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來風的臉瞬間煞白,變得毫無血色,一種無的羞憤之情涌心頭,臉孔完全扭曲了起來,伸出手來指著葉玄吼道:「葉——玄!你當真這麼不給我面子?」
葉玄臉一寒,譏諷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那我再說一次,滾!」
北冥來風氣的臉孔脹紅,在如此絕色美人面前如此駁斥他的面子,讓他無地自容,整個人再難淡定了,大吼一聲,身的氣勢猛然爆發起來。
「來風!」
突然一道沉穩之聲喝出,正是北冥亢天,一股音波直接震入北冥來風的大腦內,轟的他七葷八素,身體在長空一顫,才漸漸回過神來。
北冥亢天臉露出凝重之色,北冥來風的天賦已經是萬無一,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資,卻不能擋水仙的容顏,不自覺的陷入其,身為年輕人的確是情有可原。
但葉玄和閏祥兩人則是雙眸清澈如許,眼沒有一絲漣漪,連驚艷之色也全然不見,兩人的武道之心堅固如斯,讓北冥亢天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來,這兩個人年輕人太可怕了!
而且那魔沙的實力不會自己低多少,而兩人聯手之下竟然將其重創,甚至有直接抹殺之力,讓他背脊生涼,他已經不斷提高了對葉玄的評估,但每次都發現還是低了,這般成長下去,將來這天下誰能壓得住這二人?
北冥亢天的心動搖了,為了霸天煉體訣而留下葉玄性命,到底值不值?
北冥來風在被一喝後,狂怒的神識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但臉孔依然猙獰的厲害,他指著葉玄寒聲道:「葉玄,我和你勢不兩立!」
葉玄搖了搖頭,拍了下腦袋,不解道:「一路過來你都要殺我,怎麼現在才勢不兩立?難道是我弄錯了?」
「你……!」
北冥來風一下啞語了,指著葉玄發怒,卻又不知說什麼。
「廢物,耽誤了我這麼久時間。既然沒人殺他,那我自己來。」
水仙生氣的跺了下腳,抬起玉手,在空結印。
北冥來風的臉孔羞的通紅,一腔怒火和殺氣直逼葉玄,但他再如何仇視對方,也不敢出手。
「嘩嘩!」
隨著水仙一道訣印在身前結出,繞在身邊的金光更亮了幾分,下方大海內突然掀起波瀾,一道古音在長空響起,每一字都蘊含極強規則,敲在眾人心田。
葉玄臉色大變,往那大海望去,只見海面下方浮現出大片的陰影。
再抬起頭來看著水仙周身的金光,還有那一道道扣人心弦,震撼他心田的古音,眼裡滿是駭然,他終於知道此女的來歷了,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海皇波家之女?」
水仙和閏祥都是身軀一震,露出吃驚之色,不知葉玄為何能夠認出她的身份。
所有人族強者還有飛鳴都是大驚失色,一個個心神大震,駭然不可思議的望著水仙,雖然他們也猜到了此女來歷不凡,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四海之主波家的公主。
水仙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道彩虹橫貫長空,從遠處追來,直接在眾人身側落下,墜入大海之。
整個天空一下子變得晴空萬里,那大海也漸漸的安寧起來,波濤漸漸平息。
葉玄所見的海虛影也慢慢消失不見,他露出疑惑之色,皺起了眉頭,朝那彩虹望去。
彩虹的另外一端在遠處的巨島之,一片雲霧籠罩,靈氣逼人。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一道悠悠長聲在空響起,便看到虹彩之一道身影亦步亦趨,由遠而來。
來者一派仙風道骨,面帶微笑,每一步踏出便有一道漣漪在腳下盪開,如生蓮花。
葉玄一愣,他目光如炬,一下發現了來者竟是一名人族!
「陷空島盛會將啟,難得有如此眾多的大能之士遠道而來,實乃我等榮幸,在下陷空島召搖謹代大島主恭迎諸位。」
那人幾步之下,直接走到了眾人面前,抬頭看了一眼九階戰艦,隨後目光落在水仙身,淡淡的點頭微笑,再隨後目光在眾人身逐一點過,如同蜻蜓點水般,但每個人卻是一股涼意在內心蔓延,好像那隨意一瞥之下,自己內心所有的隱秘都已經暴露了出去。
但也有幾人例外,葉玄便是其一。
召搖的目光掃在葉玄身,便再難點過去,停了下來將他下打量一番,這才詫異道:「小兄弟是九階魂鍊師?」
葉玄眼閃過一道微光,冷冷道:「閣下何嘗不是呢?」
眾人皆是大驚,這才知道眼前這男子竟也是九階魂鍊師。
要知道四海之內魂鍊師稀缺,所以地位極高,想不到隨便一座島嶼竟然有九階魂鍊師的存在,可見陷空島實力非同一般。
即便是水仙聞言也忍不住變了臉色,多看了葉玄幾眼,道:「原來你是九階魂鍊師,只要你交出黑炎山,並且效忠於我,可以免死。」
葉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我最煩這種腦殘言論,勞煩您閉嘴行吧?別以為你長得漂亮男人會賣你面子,除了那些精蟲腦的癩蛤蟆,誰吊你?」
「你……!」
水仙和北冥來風同時大怒。
水仙氣的臉色發白,道:「你知道了我身份還敢對我這樣,你,你不怕死嗎?」
眾人也都是心頗有不解的望著葉玄,波家的公主,說是這世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也不為過,連聖域和化神海都不敢開罪的存在,且不說現在還在大海,算回到了大陸,也不敢得罪這種身份背景的存在啊!
