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千夜的詰問,土御門晴信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
在來東京之前,土御門晴信還不理解為何家族中的老一輩對千夜的諱莫如深,但當自己直面這位傳說中的陰陽師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那如同山嶽般的迫人氣勢。
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到眉腳,但土御門晴信卻不敢抬手去擦,斟酌了一下語言之後,才在千夜銳利的眼神下開口說道:「土御門家一直小心看守著羽衣狐的封印,四百年來並未出現任何差錯。接到千葉大人的問詢,家中族老們連夜檢查了封印,也並未發現任何問題。因此,對於東京都內出現妖狐獵取生肝一事,土御門家實在是毫不知情,還望千葉大人明察。」說完便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額頭緊貼著地板。
看著眼前趴在地上的土御門晴信,千夜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話,土御門家對此事並不知情。但東京都內出現妖狐獵取生肝,意圖救出羽衣狐一事,土御門家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聽到千夜這麼說,土御門晴信如蒙大赦,趕忙說道:「千夜大人請放心,土御門家必然會給千夜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千夜搖了搖頭,似乎並不看好土御門晴信所說的話。揮了揮手讓土御門晴信退下之後,便低下頭品起茶來。
土御門晴信見狀,也只能行禮之後,選擇告辭。
待土御門晴信告辭之後,若蝶走了進來,替千夜添上了茶水之後問道:「主人還在為當年土御門家意圖入侵華夏一事而生氣嗎?」
千夜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當年一怒斬絕東瀛術道傳承,做得有些過火了而已。以至於連堂堂土御門家,下任家主繼承人,都只是一個修煉武士劍道的普通人而已。」
若蝶笑著安慰千夜道:「主人又何必為這種小事掛懷?土御門家咎由自取,在他們計劃入侵華夏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種結果。如果不是主人還顧念晴明大人的昔日情誼,又何必為土御門家留下最後一位陰陽師,還有一師傳一徒的約定,為他們留下傳承?」
千夜輕笑一聲,揚起嘴角笑道:「那只是需要他們看守羽衣狐的封印而已。顧念昔日情誼?如果我真的顧念昔日情誼,土御門家又怎麼會沒落到今天這個樣子。算了,不提這些陳年舊事了,我讓你查的事情結果如何?」
聽到千夜問起,若蝶嫣然一笑的說道:「主人對橋本小姐還真是關心呢。我已經詢問過相熟的藝能界人士,深田小姐、宮崎小姐和天海小姐都表示,如果主人有需要的話,她們可以教導橋本小姐演技。坂井小姐也表示如果橋本小姐有聲樂方面的天賦的話,她也可以教導橋本小姐演唱以及作曲的技巧。」
千夜聽著若蝶的回答,心中一邊思考著,待若蝶說完,千夜皺了皺眉頭問道:「我對於藝能界並不熟悉,若蝶你認為她們當中誰最適合教導娜娜敏?」
「如果主人希望橋本小姐在音樂方便有所建樹的話,坂井小姐那邊應該是比較合適的。畢竟同為女性,而坂井小姐自五年前那件事之後,一直很感激主人。而且坂井小姐已經退出藝能界,閒暇時間比較多,能夠更好的教導橋本小姐。」若蝶詳細的向千夜解說著自己的看法。
千夜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橋本奈奈未與若蝶提到的坂井小姐在性格上確實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如果讓坂井小姐教導橋本奈奈未,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若蝶見千夜點頭,顯然已經心中有數,於是繼續說道:「橋本小姐如果想在演藝事業上有所發展,原寶冢劇團出身幾位女藝人都是合適的老師,但我比較推薦由黑木小姐來教導橋本小姐演技。」
「黑木小姐?」千夜仔細回憶了一下,回憶起了這位骨子裡也自有一股風流婉轉的氣韻流動,以低眉垂眼的柔順姿態來詮釋東瀛之美中最淒艷哀婉的黑木小姐。
若蝶笑了笑介紹道:「黑木小姐與天海小姐一樣,出身寶冢劇團。雖然很少來神社參拜,但卻一直未曾與我斷了聯繫。隨著年歲的增長,這位黑木小姐每個月都會從我這裡購買大量的養顏用品,因此我與她很熟悉。而且相較其他幾位,黑木小姐的閒暇時間相對較多,拜託她來教導橋本小姐演技絕無問題。」
「看來若蝶你的養顏用品似乎很受歡迎啊,下次替娜娜敏也準備一份吧。」千夜想了一下吩咐若蝶道:「麻衣樣和娜娜賽那邊也別少了。至於教導娜娜敏的人選,就按你說的拜託坂井小姐和黑木小姐吧。至於其他人,你也介紹給娜娜敏認識吧。」
