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是一片灰濛濛的,清晨的曙光尚未來得及鋪滿整個天空,依稀能看見天邊有零碎的星星還在倔強地閃爍,但很快也就在愈發明亮的天色里漸漸消失了。
這樣的清晨空氣有些微冷,一開門冷風卷著寒意撲面而來,如果不多套上幾件衣服的話,很容易第二天就感冒了。
不過這樣的天氣也還是有好處的,橋本奈奈未緊了緊衣服,大腦中一片混沌朦朧的困意,隨著這股冷風的刺激,一下子吹散了不少,目光變得略微清醒。
自從成為偶像以來,橋本奈奈未最大的感受就是覺永遠睡不夠,每天早上起床都堪稱一場慘烈的戰爭。這樣的情況甚至不局限於忙碌的時刻,哪怕比較沒有那麼忙的時候,同樣感覺不夠睡,偶爾工作的間隙都會犯困——
不過最近的話情況倒是有所好轉了,主要還是因為少了某個傢伙在身邊,很多原本會讓她幫忙參考給意見的事情,如今都沒有這個必要了,空餘出不少空閒時間。
眼下也只需要專注於每日的行程與工作就夠了,就比如現在,今天需要參加錄製,便提前來到了休息室里。
說是提前,但實際上休息室里已經有不少人了,迎面而來一個個或是睏倦或是元氣地打著招呼。
「娜娜敏早」
「啊蘇卡早啊。」
小飛鳥身上已經換好了制服,八單的新制服是白色的襯衫外面套著一件紅色的格子裙的款式,搭配著黑色皮鞋與黑色長襪,看起來非常有西式英倫學院風。
不過穿在小飛鳥這種孩子身上,就顯得有種偷穿大人衣服一般的微妙可愛感了,此刻滿臉雀躍地拽住了自家娜娜敏的袖子,仰起臉便滿臉天真無邪地發問道。
「娜娜敏娜娜敏,白雲桑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
時間已經過去好多天了,有關某人參與奧斯卡頒獎典禮獲得最佳原創歌曲獎這種大新聞,成員上下自然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或者說頒獎的當天,只要有空閒時間的,都無一例外守在電視或者手機前觀看著這一幕,紛紛為最後的結果而歡呼——
具體的深遠影響無需再提,過了這麼多天,激動的情緒也早已逐漸冷卻下來了,與這個相比,更加讓人在意的,顯然還是某個傢伙遲遲未歸這回事。
「不知道,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橋本奈奈未語氣有些無奈,這種事情,這種問法,搞得好像是女兒在向媽媽詢問出差的爸爸究竟什麼時候回來一樣可問題是,自己既不是眼前小飛鳥的媽媽,某個傢伙也不是小飛鳥那個魯邦三世的爸爸,而且最重要的是——
自己還真不清楚那個傢伙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最初說的是有可能最少十天半個月,可現在半個月都過去好幾天了,滿打滿算都要逼近一個月了,可還是沒能從白雲山的嘴裡聽到有要回來的跡象。真要問自己知不知道橋本奈奈未倒是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哦,這樣啊」
小飛鳥的臉上難掩失望之色,橋本奈奈未見狀略微有點不忍,忍不住問道:「話說既然阿蘇卡你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問他呢?白雲桑偶爾還是會在群組裡出現的不是嗎?你如果去問問他的話,他肯定也會抽出時間來回答你的。」
「不行。」
誰料小飛鳥聞言堅定地搖了搖頭,小聲道:「白雲桑現在那麼忙,如果我去問他,就算他肯抽出時間專門回復我,也肯定會打擾到他的工作的,阿羞我才不想給白雲桑添麻煩——」
「所以我才會想問問娜娜敏你的看法,因為如果是娜娜敏的話就沒關係了,你如果幫我去問的話,就算添麻煩也是娜娜敏乾的,跟我沒有關係,白雲桑就算真怪罪起來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小飛鳥的語氣理
直氣壯。
「所以坑我就沒事是吧」
橋本奈奈未吐槽了一句,接著施展手段將眼前的腹黑鳥攬入懷中,雙手將鳥臉搓成各種形狀以示懲戒,過了好幾分鐘後才心滿意足地收手。
「好了娜娜敏,先別玩了,節目錄製要開始了。」
白石麻衣在旁瞥了一眼,出聲提醒道。
上午的工作大半都在演播室里度過,拍攝結束後,小偶像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抹倦色,顯然這樣連著幾個小時的錄製,就算一直坐在那裡也不輕鬆。
不過倦色很快又被便當給衝散了,今天中午的便當菜色十分豐盛,出乎意料的居然不是以往比較常看見的那幾家店,而是換了一間新店。但是無論從樣子香氣還是味道來看,這家新店的水平都相當不錯,讓人讚不絕口。
好吃到某花社長期間甚至鋌而走險,又想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摸摸帶走一份便當,結果被大家當場逮捕,事後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勉強平息眾怒。
「所以說,白雲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如果白雲桑在的話,就不會讓你們這麼欺負我了——」臨走前,橋本奈奈未看見生田繪梨花這樣委屈巴巴地說道。
「如果白雲桑在的話,你接下來一個月都別想吃屬於你的那份便當了。」
松村沙友理毫不客氣地拆台。
不過這些都跟某北海道女孩無關了。
