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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愛爾蘭,科克,聖誕節的前一周。殘顎疈曉
「葉小豬,你不會連我的婚禮你都不準備參加吧。」盯著MSN上的留言半晌,葉凌冬才僵硬地開始在鍵盤上打字。
「你的婚禮我一定參加。」對話框裡這一句並沒有發送出去。
關電腦,關燈,睡覺,窗外仍可以聽到不知從哪裡被風吹來的風笛聲,還有雪花片片飄落的聲音,恍恍惚惚間,她似乎又看到一挺拔墨色的身影,模模糊糊,她好像快記不清他的樣子了,那麼帥的一張臉怎麼會記不住了呢?她把被子抱緊,愛爾蘭的冬天,真的好冷,她想起了洛城的夏天,晴日姣好,有風,海風,微咸新鮮。
再見,你又會是哪般模樣妃?
想想,他三十歲的生日,她竟沒有陪他一起過,可真是遺憾。
會不會已經交了新的女朋友?這麼帥的老男人應該有很多女人迷戀吧,可真是煩人。
....................舂.
胡思亂想著,也甜蜜回憶著,也期待著,再見面時,希望我們已經可以似老朋友般笑談過去,就這樣,以朋友的身份再相見才不會尷尬,才不會,再貪戀些什麼?
聖誕節的前三天,也就是江西婚禮的前兩天,葉凌冬先飛到青城然後轉乘大巴才至江源,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半夜重歸。
江西最近整天都盯著MSN上那個灰色的白馬頭像仍不見有絲毫回復。
「還是沒消息。」江西接過莫堯遞過來的一杯綠茶抬眸望著他,有些惆悵,莫堯立在她的身後探手撫著她的長髮:「看來伴娘要另外找人了。」
「要是伴娘不是葉凌冬,我也不結婚了。」江西話剛說完便被莫堯一把從電腦椅上拉起,隨即橫抱而起,有些事,莫堯覺得與其咬牙切齒還不如來點有實戰意義的,於是,目的地,床,目的,再加強一下江西童鞋即將成為人妻的自覺。
「臭莫堯,我要是懷孕了,我一定,我一定跟你拼了。」事後,江西在莫堯懷裡亂拱,咬牙切齒。
「那你還是等生下寶寶再跟我拼吧,你知道妊娠期諸多禁忌,尤其是房\事這方面,不宜太過激烈,老婆。」莫堯一臉那什麼之後的滿足,摟著懷裡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又猛親了一頓。
「誰是你老婆?還沒嫁給你呢?」江西被壓在莫堯身下,因他的話而俏臉緋紅。
「後天以及我今後所有的生命,都是,親愛的老婆大人。」莫堯兩眼發亮是掩也掩飾不了此刻融在他眼底的寵溺和溫柔。
那一晚,他們幾乎糾纏了一夜,江西被叫了一晚的老婆,莫堯使盡辦法想誘她叫聲老公,江西羞得就是不肯開口叫,莫堯不但沒有氣餒而是越挫越勇也越戰越勇,直到天色泛白,江西實在經不住他的纏法,終於是親了他一口,然後吊著他的頸項在他耳邊吹息,誘惑至極的叫了一聲老公。
第二天,一夜的雪幾乎將整個江源都鋪白。
由於昨晚縱\欲二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待用過午餐已是下午三點,江西說想在江源轉一圈,順便,順便回江家看看,即使那是個沒多少回憶可以值得留戀的地方,莫堯便驅車載著她出了門。
李桂蘭從大廳一路追著忘了帶手套圍巾就出門的人至大門口將東西囑咐她戴上之後,見人就如同孩童時期一般頭也不回地往這條已經被雪覆蓋了的青石板小巷的盡頭走去。
「冬兒,別淘得又忘了回家吃晚飯啊。」李桂蘭還是像小時那般不厭其煩地叮嚀總是晚歸的人。
「蘭姨,謝謝,很多謝謝!」這一回她回了頭,朝她揮手相告,告訴她謝謝她,很多的謝謝,李桂蘭幾乎淚欲奪眶。
她母親作為陪嫁丫頭跟著樓雨煙也就是葉知秋的夫人一起嫁進這棟宅子,守著這棟宅子幾乎耗去一生,而她亦已經過了半百年紀,一生未婚,膝下更無子女。
年輕時便見葉惜名、葉有景先後離開江源,她卻守著這棟清冷的老宅不曾離開半步,直到有一天葉知秋從S市抱回了一個出生僅三天的女嬰出現在這棟老宅,才宛若有了新生一般,經過主院的迎秋仍紅艷似火的一株老楓樹時,葉知秋便給她取了名字,葉凌冬,意為葉,凌冬而不凋,願其堅韌勇敢。
只是她那時便知道她並非大少葉惜名和林家大小姐林杭景的骨肉,而是二少葉有景與林親家公最為得意的一女徒弟秦念琴所生,這般安排,不過是為她有個完整的人生,而非傳言中出生不到一日便被自己父母雙雙所棄的小孩。
從見她的第一眼,她便喜歡上這個有著一雙靈動棕眸的小孩。
咿咿學牙時,聽她一遍遍叫著媽媽,媽媽,這多少讓她心酸,她便一遍遍蘭姨,蘭姨的教她,記得一日,才十個月大的她似被逗惱了一般一直哭著媽媽,媽媽的叫,怎麼哄都哄不住,趴在她的懷裡哭得什麼似的,終於平靜了一些後,仍是在抽息中,她忽然聽到她叫了她一聲蘭姨媽媽,稚嫩無心的牙語卻是令她幾乎淚流滿面。
從那一天起,她便成了她的蘭姨媽媽。
如今她一心盼著她長大的小小女孩終於也長大,冷冷的樣子卻不知道有多暖心?