聽到千夜的吩咐,若蝶眯起眼睛,笑著躬身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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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咖啡店內,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相對而坐,兩人都相顧無言,只是默默的喝著手裡的飲料。
橋本奈奈未看著始終低頭不語的白石麻衣,咳嗽了一聲開口打破了沉默:「麻衣樣,上次你不是說要拿幾件舊衣服給我嗎?」
聽到橋本奈奈未挑起了話頭,白石麻衣終於抬起頭,有些期期艾艾的回答道:「上次本來都準備好拿給你了,後來忘記帶到公司了。改天我在拿給你吧。」
「嗯,那改天再說吧。」橋本奈奈未臉色有些僵硬的回應著白石麻衣的話,雖然氣氛依然尷尬,但兩人總算打開了話題:「麻衣樣你總是很會照顧人呢,甄選那一次,如果不是麻衣樣你的話,沙友理那一次恐怕就危險了。」
白石麻衣看著臉色僵硬的橋本奈奈未,雖然依舊有些覺得尷尬,但還是回應道:「那次也是剛好碰到而已,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害怕。」說完白石麻衣還拍了拍自己胸口,做出害怕的樣子。
橋本奈奈未看著白石麻衣裝作害怕的樣子,終於笑了一下之後,低著頭說道:「如果是現在的麻衣樣,那幾個小流氓還不夠你一隻手拍的吧?九尾狐大人?」
白石麻衣趕忙搖著腦袋否認道:「怎麼可能在普通人面前變成九尾狐的樣子,就算是玉藻姐那個時代也不會這樣做呀!」
「麻衣樣你和玉藻小姐關係這麼好的嗎?直接叫她玉藻姐?」橋本奈奈未好奇的看著白石麻衣,顯然對她和玉藻前之間如此親密的稱呼感到好奇。
白石麻衣低下頭,看著胸前掛著金色勾玉的項鍊,原本已經褪色暗淡的項鍊,此刻又恢復了昔日的光彩。白石麻衣摩挲著項鍊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其實玉藻姐當年並沒有被千夜桑徹底消滅,她還有一片殘留下來的殘魂和我融為一體了。」
「什麼?這種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橋本奈奈未頓時緊張起來,看著白石麻衣低著腦袋的樣子,生氣的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就算不跟我說,也該告訴千夜呀,萬一玉藻前借著你的身體復活了怎麼辦?」
白石麻衣趕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有意要瞞著娜娜敏你的!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我們到了『此間』之後,見到玉藻姐之後才知道的!」
橋本奈奈未皺著眉頭看著白石麻衣,語氣有些懷疑的問道:「那你現在還是我認識的麻衣樣嗎?」
白石麻衣一臉認真的看著橋本奈奈未,語氣激動的說:「我當然還是你認識的麻衣樣啊!娜娜敏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嘛!我怎麼可能騙你!」
橋本奈奈未雖然已經有些相信白石麻衣,但還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相信麻衣樣,但我不相信玉藻前。如果你真的還是麻衣樣的話,你和我去見千夜,讓他給你做一次全面的檢查。至少我要知道麻衣樣你身上沒有什麼隱患。」
白石麻衣看著橋本奈奈未認真的樣子,雖然還是有些害怕和羞赫於去見千夜,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娜娜敏。我會跟你去見千夜桑的,只是……那件事?」
聽到白石麻衣提起那件事,橋本奈奈未嘆了一口氣,但這又是自己約白石麻衣出來見面的主要目的,於是無奈的開口:「麻衣樣你答應玉藻小姐替千夜解除詛咒,你是出於什麼心理呢?你也喜歡千夜嗎?」
白石麻衣心裡一顫,最終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了,白石麻衣知道,如果不能回答好這個問題,她與橋本奈奈未之間的友誼就要就此結束了。於是白石麻衣猶豫了一下,調整了心情之後說道:「娜娜敏,你既然知道千夜桑身上的詛咒,那麼你不希望解除這個詛咒嗎?」
橋本奈奈未臉上浮現出苦笑,對白石麻衣的這個問題感到無奈:「我當然希望解除詛咒,然而如果解除詛咒的代價是要和別人分享,我很難接受啊!即便那個人是你,麻衣樣,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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