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個果子,王沖就已經被公推為「帶頭大哥」,成了這群各派年輕弟子的首腦。
在場的六人就不說了,沒在場的十餘人也絕無半分意見,只是有幾個人酸酸的,甚憾沒能吃到御酒,品嘗到仙家果子。
王沖掛念娘親,並未多呆,略聊幾句,出了桃花塢。那個使用畫卷的女子,見王沖丟在桌上的大半瓶御酒,還有一盤十幾個忘憂仙果,急忙收了,對眾人說道:「此必是王大哥賜下,留給其餘人嘗鮮的。」
眾人皆讚頌。
對王沖敬重又多一層。
王沖重新出現在茶社,衝著一同現身的幾個年輕人微微點頭,他們都有一種「王沖哥哥在看我們了」的歡喜。
周盈瞧了一眼,還有些懵懂的月牙兒,忽然就覺得這個小丫鬟好生福氣。
王沖並不太明白,為何這些人如此推崇自己,還未等拒絕,就成了為尊做首之人。
他細細尋思,五台就那般樣子,這些人也都是十九大派出身,必不是門派的緣故,也不可能是自己的緣故,那就只能是師父肖南的名聲所致了。
總不能是大聖的名聲?
那頭猴子倒是名聲無倆,天上天下都有威風,但一來沒人知道,二來真傳出去,來的肯定是一群妖怪,跪下一片,口稱大王,而不是齊呼大哥。
王沖暗暗道:「原來我師父如此名頭,在別派都有威風。他老人家從來不說,我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五台十鶴,跟青鶴高立,妙鶴他們一般。」
肖南剛把鏡子撿回來,想著大小也是個法寶,剛剛擦拭了水漬,就看到上面一行字:「近日有人內涵你。
他一氣之下,又把鏡子丟水盆了,決定連續五日不看鏡子。
不數日,兩家人的隊伍,進了神都洛陽。
王侍郎跟岑將軍殷殷道別,回了自家府邸。
王沖這些時日,已經跟姨娘們,弟妹們,混的廝熟,幾個弟妹都煞是簇擁,每日裡哥哥叫不休。
偶然使用千里傳音符,也都滿屏都是王沖哥哥。
早就有人提議,大家門派不同,就不要敘班輩了,王沖還甚是贊同,如果論年紀,他自忖,怎麼都不可能做哥哥,但沒想到,他們也不敘年齡。
回了神都洛陽,王侍郎就忙碌起來。王沖的娘親乃是侍郎的正妻,一府的主母,如今幾個姨娘盡皆伏低,她又是個吃軟不吃硬之人,別人服她,王沖娘親反而擺不出來做派,也頗多事情,管不過來王沖了。
王沖因此得空,時常跟周盈等人聚會,得知最近幾伙妖人,嘗試搬運神鍾都失敗了,還被神鍾震死了幾個,要聯手起來,祭煉一座七煞顛倒元神大陣,先把神鍾拔起來。
王沖沒聽過七煞顛倒元神大陣,問了一圈,才知道,這座大陣乃是天孫教的秘法。這叫教派名為天孫,實際上卻是個不正經的門派,門派中皆是美艷女子,專一擅長肉身布施。這座大陣能將數十名修士的元神法力,融合一體,化為一尊七煞元神。這尊七煞元神,合併的人數越多,法力就越是強悍,甚至能把法力推至十餘重周天以上。
雖然此等邪法,反噬頗大,又有無數禁忌,但這些人貪得神鍾,也顧不及了。
王沖聽到,七煞顛倒元神大陣能把法力推上十餘重周天,也是吃了一驚。
肖南那等把入門劍法修煉到了圓滿之人,便是一派的中堅力量,行走天下,都有面子,可以跟東海老龍王喝酒,也能鬥敗羅老妖,和天屍教的長老平分秋色。
如袁罡,周盈等人,爭奪尋寶仙童,除妖先鋒都資格都無,雖然也算一派之中有些出色,但多是法力二三重周天的人物。
也因此他們雖然想要保護神鍾,不讓這些左道邪派之人,鬧出涇河水患,禍害兩岸生靈,卻始終不敢正經出面,實在鬥不過這些左道妖人。
本來這些人,也甚沒底氣,忽然來了王沖,又聽聞此人被天庭徵召,做過左路先鋒,跟強橫大妖斗過生死,威風赫赫,天地揚名,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王沖雖然的確不凡,連五台派的二七火龍法都修煉到了五重周天,若論鬥法,尋常別派不得真傳之輩,就算有個七八重周天法力,他也不懼。
但聽聞此事,也覺得頭疼,暗道:「實在不成,只能用佛尊虛影,將之鎮壓了。就是這救命的法子,只得三次,用了就沒,不知能否消弭禍端。」
王沖此時,也顧不得此乃救命之術。
與他來說,一旦涇河被搞出水患,不知要死多少人,此術用來救人,比單純救自己的小命,而且未來還不一定真有危險,總要合算的多。
就算日後,要遇到危險,無救命之法,王沖也不覺得,自己會有甚後悔。
這一日,王沖跟娘親說,要跟幾個洛陽城內,新認識的好友,出門去玩耍,要幾日才回,得了娘親允准,去找了周盈,約了一眾同道,要去涇河匯合。
兩人劍光起處,王沖就覺察到了周盈的吃力,剛剛飛出了洛陽城,王沖就說道:「周盈姐姐,不若我們改雲法罷,路上能舒服些。」
周盈拜師也有十年,最近一年多,才練通的第二重法力周天,御劍的時候,還自覺快捷,但跟王沖飛了一會兒,就覺得人家御劍跟自己不一樣。
王沖說要改雲法,俏臉一紅,說道:「我不會雲法。」
王沖忙說道:「我會。」
他也不等周盈推脫,施展了翔雲法,捏了法訣,一團畝許大的雲團飛出,把周盈兜在裡頭,急忙駕馭了全速趕路。
翔雲法雖然不算快,但終究比周盈御劍快,王沖也不能御劍帶了周盈,除非是朱英,他絕不想跟人劍光合璧。
飛出數百里,王沖忽然懷念起來羅睺幡,暗暗想道:「若有羅睺幡在,我只需一晃,就能見到她了。筋斗雲法不合適帶人,八風返火雲法,又不知哪裡去收剩餘的七種奇風,翔雲法實在太慢。」
周盈坐在雲上,腦海里想的卻是:「好快,好快的雲法,從未給見過這麼快的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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