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春早已習慣家裡阿姨的手藝,胡途做出來的這些對他還很新鮮,又用猴頭菇觸碰了他的記憶,因此他對胡途的手藝讚不絕口。筆神閣 bishenge.com這是胡途和王品秋預料到的最好的結果,他們在王品言絕口不吃胡途做的菜的倔強態度前相視一笑,眼神在空中擊了個掌。
飯至中途,門外又開進了一輛車,王品秋一聽車的聲音便警惕地戳了一下胡途的手臂,小聲說道:「停一下,可能是我爸媽回來了。」胡途趕緊把筷子放下了。
聽到了車子關門的聲音,也聽到王品秋小聲的提醒,王明春說道:「幹嘛要放下筷子,他們來怎麼了,他們來就不用吃飯了?哼,現在正該是飯點,他們遲到了,就吃殘羹冷炙,哪能讓做對事情的人遷就做錯事的人。」
胡途一時間左右為難,想了想還是決定聽王品秋的勸告,畢竟他是小輩,不能像王明春那樣任性。王品言適時說道:「爺爺,我爸媽也是為了工作,公司的事情那麼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別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怪他們了。」
「細枝末節?」王明春吹鬍子瞪眼地質疑著,「哼,你倒是會為他們找補。兩個腦子都被錢砸暈了的傢伙,這麼多年了還看不開名利那點事,也不知道跟小雯學學,就比他們看得開。早知道這樣,我不如把公司交給小雯經營。」他說的小雯名叫王麗雯,是王品秋的姑姑,王立山的姐姐。
王立山一進門便聽到這些論調,既不覺得奇怪,也不覺得難受,陪著笑臉說道:「爸,你每次都這麼說我,我之所以這麼忙事業,不也是為了實現你當年的夢想麼?」他看到站起來的兒女們,盯住了胡途打量了一會,和身後的女子一起走到座位前說道,「你們都坐下,站起來幹嘛,都是自己人在自己家,用不著這麼客氣。」
說完他特別對胡途擺擺手,示意胡途坐下。但王品秋卻在胡途手心點了兩下,提醒他長點心。這麼多的信息一下子涌到腦海,胡途腦筋轉得快極了,下意識的說道:「謝謝叔叔阿姨。」但是卻沒敢坐下。
這時,陳夢潔很禮貌地笑起來,忽然對王立山指責道:「王立山,你眼睛是不是老花了,對面這人我都沒見過,怎麼說是自己人,你這樣說也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
她這話指桑罵槐的意味很重,在場的都聽得明白,胡途撓撓頭,心中想了一句回懟的話,「我是自己人,你要覺得不是那你就不是自己人,別人都是。」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就太不禮貌了,即使是平時他也只會想想,第一次見面,可不能就這樣直白。
而王品秋似乎早預料到這個結果,她說道:「我忘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他叫胡途,我之前跟你們講過的。」
陳夢潔早聽過胡途的名字,這次聽了卻仍然忍俊不禁,她和王立山坐下了,笑著擺擺手讓大家也都坐下,說道:「糊塗,你這個名字倒挺應景。那你是怎麼被我這寶貝女兒看上的呢,不會是傻人有傻福吧?」寥寥數語,透露出她是個多麼強勢,又多麼精明的女人,在看似幸福的笑臉中,藏著如深淵般的不滿情緒。
胡途必須要說話了,他用餘光看著王品秋,說道:「阿姨說的很有道理,可能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王品秋頓時莞爾,說道:「確實,你這人糊裡糊塗的,確實人如其名呢!」
這算是一種以退為進的辦法,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罵你傻,你要否認嗎,越否認就越傻。真正的聰明人,就是那些不跟傻子理論的人。你毫無道理地說我傻,我承認,那就是聰明,要是你再說個不停,旁觀者自能看出誰是真傻子。
王立山餘光瞥見陳夢潔不悅的臉色,立即打圓場道:「今天晚飯挺豐盛啊,呦,還有螃蟹,這都是為了小胡準備的吧。爸,你這樣做可就太偏心了,我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別跟我來那一套,你現在不是吃到了麼?」王明春嗤之以鼻,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太清楚他們每句話的意思,並且一個字他都不喜歡。「而且這是胡途從家帶來的,也是他親手做的,以後你們吃的機會多著呢!」
陳夢潔立馬轉移了焦點,說道:「噢,那我可要嘗一嘗。」她問了那幾道菜是胡途做的,卻沒有吃螃蟹,而是夾起一塊魚,品嘗後點點頭,說道,「味道挺好的,胡途,你是廚師麼?」她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她需要的就是讓胡途親口說出他是做什麼的。
胡途晃晃腦袋說道:「不是,我這廚藝哪能做廚師,我是養魚蝦的,還種了幾畝地,生活水平剛剛奔小康。」
陳夢潔臉上的笑意很濃,可她還有一個問題:「這樣啊,那院子裡的車怎麼回事,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啊?王立山,你認得出來麼?」
王立山筷子都沒動,說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那不是楊總的座駕嗎,虧你還正跟楊總談生意呢。」
「噢,我想起來了。」陳夢潔把筷子放下,擦擦嘴,「楊總的車怎麼會在這呢?」
這會兒,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很像是在說相聲呢!然後他們都把目光投向胡途,這個問題他們也猜出了答案,還是要胡途親口說出來,而且把他們猜不出來的緣由也說出來。
這件事沒什麼好隱瞞的,胡途實話實說道:「那車是楊阿姨借我開的。」等陳夢潔追問他們的關係,他說道,「我們就是朋友關係,說真的,其實我跟她不熟,品秋跟她更熟。」
「你別往我身上扯。」王品秋翻了個白眼,把這份「功勞」又重新甩到胡途頭上,「楊阿姨對我好,還不都是因為你,不然她那麼大的人物,我媽想見她都得約時間的。」
說到這裡,王明春心思已經通透了,他開心地笑著,自言自語道:「這個小楊,心思還真不少。」
那夫妻二人卻沒聽明白王明春的話,他們只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做了一個他們才能懂得的交流,然後齊齊地看向胡途。胡途的心一下子又緊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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