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了張鵬這位麒麟呢?
眾人全部陷入了思考。
說到這裡的時候,眾人突然聽到前方一陣馬蹄聲傳來。
張鵬定眼望去,月光之下,白馬紅袍,英姿颯爽,不是徐婉儀又是何人?
只是她這會兒行色匆匆,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目光死死的鎖定著張鵬。
「張鵬!半夜不回家,膽子肥了是不是?速速跟我走一趟!」
聽聞此言,張鵬莫名的有些心虛莫不是我在商貿司做陰陽賬本,截留一萬貫周轉資金的事情被發現了?
但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泄露呢?不管如何,這女人來勢洶洶,絕不是好事!
張鵬立刻撥馬便逃!
「站住!還想跑!」徐婉儀瞬間大怒,一揚馬鞭,她座下的追風白玉駒立刻加速狂奔。
眾人只感覺到一陣狂風忽閃而過,回過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鸞鳴郡主單手將郡馬爺從他的坐騎上生擒!
「媳婦兒啊,這多人呢,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不聽話就要挨罰!你就老老實實趴著吧!」
徐婉儀打馬就回,只是路過眾人的時候打了聲招呼:「表弟,明天姐姐再給你擺酒設宴,這會兒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駕!」
駙馬爺趴在徐婉儀身前的馬背上,一手抓著馬鞍,一手捂著臉,就這麼被徐婉儀捉去了太特麼丟人了。
見到徐婉儀快馬遠去,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全部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而年紀最小的李驍卻突然說了一句話點醒了眾人:「難不成,郡主府中最吸引姐夫的是我表姐!」
「嘶」眾人齊齊感覺到了一陣牙酸般的精神衝擊。
看起來表姐和表姐夫不像是外人所說的那樣不合啊,剛剛那波操作分明就是打鬧嬉戲秀恩愛啊。
不行,表姐夫是我的,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中原!
暫且不說眾人如何驚訝,只說以極為羞恥的姿態被自家媳婦擒在馬背上的張鵬,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前一刻,他還大發忽悠神功把一群人忽悠瘸了,樹立起無比高大的形象,結果下一刻就被擒於婦人之手,這下他辛苦營造的形象瞬間崩了呀。
就憑劍萍那個大嘴巴,只怕明天一大早,他張郡馬因晚歸而被郡主生擒的趣事就要成為北庭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大約一炷香功夫之後,追風白玉駒停了下來,徐婉儀下馬,同時把張鵬拎了下來。
來不及破口大罵,張鵬直接爬在地上就吐了個落花流水,比之白天時候的李驍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時,張鵬忍著五臟六腑的陣痛站起身,滿臉憤怒的看著徐婉儀。
卻見徐婉儀只是沒好氣的鄙視著張鵬:「吐完了,吐完了就進去吧。」
「你幹嘛!我都要被顛死了,」張鵬怒吼道。
「好吧,抱歉,跟我進去吧,」徐婉儀指了指身旁的一處寺廟,很是敷衍的說。
張鵬對徐婉儀如此敷衍的態度十分不爽,但他剛要繼續開嘴炮的時候,徐婉儀卻說了一句話,讓他把難聽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幫我這個忙,抵你五萬貫!」徐婉儀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張鵬扶著腰,咬著牙,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狠狠地長吸了一口氣:「來這裡要我做什麼?」
徐婉儀嚴肅的說:「治病,救人!」
看了看徐婉儀的俏臉,又看了一眼夜色下寺廟,張鵬難看的臉色才稍有緩解。
「著急救人你也不能這麼粗暴啊!我又不會不來!」
說完,張鵬一甩袖子,憤憤的朝寺廟走去。
這個叫做西鄰寺的小寺廟不大,院內的陳設也已經是有些年頭了,看起來香火不咋地。
此刻,院內的和尚們都坐在大雄寶殿內,一群凶神惡煞的郡主府親兵站立在四周。
張鵬敏銳的看到了一位身著僧袍的帶發老人正跪坐在佛像前,而看起來像是主持大和尚僧人正捧著一個剃度法器閉目盤坐在一旁。
「誰是病人?」張鵬打量了一圈,沒有見到誰有任何病態,和尚們雖然普遍消瘦,但都還身體康健,那個跪著的老人更是氣息內斂深沉,一看就知道是個高手。
「我師父,」徐婉儀簡單扼要的說。
「你師父,袁公淵?那個牌位?」張鵬這下子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徐婉儀走上前,跪在了那位老人的面前:「師父,您稍等,讓張鵬給你查看一下,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姑娘,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阻攔我剃度出家?」老人睜開了眼睛,面露疑惑的看著徐婉儀,似乎是根本不認識徐婉儀一樣。
徐婉儀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悲痛之色,略帶哭腔的說道:「我是囡囡啊,師父最喜歡的囡囡啊,師父,您不記得我了麼?」
「囡囡?姑娘莫要說笑,囡囡只有六歲年紀,昨天因我一時大意害她被妖虎叼走,我痛失愛徒,萬念俱灰,只想出家禮佛,你為何非要阻止我呢,」老人擺了擺手,對徐婉儀的「謊話」予以堅決否認。
「女施主,元老先生既然決心出家,你又何必強留呢,萬事皆有因果,你一味強留,只會害他更甚,」這時,老主持睜開眼睛,開始勸說徐婉儀。
「老和尚你給本郡主閉嘴,再多話,本郡主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廟!」徐婉儀回頭就怒斥主持,看得出,她此刻幾乎是怒火中燒。
「罪過,罪過,」老和尚嘆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
張鵬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腦子裡一團糊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婉儀起身,回到張鵬面前:「他就是我師父,中原武林的四絕頂之一的河西狂俠——袁公淵。」
張鵬伸頭看了一眼,撓了撓頭,問道:「你不會認錯了吧?」
「不會認錯,」徐婉儀嘆了一口氣,「我師尊六年前與相見時候還是精神正常的狀態,他說要去崑崙之巔尋訪神仙,如果兩年不回,就說明他死在了神仙地,結果如他所言,兩年之後,他沒有回來。」
「所以你認為他死了,給他立了牌位,然後今天又在這破廟裡突然見到他了?」張鵬猜測道。
「正是,」徐婉儀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袁公淵,「只是我師尊這次回來,明顯精神狀態不對,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十六年前!」
張鵬翻了個白眼,心想哪裡這麼多狗血的劇情!
「郡主啊,你確定給你師父看病不會有危險?」張鵬有些抗拒的說,「我看他氣息內斂悠長,武學修為應該還在,萬一他自覺沒病,我強行給他治療,他一掌把我拍死怎麼辦?」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徐婉儀主動握住了張鵬的手,露出了懇求的神情,「夫君,我的師父,可就是你的師父啊,你救救他,好麼?」
這一聲夫君喊得張鵬是頭皮發麻,他看著徐婉儀水靈靈的大眼睛,心中發苦。
我想說一句不好。
但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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