葉玄皺眉道:「你什麼意思?難道知道了你身份得跪下舔你鞋底不成?」
水仙一愣,她本不擅長辯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葉玄冷冷的盯著她,輕哼道:「沒有誰是生來高貴或者下賤的,一切尊榮和地位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你不過是生的血脈厲害一些罷了,難道別人該沒有尊嚴的給你舔鞋子?」
所有人都是張大嘴巴,有些呆滯起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實力便是尊嚴,便是話語權,沒有實力得給人跪舔,這是公認的法則,但葉玄的話卻刺了所有人內心的軟肋,是啊,誰天生想給人舔鞋啊,你們不過是出生好一些罷了。
閏祥也是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
葉玄凌空朝大海拍了一掌,一道水柱沖了起來,他大手一抓,便將一條帶魚抓在手裡,冷冷道:「在我眼,你跟這條帶魚毫無區別。」
說完,他便將那帶魚扔回了海里,道:「至少這條帶魚每天為了自己的生計在努力的奮鬥著,而你呢?整天仗著自己的家世了得,到處橫行無忌,說起來你那帶魚還不如。」
水仙驚得張大了嘴巴,吃吃道:「你,你,你敢說我不如那條帶魚?你,你死罪!」
葉玄臉色一寒,哼道:「死罪?毛病又犯了,該回去吃藥了!」
水仙憋了一肚子的氣,卻又不知道如何發火,對方的話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但又總感覺哪裡不對,她只知道對方每一句都是在譴責她,指著她的不是,她卻無從反駁,急的雙目發紅,一下子要哭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滿頭大汗,這天下間敢於辱罵海皇女兒的,除了葉玄外,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閏祥也是說不出的古怪,暗想這葉玄果然是不要命的性格,但心也對他生出一絲欽佩,唯有這種無所畏懼的勇者之心,才能取得如此傲然的成。
召搖也是心苦笑不已,水仙的身份他是早知道的,想不到還有人不賣她面子,當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眼前這年輕人如此年紀是九階魂鍊師,想來也是心高氣傲之輩,並且身後背景一定不會簡單。
他見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又沒有人出來圓場,生怕鬧出事端來難以收拾,急忙道:「諸位都是當世豪傑,能在我陷空島領域相聚是有緣,還望都賣我陷空島一個面子,放下恩怨糾葛,一起到島喝杯茶,以待炫寶大會開啟。」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陷空島和什麼炫寶大會都從來沒聽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北冥亢天和北冥來風,畢竟他們兩人才是領隊。
北冥亢天皺了下眉頭,遙遙拱手道:「我們也是無意間路過此地,並沒有打攪的意思,不勞煩諸位了,代我等向大島主問好。」
這陷空島看來絕非簡單的地方,他們的目的是東海王宮遺址,生怕節外生枝,當即打算起航告辭。
水仙急忙朝葉玄喊道:「你不能走,黑炎山還沒還給我,我要救魔沙!」
葉玄回過頭來,邪邪的一笑,道:「你要救魔沙關我什麼事?人是閏祥打傷的,你應該找他才對。」
水仙愣了一下,暗想道:是啊,我救魔沙關他什麼事?人可是閏祥打傷的。她眼神色立即冷了下來,好像臘月寒冰,朝閏祥望了過去。
閏祥滿頭大汗,心一陣無語,聽聞水仙公主聰明伶俐,天賦驚人,看去的確不假,只是不經世事,缺少和人相處的經驗。
以往相處之人,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百依百順,有求必應,當祖宗一樣呵護著,現在遇葉玄這種完全不鳥她的存在,真是一下沒轍了,或者說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說到底還只是一個小姑娘,被葉玄唬的一愣一愣的。
閏祥心發苦,葉玄可以不鳥她,但自己不能啊,他苦笑道:「水仙公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現在魔沙護衛重傷,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的,我讓人頃刻送你回去吧,海皇大人怕是很焦急了。」
水仙搖了搖頭,道:「我不回去,不危險的,我還有金甲衛士保護,而且我自己的實力也很強。」
金甲衛士正是她身後抱著魔沙的傀儡,面一道道金光閃耀,各種古怪的符在傀儡身不斷閃現,一看是高級貨。
閏祥臉色立即拉了下來,暗道:實力的確是可以,但智商有限,實力不能通吃一切啊,他臉露出關切之色,柔聲道:「水仙公主要聽話,待我辦完了自己的事,一定帶一些好玩的東西去看你。」
水仙瞳孔驟縮,爆出一道冷芒,寒聲道:「閏祥,你好大膽子!竟敢將我當成小孩子來哄?」
閏祥一臉黑線,覺得自己很無辜,也很無奈,只好說道:「那公主現在想做什麼?」
水仙眼露出一絲迷茫,想了半會,道:「不知道,我要找的人被你們撞死了,我現在只想先救活魔沙,再規劃下一步的打算。」
「你想找的人被我們撞死了?」
所有人腦門都是一個問號,不明所以。
水仙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委說了一遍,眾人這才愕然,一個個唏噓不已,暗道事情也未免太巧了,天空這麼大,誰讓那名長角海族強者正好踩在空間節點,死的的確有點冤,但這是他的命。
「火系神通?」
閏祥眸子閃過一道寒光,朝葉玄凝視而去,他和葉玄數次交手,知道對方手掌控有一種極為厲害的神火。
召搖恍然道:「原來水仙公主降臨鄙島是為了尋找火系武者,只是光憑一個預言未免有些過於玄乎吧?」
葉玄也是覺得有些愕然,摸了下鼻子,道:「那個給你占卜的騙子是誰?」
「騙子?」
水仙連連搖頭,道:「他不是騙子,他的占卜術很厲害,我父皇都曾經誇過他,他叫端木有玉。」
「啊!!」
所有人都是張大了嘴巴,一下駭然起來。
想不到三年前指引水仙來此之人,竟是那個經天緯地的名字,如恆星一樣閃耀在武道的長空,指引著無數強者朝著他們的足跡前進。
這是一個僅僅念出,能讓人熱血沸騰的名字。
北冥亢天沉聲道:「原來是封號天衍的那位武帝大人公子玉,他的占卜之術舉世無雙,傳聞可以進入時光洪流,窺視過去未來,如果是他的話,那麼一定不會錯了。」
葉玄也是皺眉沉思不語,他對端木有玉此人並不了解,前世的時候對於這些占卜術也向來不屑一顧,但那冷劍冰霜的來歷和一位極強的占卜師扯了關係,而且從目前的苗頭看來,水仙要等的那位火系神通者,說的豈不是自己?
這天下間還有誰的火焰能勝得過自己的鳳凰神火,更何況現在的鳳凰神火在融合了一絲魔煞心焰後,威力更是提高到了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層次,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神火了。
「難道那占卜術真的管用?」
葉玄不覺疑惑起來,如果真有用的話,那這天下間還有什麼秘密是占卜師所不知道的?
