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一聽這個名字,連忙上前將人給扶起來,撥開頭髮一看:「李元,怎麼回事?」
「阿六?」虞清歡疑惑地叫了一聲。
阿六道:「王妃,李元是刑部尚書的公子,也是咱們的人。」
虞清歡望著半死不活的李元,趕緊握住他的手把了一下脈,然後指著身後的宅子吩咐阿六:「立即搬進去。」
阿六也不做耽擱,在虞清歡確定四周並無他人後,連忙彎腰悄悄將李元搬進了楊遷他們那宅子。
吩咐稻香和董媽媽送了些粥飯和食物過來,虞清歡讓阿六給李元餵下,因為李元餓到極致,又被阿六踢了一腳,身體十分虛弱,且受了些傷,等吃過一些東西後,虞清歡連忙給他施針服藥,忙活了一個多時辰,那李元才醒過來。
「王妃,快去救救風先生。」李元醒來,連忙行禮,惶急地道,「有人要殺風先生!」
虞清歡疑惑:「哪位風先生?」
李元忙道:「先帝時的丞相,風澈風先生。我父親提議陛下起復他為相,陛下已經同意,但這勢必會為風先生招來災禍!所以我父親派我連夜南下,將這個消息告知淇王。」
虞清歡陷入沉思,不一會兒,她看向阿六:「你怎麼看?」
阿六拱手:「王妃放心,李元絕對是我們的人。」
虞清歡道:「你速速將此事告訴王爺。」
阿六搖頭:「怕是不行,珍璃郡主隻身南下,王爺去接她了,只怕一時半會兒不能趕回來。」
虞清歡當機立斷:「楊遷,李元交給你,等那百里老頭兒回來,讓百里老頭給他看看。阿六!帶上你能點的暗衛,隨我走一趟薈英書院。」
楊遷立即反駁:「這事危險,我去!」
虞清歡搖頭:「不,我去。淇王不在,只有我能代表他,這一趟我非走不可。」
楊遷自然明白虞清歡所說的話,那風澈先生是名動天下的大儒,若能得他支持,那將會是一件相當有利的事情。
救下風先生不僅能保住當代讀書人的極致目標,也能爭取拉攏風先生的機會。
如果淇王妃能代淇王去,那與淇王親自去沒多大的區別,所以虞清歡非去不可。
知曉個中緣由,楊遷道:「那我派人保護你。」
虞清歡搖頭:「我這一去雖是秘密行動,但萬一被人盯上,有心之人知道有你的人護在我身邊,可能是個麻煩,你放心,王府的暗衛很可靠。」
楊遷叮囑:「帶好明珠和灰灰,一旦有任何危險,必須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虞清歡道:「曉得了,你放心吧!好好照顧他們。」
於是,虞清歡沒有等到長孫燾回來,領著阿六和其他四個暗衛,一行人用淇王府的令牌連夜出了城。
雖然現在滿城都在搜捕楊遷的餘黨,城門處管得極嚴格,但淇王府的令牌在這裡暢通無阻。
馬蹄聲噠噠劃破沉寂的夜,向東海滄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路,六人日夜兼程,幾乎跑死了馬,他們也沒有做任何停留,忙得連話都說不上半句。
直到這日,他們在路上稍作停留,阿六便叨叨上了:「李元這小子南下報信,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如此說來,情勢果真不容樂觀。」
虞清歡道:「情勢樂不樂觀難說,但刑部尚書和風先生的日子定然不好過。因為虞謙這個老狐狸,可不允許任何變數阻擋他起復的路。」
阿六道:「不過我奇怪的是,那李元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虞清歡道:「又沒有外傷,又不像被人追殺,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一來估計是擔心被人發現而故意避人耳目,把自己扮成這個樣子,二來是公子哥第一次挑這麼重的擔子,還不適應,所以搞得一身狼狽,你不用太擔心,有老頭兒在沒問題。」
阿六撓撓頭,囁囁嚅嚅半響,道:「王妃,您不等王爺回來解釋一下嗎?」
虞清歡搖頭:「風先生是當代名仕大儒,是天下讀書人的極致目標,如果風先生出事,那不僅是大秦損失一個人才那麼簡單,天下的讀書人只怕會亂起來,到時候只要有人稍加挑撥,情勢會一發不可收拾。」
阿六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接上:「先前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虞清歡道:「正是因為嚴重,所以儘管明知會有危險,但刑部尚書還是讓獨子走這一趟。阿六,你別小看讀書人,戰場真搶實劍的廝殺,不過是血流成河、浮屍遍野。但文人的筆桿子殺起人來,雖不見鮮血,殺傷力卻能動搖國之根本的。在這種事情面前,我一個人的兒女情長算得了什麼。」
阿六深深拜下:「王妃,屬下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王爺,您辛苦了,屬下替王爺向您鞠躬致謝!」
虞清歡最後塞了一口路上買來的燒餅,又灌下冰涼的水順喉,拍拍手又上了馬:「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正如虞清歡所說,刑部尚書李大人的確很難過。
最近這些日子,他和夫人正遭遇沒日沒夜的暗殺。
一會兒是食物藏毒,一會兒是衣裳里放了藥,一會兒又是各種致命的小意外……總之手段層出不窮,紛紛奔著他們夫婦的性命而來,只是應付這些,李大人心力交瘁,幾乎要挺不住。
偏偏那些人做事乾淨利落,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也沒辦法報官處置。
好在有白黎的人在身邊幫襯著,這才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
「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相府書房,虞謙坐在椅子上,眼皮半睜半閉,目光仿佛鎖牢桌面方寸,又仿佛什麼都沒有看,但他的三兒子,已經知道父親怒了。
老三連忙請罪:「父親,刑部尚書畢竟是個朝廷大員,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備受關注,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他,就必須得小心翼翼,不留任何把柄,否則就算他這塊絆腳石沒了,父親也會被他的事牽累。」
虞謙雙目裹挾冷意,像只狡猾又冷血無情的老狐狸:「道理你懂老夫也懂,但老夫要的是效率,而不是這種你我都心知肚明的大道理!速速了結此事,另外,東海滄山那邊,必須要用最好的人手,以確保萬無一失。」
喜歡乖,叫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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