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調查員 第二十四章 武林盟主

    羅鋒找上景小樓，一方面因為新安當的確聲譽甚隆，景天多年經營，誠信為本，身受百姓商賈信賴，有這樣的牌子開銀行也好，開保險公司也罷，都能取信於人，不會被當成騙子。

    另一方面，是看重這位仙劍世界第一紈絝過硬的後台，景家在蜀中有唐門和蜀山仙劍派的關係，官府根本不敢惹，別說開銀行，就是舉旗造反，蜀地官府也只能望風而降。

    很多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左右天下大勢、擁有無數特權、高高在上的往往是超凡者，凡間皇權存在的意義只有「維穩」。

    皇朝氣數未盡，仙人們還能給幾分薄面，要是氣數已竭，那就不好意思了，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仙人都不需要親自出手搞你，手邊漏下去幾個妖魔鬼怪就夠皇帝受的。

    就算皇朝氣數未盡，皇帝得罪了神明，神明也不是沒招收拾，派些狐狸精、琵琶精禍亂宮闈，魅惑君王，削薄氣數，等到了王朝遭天道厭棄之時，仙人們都能直接上戰場殺人而不怕沾惹因果。

    仙劍世界，無疑就超凡力量主宰下的世界，凡人政權的影響力一般，很多領域無能為力，敬鬼神而遠之。

    凡人和仙人差距太大，別說是仙人，就算是普通的妖精，整治起凡人來，哪怕你位高權重，才高八斗，一樣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比如說林月如的表哥劉晉元，尚書之子，當今狀元，家裡明明蝴蝶精報恩，當朝尚書大人一籌莫展，還請了假道士做法，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弄不清楚。

    可以說，仙劍世界的凡人朝廷，對鬼神之事根本無從下手管理，也就只能聽之任之，遭受鬼神之害的凡人，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找官府官府都沒得辦法。

    當然，也有專門降妖除魔的門派存在，諸如蜀山仙劍派、大慈悲菩提明宗、蓬萊派、仙霞派、綠蘿山……但這些門派能有多少門人？

    就像仙霞派，都幾乎和蜀山、大慈悲菩提明宗並列江湖前三了，掌門加上弟子一共才六個人。

    天下妖魔叢生，出了城門在野地里走幾步就能遇上一波，區區幾百上千人的除妖門派弟子們就算累斷了腿四處除妖，也不過杯水車薪。

    隔上十年二十年，天下還會鬧出一次大劫，冒出幾個妖王魔頭，萬一沒及時剿滅，就會有滅世之患。

    蜀山的鎖妖塔，都不是第一次倒掉了，每一次倒塌，就會逃出去千萬妖孽，抓上幾十年也抓不完。

    總體來說，這個世界的降妖除魔事業，可謂任重道遠，明明情況已經非常惡劣，具有正規資質的從業人員卻很少，政府管理處於盲區，沒有專項撥款，全靠一群拿信仰充值的業餘人員興趣使然地當英雄。

    羅鋒拉住景小樓，和他細細分說當今天下的惡劣形勢，勸道：「景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我都是靠父蔭富甲天下之人，攢下的家當根本花不完，不若聯起手來，為天下受苦受難的民眾做些事情，左右不過是花費些錢財。」

    景小樓道：「羅老弟，花錢也能拯救黎民？我家也年年捐資濟困，但效果甚微啊。」

    「只是把錢送到百姓手中，當然沒什麼效果，砸下重金確立行業標準，建立一套切實可行的合理制度，才會澤波蒼生，後世都會不斷獲益。」

    羅鋒諄諄善誘道：「我們建銀行是為了賺錢，賺的卻不是放貸的那點利息，最終目標是以信用紙幣取代金屬貨幣，得到大宋國的貨幣發行權和管理權。到時候一張紙值幾百兩，都由我們說了算，還會差錢嗎？」