「是啊,我苦苦等了三年的那個人,被你們撞死了!」
水仙一陣惱火,眼爆出凶芒,狠狠的從每個人身掃過去。
雖然她目光凌厲驚人,但每個人被她目光掃過的男子心不僅不懼,反而生出一種榮幸至極的感覺,紛紛往前擠了幾步,把胸膛挺得筆直,不斷有人整理髮型。
閏祥淡淡說道:「端木有玉的占卜術我也有所耳聞,既然這麼准,那麼你要遇見之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若真的一出現死掉,端木有玉也應該能夠占卜出來並且告訴你,他可曾說你要找的人只見一面死?」
水仙搖了搖頭,道:「那倒是沒說。但整個陷空島修煉有火系神通的只有我找出來的三人,都死了。」
「這是了。」
閏祥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水仙要找的人是葉玄,而且其原因他也知道一些,「炫寶大會未開始,陸陸續續將有各種高手前來,也許有些神通廣大之輩一直隱藏起來了,讓你找不到也說不定呢。」
召搖也是笑道:「這位朋友說的在理,水仙姑娘不如等炫寶大會全部開完,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水仙臉一亮,欣喜道:「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般回事,好吧,我待到炫寶大會結束,希望能夠遇到我要找的人,否則……否則……」
她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露出濃濃的憂色,看的所有人楚楚生憐,恨不能自己是那位要找的人,立即站出去為她排憂解難。
「果然是那個原因。」
閏祥心暗嘆了一聲,眼露出猶豫之色,緊緊的盯著葉玄。
一名武者憋紅了臉,終於忍不住出列,高聲道:「水仙公主,雖然我主修的不是火系武技,但我曾經煉化過一頭火系妖獸,並且提取了他的妖火,也許我是你要找的人也說不定呢。」
他大喝一聲,雙手在身前掐了道印訣,一團悠悠青火浮現在身,散發出極高的溫度。
「噗~,六階妖獸的火焰你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
身旁一名武者喝斥道:「我雖然沒有火在身,但本身練的是烈陽掌力,也算半個火系神通了,水仙公主你仔細看看要找的人是不是我!」
他吼了一聲,一團烈陽在身前浮現,大喝一下一掌拍出,一道極烈的掌印在空凝而不散,發出極強的威力。
這時其餘之人也紛紛站出來大顯身手,凡是跟火焰和溫度有點關係都盡力的賣弄起來,希望被水仙看。
九階戰艦頓時溫度不斷提升,好像火爐一般,人人都是滿頭大汗。
一名武者更是大吼一聲,連連轟出三拳,打出漫天塵灰,喝道:「水仙公主,我雖然修煉的不是火系功法,但我的土系神通十分厲害,你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水仙:「……」
召搖看的眼異彩連連,這些武者一個個實力極強,最低的都是八荒境武尊,心大為吃驚,忍不住道:「不知這位大人隸屬於何門何派,又有何要事在身,興許我陷空島能夠相助一二也說不定,畢竟這塊海域我們還是較熟悉的。」
北冥亢天拒絕道:「多謝先生好意,但門派內部之事,不願外人插足。」
召搖微微一笑,道:「戰並非要插足大人之事,只是陷空島這片海域的情況大人怕是不了解吧?」
北冥亢天眉頭一揚,不屑道:「情況?我們擁有九階戰艦,這天下大可去的。」
召搖呵呵笑道:「在下說的情況並非危險性,而是此地的海域有點特殊,沒有指引的話很難走出去,而且所有的空間坐標在這片海域都會失靈。」
北冥亢天神色一凜,立即傳音給戰艦負責定位之人,很快便得到回應,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召搖笑道:「如何?戰沒有騙大人吧?」
北冥亢天收斂了態度,謙卑道:「那如何才能走出這片海域,還望先生賜教。」
召搖道:「要離開這片海域其實很簡單,那是等,等時間一過,空間坐標便會恢復指向。」
原來在這片海域下方有一座神的山脈,散發出來的場能可以引動空間之力,這種異的力量每隔五年才會出現一次,也是炫寶大會的召開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所有的空間記錄儀都會發生紊亂,無法從這片海域離開,而且外界之人也只能在這段時間裡進入到這片海域。
北冥亢天驚道:「如此說來,那陷空島豈非每五年才開放一次?」
召搖笑道:「正是,所以諸位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北冥亢天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道:「既然如此,那打攪戰大人了!只是不知這空間錯亂的時間要維持多久?」
既然短時間內已經無法離開,那只能被迫留下了。
召搖道:「時間不定,但多在一月左右。」
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還等得起,北冥亢天頓時點了點頭。
召搖露出會心的笑意,眼眸里一道不可察覺的精芒閃過。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問道:「剛才水仙姑娘施展出來的術法,不知戰大人是用何等神通抹去的?」
召搖身軀一顫,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急忙轉身望去,說話的正是同為九階魂鍊師的葉玄。
他眼珠子一轉,輕笑道:「雕蟲小技而已,看來還是瞞不過同行啊。」
葉玄淡然道:「戰大人過謙了,那種移形換位,改天換地之術也是雕蟲小技的話,那這世真沒有什麼神通了。」
召搖臉色一沉,浮現出陰晴不定的樣子,最終還是化解開來,淡淡說道:「過獎。」
北冥亢天則是眉頭皺緊,剛才的情況他也在看眼,水仙施術之時從大海內傳來極為恐怖的氣息,卻被召搖一道彩虹抹去了。
他先前也詫異了一下,但並沒有深思下去,如此看來似乎還蘊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內。
此刻戰艦眾人的表演也漸露尾聲,那些跟火系完全不搭邊的水系武者也紛紛出來露了幾手。
水仙的臉更加失望起來。
閏祥悠然道:「公主無需失望,我有一種預感,你要找尋之人在這陷空島。」
水仙一喜,道:「聽聞古真龍也可以穿梭時空,預知過去未來,你的感應莫非是這種傳承?」
閏祥一臉的黑線,但他懶得解釋了,只好點頭道:「差不多吧,關鍵是那人肯不肯站出來,你說是吧,葉玄。」
葉玄冷冷道:「這是你們海族之事,我這點智商很難理解,你還是問問別人吧。」
「哈哈,玄公子真幽默!」
召搖大笑一聲,張開臂膀高聲道:「歡迎大家降臨陷空島!」
