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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個小時後,沈謹辰到達和顧長歡約定的會所。
這是帝都最高檔的紅酒會所,顧長歡是這裡的會員,她經常會來,也是所謂的名媛貴婦聚集地,但真正的名媛貴婦,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像唐家的女人,就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
沈謹辰進去之後,就被請進了顧長歡專用的包廂,但顧長歡並沒有到。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顧長歡才出現,看穿著和妝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聽說你來半個小時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顧長歡進包廂的時候,沈謹辰正站在窗前打電話。
看到她來了,沈謹辰跟對方交待兩句,掛斷電話,然後朝她走過去。
顧長歡看了看他,注意到放在茶几上的一個不小的精緻金絲楠木的箱子,以為是他要送給自己的禮物,高興地問,「這是什麼,是你要送給我的東西嗎?」
沈謹辰搖頭,如實說,「都是你以前送我的東西。」
顧長歡原本正要去打開箱子,聞言,動作一頓,猛地抬頭朝沈謹辰看去。
「都是我......我送給你的東西?」顧長歡懵了,臉上的歡喜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謹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謹辰看著她,眉宇輕攏,遲疑幾秒,說,「長歡,抱歉,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們分手吧。」
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們分手吧......
沈謹辰的話,一字一句無疑是一顆顆炸彈般,瞬間在顧長歡的腦子裡炸開。
她一下徹底怔住,目瞪口呆,懵了,傻了,一張原本紅撲撲的臉,也一點點慘白下去。
沈謹辰也不急,就靜靜看著她,等她慢慢緩過神來。
不大的包廂,一下子靜的似乎可以聽到羽毛掉落的聲音。
大概靜了三四分鐘後,終於,顧長歡緩了過來,不敢置信地搖頭問,「謹辰,你……你剛剛說什麼?」
「長歡,對不起,我真的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們現在分手。」沈謹辰定定地看著她,再次認真道。
不是商量,是通知。
顧長歡望著他,立刻就笑了,「你開什麼玩笑,你說分手就分手。」
說完,她又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不對,趕忙斂了臉上譏誚的冷笑,轉而換成慌張的神色問,「謹辰,是不是因為我演奏會的事情,我一時不高興說錯了話,所以你還在生我的氣?」
「長歡,你不用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問題出在我這裡,是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認真的好好了解過你,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了自己看到的表象,是我的錯。」沈謹辰說。
終究,他是善良的,不想對一個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女孩太過絕情,哪怕只是喜歡她的外在。
顧長歡搖頭,又慌又急,慢慢紅了眼眶,「什麼叫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都沒有認真的好好了解過我,難道我不是我嘛,難道我是別人嗎?」
沈謹辰點頭,「對,你是你,卻不是我了解的那個你。」
顧長歡都快要被他搞暈了,拼命搖頭,「可你喜歡的就是我呀,我們認識十年,在一起六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不了解,長歡,我真的一點兒也不了解你。」沈謹辰態度堅決。
「不。」顧長歡更急了,慌忙的一把去抓住沈謹辰的手,眼淚滑了下來,「瑾辰,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好好談,但你別提分手好不好?」
沈謹辰看著她,絕決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裡用力抽走,「長歡,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再接受你了。」
「什麼叫沒有辦法再接受我,沈謹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顧長歡吼起來,淚水漣漣不斷。
她是顧家的大小姐,全世界公眾的大提琴公主,從小就被人撐在掌心裡的疼著哄著,脾氣自然不小,只是平常在沈謹辰的面前都極力克制著罷了。
「長歡,問這個已經沒有意義,對於一個已經不再對你有追求有任何約想的男人,你沒必要再留戀,不是嘛。」沈謹辰眉頭擰起來。
顧長歡搖頭,「十年了,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難道我是你穿過的一件舊衣服一雙舊鞋子,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嗎?」
「長歡,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你在我這裡,還很清白。」
「原來你是因為我沒有跟你睡過,所以要跟我分手嗎?」顧長歡一下子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連忙去解拉自己裙子後背的拉鏈,「瑾辰,我是你的,只要你想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她說著,拉鏈「刺啦」一聲,被她一下拉到了底。
「顧長歡。」沈謹辰趕緊去阻止她,抓住她脫裙子的手,眉頭擰的更緊,臉色也難看起來,「就算是你現在在我的面前脫光,我也不會再碰你一下的。」
「什麼意思,你不碰我,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嗎?」顧長歡仰起頭來,滿眼是淚的望著近在咫尺的他質問。
沈謹辰鬆開她的手,又後退兩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長歡,我沒有別的女人,我說了,我只是真的已經對你沒有感覺了,不想再繼續下去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不要這樣輕賤自己,行不行?」
「我輕賤自己?你要跟我分手,卻說我輕賤自己?」顧長歡大概是慌極了氣極了,大笑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流,「沈謹辰,你耽誤了我十年的青春,現在你說分手就分手,是不是太可笑了?」
看著她,沈謹輕吁口氣,問,「是,十年,算是我耽誤了你,你想要什麼補償,我儘量滿足你。」
顧長歡看著他臉上的絕決,漸漸變得清醒,意識到他要跟她分手,不是因為生氣,更不是在開玩笑嚇她,而是真真正正的要跟她分手。
她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要怎麼才能不分手。
她要的,可從來不是什麼分手補償,而是沈太太甚至是未來沈家當家女主人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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