    「這……」景小樓越想越驚訝，疑惑道：「景兄，你是說在紙上印多少數字，就能當多少錢？」

    「沒那麼簡單，還需要建立貨幣-黃金等價體系，這需要我們有足夠的黃金儲備和兌現實力，不怕民眾盲目擠兌。」

    羅鋒解釋道：「小弟海外也有幾座金山、銀山，在中原大地也開了不少秘密金庫、銀庫，開銀行的準備金是足夠的，景兄大可不必擔心。」

    「這不符合商人之道吧？」

    羅鋒的金融理念超越時代太多，景小樓這位大商之子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繼續追問道：「以錢生錢，不事生產，短期牟利還好，長期以往豈不是竭澤而漁，我們只是聚斂了天下財富而加以操控，對天下有何進益？」

    「景兄，我們開銀行賺錢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啊。賺錢是為了保證『妖魔險』和『降妖除魔基因會』不至於虧空到我們承受不住。」

    羅鋒笑著擺擺手道：「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既然百姓們都承受妖魔之苦，就用天下賺來的錢補貼百姓受的苦，再用這筆錢僱傭高手剪除妖魔。時間久了，妖魔數量減少，野外可利用的土地山林資源更多，百姓們勞作所得也會更多，生活安全得到保障，生產力得以發展，這才是良性循環。」

    景小樓微微頷首，漸漸想通了這一層道理，毫無疑問，妖魔險和降妖除魔基因肯定是要虧錢的，幾乎等於是做慈善。

    幾乎所有大宋子民，上至當朝尚書府，下至敝野農夫，都深受妖魔之害，在妖魔叢生的世界參加妖魔險，那絕對穩賺不賠。

    哪怕景家羅家這樣的巨富，將財富分散到每一個大宋子民身上，每人分到的也沒多少錢，這種廣撒金銀的慈善事業，做上十年八年還成，再久一些就無以為繼了。

    有了銀行做後盾，用金融槓桿撬動全天下的財富，供給降妖除魔事業，人界妖魔減少了，景氣自然會繁榮，錢就會更加值錢，便形成了源源不絕的良性循環。

    「羅賢弟高才啊！」景小樓一拍巴掌，連連點頭稱讚：「如此運作，以四兩撥千斤，天下百姓受益，國計民生興旺，妖魔鬼怪辟易，老哥我一定要參一股！」

    「景兄，你有沒有興趣當武林的盟主呢？」

    羅鋒嘿嘿一笑，接著蠱惑道：「我們建立降妖除魔基金會正式運行一段時間後，發出去大筆賞金之後，就正式成立大宋降妖除魔英雄盟，管理天下武林有志除妖降魔的弟子，給所有英雄編號，評級，也給天下各地的妖魔災害分級，到時根據情況調配資源，派遣英雄，最大化除妖的效率。這英雄盟的盟主，就相當於武林盟主了。」

    景小樓一愣，愕然道：「在下只是個商人，也不是名門大派掌門，也不是武林頂尖高手，怎麼可能為天下英雄承認，當得上武林盟主？」

    「景兄啊景兄。」

    羅鋒拍拍他肩膀道：「別妄自菲薄啊，也就我們中原武林那假模假式惠而不實的武林盟主才會讓大派掌門來當，還搞什麼比武定盟主，簡直無腦到了極致。比武當上了盟主，威信是有了，但若手裡沒錢，也什麼事情都辦不妥的嘛。」

    「西方降妖除魔的正義盟和復仇盟，哪一個不是壕商富二代當盟主？就算我們武功不夠高，也不是什麼大派掌門，但我們出得起賞金、給得起撫恤金、能在全國各地建起分舵以供盟內英雄休憩補給，給他們提供最好的支援，解除他們的後顧之憂，還能提供全國各地的信息支持。」

    羅鋒言之鑿鑿道：「沒了大派掌門和武林高手，這個世界一樣運轉，但沒了我們倆金錢上的支持，這些英雄根本就組織不起來，你說說我們憑什麼沒資格當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