九階戰艦徐徐開動,像是一座空島嶼,但起陷空島來還是相差極大,如同芝麻西瓜,靜靜的懸浮在島外數里遠的高空。
所有人都隨著召搖一同登島。
其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蒞臨東海,感受著島的靈氣,全都驚嘆萬分。
北冥玄宮之人也是吃驚不已,他們宗門所在之地幾乎是整個北域靈氣最濃之地,地脈之幾乎儘是靈礦,但和這陷空島一,也不過爾爾,更別提那些窮逼散修了,一個個張大嘴巴吞吐著靈氣,不浪費一毫時間。
水仙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那些散修武者,怪道:「你們怎麼了?一個個呼吸不暢的樣子,戰大人,這島是不是對他們人族有什麼禁制?」
眾人都是臉一紅,急忙停止了大口呼吸。
「哼,丟人!」
北冥來風氣惱的罵了一句,轉向水仙,臉色立即柔和起來,道:「水仙公主別理會這些土鱉,都是不得台面的東西。」
眾人都是一個個怒形於色,在如此美人面前說自己是土鱉,任何男人也受不了,一個個雙目噴火,只是在北冥來風面前敢怒不敢言。
「呵呵,來風兄說的這是什麼話?大口吸取靈氣是土鱉了?難道你修煉的時候不是一次吞吐的越多越好嗎?」
葉玄看不慣他這副裝逼的臉孔,譏諷了幾句,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還露出一副極爽的樣子,陶醉在漫天靈氣里。
「呵呵,雲少可真是性"qingren",難怪如此年輕修為通天。」
「可不是嗎,這才是真正的後起之秀第一人,其他的都是徒有虛名。」
「其他的?誰啊?年輕一輩里我可只聽過葉玄的大名,如雷貫耳,如日經天,年輕一輩里還有誰有點名頭嗎?」
「呵呵,沒了,倒是還有幾隻老鼠病貓之類,不得台面。」
「呵呵,不得台面的別說了,否則還讓人家海族以為我人族無人呢。」
身後那些武者一個個出言譏諷起來,全都對葉玄大有好感,對北冥來風則是同仇敵愾,一個個橫眉怒目。
北冥亢天暗暗搖了搖頭,北冥來風在年輕一輩的確是很優秀了,但是跟葉玄和閏祥起來,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甚至天賦,都相差太大。
北冥來風臉色大變,雙眸噴火,正要發怒,卻看到北冥亢天那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閉口不敢再言。
召搖將一切都看在眼,只是微笑不語,道:「水仙公主多慮了,怎麼會有禁制呢?此地空氣清晰,諸多朋友應該是太過驚嘆而已。」
「對,對,第一次來到東海,太讓我們驚訝了。」
眾人都是紛紛稱是,掩飾自己的尷尬。
「原來如此。」
水仙點頭道:「四海之好看的美景還多著呢,你們多看一些吧,省的整天待在大陸那偏隅之地。」
眾人都是一臉黑線,廣闊無邊的天武大陸竟然成了偏隅之地,但是從水仙口說出,他們也不覺得生氣。
召搖望著葉玄道:「玄公子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四海吧?我看你對眼前美景都視而不見,似乎見慣不慣了。」
葉玄淡淡說道:「天武大陸的美景勝這百倍者多達百處以,這一光禿禿的荒島有何可看?」
召搖頓時一臉尷尬,苦笑不已,他也知道葉玄是間接的駁斥水仙,覺得他們年輕人畢竟心性不成熟,喜歡口角也是正常之事,頓時連連搖頭。
水仙卻是驚愕起來,吃驚道:「真的嗎?天武大陸竟然如此多的美景?」
她雖然做事冷厲,但心性單純,而且從小到大誰敢在她面前鬥嘴或者騙她,所以葉玄一說出來,立即相信了,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葉玄一臉暴汗,突然覺得自己真小氣,跟這麼一個小女孩子斗什麼嘴,真是心有愧,但說出去的話豈能更改,便笑道:「自然是真的,天地之大,景物不可勝數,有機會可以帶你到處看看。」
「嗯,若真的有那般美景,我一定要去看的。」
水仙一臉正色的說道:「不過……不過要等以後了。」她臉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來。
北冥來風聽得兩人談笑風生,頓時妒火燒,強行壓制住火氣,柔聲道:「天武大陸任何一處地方都要給我北冥玄宮幾分面子,水仙公主何時想去大陸一游的話,來風願意相陪左右。」
水仙搖頭道:「那是以後的事了,到時候再說吧。」
一行百人在召搖的帶領下深入陷空島內,島雖然沒什麼觀異景,但也絕不是葉玄所言的光禿禿,到處開著花異草,散發出驚人的靈氣,甚至有些高階草藥直接在路邊,而且年份極遠。
召搖突然聲音一冷,寒聲道:「此島之有條禁令,便是不得採摘任何靈草,捕殺任何靈獸,否則——死!」
一個「死」字吐出,頓時讓所有人心一寒,有幾人的確想要攝手攝腳去采靈花,剛伸出去的手猛然打了個激靈,又急忙縮了回來。
由於一路以來召搖都是和顏悅色的,突然間變得臉色冰冷,讓大家都有些適應不過來。
召搖冷冷說道:「諸位第一次島,在下有必要提醒一下,遠來是客我們歡迎,但違反島規定,呵呵,管你什麼身份背景,都很麻煩了。」
北冥亢天道:「遵守島規矩,這是應該的。」
葉玄突然開口道:「戰大人身為人族,為何會在這陷空島,並且成為島主?」
召搖恢復了之前的神色,淡然笑道:「其說來話長,我這個島主之職不過是虛位罷了,乃是大島主見我術道還行,故而讓我身居高位而已。」
葉玄也不再詢問,以召搖的術道實力在海族吃香是正常不過之事。
飛鳴突然說道:「陷空島在整個東海都名氣極大,但五位島主的身份卻一直成謎,東海王宮數次派人想來貴島都難尋方向,今日我既踏入此島,想問一句戰先生,幾位島主大人對於東海王宮是何態度?」
他的話說到後面變得冰冷起來,眼閃過凌厲之色直視著召搖。
東海雖然,但真龍後裔乃是海王至尊,除了極少數異常強大隱秘的族群外,莫敢不服,而陷空島似乎是突然在東海出現,並且在數十年前間憑藉一場場的炫寶大會名揚東海。
那麼東海之主自然不會允許莫名其妙的勢力在自己地盤內,可連續數年都找不到陷空島的存在的,似乎只有五年一次的大會才會出現,其餘時間此島到底在何處,一直是個謎團。
召搖訝然笑道:「哦?竟然還有王宮之人,失敬了。陷空島既然在東海之,那自然也歸海王統管了。」
飛鳴哼道:「既然如此,那為何從來不見幾位島主去王宮朝拜?」
召搖笑道:「因為陷空島只有五年一次的時間才能跟外界連同,其餘時間我們自己也無法出去,還望這位王宮使者見諒,有勞下次見到海王的時候多多解釋一下了。」
飛鳴眉頭皺了起來,召搖的話倒是不假,但這個解釋總覺得很牽強,他只好說道:「你的話我會帶回去的,至於結果如何,得看主的了。」
召搖微笑不語,眼卻是閃過冷色,繼續引著眾人朝前而去。
很快便出現一塊平坦的腹地,有著成片的建築,雖不如一城繁華,卻也跟一座小鎮般了,在山地間坐落有序,不少人影在其走動,還挺熱鬧的樣子。
召搖笑道:「這幾日陷空島海域打開,來了不少朋友,平日裡幾乎是一座鬼鎮。」
