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掌門失蹤
狂風暴雨還在繼續,如此一擊,山河劈碎,但是三個人竟然絲毫未損,無數的山石擊打在他們身上,身體立刻像平靜的水面一樣被擊碎,但破碎的身體,隨即就合上,似乎只是虛影。當柳牽浪撲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三個人徐徐飄入了空中,在漆黑的天宇幾個飄忽不見了。
繼而柳牽浪看到黑暗的雲靄中,龍血幡射向吞屍河一道殷紅的光柱,接著就看到無數的龍血屍紛紛爬向或是飛向那道光柱,然後順著光柱向天宇龍血幡爬去。而那條紅龍和翠乾神龍經過一番廝打後也鑽進了那道光柱,然後殷紅光柱一收,整個吞屍河再也看不到一個龍血屍了。
但天宇仍舊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道道閃電無情的撕裂著黑暗。
沒了敵人,柳牽浪一陣懊惱,多年來頭一次經歷過如此荒唐的一戰,不知道這叫勝利還是失敗,柳牽浪收了幽靈死士蠱,矗立在翠乾神龍之上,抬眸凝視著金胖子等人消失的方向,陷入思索。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牽浪環望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準備離去,然而周圍一種怪異的氣息驀然阻擋了自己神識的釋放,柳牽浪心理一凜,暗道不好,被對方困在一種莫名的陣法之內了!
陣法之外,風雨之中,其實一隻有三個女子在注視著柳牽浪生的一切。
這三個女子雖然在風雨中,但是身外皆是漂浮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那霧氣裊裊,遮掩著她們窈窕的身形,同時也阻擋著風雨的侵襲。為的女子白紗拂面,身穿淡藍色衣著,臉上露著一對的人婆娑的眼眸。她身後,一左一右另外兩個女子面容嬌美,眸閃秋波,即使在風雨中,也擋不住她們颯爽的風姿。
三個女子看著如仙女一般,但是手中無一例外都握著一段白玉骨,尤其是為女子的白玉骨,銀芒爆閃,出刺目的寒光。
為的女子是邪靈谷骨指窟的巫尊聖女,她來這裡是想看著柳牽浪怎麼死的,因為她教給肖俏郎龍血屍術的目的就是想通過肖俏郎,置他於死地。
但是在關鍵的時刻,她突然感到一陣後怕,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身影,儘管自己很恨他,所以她突然喝令凝血峰金胖子停止了進攻,而只是把他繼續操控在血龍屍血色煙陣之中,然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三個女子腳下,金胖子戰戰兢兢帶著身後兩個木然的肖俊郎和六子給三個女子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頭響頭,然後交出龍血幡,然後轉身朝山谷極深的地方木偶一般走去了。
三日後的夜晚,也就是彤雲峰峰主宋震和孔雀崖長老仙婚的前一夜。
彤雲峰,彤雲宮內。
太蒼七仙,十一位峰主全部都在,他們靜默的分賓主坐著。結婚,無論什麼時候,都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是此刻,十八個人臉上看不到一絲微笑。
不但絲毫感受不到大婚的喜慶神色,反而各個臉上充滿憂鬱的凝重之色,眼眸中隱隱含著殺氣。
宮外,大雨滂沱,這樣的夜晚,已經連續三天。
掌門突然失蹤了,三天前的夜晚失蹤的,失蹤的莫名其妙。因為以掌門行事作風,如果有什麼事需要離開太蒼峰都會為太蒼七仙,至少是雲中子留下信息的。但這次沒有,連掌門的飛天鵝魚的任何信息也探析不到。
十八人內心陣陣焦急,種種不詳從四面八方襲來。
這三個夜晚,並沒因為掌門的失蹤變得安靜,儘管大雨滂沱。
先是文陽宮在峰客別院前呼後擁,無視玄靈門的威儀,公然對那些山嶽門堂威逼利誘,拉扯關係,弄出很多不愉快。
接著便是修羅寺和清心道的沉默,一改以前的熱情與主動,自從進了峰客別院,竟然都不曾主動過來和諸位峰主說一句話,明顯是在疏遠和玄靈門的關係。
那些門堂,甚至是玄靈門各峰以前的管轄下的門堂,看著也是貌合神離,心不在焉。
更有一些邪派人士前來挑釁,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邪靈谷骨指窟巫尊聖女竟然和翠荷峰峰主雲千夢大打出手,幸好有凝血峰峰主肖俏郎出面相助,總算將對方趕走了!
