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好險!
就差一點點,她就失去了歡哥兒……
好在,終於救回來了!
母子兩個緊緊的抱在一起。
裴珩一顆吊在半空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轉頭道:
「連城,送小少爺回去。」
連城一彎腰,抱起裴歡就要走。
「慢著!」
人群中柳絮突然一聲暴喝。
她掙脫開裴彥的懷抱沖了過來,衝著裴珩就道:
「你這是要包庇殺人兇手嘛?裴歡殺了我的平哥兒!他殺了他的弟弟!!憑什麼我的兒子死了,殺人兇手卻能活了!把裴歡留下!」
柳絮面部猙獰無比,被千千萬萬一左一右給攔住了。
蘇璃掙扎著站起來,因為緊張的太久,她的肌肉都已經僵硬,剛站起來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裴珩連忙攙住了她。
「阿璃……」他的眼中充滿了擔憂。
「沒事。」
蘇璃撐在裴珩手上,好半天才站穩了。她冷笑一聲,上前兩步朝著柳絮的臉就甩了一個狠狠的巴掌。
「啪!」
大雨中巴掌聲響顯得格外的沉悶。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臉上痛了一下,躲得遠遠的顧氏更是兀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臉瑟縮了一下,好似這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
柳絮都被打蒙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發了瘋似的就要撲過來:
「蘇璃,你竟打我!你一個殺人兇手的娘居然還打人!我和你拼了!」
「啪!」又是一聲沉悶的巴掌聲響。
蘇璃反手又是一巴掌。
打得柳絮左右兩邊面頰瞬間火辣辣的疼起來。裴彥衝上來護著柳絮,可一看裴珩殺氣騰騰的跟在後面,他愣是什麼都不敢做。
只聽蘇璃喝道:
「柳絮,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方才在水裡的時候,是歡哥兒一隻手死死拉住湖邊的灌木,另一隻手死死的拉著你的平哥兒!平哥兒若是被歡哥兒踹下去的,歡哥兒自己為什麼也在水裡!為什麼拼了自己性命不要還拉著他?」
「你腦子呢!今日湖水漫過岸,連大人都看不清路,何況一個孩子?平哥兒分明是失足落水!而我的歡哥兒是在救他!」
「你自己光顧著哭不搶救,平哥兒死了你怪誰!真是白瞎了歡哥兒豁出性命一番相救!」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柳絮慌亂的搖著頭。
平哥兒怎麼可能是自己掉水裡的?
不會的!
一旁連城「啊巴啊巴」的叫,他下水救人的時候都看見了,確實如蘇璃說的那樣,歡哥兒一直死命地拉著平哥兒不放手。可他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急得滿頭大汗。
這時不知是誰,突然弱弱的說了一句:
「小的也看見了。」
話音一落,剛才救人的那些家僕紛紛附和:
「將軍,我也看見了。歡少爺確實一隻手拉著灌木叢,一隻手拼命的拉著平少爺。兩個人一起被救上來的時候,歡少爺的手還握著平少爺,死活分不開。」
「對!對!就是這樣的。」
「我們都看見了!」
「娘!」身後,歡哥兒突然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他咳嗽了幾聲道,「娘,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平哥兒在雨里跑。湖水漫過了湖岸,他一腳踩空掉了下去。我是去救他的,娘,我沒有要害他……」
蘇璃摸摸歡哥兒慘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心疼又柔聲道:「娘知道,娘都知道。歡哥兒是好孩子,不會害弟弟的。娘一直都相信你!」
說罷,示意連城趕緊抱著歡哥兒回去。
這下,圍在外圍的家僕一個個都自動散開來,再不阻攔。
「不!不可能!」
柳絮仍不相信,可看著歡哥兒遠去的背影她又無可奈何,只得衝著裴彥一頓捶,一邊捶一邊罵道:
「你倒是說句話啊!平哥兒沒了,他是你兒子!你啞巴了!」
裴彥平日裡是囂張紈絝慣了,可眼下當著裴珩的面,他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原本他看到裴珩完好無損的出現,心中已經夠震驚了思緒早就已經亂了。此刻被柳絮這樣胡攪蠻纏,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一下子就惱羞成怒,抓住柳絮的雨點一下的拳頭,怒吼道:
「夠了!你還嫌不夠亂麼?平哥兒養在公主那裡好好的,你天天去鬧!鬧得平哥兒心神不寧,這才偷跑出來找你!若不是這樣,他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柳絮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裴彥。
這個她身心託付的男人!
仿佛第一次認真看清了他!