葉玄目光一掃,瞳孔微縮,道:「戰先生,這些樓宇的建築彼此之間似乎存在某種聯繫,好像是仿照一種陣法排列布置的?」
召搖一驚,眼閃過寒光,對葉玄生出了深深的忌憚之心,這些建築的確是仿照一種古陣法排列出來的,算是普通的陣法師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呵呵,玄公子的確是有心了,這些建築是按一種美觀的方式排列而已。」
召搖淡然說道,他不信葉玄能夠看出此陣的端倪。
葉玄也不再多言,只是覺得這陷空島的問題越來越多,心警惕起來。
遠處一道光芒飛馳而來,在眾人面前落下,乃是一名翩翩少年,幾步前對召搖行禮道:「師尊,大島主有事請師尊前去商議。」
召搖眉頭一皺,便道:「好,我這便過去。」他指著少年給眾人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弟子安陽羽,由他帶領諸位觀賞敝島吧。」
他對安陽羽吩咐了幾句,特意叮囑道:「這些都是大有來頭的朋友,萬萬怠慢不得。這位玄公子更是九階魂鍊師,有些術道的疑惑你可以向他請教。」
「什麼?九階魂鍊師?」
安陽羽開始還不以為意,這時才嚇了一跳,駭然的望著葉玄,怔怔道:「師尊,他,他的年齡……會不會弄錯了?」
召搖正色道:「你從小跟在我身邊,以目前的年紀能夠達到八階魂鍊師一直沾沾自喜,不把天下豪傑放在眼。這位玄公子年紀還在你之下,而成卻不是你能夠企及的,希望你能戒驕戒躁,向他學習。」
「是,師尊!」
安陽羽謙虛的低下了頭,目光瞥了葉玄一眼,還是不太相信。
召搖客套了幾下,便化作一道光芒,朝著前方一座毫不顯眼的樓宇飛去,僅僅看外形,那樓宇在這成片的建築內完全排不號,誰也不會想到竟會是大島主居住之所。
安陽羽道:「諸位隨我來吧,我先帶你們落腳。以諸位大人的身份和實力,足以接受我們陷空島最高規格的待遇。」
眾人隨著他來到一處小院前,不少人皺起眉頭來,這院子雖然精緻,但一眼望去最多住七八人而已,而且門被一把銅鎖鎖住,還有鏽跡其,顯然是許久無人居住了。
安陽羽看了眾人一眼,露出得意之色,他凌空打出幾道法訣,在空盤旋起來,隨後飛入銅鎖內。
「啪。」
那銅鎖一下變得煥然一新,而且直接打開,院門徐徐開啟。
安陽羽道:「這是家師煉製的一件空間玄器,內有乾坤,諸位可以安心居住。」
眾人都是臉露出異色,一個個驚嘆不已,走入其果然看到別有洞天,竟是一排排的別院,掩映在花紅柳綠之。
大家看安陽羽的眼神也變得敬重了起來,能夠煉製出空間玄器的九階魂鍊師在天武大陸也是屈指可數,備受尊崇。
安陽羽得意道:「這件空間玄器家師煉製很多年了,一直放在這,只使用過一次,諸位是家師第二次這般看重的客人。」
他不覺得看了葉玄一眼,下打量了一番,道:「聽家師言玄公子也是九階魂鍊師,不知這件玄器如何?」
他話語直接說「聽家師言」,意思是聽我師傅說的,但我本人是不信的。
葉玄淡然道:「一般般。」
安陽羽愣了一下,臉色便沉了下來,輕哼道:「一般般?這麼說來玄公子肯定見過更好的空間玄器了?」
所謂的空間玄器其實可以分成三類,一是儲物空間,可以隨身攜帶,裡面能夠裝配大量的東西,卻不能容活物,經常被打成戒子、手鐲、布袋等樣式,基本人手幾份。
二類是這種固定下來的空間玄器,能夠容納活物,裡面有一方小天地,卻靠著天武界的規則存活,無法隨意移動。並且其內的空間並非自我生成,相當於直接從天武界化出一塊空間裝了進去。
至於第三類,是超品玄器了,那完全是自我演化天地,自成規則,本身類似於一界的存在。
葉玄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以他的眼光說一般般,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聽在安陽羽耳,卻是極為不快,冷冷道:「玄公子不愧是九階魂鍊師,見多識廣,眼界高的沒頂了。」
「哼,此人一向是妄自尊大,其實也沒什麼本事!」
阮錫泉看出了苗頭有些不對,恰如其分的挑撥一下。
果然,安陽羽年輕氣盛,本對葉玄的身份有所懷疑和不服,道:「哦?玄公子不是九階魂鍊師嗎?怎麼會沒什麼本事?」
顏樹書也冷笑起來,道:「所謂的九階魂鍊師是他自己說的,誰也沒見過,我們這些人里沒有高階魂鍊師存在,誰也無法驗證他真假,若非有北冥亢天長老這些高階武帝強者在,我估計他要直接說自己是封號武帝了。」
安陽羽眉頭一挑,冷然道:「什麼?如此說來,他還是騙人的了?」
顏樹書「嘿嘿」笑道:「是否騙子我也無法下論斷,但以他的年輕來看……呵呵……我可不希望尊師被騙,以至受到什麼損失。」他頓了下又補充道:「算沒損失,也是極為不光彩的事。」
「哦?他說的是真的嗎?玄公子!」
安陽羽的臉色冷了下來,盯著葉玄冒出陣陣寒氣。
葉玄摸了下鼻子,雙手抱在胸前,悠然道:「你想怎的?」
「不怎的!」
安陽羽冷笑道:「師尊剛才讓我多多向玄公子請教術道,我正好有心有疑問,想請教下玄公子,公子可曾聽聞過靈魂攻擊之法?」
葉玄笑道:「還行吧,練過一點皮毛。」
「呵呵,公子不用如此謙虛。我也正好修煉了一招,叫做驚魂動魄,正好請公子不吝賜教!」
安陽羽臉色一沉,頓時眉心處射出一道光芒,絢麗的閃耀一下,一股極強的靈魂衝擊往葉玄身轟然碾壓而去,四周空間為之一震。
荊永夜大驚,身軀微微一動,卻被廖陽冰攔了下來,輕輕搖了下頭,示意他安靜,並且傳音道:「據我所知,雲少的確是九階魂鍊師。」
荊永夜一臉大駭之色,露出難以想像的表情。
如此武道實力,如此年紀,竟然還是九階魂鍊師?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他怎麼都無法相信,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葉玄周身的空間也在對方靈魂攻擊一轟之下變得極度扭曲,不斷變著花樣晃動,外面的人看去,只覺得葉玄好像被五馬分屍了一般。
閏祥露出會心的笑容,抱著手臂看好戲,其餘之人也多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水仙則是一臉的平靜,恢復了之前那古井無波,眼無視萬物的清冷,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冰冷氣質。
安陽羽在一擊之下,突然皺起了眉頭,自己磅礴的魂力涌過去,應該瞬間炸掉對方的識海,震得對方七孔流血才對,但怎麼情況卻出乎他的預料,好像一方磨盤砸在了海綿,不管你將對方捏的怎麼變形,都難以傷及分毫。
「哼,以為這樣可以立於不敗了嗎?」
安陽羽眼一寒,雙手掐訣,至於頭頂兩旁,喝道:「天羽風吟!」
一股銳利的魂力化作無數刀片一般,撕裂空間,發出「嗞嗞嗞」的鳴叫聲,往葉玄身斬去。
那些刀片層層疊疊如同無數羽毛在空飛舞,一下將葉玄裹了進去,葉玄所立之處瞬間被割裂成無數塊,葉玄的身體隨之爆開,撕裂成無數屍塊紛紛灑落。
「啊?!」
所有人都是臉孔大變,駭然驚厥!
