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個聲音陰冷而低沉,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讓許塵聽清。
許塵聞聲,猛然站起身,抬頭望去,那個身影在朦朧的月光中慢慢的向著許塵靠近,直到那個身影來到距離許塵兩三丈的距離時,許塵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孔,沒想到所來之人正是許陽。
許陽手持長劍來到許塵的面前,身形從容自若,不屑的表情一如既往。
望著對方略含深意的雙眼,許塵心底不禁寒意陡生,他並不是害怕許陽的修為,畢竟此時兩人的修為已經不相上下,再加上那詭異的《裂虛劍決》,許塵還是有信心擊敗對手的。
許塵所擔心的是,這麼晚了,為什麼許陽會出現在這裡,莫非他也同樣知道了老鄔的秘密?想到此處,雖然早已心亂如麻,但是許塵依舊沒有急於動手。
而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是的!我回來了,怎麼樣?」
「哼!你是來找東西的吧?」許陽輕輕的擺動著手中的長劍,表情依舊閒庭自若,只是他的左臂略顯僵硬,一直不自然的垂著,毫無動作。好像這隻袖管中藏著什麼東西。
許塵此時並不能斷定對方知道些什麼,手中緊握著那柄短劍,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對方看出什麼異樣,輕鬆的說道:「這恐怕不關你的事吧?」
「不關我的事?」
許陽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這是許府!這是我家!你來我家偷東西竟然不關我的事?」
說道這裡,許陽頓了頓,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繼續說道:「許塵!你就別裝了,來偷東西就偷吧!哈哈!不過你還沒找到吧?」說著話,他還抬了抬那隻僵硬的左臂。
「啊?」
許塵面如死灰,他這時足可以確定,許陽肯定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也許老鄔留下的那件物品現在就藏在他左邊的袖口之中。
想到這裡,許塵的短劍已經緩緩的橫到了胸前,隨之而來,對面的許陽突然感到了一陣微風。
這陣微風雖然極其弱小,但是卻讓許陽的臉色陡然一滯,他當然這陣微風是為何而起。
一個修行者達到匯靈境便可以從外界匯聚靈氣,剛剛這陣微風就是修行者從外界匯聚靈氣的表現。
「你果然已經破鏡了,真沒想到啊!」
許陽雖然心中驚訝,但是語氣依舊很自然,「難道你不想看看我的袖口中藏著什麼嗎?」說著,他再次抖了抖左臂的袖口。
「難道石板下的東西你已經拿走了?你都知道些什麼?」許塵難掩心中的激動和憤怒。
「哦!你看看就知道了。」
許陽的聲音更加平和,平和的有些不可思議。他輕輕的抬起了左臂,袖口在微風中輕輕的抖動,袖口中的物品時隱時現。
許塵眯起了眼睛,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個袖口,心中的警覺竟然緩緩的放下了。
然而,就在此時,那隻袖口陡然一頓,隨著許陽臉上一閃而過的怪笑,三道寒芒從那隻袖口中電閃而出,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極其刺眼。
許塵暗道不好,卻再也躲不開了,他下意識的用短劍向前一檔,卻一道寒芒都沒擋住。
他只覺得小腹上一陣微痛,便僵硬在了原地。他憤怒的看著前方,看著那張得意的有些扭曲的面孔。
「哈哈!」
許陽突然放生狂笑,像是得到了什麼至寶一樣,隨後他輕輕的一甩左臂,一根竹筒吧嗒一聲落在地上。
「許塵!你蠢不蠢?哈哈,就算我拿到了什麼,我會給你嗎?」許陽諷刺著,得意的晃著腦袋。
「你……」
許塵僵硬著身子,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許陽擺手打斷了。
許陽刻意的伸了一下懶腰,以炫耀自己的輕鬆,「動不了了,是吧?運不了氣了是吧?哈哈,辛虧我準備這三根銀針,封住了你的經脈,不然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是你的對手。」
「你現在特別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會回來的是吧?別著急,你馬上就快死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我可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呵呵!」許陽一臉的怪笑。
「你是怎麼知道的?」許塵依舊一動不動。
許陽「憐惜」的看著許塵,「無奈」的點著頭,「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因為今天下午同樣有人來過廣場,和你一樣去翻開石板。」說著,許陽指了指已經被掀起的石板,「對!就是這樣。」
