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祝珏帶著喵汪走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手裡攥著委託單以及一株一指長的銀白色小草。
「在午夜0點採摘一株能量充盈的月光草完成。」將手中的小草和委託單上的內容進行比對後,祝珏苦笑著將這株蘊含能量比他還多的月光草收進了空間戒指中,「就連一棵草都能收集比我還要多的能量,喵汪,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喵汪正慢悠悠的跟在祝珏身旁,聽見自家主人的自嘲,它親昵的蹭了蹭褲腿:「汪!」
雖說喵汪的叫聲就連祝珏也無法聽懂,但他們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如家人般熟悉彼此,所以祝珏能明白喵汪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
伸手摸了摸喵汪柔順的毛髮,祝珏臉上露出些許笑容,看了看四周無人的夜景,不禁放慢了腳步:「這裡離白苑也不算太遠,反正今天結束的早,我們慢慢走回去吧。」
江漣晚上給的委託單都是些簡單不麻煩的活,平時都要忙到半夜兩三點的工作今天早早就能結束,恐怕也是那個無良上司看出他今天經歷了不少事,特地這麼安排讓他能早點回去休息。
不得不說自從習慣了這種每天凌晨才能回家的工作狀態後,突然讓他提前回家反而有種不適應的感覺。而他現在也是滿滿的心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一個人靜靜,把這些事給捋捋順。
首先還是z班的事,鄭茜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還縈繞在他心頭,他是真的第一次知道,原來z班的大家一直都在默默的照顧著他,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付出了那麼多。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當我是陌生人。
現在的他就是這種感覺,只不過他是代表負面的那個『你』。雖然鄭茜並沒有這麼說,但他還是十分過意不去,心裡總覺得自己欠了z班所有人非常的人情,如果不想辦法彌補些什麼,他都不知道明天該怎麼去面對他們。
「嗯等從『黑魔』回來,先請他們來家裡玩吧。」思索良久,祝珏喃喃自語。
雖然請客到家裡玩很微不足道,根本不足以還清他們如此照顧自己的人情,但以他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做到如此。他也沒那個能力像他們幫助自已一樣去幫助他們,所以其他的事,只好等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了。
至於鄭茜的那番『怪胎』言論,確實引起了他極大的共鳴。
自從父母消失以後,他就一直跟妹妹祝萌音兩人相依為命,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妹妹更親的人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在乎妹妹,但就是最在乎的妹妹,他也有一件事瞞著她,並且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想到這祝珏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腰間的書型掛飾,微微仰頭望著星光暗淡的夜空,眼裡流露出的,是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的情緒,似是孤寂,似是迷茫,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的空洞。
他身上有秘密,這個秘密他從未跟任何人提過隻字半語,就算到死也要爛在肚子裡。而這個秘密,就跟他腰間的這個掛飾有關。
就像今天在校長辦公室時那樣,不管誰碰了這個掛飾,他都會條件反射的做出非常暴躁的過激反應。正是因為這個掛飾甚至比他性命還重要,他才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樣反常的行為總歸會讓人感覺到違和,不管是祝萌音還是夜月都不是笨蛋,肯定已經有所察覺。
饒是如此,他也沒有任何說出來的打算,以前他並不擔心會被人強迫開口,現在雖然踏進了全新的世界,還是個連根草都比他強的世界,但他依然做好了人亡書亡的準備,絕不會讓人從他嘴裡撬出半個字來。
白天儘管鄭茜挑明了他身上有秘密這件事,但他出奇的沒有感到緊張,而是有種鄭茜知道也不奇怪的感覺。
鄭茜那句『只有怪胎才能理解怪胎』說的一點也沒錯,或許正是因為他們都是怪胎,正是因為他們彼此身上都背負著什麼,才能讓他們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建立起遠超一般人的信任和友情。
不,都是同類這一點,就已經足夠成為理由。
「如果是他們,或許可以」祝珏心裡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但還沒等他細想,就被旁邊喵汪的叫聲給打斷,「喵汪怎麼」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祝珏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來了個180°旋轉,險些就直接摔倒在地。
原來在祝珏出神的時候,對面忽然有人急匆匆向他這邊走來,看上去也沒注意到祝珏似的,一點都沒有避讓的意思。
而喵汪的叫聲顯然是為了引起兩人的注意,不過很可惜等祝珏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啊不好意思」祝珏有些踉蹌的穩住身形,剛想道歉卻發現撞了他的那人連頭也沒回,就這麼消失在了夜色中。
因為天黑加上路燈較暗的緣故,祝珏連那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最後只看到了一個被黑色斗篷籠罩的背影。
「大半夜的走這麼急,還穿斗篷」見狀祝珏只得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胳膊,一臉不明所以的嘟囔著繼續回家,「這麼奇怪的人喵汪你也不早點提醒我,」
等祝珏離開了這裡,在剛才被撞的不遠處,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團黑影漸漸拉長。
「剛才,我好像聞到了誘人的味道」似是惡魔的低語,又像是深淵的呢喃,空寂的街道上隱隱迴蕩著令人背脊發涼的律動。
然而這一切我們的祝珏同學顯然是注意不到了,在離開這裡不久後他和喵汪便回到了白苑之中,因為是走回來,所以這一次他並沒有用傳送門進別墅,而是選擇了走大門。
「感覺好久沒走過大門了。」領著喵汪走進別墅的院子,祝珏不禁有些感慨自從有了一次性傳送門這種方便的道具後,某種程度上他們所有人都變的越來越懶了,「看來以後回家還是少用點」
聲音戛然而止,祝珏定在別墅門前,怔怔的看著門前坐在台階上的人影,那個熟悉的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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