北冥來風和阮錫泉等人則是臉一喜,露出難以置信和狂喜之色,千萬百計想要殺掉的葉玄,竟然如此容易死了?會不會太兒戲了?
廖陽冰也是張大嘴巴呆滯住了,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北冥亢天更是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瞪大眼珠子,他還半部霸天煉體訣在葉玄身呢!
閏祥也是臉色大變,同樣是疑惑不解,只覺得這人不該這般容易死才對,但是那從空落下的漫天屍塊又是那樣的真實。
水仙那古井無波的眸子裡泛起了一絲漣漪,光芒閃動。
「嘿嘿,果然是個騙子。」
安陽羽臉露出獰色,舔了下嘴唇,道:「不好意思,污染了環境,讓大家受驚了。」
眾人都是一陣無語,看著滿地的鮮血,一下子難以接受葉玄這般死去,都是心情難以平靜。
水仙突然開口說道:「趕緊去醫治吧,晚了你要死了。」
`
「嗯?」
安陽羽哼了一聲,笑道:「水仙公主說笑了,這個騙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還怎麼救?怕是十階術神也救不了他了。」
水仙眼露出一絲憐憫,道:「我說的是你,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難道自己一點也沒察覺?」
安陽羽皺起眉頭來,道:「水仙公主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懂?」
其餘之人也是一臉迷茫,不知水仙是什麼意思,唯獨閏祥臉色一變,雙眸爆出道道精芒,往安陽羽身以及滿地的屍塊望去。
安陽羽臉色難看道:「這位朋友,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讓我一陣不舒服呢。」
閏祥雙眸漸漸化作青色,充斥著遠古暴戾的氣息仿若神龍之眼,凝視著一切,隨後慢慢收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道:「不舒服並非源自我的目光,你還是趕緊找你師傅去吧。」
安陽羽從葉玄死後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一陣煩躁和不適,內心說不出的壓抑,只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而自己是不知道的。
水仙的目光滿滿的憐憫,而閏祥則是滿滿的譏諷,讓他感到極度的煩躁甚至發怒,喝斥道:「閉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閏祥搖了搖頭,重複道:「你還是趕緊找你師傅去吧。」
安陽羽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怒吼道:「你這話是什……」
他怒極之下,大步走過去,卻發現自己抬腳困難,猛地低頭一看。
「嗞!」
一股無的寒意在腦門冒出,整個人腦袋懵的一下,幾乎要炸開了,他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下盤,只剩下一隻左腿腿骨站在地,麵筋肉全無,而右腳這邊連骨頭都沒了,已經碎成了無數肉塊灑在地。
「啊?!」
不僅是右腳,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兩隻手也不見了,臉也全是血跡,身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到處都缺肉少骨頭的。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在內心蔓延,這時他才發現地的屍塊原來都是自己的!
「啊!」
頭顱到處是血,安陽羽嚇得魂飛魄散,他徹底的怕了,驚懼的肝膽破裂,他還看到地有兩隻耳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掉了多少肉和骨頭,驚慌的哭喊道:「師尊,師尊救我!」
「嗖!」
安陽羽慌亂之下,發現自己體內元力還可以運轉,急忙化作一道光芒沖飛而去,朝著大島主所在之地倉皇逃去。
這時所有人才看清眼前現實,葉玄正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動過一下,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能夠將所有人都騙過去的幻術,這得多強的魂力才能做到啊!
這下他九階魂鍊師的身份再無人懷疑!
廖陽冰重重的鬆了口氣,得意的望了呆滯的荊永夜一眼,好像在說「我沒騙你吧。」
荊永夜和他對視了一下,露出一絲苦笑來。
北冥亢天也重重鬆了口氣,但與此同時,內心反而更加沉重了幾分,葉玄在他心的危險又增加了不少。
水仙道:「你真狠毒,竟然將他削掉這麼多肉和骨頭,好殘忍。」
葉玄眉頭一皺,冷冷道:「我站在這一動未動,只是將他的攻擊反震回去而已,若非我加以控制,他早已成一灘爛泥了,好意留他一命,我反倒狠毒了?你意思是我被削成肉泥才好?」
水仙語塞,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反駁,她想了一陣,只能氣鼓鼓的閉嘴巴,不再說話。
閏祥冷冷道:「玄公子果然好氣魄,在人家的地盤還敢動手打人,等會幾大島主聯袂而來有好戲看了。」
葉玄一臉無辜道:「剛才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受人挑撥,故意對我下殺手,我只是自衛而已,天下事都逃不出一個理字,他們總不能不講理吧?」
「講理?哼,葉玄你說的輕巧,你可知這樣會給我們惹來多大麻煩?」
北冥來風也是臉浮現出怒氣,葉玄沒死讓他空歡喜一場,臉色早沉了下來。
葉玄一笑,道:「這件事的起因是有人挑撥,將那兩個挑撥之人抓起來交給陷空島不好了。」
他的目光朝阮錫泉和顏樹書望去,兩人都是臉色驟變,不由退了一步,顏樹書更是直接退到了阮錫泉身後,似乎這樣更能抵消內心的寒意。
阮錫泉警惕道:「葉玄你想做什麼?人是你傷的,莫非想賴到我們頭?」
葉玄根本懶得跟他多言,直接說道:「是你們束手擒,還是要我動手?」
阮錫泉驚怒不已,這是"chi露o"裸的蔑視他們,喝斥道:「莫非你還想抓我二人不成?」
葉玄眼閃過一道寒光,懶得再講了,也不見他腳下移動,整個人凌空欺身而。