下午的工作比起上午就要分散多了,而且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行程。身為ter的娜醬最為忙碌,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需要忙著去拍攝各類的採訪與雜誌封面,有時橋本奈奈未與白石麻衣也需要陪同一起,有時則並不需要。
今天顯然就是後者,下午的工作並沒有和西野七瀨分到一塊,而是單獨的採訪。主要的內容甚至都不是有關於八單或者偶像的,而是之前的電影《小森林》,也算是電影宣傳的的一部分。
採訪的過程並不勞累,需要的時間也沒有到很久的地步,不過剛到下午三點左右,這份行程就宣告結束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了晚上的廣播,廣播結束,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也就全都完結了。
不過距離那個時間段還早,橋本奈奈未還是決定先去一趟小屋,這些天哪怕某個傢伙不在,她也養成了幾乎每天都去一次小屋的行程。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習慣了,在小屋休息,偶爾吃點東西看看書,和在公寓裡實際上並沒有多大區別。而且最主要的是,一來到這裡就能想到某個傢伙。音容笑貌,包括熟悉的味道仿佛都還迴蕩在這件普通的小屋裡,久久未曾散去——
簡單來說,呆在這裡,潛意識裡好似就能有種某人其實一直都在,並沒有消失了半個多月這回事,帶給她一絲絲心理慰藉。
「這麼巧,你們也在。」
從熟悉的玄關走廊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卻是幾位年輕的少女,讓橋本奈奈未頗感意外。
「我們今天剛好沒什麼工作,所以就順便過來坐一坐了。」
說這話的是永島聖羅還有中元日芽香幾位女孩,under的工作本來就相比選拔組來說要少,除非某些特殊情況,否則一般不至於每天都這麼忙碌。
「娜娜敏你這麼快就休息了嗎?沒記錯的話,現在時間應該還算挺早的吧——」
中元日芽香扭頭看向了牆壁上的時鐘,才剛過三點多一點,依照一般的工作時間來看,的確算早的了。
「嗯。」
橋本奈奈未點頭承認,看了一圈在場的人數,赫然還有好幾位二期生。
聽說自從二期生加入under以來,色拉零一直都充當著一種under隊長的角色,給予了她們不少幫助,
有時也會給出嚴厲的意見,算是和二期生們關係最近的幾位前輩之一了,現在來看倒還真沒說錯。
不過她最在意的還是幾人方才聊著的話題。
「川後桑前幾天才過完生日,馬上又要到深川桑的生日了,這次應該還是在小屋慶祝吧?」
「一般來說都是這樣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啊咧?這是什麼意思?」
「以往這種事情都是白雲桑主動幫著策劃的,現在他人不在,就都要我們自己來想辦法了,也不知道到底該準備些什麼。之前給陽菜醬慶祝生日,還是用上次剩下來的道具,而且策劃的也有些潦草了,總感覺缺了點氛圍——」
「主要還是缺了白雲桑吧。」
有女孩敏銳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陽光灑在院子裡,院牆上傳來了幾聲喵喵叫,不必說又是某隻名字叫頭腦桑的貓在鬧騰,風一吹,白色的窗簾就微微搖晃鼓起,似是將那隻貓嚇唬住了,聲音逐漸遠去。
「話說,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吧。」
這種時候連電視都不想開,女孩們圍在矮桌前,被爐還沒撤掉,就這樣撐著下巴百無聊賴。
「不止了,都快一個月了。」
「起初以為只是去個幾天就回來了,沒想到一不留神都這麼久了,搞得我都突然有點懷念起來了——」
「我也是,好久都沒和白雲桑玩人狼遊戲了」
「好久都沒和白雲桑一起欺負真夏了」
「好久沒有跟白雲哥一起睡」
「嗯?」
話音未落,幾位女孩的聲音便陡然一頓,視線從四面八方而來,不約而同匯聚在了方才說話的某位少女身上。
仿佛是被眾人的凝視所嚇到,亦或者是目光中古怪的神色太過明顯,渡邊迷離愛眨眨眼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接上了後面半句:「一起睡過頭了——」
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或是噓聲或是鬆了口氣的動靜。
「切明明只是米粒愛醬你自己一個人睡過頭而已吧,我可不記得白雲桑有什麼時候睡過頭了」
有女孩接著吐槽。
某北海道女孩也坐在那裡默默重新舉起了手中的書本,將剛才瞥去的視線收回,重新看向了面前的文字。
「不過說真的,白雲桑要是能早點回來就好了,這樣的話,麥麥的生日企劃,就不用我們再去操心了。」
說來說去還是最終回到了這個原點。
「是啊,白雲桑能快點回來就好了。」
「白雲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女孩們一聲接著一聲,不知是在抱怨,還是在期盼著某人的回歸。
就連橋本奈奈未也都忍不住被影響,耳朵聽著這一聲一聲的追問感慨,看書的心情不知不覺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睛雖然呆呆地盯著這些文字,心思卻跟著飄到了大洋彼岸。
是啊,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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