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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離開的時候,柳雲湘二人又去看了看胡郡守夫婦,胡夫人依舊痴痴傻傻的,而胡大人勉強打起精神料理女兒後事。
「胡大人,等我們在良山郡落了腳會派人給您送個信兒,以後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您儘管吱聲。」柳雲湘道。
胡郡守抱拳向他們二人行了個大禮,「二位的大恩大德,胡某記住了,您二位也一樣,若有需要胡某幫忙的地方也儘管開口。」
「好。」柳雲湘應道。
平湖郡和良山郡距離並不遠,騎快馬的話一個半時辰,坐馬車的話半天就到了。他們早上離開平湖郡,等過午就到了良山郡的城門口。
良山郡因是東西要塞,很多商隊都要途徑這裡,因此良山郡比平湖郡更加繁榮。此時城門口就有商隊排著長隊,經過檢查才能入城。
等到嚴暮他們,那守城門的官兵問他們從哪裡來,來良山郡做什麼,問的十分詳盡。
「官爺,你們排查這麼嚴,城裡可是出什麼事了?」
那官兵嘆了聲,「這不最近匪患猖獗,而良山郡每日東來西往的,很容易混進賊人,為了城內百姓安全,必須排查嚴密一些。」
嚴暮點頭,「確實該如此。」
「不過也不必太擔心,咱們良山郡的治安還是很好的。」
與官兵簡單說了兩句,他們就被放進城了。柳雲湘從馬車上來,和嚴暮在街上走。
良山郡確實很繁榮,街邊店鋪林立,客人進進出出,街邊很多擺小攤的,叫賣聲不絕。百姓挎著籃子採買,從穿著和這菜籃子就能看出他們的生活是富足的。
經過一間客棧,客棧管事將上門的商隊領頭送了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咱客棧住滿了,您要不往前面看看?」
那商隊領頭的無奈,「我們已經問過四家客棧了,全都住滿了。」
「自大榮和南晉戰事結束,四國都急於恢復國力,放開邊境,容許貿易暢通。咱們良山郡又是東西要塞,每日進城出城的商隊數都數不過來,因此家家客棧爆滿。趁著天還早,您趕緊去前面找找吧,再晚一些,今晚怕真要露宿街頭了。」
那商隊領頭沒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
商隊剛走,一婦人擔著兩擔子包子過來了,「老闆,包子蒸出來了,您數數?」
「不用數,咱們老交情了,直接送去後廚吧。」
「欸,對了,那大榮商隊還要住多久,我算算家裡麵粉夠不夠的。」
「說是還要三天,哎,他們大榮人喜歡吃包子,咱們北金人卻不吃這個,只能托您給做了。」
「哎喲,我可是盼著您這日日都來大榮的商隊呢,我多賣包子,多攢錢,明年就能給我兒子蓋新房娶媳婦了。」
「那一準兒成,今年生意好,明年更好。」
二人說笑著,婦人將包子送進裡面了。
柳雲湘拉著嚴暮頭,搖頭笑道:「我竟還以為良山郡是龍潭虎穴呢!」
那老婦人罵她不管百姓生死,錢莊管事也說讓她來親眼看看,這話讓她對良山郡有了不好的揣測,然事實卻非如此。
「看來這良山郡的郡守是個好官,能讓百姓免受那伙強盜的迫害,能讓城中這般繁榮。不過冷雲霞讓我們來良山郡,必定有他的用意,我們再觀察觀察吧。」
三寶睡醒了,也要下來跟他們一起走。他被嚴暮抱下來後,撒丫子就跑,左邊看到賣糖葫蘆的,右邊又看到了賣木馬的,等出了集市,身後馬車裡都裝滿東西了。
三寶手裡拿著一包果脯往前跑,卻不想一個小姑娘從胡同里沖了出來,將三寶撞倒了。三寶手裡的果脯撒了一地,那小姑娘像是餓狠了,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
果脯有核,小姑娘吃得太急也給噎住了,嚴暮忙上前幫忙讓她吐了出來。等吐出來後,小姑娘還要撿地上的果脯吃,柳雲湘忙給她拿了一袋糕點。
這小姑娘狼吞虎咽,像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似的,而且衣服和臉都髒兮兮的。
這時有兩個穿青色一式短打的年輕往這邊跑來,那小姑娘看到他們,嚇得臉都白了,當下起身就跑。那兩個年輕到底腿腳快,追出去幾步將她抓住了。
「放開我!快放開我!救命啊!」
見那兩人要帶走那小姑娘,嚴暮攔住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抓她?」
其中一個年輕先打量了嚴暮一眼,又問:「你們是外地人吧?」
「是。」嚴暮道。
「我們是萬善堂的,你們隨便打聽,我們可不是壞人。」
說著那兩人又要帶小姑娘走,可看小姑娘掙扎的厲害,一直喊『救命』,嚴暮又將他們攔下了。
那年輕頗為無奈,「她是孤兒,我們萬善堂是官府辦的福田院,專門收養這些孩子的。」
有幾個百姓路過,幫忙證實。
「他們是萬善堂的,不是壞人。」
「我認識這還自己,她爹好賭,欠了很多賭債,要將她們娘倆賣掉。她娘發了狠,拿菜刀殺了她爹,自己也抹了脖子,留下這麼一個孤女。」
「好在有萬善堂,不然這小丫頭可怎麼辦呢。」
聽到過路人這麼說,嚴暮和柳雲湘才放下心來。
「但她好像不願意跟你們走。」柳雲湘道。
那年輕嘆了口氣,「她年紀還小,不知道自己爹娘已經死了,總偷偷往外跑,說要回家找她爹娘。這一次她偷跑出來,我們已經找她三天了。」
說完,另一個年輕將小女兒扛了起來,二人往前走去。
「救命!爹娘救我!」
那小女孩哭嚎著,用小拳頭砸背著她的人,最後還向柳雲湘他們求救。
「叔叔嬸嬸,求你們救救我!」
柳雲湘目送他們將小女孩兒帶走,而後轉身嘆了口氣,「走吧,那南安客棧應該就在前面了。」
他們在龍城遇到了一個大榮的商人,他在良山郡開了一間客棧,說是生意不太好,已經關了客棧,正要回大榮。
柳雲湘想著他們到了良山郡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吧,所以就從那商人手上買走了這客棧的地契。
「這良山郡南來北往的客商很多,客棧生意應該挺好的。」柳雲湘不解道。
嚴暮點頭,「許是有別的原因。」
三寶像是有心事,不時回頭看一眼。
「三寶,怎麼了?」柳雲湘問。
三寶撅著小嘴道:「那個小姐姐,她胳膊上有傷,肯定有人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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