阮錫泉和顏樹書嚇得連連後退,他們見識過葉玄的手段,哪裡敢正面一戰,阮錫泉怒道:「有北冥玄宮的諸位大人,以及旭日城諸多高手在此,你敢造次?」
葉玄單手掐訣,整個人化作一道雷霆瞬間消失在原地,猛然朝著阮錫泉身轟去。
阮錫泉又驚又懼,急忙取出寶劍捏了個劍訣,將那雷電擋開。
「砰!」
他的寶劍在電光下震得「嗡嗡」直響,整個人飛速後退,急忙叫道:「亢天大人,難道你要坐視他行兇?」
葉玄手招法不停,高高舉起雷錘來,一招招的敲下去,仿若天劫不斷轟下,不僅攻擊阮錫泉,同時轟向顏樹書。
荊永夜眼裡爆出一絲寒芒,道:「玄公子,顏樹書這個狗賊交給我吧!」
葉玄點頭道:「好,記得抓活的,到時候好跟陷空島交代。」
顏樹書臉色大變,一下子慘白起來,哀嚎道:「亢天大人,我可是跟隨你們出海的啊,您不能見死不救!」
北冥亢天臉色一轉,沉聲道:「玄公子,安陽羽是你傷的,這樣抓替罪羊不好吧?」
葉玄從雷電幻化出來,冷冷道:「亢天長老,你若是是非不分的話,我很容易失憶的。」
「你!」
北冥亢天氣的一拂衣袖,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還有半部功法在他身,自己現在還真拿他沒辦法。特別是剛才見識了他對付安陽羽的手段,抓來搜魂的想法徹底掐滅了。
顏樹書見北冥亢天竟然束手不理了,臉色瞬間變得灰敗如土。
荊永夜臉變得猙獰起來,寒聲道:「狗賊去死吧!」
一道青芒在他掌心凝聚,整個人飛沖而起,往顏樹書身轟去。
阮錫泉也是一顆心猛然沉了下去,高聲道:「亢天大人,北冥玄宮和我旭日城乃是同盟之交,您老不能坐視不理啊!」
北冥亢天轉過身後,一動不動,好像入定了一般,既然決定不管了,下決心當沒看見。
鄂樂池不得不站出來,沉聲道:「玄公子,此事錫泉大人的確有錯,不如大家共棄前怨,一起想想待會如何應對陷空島。」
葉玄哼道:「你算老幾?再囉嗦連你一起打!」
他眼爆出一道冷芒,阮錫泉和顏樹書這兩個他早想找理由收拾掉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豈會放過。
而且陷空島遠不是表面看到的這樣簡單,他目前還不想和此島的勢力發生衝突,這也是他留下安陽羽一命的考慮,否則敢直接對他下殺手的人,早被他直接轟殺了。
鄂樂池氣的牙痒痒,咬牙道:「葉玄,莫非你真以為無人治的了你?」
葉玄劍眉一挑,譏諷道:「不服?有種來一起打,本少沒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他再次化作雷電,抓起大錘朝阮錫泉砸了過去。
「轟隆!」
天空發出劇烈的震顫,幸虧這裡是玄器空間,否則早驚動了島之人。
「砰!」
阮錫泉傾力一劍掃出,擋住那轟落雷霆,整個人被震出一口鮮血,連連後退,他驚恐道:「樂池大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們一起聯手擊殺此賊子!」
鄂樂池臉孔抽搐了一下,葉玄的實力他也知道幾分,算加自己也絕不可能打的過,只能繼續威脅道:「葉玄,一旦回到大陸,我定然將所有事情源源本本的報旭日城,到時候天下雖大卻不會有你容身之地!」
葉玄懶得理會,繼續一錘錘的轟下去,眾人只看到天地變色,一道道的雷霆如長龍落下,不斷轟在阮錫泉身,逐漸震破他的防禦。
「鄂樂池大人,別廢話了,快出手啊!」
阮錫泉幾乎要哭了,大聲哀嚎起來,他在雷霆下被擊的精疲力竭,馬支持不住了。
鄂樂池臉一片灰白,他感受到了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臉閃過羞愧之色,咬牙回道:「錫泉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要求唐慶大老爺替你報仇的!」
「噗!」
阮錫泉聽聞後,最後一絲支持的信念破滅,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轟隆!」
一道雷電落下,終於擊破他的護體防禦,將他整個人從空震落下去,直接轟入大地。
陷空島一處極為普通的院落里,甚至沒有任何禁制,召搖一下飛入其。
進入小院後會發現,這裡的靈氣與外邊截然不同,地是用極品元石鋪的小路,通向一間屋內,兩旁種滿了這種靈花靈草,仔細望去,竟然還有八荒境的武意道果其內。
召搖沿著小路走到屋前,恭敬道:「大島主,我來了。」
小屋的門一下子打開,迎面一股極強的靈氣撲面而來,靈氣之似乎蘊含了某種古怪的力量,召搖被驚得連退數步,這才定了下神,直接走入其。
屋內被一道玉質屏風隔開,裡面不斷傳出那種令人不安的氣息,召搖身為九階魂鍊師也感到一陣的壓抑,只想早日離開這個地方,他忙道:「大島主,找我何事?」
玉質屏風黑影晃動,只聽見裡面傳來粗重低沉的聲音,道:「我感受到了極強的龍息,有東海王族到了?」
召搖忙道:「的確有一名真龍後裔來到了島,不過並非東海王族,乃是北海閏祥,據聞是四海年輕一輩久負盛名的天才。」
「原來是北海王宮的天才之輩,難怪了……」
那聲音繼續說道:「北海乃是真靈黑龍演化出來的後裔,同樣為龍子後代,這個閏祥著實不簡單啊,龍息之強竟然可以引動我體內之血,這是天眷顧我嗎?」
召搖一怔,道:「大島主的意思是……」
那聲音笑道:「這應該是最後一次炫寶大會了。」
「啊!」
召搖大吃一驚,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欣喜若狂的激動道:「哈哈,太好了!恭喜大島主!只是……次炫寶大會召開時,不是說還欠缺很多嗎?」
大島主笑道:「次還差很多,我原本以為這樣發展下去,至少也還要三五十年的,但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夠了。而且天還送來了血脈純度如此高的黑龍後裔,哈哈,真是天顧我也!」
召搖笑道:「這也多虧二島主的妙計,堅持每五年一次炫寶大會,果然起到了效。」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哀嚎,驚慌的哭喪道:「師尊,師尊您在哪,救我,救救我啊!」
召搖一驚,道:「是安陽羽,發生了什麼事?」他猛地喝斥一聲,道:「做什麼驚慌失措的,進來!」
小屋的門一下被打開了,血淋淋的安陽羽立即出現在門口,渾身只剩下左腳腳骨撐地,身也到處是缺肉少骨,模樣恐懼異常。
「嗞!」
召搖倒吸了口冷氣,嚇得退了幾步,這才鎮定下來,駭然道:「你,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安陽羽滿滿的都是淚啊,哭道:「師尊大人您一定要救我啊,我完蛋了,我死定了,嗚嗚嗚。都是那葉玄害的!」
