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的午餐也算是吃了,吃的是一堆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土壤,「晚上要多吃點補補身體,畢竟今天遭遇了這麼大的危險。一筆閣 www.yibige.com」他自言自語地走進廚房,掂量著要做多少飯菜,「以我現在的食量,估計應該不會有飯菜可以剩下,只是要注意別太嚇人才是。」
為了不至於嚇人,胡途做飯的時候特意控制了量,避免做得太多,而最終忍不住都吃下去。所以,他只在平時飯量基礎上,稍微增加一部分,並把平時常煮的粥換成了米飯。
吃飯的時候,他很注意感受自己的飢餓感和飽腹感,以防止一不小心吃得多了,從結果來看,這一步顯然是多餘的,因為他根本吃不飽。他同時還要兼顧徐素婉的態度,既避免讓她覺得太過離譜,又要在之前的飯量基礎上有所增加,畢竟他以後可能要吃的會多很多。
即使小心的掩飾,控制又控制,胡途的食量還是把徐素婉驚住了。當晚他共吃下了四碗米飯,和小半盆土豆菜,喝了四大杯水,這比他平時的食量多出一倍不止。當然,若不是飯菜都被吃光了,若不是非要控制著,他顯然能吃得下更多,甚至連碗和桌子都「吃」下去。
吃到兩碗米飯的時候,徐素婉就開始數落起來,她說道:「胡途,我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光吃還不幹活,不學習,還不長肉,你都吃到哪兒去了?」
這是一個問題,胡途也想知道,他那些食物到底吃到哪兒去了。他插科打諢道:「老媽,你這是罵我還是誇我呢?光吃不長肉,這可是吃貨們夢寐以求的本領,尤其是你們女人,簡直就可以成為神技啊!」
等他吃了三碗,徐素婉驚訝地說道:「你真是個飯桶,沒有富人的命,還得了富人的病,一頓飯吃那麼多,小心以後你連自己的飯錢都掙不到。」
胡途摸了摸空無一物的肚子,又一次辯解道:「這還不至於,吃不起大米飯,咱吃土還是吃得起的。而且不是還有自助餐麼,吃不起大魚大肉,就吃自助餐。」他第一時間瞄準了自助餐,能在吃自助餐的時候吃回本,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眼看著就要實現了。
胡途說的是實話,徐素婉卻當成笑話,聽得「咯咯」笑,然後默默注釋他繼續吃下去。
吃完了四晚米飯,又順帶著把剩下的菜吃都吃光,徐素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兒子,你沒毛病吧,怎麼今天吃這麼多?是不是受刺激了?你不怕吃撐了嗎?」
胡途笑著說道:「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很正常嗎!可能今天幹活幹得多,所以吃得多了點。」他把吃得多,歸根於一個不存在,卻又能讓人相信的前提上,掩飾了過去。
徐素婉不疑有它,只叮囑他走兩步徐消化消化,然後早些休息。
晚飯後,胡途處理好收廢站的雜事,回了房間。繼而又偷偷吃了倆蘋果,順便用蓮台消滅了蘋果核,可是對不知道還能吃多少的蓮台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你還想吃嗎?再吃的話,老媽會以為我得了神經病,要不等她睡了,我再帶你出去吃點?」
他甚至把目光投向了垃圾桶,可是他又搖搖頭,放棄了噁心的想法,畢竟他不單純是吃貨,還是一個有底線、有智慧、有美感的人。已經被扔進垃圾桶的東西,無論如何他都下不了手。
他不迷信鬼神,平時去了佛寺,不上香也不拜佛,可今天遇到的事讓他不知所措,讓他不知該相信什麼才好。他懷疑這個世界並非他從前認識的那麼簡單,除了科學之外,定然還有許多奇異之事,供人們研究、發現。
而現在,他意外地在這個未知的領域踏出了一步,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所以他時而興奮,時而消沉,時而微笑,時而憂傷……
他像是跟一個朋友說話似的,繼續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你既然跟我融為一體,或者說寄生在我身上,那你就隨我姓胡好了。你本體是一座蓮台,要不就叫你胡蓮台?好像不太好聽,那就叫胡蓮花,好像又太娘了!胡小蓮怎麼樣?」
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雙手,胡途自作主張地決定道:「看來,你對這個名字也是很滿意的,那就這麼說定了。那咱們再約定一下規矩,要是以後有其他人在場,你絕對不可以露頭。如果我叫你的名字,呃,有點突兀了,如果我做這個動作——搓手指,無論你想吃什麼,都得忍住,立刻藏起來,你能聽懂嗎?」
接下來的試驗讓胡途驚喜,胡小蓮竟然真得能聽懂,並執行了他設定的規則。於是他趁機又設置了其它幾個簡單的規則。
比如想吃一個東西之前,要先用根須撓手心,胡途確定這件東西可以吃,胡小蓮才能吃;如果迫切地想吃一個東西,就撓的快一點,反之,則正常就行。而已經被他吃進肚子裡的東西,胡小蓮可以在保證胡途營養跟得上的前提下,隨便吃。
這幾項最重要,所以才先確定。而自從他確定了規則之後,胡小蓮就一直用根須在胡途手心撓,速度還很快,它簡直像是餓瘋了似的,看到什麼都有把它吃下去的迫切欲望。
為了滿足胡小蓮吃東西的欲望,胡途一直折騰到後半夜,他帶它吃木頭、草和紙張;吃廢橡膠、廢塑料和廢金屬;喝西北風、喝水和河泥……簡直要把他能看到的、接觸到的都吃了個遍,總算讓它消停下來。
這一晚上他過得很奇怪,總覺得不真實,仿佛身處夢境之中。不光是因為胡小蓮,還因為一些別的差異,但他一時間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差異。
直到他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隻蚊子飛到了他的手臂上。他伸手要打,又停住了,因為他看到幾根彩色的毫毛忽然冒出,將那隻蚊子纏繞住,並在眨眼睛吞食得渣都不剩一點,和他吃土、吃木頭的情形類似。難怪他在髒兮兮的角落待了一夜,竟然沒有被咬。
胡途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小聲自言自語道:「嘿,這一招倒是厲害了,以後出門不用怕被蚊子咬了。胡小蓮,你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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