「敢問雲中師兄,那日掌門離開之時可曾和什麼本派之外的人接觸?或是曾有什麼未竟的大師?」一直做深思熟慮狀的肖俏郎突然注視著雲中子,起身施禮問道。
「這?」雲中子經他這麼一問,立刻想到了譚靜師徒來訪之事,但是話到嘴邊,並未說出。原因很簡單,譚靜倒也罷了,關鍵是她師父,是冥界魂魄而非實質。連自己和其他六仙都無法接受這樣鬼邪之物,何況在場的十一位峰主了,所以略一思索,把話又咽了回去。隨即道:「掌門最近並無外出,除了修煉就是和我等議論些山門之事,或是到小天峰鍛兵城以及丹藥堂督促一番,別無他事。」
「這也怪了,以掌門堅毅穩定的性格,應該沒理由莫名其妙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失蹤了!看來一定是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肖俏郎一身大紅道袍閃爍著殷紅的色彩,一雙龍睛虎目,露出驚異的神色。
中間,宋震聽聞肖俏郎的話,黑白二眉扭了一下,也起身道:「嘶!肖峰主似乎對掌門很了解?」
「噢!呵呵,哪裡!誰不知道宋峰主和掌門是生死的兄弟,我不過是觀掌門的為人罷了,宋峰主才應該是對掌門貼心的了解!也許宋峰主對於掌門的失蹤有更權威的見解。」肖俏郎聞言,笑道。
「我想掌門絕不是有急事離開那麼簡單,說不定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算計掌門也未可知,但是掌門向來福大命大,一定會如期回來參加本峰主大婚的。呵呵,我還等著他做我的證婚人呢!」宋震眉頭緊鎖,話裡有話的說道。
「你知道掌門去幹什麼去了?」肖俏郎追問。
「當然不知道,否則豈會在這裡愁眉苦臉!」宋震淡然道。
「就事論事,明日就是宋師弟大婚典禮之日,不知宋師弟是何打算?」霧仙男望著宮外黑暗中瓢潑大雨問道。
「照常進行,如果掌門真的沒趕回來,我和蘭雙就是以天地為媒,日月為憑也要完成這次仙婚。況且還有七位師兄和諸位峰主在場,到時候,就勞煩諸位作宋震和蘭雙的證婚人吧!」宋震道。
「那是自然,宋師弟對此無須客氣,情況再是複雜,我等也會讓宋師弟得嘗心愿。這不僅是宋師弟的大婚,更是我們玄靈門的大事!只是宋師弟可要有心理準備,山雨已滂沱,寒風正當時!」霧仙男道。
宋震聞言,施禮道:「多謝仙男師兄提醒,師弟明白!婚禮之事,一切以山門大業為主,我和蘭雙會自保的!」
眾人聞言,皆是默默頷。
不過炫藍河和祥燦陽眼中一直閃爍著異樣,不時看著雲中子,雲中子自然也感覺到了,忽然道:「對了,麻煩藍河和燦陽二位師弟跑一趟,到孔雀崖一行,看看嵐瑩峰主還有什麼向咱們交代的!」
聞言,炫浪河和祥燦陽眼露欣喜,三人彼此看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炫藍河和祥燦陽暗道兄長的知心,然後齊道:「是!」
然後向在場的諸位施禮而別,射入了彤雲宮漆黑的天宇之中,催動護體光罡,呼嘯而去。身後留下一紫一藍兩道長虹。
接下來,眾人又談論了一陣次日各自的人物和一些細節事情,然後也先後回自己的別院休息去了。
當所有人都走的時候,宋震環望了一眼早已布置一新的彤雲宮內各種婚慶的裝飾,眼中並未流露出太多的驚喜。
這一日他和蘭雙期待了很久,但是選擇這個時候舉行仙婚大典,二人心裡都清楚將意味著什麼,結婚是二人的喜悅。但此時此刻,有著比結婚喜悅更加震撼的事情在朝玄靈門玄靈門一步步走來。
宋震扭著黑白二眉朝窗戶走去,凝視著窗外飄泊的大雨,心裡嗔笑:「切!還說明天是上吉的日子,竟糊弄哥們,看回來我怎麼收拾你,不把你喝趴下才怪!」
宋震想起那夜和哥們躺在彤雲宮之上的談話,心中一陣幸福也一陣酸楚,但也一陣悲愴的味道。
宋震手裡自從雲中子等人離開後,手裡一直握著占星尺,絲絲冰涼的感覺自五指頻頻流入宋震的五臟六腑。這種感覺他一點不陌生,每天都有。
但是今夜他在等待占星尺另一種感覺,那是冰涼中含有一種那夜相約好的信息感應。不錯,其實肖俏郎說對了,柳牽浪那夜離開太蒼宮時通過占星尺傳遞給自己一個信息。
這個信息是關於一個叫靜兒女子的,這個女子現在在孔雀崖,三哥告訴自己太蒼七仙不喜歡這個女子,讓自己想辦法護佑著這個女子。哥們的話,就是聖旨,現在靜兒就在自己的太蒼宮,是明日自己結婚大典,相隨蘭雙的侍女。
宋震撫摸著占星尺,希望它再閃爍一次白色的光華,那是哥們傳遞來的信息。但是它矗立良久,一直沒有感應到占星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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