拿了個撥浪鼓開始逗平哥兒玩起來。
侯夫人見侯爺如此,心裡也很高興。
貿然把平哥兒抱回來,原本還擔心侯爺不高興,現在看來,祖孫兩個還是很投緣的。
「侯爺,彥兒昨晚回來了,此刻就在他自己的院裡。」
「哼,豎子還知道回來?」
晉遠侯氣得冷哼一聲。不過,侯夫人聽出來了,他心裡還是高興的。於是笑著勸道:
「侯爺,兒子都主動回來了,說明他已經知道錯了,侯爺你就別擰巴著了。待會兒,爺倆好好聊聊,父子兩個哪有隔夜仇啊!」
「這次彥兒在外頭吃了好些苦,前段時間還被人打了,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昨兒夜裡我看到他,人都瘦了一圈了,侯爺,你不心疼啊!」
晉遠侯是又氣又心疼。
但夫人說得對,總不能天荒地老的僵持下去,兒子主動回來認錯了,給了台階,他就下來算了。
「侯爺,彥兒大了,總不能老賦閒在家?也該找點正經事做做了。」
「哼,逆子!若不是三年前他剛愎自用,犯下大錯,以至於被兵部革職?原本想著等他和蘇璃完婚,就請永安侯在吏部疏通一番,讓他至少謀個差事,眼下可好,這前程全讓他自己給毀了!你回頭來怪誰!」
說起這事,晉遠侯就沒好臉色。
侯夫人連忙陪不是,
「是是是,侯爺說得對。所以啊,這回他回來,侯爺要打要罵我絕不插手!」
晉遠侯嘆了口氣。
他話雖這麼說,但裴彥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晉遠侯府的將來也還指望著他呢。
「改日我帶他去永安侯府登門道歉。至於差事到時候再說吧。」
兩口子正說話呢,院外就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錢嬤嬤著急忙慌的來報信:
「侯爺、夫人,那個姓柳的女人來了。」
話音剛落,柳絮就和幾個僕婦扭打在一起闖了進來。
「平哥兒,平哥兒!你們把我的平哥兒藏哪裡了?還給我!」
柳絮見兒子心切,幾個僕婦都攔不住她。
侯夫人見狀,厲喝道:
「推推搡搡的,成何體統!」
柳絮見平哥兒在侯爺懷裡安然無恙,倒也安心了不少,她衝上來就要抱兒子,卻被錢嬤嬤伸手攔住,冷冷道:
「這位娘子,這是我家小公子,你這是作甚?」
柳絮一愣,道:
「他是我兒子,你們未經我同意,就把我兒子抱走,這是拐帶!」
「拐帶?」錢嬤嬤哼哼冷笑,「平哥兒是公子的兒子,回自己家怎麼叫拐帶呢?倒是你,這位娘子,你平白闖入侯府內宅,又在這裡大吼大叫,我們是可以告你私闖民宅的!」
「告我?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官府怎麼判,平哥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們憑什麼搶走!」
柳絮掙扎著向前,卻被人架住。
「絮兒!」
身後,裴彥趕到,見了如此一片混亂場面,也有些尷尬。他朝著晉遠侯和侯夫人行了禮,
「父親,母親。」
這才轉頭對柳絮道:
「絮兒,有話好好說。母親是擔心平哥兒,才把他接進府里來的。你不要鬧了。」
「我鬧?」
柳絮不可思議的看著裴彥,
「昨夜,你說來接兒子回家,卻一夜未歸!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沒想到,你居然好吃好睡在這裡住下了。裴彥,你對得起我麼?」
裴彥自知理虧拉著柳絮哄,
「絮兒,真不是我要留下的。只是我昨日喝了些酒,回到府里見了平哥兒安然無恙,心一寬酒意就有些上頭,母親見天色已晚,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便歇下了。真不是故意的。」
說著又指著侯夫人懷裡的平哥道:
「你瞧,平哥兒不是好好的呢,母親和父親都很喜歡他。」
柳絮聞言,心中滿腹的委屈一下涌了上來。
昨夜她見裴彥遲遲不回,只道是被扣下了,指不定要受怎樣的毆打和責罰。
可人家好吃好睡了一夜,枉費她擔驚受怕。
她沒好氣道:
「既如此,那就帶著兒子回去吧。」
說罷就要上前來抱平哥兒。
侯夫人卻抱著平哥兒往後一退,道:
「平哥兒好好的在自己家裡住著,你要抱他去哪兒?」
喜歡主母不當炮灰,清冷世子夜夜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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