「什麼?葉玄?!」
召搖臉色一沉,驚怒道:「他為何要傷你?」他瞳孔微縮,狐疑道:「你這傷勢好像是……」
安陽羽心一驚,當下不敢隱瞞,急忙道:「這是我的天羽風吟被反震回來造成的,事情是……」他源源本本將來龍去脈說個清清楚楚。
「混賬!胡鬧!」
召搖怒吼道:「竟敢對一名九階魂鍊師出手,而且施展靈魂攻擊,你真是自己找死!」
「是,我錯了,師尊我知道錯了,救救我!」
安陽羽哪裡敢反駁,哭著求救。
「什麼?九階魂鍊師?」
大島主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極度的震驚之聲。
召搖道:「正是,與那北海王族後裔一起前來的,還有一名人類的九階魂鍊師。」
「哈哈,太好了!」
大島主顯得分外高興,激動道:「果然是老天助我!這名九階魂鍊師看好了,千萬別讓他離開此島!」
召搖眼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但還是應道:「是!」
大島主顯然心情極佳,黑影在玉質屏風不斷晃動,道:「你先派人去穩住那九階魂鍊師和北海王族,千萬別讓他們跑了。不,還是你親自去!」
召搖一愣,道:「那阿建他……」
大島主道:「我觀阿建身雖然傷的慘不忍睹,但並沒有致命傷,而且丹田也保存完好,不至於殞命。想必那九階魂鍊師也是不想得罪我們。我讓其他人來幫他治療,你速去穩住那兩人。」
「是!」
召搖不敢違抗,起身應了一聲,便對安陽羽道:「你身傷勢雖慘,但卻無礙,一切有大島主安排。以後切記不可妄為,差點壞了大事,還害死自己。」
「是,我知道了師尊。以後再也不敢了。」
安陽羽老老實實的說道,聽聞自己無性命之憂,頓時鬆了口氣,又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前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我這傷不會影響到今後的術道修為?」
召搖道:「丹田和經脈都保存完好,只要重生了肢體,並不會影響修為。」他眼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凝聲道:「那葉玄只是反震你的天羽風吟能控制的如此精妙,當真是個可怕的少年,可怕的天賦啊!」
他臉露出沉重之色,大步走出小屋,朝著葉玄所在小院而去。
安陽羽聽聞不會影響自己的術道修為,這才是真正輕鬆了下來,長長舒了口氣。
「阿建,你跟著五島主多久了?」
大島主的聲音突然傳來。
安陽羽猛然一驚,急忙道:「回稟大島主,快三十年了,我記得五歲之時隨師尊來到了這陷空島,一直潛心修煉。」
「嗯,的確啊。那時候我記得你還只是個孩童。」
大島主沉默了一陣,道:「快三十年了,你可曾見過我的面容?」
安陽羽一驚,不知為何內心有些緊張,忙道:「不曾見過。」
大島主道:「這個島雖然有數百人之多,但見過我真容的也只有另外四位島主。今天,你將是第五個。」
「啊?」
安陽羽張大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大島主的真容幾乎是島最大的秘密,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大島主的模樣,但後來也漸漸的失去了興趣。
大島主道:「過來吧,我給你療傷隔著這玉屏也無法進行。」
「是!多謝大島主!」
安陽羽心生出一種古怪的心情,小心的走了過去,玉質屏風之後他想像的要大的多。
地一個巨大的陣法在緩慢運轉,竟是他從未見過。
陣法前方一名男子端坐在寶座,顯得身材魁梧,半身隱在靈氣之,看不清真容。
安陽羽不敢多看,低下頭來,道:「見過大島主。」
巨大的陣法傳來澎湃的音節,似乎直通地下極深,不斷有異力傳出。
突然一道巨大的影子浮現在陣法,安陽羽一直低著頭,正好看到大島主的影子站了起來,半身似乎在發生著變化,影子越來越大。
一股極強的威壓之力傳來,他心震驚不已,急忙抬起頭,卻猛然看到一隻巨大的龍頭,雙眸好似燈籠一般,正露出凶芒盯著他看。
「啊!大,大,大島主你……」
安陽羽渾身大震,一下子有些手無足措,心莫名的慌亂起來,那雙燈籠大的龍眼盯著他,讓他渾身戰慄,不好的預感在內心蔓延。
大島主沉聲道:「這便是我的本體模樣,你猜的沒錯,我也是真龍後裔!」
「原來大島主有如此來歷。」
安陽羽強行擠出笑容,但發白的臉色和不斷冒出的冷汗證明他內心極度慌亂。
大島主道:「你可知這片東海之王,原本應該是我啊!」
「什,什麼?!」
安陽羽渾身大震,駭然的抬起頭來,看到了那雙龍眼之極度的不甘和憤怒,還有那濃濃的凶暴之氣。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覺得難以接受,陷空島的大島主,竟然說自己原本應該是東海之主,那麼他的身份……
大島主寒聲道:「那你又知我為何偏居一隅?」
安陽羽慌忙搖頭,道:「不知。」
大島主眼爆出兇狠之光,咬牙道:「那是因為現在的東海之主,我的好弟弟,將我重創!我一路逃命,幸虧遇到這陷空島的異海域,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啊!」
安陽羽一顆心狂跳,雖然已經猜到了,但大島主親口說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島主的身體起伏的厲害,似乎難以平復內心的情緒,一陣後才道:「那你說,我要不要報仇?」
「要,要,當然要!」
安陽羽忙道:「只是……東海之王勢力極大,我們陷空島雖然也有點實力,但與之相也只是雞蛋碰石頭啊。」
大島主道:「所以我需要大家的幫忙,包括你的幫助。」
「啊?我?」
安陽羽慌忙道:「阿建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相助大島主報仇!」
他又道:「只是……只是阿建實力低微,現在又傷成了這個樣子,還望大島主救我,我定然肝腦塗地的追隨大島主。」
「有你這份心意,我很欣慰。」
大島主贊道:「你身的傷不治也罷,你身為八階魂鍊師,有著極強的靈魂,只要給我吃掉,對我本身的傷勢有著極大補益,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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