「也謝謝你,冬兒。」讓我的人生不至於太清冷,太寂寞,太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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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是誰?」莫堯微笑探向出現在車窗前面的人一邊對此刻正探手去接雪花的人道。
江西一震,是他!
黑色的皮夾克,黑色的皮手套,黑色的皮褲,黑色的皮鞋,黑色的頭髮,黑色的頭髮,還有那黑如墨玉般的眼睛,一身的黑色出現在白雪紛飛的背景里,帥雅非凡,兩年不見,褪下西裝領帶的許乘風終於再出現。
不見的兩年裡,他是無影。
「齊西凡和Alex要是知道您老重新回歸不知道該多興奮了?朝陽就是拼死我們三條老命也吃不消了啊。」莫堯飛快地下車,一記假拳打在了這個愈發成熟深沉的男子的肩上。
「不過是要去孟加拉執行一個新任務,順道在青城下了飛機,一聲恭喜還是當面說的好,結婚的紅包,支票還是現金,江西你自己去找Alex確定一個數。」許乘風負手探向向他走來的江西說道。
「還記著呢?兩年前我沒應邀出席你的婚禮,如今你人都到這了還想還了我那一報不成?」江西挽住莫堯的臂彎,歪著腦袋有些調皮地說道。
「我倒不至於小心眼到這份上,回見。」許乘風淺淺勾唇,隨即轉身,厚軟的雪被踩得咯咯作響。
「莫堯,是葉凌冬那隻豬!」聽得江西驚喜望外的聲音,明知道有可能是騙人的,許乘風卻是猛的一震僵在了原地,然後緩緩地轉過身,除了一幕白雪,哪有人蹤?
「承認吧,許乘風根本就沒有忘記過葉凌冬。」江西鬆開莫堯的臂彎,上前探步,靜駐在許乘風面前,認真而肯定地說道。
「江西你知道,這兩年,世界各地,只要我看的順眼的女人,剛好她對我又有好感的話,我們馬上可以上床做\愛,如果在性\事上可以互相享受,想忘記一個女人並沒你想的那麼難。」許乘風唇眸微勾一派慵懶地說道,這時卻是江西的手機震動起來,接起。
「餵?」
「葉小豬!你在哪?!」江西瞭向幾乎已經僵在原地的許乘風急問。
「『Winter』地下室?」
「好,等我,我馬上過來找你。」
「別跟我說你這兩年跟女人做\愛做遍全球的鬼話,那我寧肯相信葉凌冬會跟世界各地的男人做\愛。」江西掛斷電話對許乘風漲紅著臉說道。
「江西,這鬼話你敢再說一次!」許乘風聽到江西的後半句臉色一下鐵青的朝她低吼道。
「嘿!沒車的傢伙,由於您剛才吼了我最親愛的未來老婆,我決定讓您以最健康環保的方式,那就是跑步去見您擔心會跟全世界男人做\愛的您的前女人,good~bye~」見勢不對的莫堯拉著江西就逃,丟下這麼幾句,便開著***包至極的紅色卡宴揚長而去。
許乘風一臉冷笑地掏出手機:「Alex,攔住莫副總和他親愛的未婚妻,然後安排一間情侶套房給他們呆著。」
「要做什麼?」許乘風繼續睨眼冷笑。
「等我想好了再說,對了,馬上讓徐磊開車過來。」許乘風一臉鄙視地望向那輛已經在這條路的盡頭被截住的紅色的車道,隨即見隱在另一條分叉小路上的徐磊開著一輛紅色蘭博出現,徐磊利落下車朝他頷首將車鑰匙遞上。
他的目的很簡單,和她的重逢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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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紅色蘭博在下午四時停在了江源邊上的一間叫「Winter」的歐式酒吧前。
許乘風推開「Winter」的玻璃大門,卻是整間酒吧空蕩不見一人的影子。
「請問你是?」正在他尋索之際便見一夾雜著些方言普通話的面像溫和,身形俊朗高大的中年男子從裡間走廊出來。
「我是許乘風,我找葉凌冬。」許乘風恭敬頷首道。
「她剛離開。」中年男子話未說完便見突然出現的這個高大高貴的年輕男子闊步向門口走去。
「冬兒,他走了。」王醒見駐在門口的一輛紅色的蘭博飛快的駛離才朝隱在吧檯下的一人道。
隨即葉凌冬才緩緩起身探出頭來,卻是猛的追了出去。
「乘風,乘風.....」她探向雪地里車輪印延伸的方向哭的不知所措地喚著他的名字。
原來,我還是做不到,忘記你。
迷濛的淚模糊了視線,白雪皚皚的江源美麗而寧靜,只有一川江源晝夜不息地流延,就像,我對你的思念。
終於,她決定轉身往回走。
「葉凌冬!」她嗤笑,怎麼可能是離而復返的他,他也不會叫她的名,他只會叫她寶貝。
「葉凌冬,你敢再往前一步試試?」倏地,她猛的僵住了步子,真的,是他!
許乘風看著她微笑轉過身,棕眸晶亮,然後向他伸出了右手:「許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葉小姐。」他脫去左手的手套探前握住她的右手,語氣清淡,眸墨無瀾,隨即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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