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曾生長?」如此奇異的事,自然引起了張清的好奇。
「是天生的?」
明月道長有些猶豫,然後搖了搖頭,「不好說,那孩子我也探查過,按照孟道友的說法,是因為當初得到仙緣的時候落下的問題,或許是一種毒素。」
「好不容易走上了仙途,卻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哎。」
「這些年,孟道友為了這孩子的事情跑遍了烈陽坊市,拜訪了好幾位築基修士,卻都沒有得到解決的辦法。」
張清眼神微眯地看了那孟宣一眼,眼神中忍不住有些疑惑,像這樣的散修想要求見築基,所需要付出的靈石恐怕不是一個小數。
而如果是這樣,此人還能是練氣六層?
是的,在風陽子的介紹中,這婦人有著練氣六層的修為,和明月道長以及北冰先生一樣,至於風陽子,則是堪堪踏入練氣後期。
寬大的馬車中,明月道長的聲音自然瞞不過其他人,但那婦人聽到後也沒有說什麼。
「可否讓我看看這孩子?」張清對著那孟宣開口道,後者看了過來,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眼底閃過一絲期許,將襁褓遞了過來。
「境先生還請小心些,毅兒很容易被驚醒。」
張清點了點頭,將嬰兒抱了過來,然後伸出兩指放在眉心位置。
冰冷的氣息從之間傳遞,讓張清也下意識手指顫動,忍不住開口道:「這孩子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
他收回了手掌,有些無奈地將嬰兒交回孟宣手中,後者倒是沒什麼反應,張清這樣的模樣,她已經見過太多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收回手掌的張清內心卻是極為不平靜,眼睛低垂看著馬車鋪著的柔軟地毯,掩飾自己壓制不住的震驚。
那嬰兒的骨齡,絕對不會超過一年。
可明月道長說過什麼?幾年前?
張清忽然感覺,這裡面的水恐怕很深,但他不願過多干預,只能將這件事壓在心底。
烈陽坊市的築基修士,能看得出來嗎?
甩掉心中的某些心思,張清忽然感覺周圍的幾人都不那麼安全起來,也就不再開口,等待著目的地的抵達。
風陽子的馬車雖然只是凡物,但拉車的兩匹馬顯然也是血脈不凡的異種,日行千里不在話下,當天下午,他們就出現在了一座山峰腳下。
雲霧環繞半山腰,依稀間,張清看到那山腰位置有許多建築林立,同時整座山峰給他的感覺都充滿了灼熱感。
「這烈陽坊市的下方,絕對有一條地脈存在。」
風陽子幾人也在看著山腰位置,忍不住露出驚嘆,「坊市到了,每一次來這裡,都會忍不住感慨,也就只有築基修士的強悍,才能做到將這座山打造成如此模樣了。」
一旁明月道長看向張清,「出於對築基前輩的尊重,所有來此的修士都只能徒步進入烈陽坊市。」
「這是自然。」張清點點頭,內心卻有些不以為意,什麼尊重,這恐怕是那控制烈陽坊市的十位築基彰顯自己威嚴的手段。
只有足夠的敬畏,才能讓坊市越發繁榮,十位築基能夠得到的也就更多。
不過不管怎樣,張清此刻也只能按照別人的規矩行事。
花費了小半個時辰,一行人順利穿過了寫著烈陽的牌匾之下,而張清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這坊市的不同。
「聚靈陣?」
「看來鏡先生也是個識貨的,聚靈陣啊,也就只有十位築基前輩合力,才有機會做到如此龐大的聚靈陣,可以覆蓋整個烈陽坊市。」風陽子有些陶醉且貪婪地煉化著周圍的靈氣。
在安寧城中,可遠遠沒有如此濃郁的靈氣環境。
「不知鏡先生可有想要購買的東西?」風陽子看著張清問道,表示自己對這裡還算熟悉,或許可以介紹。
張清搖了搖頭,「我靈石不多,恐怕買不了什麼,索性便到處看看增長些見識。」
「也好,不過我得提醒先生一句,坊市之中入夜就不得逗留在外,必須要尋找一落腳之地了。」
這烈陽坊市,連這點靈石都要賺嗎?
不過想到這裡的聚靈陣,張清還是明了了過來,這恐怕可以算是烈陽坊市的極大一筆收入了。
另一邊,風陽子也和其他幾人告別,他們來這裡都有著自己的目的,不可能一直聚在一起。
不過分散之後,風陽子和那位北冰先生卻是在某處酒家之前再次相聚,臉上多了一些遮掩。
「什麼鏡先生,我猜測那小子年紀恐怕不超過二十,沒有丁點出行經驗,你之前為何阻止我動手?」
風陽子搖了搖頭,「我看不透他的修為,要麼是有東西遮掩了,要麼就是功法了得,不能輕易冒險。」
「我看你就是老了!」佟和冷哼了一聲,很是不滿風陽子的這番解釋。
「你急什麼?」風陽子聞聲也是冷漠下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目標,更不是每個人我們能夠成功拿下,一旦失敗,後果你不會不清楚。」
「我急?呵呵,那小子修行的是水屬性功法,如果你在這坊市之中找不到合適的水屬性法決,到時候我看急的是誰,你家那個有靈根的後輩已經十二歲了吧?」
聽到這話,風陽子的臉色終於是難看了起來。
「我們約好了一起回到安寧城,到時候再看看情況。」
說完,風陽子頭也不回地離開,原地佟和的眼神也漸漸冰冷起來,「我倒要看看伱能不能忍得住!」
說完,也消失在了另一個方向。
不遠處,一雙眼睛平靜地看著這一切,隨後消失不見。
而在另一邊,一座閣樓之上,站在窗邊的張清也是微微一笑,「真當我是孩子呢?」
自從發覺那個孟宣有異之後,張清就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對於風陽子幾人,更是沒有多少信任可言。
至於此刻所看到的一切,當然只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某些懷疑。
「就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出手了。」
對於此,張清到是不確定了,散修之間互相警惕,很容易對彼此起殺心,而這樣的殺心容易起來,也同樣容易消失。
一切,都在一念之間。
「難怪修仙家族能夠崛起,看來絕非只是三十三天碎片的緣故。」
血脈的維繫,總歸是更加牢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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