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凰??」
雲烈拉住墨凰的手,將她往自己身後一扯,順勢將千玉一挑,劃破側面撲來的一頭魔獸的咽喉。
解決了危機,他這才回過頭,看向有些激動,有些失神的墨凰:「怎麼了?你認得那靈獸威壓?」
墨凰難得有幾分怔忪。
她遙遙的望著森林的盡頭,那天地交接的地方,表情凝重地擰眉:「是它。」
「它?」
墨凰頓了頓,說:「它果然就在魔月嶺中,我進入魔月嶺的目標,就是它。」
雲烈垂眸看著她凝重認真的神色,抿唇道:「你放心,既然確定它就在魔月嶺深處,那麼我一定會帶你去。」
此時,已經是日暮西山的時分。
十波獸潮終於在一千護城軍的合力絞殺之下,全軍覆沒。
血戰了三四個小時,此番滿月城的獸潮大戰,終於以護城軍的大勝落下帷幕!
墨凰將修羅槍刺入最後一隻活著的魔獸背脊,站在堆積如山的魔獸屍山血海之上,迎風望向魔月嶺深處的方向。
凝眸沉思。
……
大戰之後,戰場上一片狼藉。
大家爭相收集靈核,當然,還有不少人在收集其他別的什麼。
魔獸的身上都是寶,有些人割下它們的利爪,有人採集毒液,也有人收集他們的皮毛,直到太陽真正落山,才將戰場清理完畢。
城主府外的校場今晚權充作護城軍清點戰績的地方。
校場上臨時搭了個巨大的板子,會將戰績排在前百位的人名掛上去。人名都刻在木牌上,因此非常方便移動排位。
雲烈與墨凰先回了一趟客棧。
畢竟下午一場大戰,身上幾乎全部都是魔獸的血。
兩人的客房相鄰,因此雲烈將她送到門口,說:「一會兒我讓小二給你送桶熱水,你梳洗一下,我們再去校場交戰績。」
墨凰淡淡點頭。
雲烈等墨凰進了房門才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不想還沒走到自己門口,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不尋常的悶響,像是什麼東西摔落在地上似的。
雲烈連忙返過身去,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什麼避嫌,推門就進去了。
好在墨凰還沒來得及鎖門,雲烈手一推,門一開,就看到歪歪斜斜趴在桌子邊上的墨凰。
此時她背對著大門,雲烈只能看到她高低起伏的背脊,正在喘著粗氣。
而雲烈垂眸望去,發現墨凰大腿上此時沒有了衣擺遮掩,一片鮮紅,傷口正泊泊地往外淌血。
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受了傷。
雲烈自己身上沒什麼傷,還以為墨凰也是如此。沒想到竟然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就受傷了。
他立刻上前兩步,在她面前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的大腿,檢查了幾眼,才說:「傷口似乎有點深。這腿是你上次扭到的那一邊吧?怎麼?還沒好利索?」
墨凰的臉疼得有些發白。
但她臉上卻沒有吃痛的表情,依舊是一副淡漠,只是悄悄的咬緊了牙關。
她之前一直強撐著,回了自己房間,這才終於撐不住了。
雲烈看她這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剛才的響動令他注意到,恐怕墨凰她還不會讓他知道。
「我沒事。」墨凰輕聲說,抬手就想要將雲烈扶起來。
雲烈抬眸瞥了她一眼,語氣有些不冷不熱地說:「你坐著吧,我先給你上藥。」
「我……」墨凰還想再說,可是已經被雲烈打斷了。
「你這什麼都忍著的毛病,得改改了。同伴是什麼?不就是用來彼此依靠的?我雖然看起來不太可靠,可畢竟不是全無本事,有些方面還是幫得上忙的。你就開口說一句,就這麼難?」
不得不承認,雲烈的確有些惱了。
他惱的是墨凰至今仍舊沒有完全相信他。
聞言,墨凰靜靜地垂下眼,兩手無意識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喏喏地說:「我……只是不太習慣……」
雲烈沒答,低著頭將墨凰的裙擺往上撩了撩,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再說墨凰似乎也不是特別在意這個的人。
上一次她看到光不溜秋的雲烈,不是連眼皮都沒抖一下,更何況是臉紅了。
雲烈沒多想,直接抬手用毛巾擦了擦她腿上的血,低頭給她處理起傷口來。
這傷口處理起來,他才發現傷口比他想像中還要深,並且有中毒的跡象。雲烈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掏了掏,掏出一瓶子藥粉來。
外出行走,總得有備才能無患。
「這藥粉有點刺激,你忍一忍。」
隨即,他便將藥粉灑在她的傷口。
一股鑽心的疼瞬間從傷口衝進來,墨凰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緊接著立刻緊緊地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雲烈看她這樣,也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低下頭,用自己幽冥屬性的靈氣一點點灌入傷口。
靈氣屬性不同,功能也就不同。
且不說戰鬥的時候,在生活上的用處也大不相同。比如墨凰的火系靈氣,沒事兒還能熨個衣服,快速烘乾什麼的;光系靈氣如果武者對於自身靈氣的控制力夠精準,也能夠用來治療傷勢。
雲烈的幽冥之力,雖然目前只是最初級的水準,沒有什麼治療能力,可是驅個毒還是沒問題的。
幽冥之力擁有避毒的能力,只要雲烈將自身的靈氣完全轉化成幽冥之力,就差不多能夠達到百毒不侵的水平。
雲烈垂眸道:「毒已經擴散了,我的靈氣雖然能夠控制,卻還是得剜掉一些已經壞死的肉。你忍著點。」
墨凰點點頭。
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紅唇。
說著,雲烈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不再看她,低頭就用靈氣在刀身上抹了一層,乾淨利落地一刀下去。傷口周圍已經變黑的肉被挑了出來。
不消多少工夫,雲烈就已經搞定了。
從頭到尾,墨凰連哼都沒哼一聲,簡直比硬漢還要硬漢。
換了是他,恐怕都做不到這樣。
雲烈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她蒼白得楚楚可憐的小臉,本想再教育教育她,可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
他還能說什麼呢?
猶豫半天,雲烈只能揉揉額角,一臉的心服口服:「墨凰,我敬你是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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