「你再說一遍!裴彥,你有種再說一遍!你的意思是我的錯了?……」
「絮兒,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這邊,蘇璃再不理會這對發瘋的賤男賤女,轉身對裴珩道:
「你怎麼來了?」
裴珩一把拉住她,滿眼的心疼和關切:「我不放心你。」
「傻瓜!整個侯府加起來也沒人能從我這兒討到便宜。你才剛好,要是淋壞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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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知道你能幹,可我還是想站在你身後和你一起。」
裴珩看著全身濕透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蘇璃,額頭的傷口被雨水泡得發白。
他握緊了她的手,心疼道:
「走,我們回家。」
……
大風大雨還在繼續。
侯府所有人的心都如這大風大雨中的萬物生靈一般,風雨飄搖、七上八下。
侯夫人面色蒼白,扶著錢嬤嬤不停的打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了屋。
一進門,她拉住錢嬤嬤的手,顫抖道:
「你看清了麼?他好好的。他好好的!他不光好好的,你看到了麼?他的手還能動!他……他、他根本就已經好了!」
錢嬤嬤也凍得渾身發抖,
「夫人,冷靜冷靜!大公子是好了沒錯,可那又怎樣?世子的稱號已經是咱三公子的了,爵位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是啊!他已經沒有襲爵的資格了。是啊……可,可他是怎麼好的?他不是要死了麼?我明明、明明親眼看到的!」
侯夫人懷疑方才只是一場夢,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錢嬤嬤趕緊抱來乾淨的毯子給侯夫人裹上,安慰道:
「夫人,還是趕緊換身衣裳吧,柳姨娘又跑去芳菲院了,還有得忙呢!」
……
芳菲苑裡,聽完陵容的稟告,九公主嘩啦一下癱坐在了榻上,她不敢置信兩眼發直。
「死、死了?平哥兒死了?」
陵容心疼的一把扶住,道:
「公主,您別嚇奴婢啊。」
「公主,柳姨娘來了,在外頭大吵大鬧。」宮女在屏風外小心翼翼的回稟。
「沒眼力見的東西!她來了不會把她打發走嗎?還稟告到公主面前來!她再不走就大棒子打走!」
陵容罵道。
宮女應聲趕緊去了。
可柳絮的罵聲還是斷斷續續的傳來:
「……是你害死了我的平哥!……你把平哥兒還給我!……你出來!……」
九公主聽著罵聲,臉上的哀傷和無措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病態的笑意,她突然冷冷道:
「我本來就想掐死那個小畜生。如今他自己死了,倒乾淨!」
她抬起手背輕輕抹去眼角的淚,再起身時,已經換上了一臉冰冷。
「她不是要鬧嘛?她算哪根蔥哪頭蒜?也敢來找本公主的晦氣!陵容,給本公主將她綁了!掌嘴!要是還不知悔改,就打死!」
陵容見九公主如此,心中終於鬆了一下。
公主千金之軀,怎可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當面辱罵!
那個賤婢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當下帶了人出門,按住撒潑打滾的柳絮。
「來人!這個賤婢以下犯上,辱罵污衊公主,給我往死里打!」
芳菲苑的宮人一貫的盛氣凌人,原本見公主沒有下令,只擋著柳絮不讓她進去。現在哪裡還會容她繼續辱罵?
立刻把她圍了,幾個婆子抽出板子噼里啪啦一頓往死里打。
「啊!」柳絮才夠發出一聲叫聲,就被人打得嘴唇崩裂,鮮血直流。
沒一會兒就倒在地上鼻青臉腫,口吐鮮血。
侯夫人和裴彥聞訊趕來。
侯夫人一看這架勢,嚇得腿都軟了。她不敢冒犯天威,靠在錢嬤嬤身上瑟瑟發抖,緊緊握住錢嬤嬤的手掌大氣也不敢出,一張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而裴彥想著還沒到手的圖紙和配方,只好上前求饒道:
「陵容姑姑,念在柳姨娘喪子之痛的份上,饒了她吧。」
陵容眉眼冰冷:
「駙馬,平哥兒的事情純屬意外!公主聽了也很痛心!可你放任柳姨娘這般鬧事,就是沒把公主放在眼裡,更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駙馬,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裴彥頓覺脖子一涼,咚的一下跪在地上討好道:
「是,是,陵容姑姑,我一定會把她看好的,不讓她出來鬧事。陵容姑姑手下留情!」
「今日且放過她!若是再來鬧事,駙馬你就準備好棺材吧!」
陵容呸了一聲,這才緊閉了大門。
柳絮倒在地上苟延殘喘,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滿臉瘋癲的哈哈大笑:
「裴彥!你就是個孬種!孬種!」
裴彥轉頭叱道:
「你給我閉嘴!這件事情就是個意外,你鬧完那個鬧這個,你到底要怎樣?」
「意外?裴彥,你居然說這件事情是意外?」
柳絮雙眼猩紅,她爬到裴彥跟前,狠狠一把抓住他,又哭又笑道:
「若不是裴歡裴喜和平哥兒打架,平哥兒怎麼會被侯爺責罵?九公主又怎會趁機把我的平哥兒搶到芳菲苑去?平哥兒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你居然說這是意外?」
「我看分明就是她們串通好了的!她們兩個狼狽為奸,心思歹毒,聯合起來謀害我的平哥兒!」
「青山院的說裴歡在救人你就認了,哈哈哈哈哈,平哥兒死了,我的平哥兒死了!九公主好狠的心,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是,她們倆一個是你青梅竹馬,差點兒成了夫妻。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你現在的妻子。你一個都捨不得責怪!只有我!我無依無靠,就只能指望著你!我吃盡苦頭為你生下平哥兒,又吃盡苦頭來找你,一心為你謀劃前程,可你呢?裴彥,你對得起我麼?」
「平哥兒……我的平哥兒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棺材裡問人問津……啊!……」
裴彥是哄得嘴都幹了,看她還要這樣所有的耐心都耗盡了,他一揮手:
「來人啊,柳姨娘瘋了,把她抬回飄香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她出來。」
……
喜歡主母不當炮灰,清冷世子夜夜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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