「我就偷偷的看著,但是他什麼都沒找出來。」
「是誰?」許塵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是誰?」許陽懶得看上一眼說,「還有誰能如此的聰明,當然是父親嘍!」
「父親?」
許塵心中一駭,「你確定父親什麼都沒找到?」
「當然!」
許陽不可置否的回答道,「你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我有必要騙你嗎?」
望著對方不屑的表情,許塵點了點頭,「就這些?」
「當然就這些!你還想知道什麼?」
說著,許陽拎著長劍來到了許塵的面前,手腕一抬劍尖就抵在了許塵的胸口,「怎麼樣,服嗎?就你這智商,還要跟我爭家主之位。哼!咱們可是說好了,誰輸了,誰就斷去雙手,我可是個講原則的人,那我就先砍了你的雙手,在殺了你,怎麼樣?」
話音剛落,許陽握著手中的長劍便離開了許塵的胸口,直接砍向了許塵握劍的右手。
寒光刺眼,殺意凜冽。
那一刻,表情恐懼得有些扭曲,然而擁有這樣面孔的卻不是許塵,而是許陽的。
原來,就在許陽的長劍離開許塵胸口的一剎那,許塵手中的短劍鬼魅而起,速度堪比剛剛射出的銀針。
「啊!」
「噹啷!」
隨著許陽悽厲的慘叫,他手中的長劍也噹啷落地,劍柄上還帶著一隻右手,鮮血從手腕中汩汩的流出,染紅了大理石的地面。
許陽慌忙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小臂,往後退了幾步,劇烈的疼痛讓他沒辦法說出話來,但是,此時他內心的恐懼和疑惑早已大過了了手腕處的疼痛。
那支竹筒可是黃長老親自為他做的,是為了讓他遭遇不測時才用的。
黃長老說過,這三個銀針速度奇快,只要釘在修行者丹田周圍其中的一根大經脈上,就可以控制住對方。
當然,這也只會對還沒有達到元化境的修行者有效,因為一個達到元化境的高手足以躲開或者擋住這個速度的攻擊。即便可以成功,但是因為元化境的高手已經結出了自己的真元,所以只要不是將他丹田周圍的經脈全部封住,那他就可以通過剩下的經脈運行靈氣,片刻就可以將銀針必出。
但是,很顯然,許塵根本沒有達到元化境,那為什麼他中了銀針之後還能自由的運行靈氣呢?
這樣的疑問不僅讓許陽百思不得其解,更讓他感到了恐懼。
現在,事態已經反轉了過來,現在從容自若的反而是許塵,他輕輕的從身上取出了那三根銀針,隨手扔在了地上。
許陽的困惑,許塵自己當然是清楚的。
原來,剛剛許塵的僵硬全都是裝出來的,他只是想知道對方都知道些什麼而已。別忘了,他可是一名隱修,經脈早就主動的斷裂了,許陽的那三根銀針又怎麼能封住他的經脈呢。
可憐的許陽真是自作聰明,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許塵提著短劍一步步的走向許陽,他的表情冷漠,在他的心中,許陽自然是不可原諒的,他現在唯一想做的,當然是一劍殺了許陽。
許陽呆若木雞,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他也知道許塵會對他做些什麼,滿臉驚恐的他早已忘卻了剛剛自己是如何的盛氣凌人。
「賭約繼續,是不是?」
許塵來到許陽的面前,輕鬆的說。
「不!不!」
許陽不停的晃著腦袋,「哥!你給我留下一隻手吧,求你!求你了!」
「哥?」
許塵微微一笑,「如果我記得不錯,只有我第一次回到家裡時你才這樣叫過吧?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而你那時這樣叫還是為了……」
說著話,許塵兀自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了看。
「不!那天是我娘讓我那樣乾的,我本來沒想……」
許陽大口喘著氣,也許是因為恐懼吧,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我娘說只有把你趕出許家我以後才能坐上家主的位子。不過,我現在不要了,哥!你饒了我吧!以後許家就都是你的了,都是你的……」
許陽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對面的許塵已經將手中的短劍舉了起來,那種恐怖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
「哼!」
許塵冷哼了一聲,「你還真是有情有義呀!現在還把你的母親都推上來了,好!你說上次是二姨娘讓你做的,那這一次呢?你說上次只是想把我趕出許家,那這一次呢?」
許塵的聲音越來越大,殺意也越來越濃,他根本不是在質問,而是細數著許陽對自己做的一切。他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這可是自己的親兄弟呀,為什麼對待自己竟然比白家還要過分。
如果說上次斷指的事情因為兄弟輕易可以一筆勾銷,那麼這次許陽可是眼睜睜的要殺了自己。
許塵舉著短劍的右手不斷的顫抖,說不上哪個瞬間就會因為怒意上漲而落下。
「塵兒!住手!」
一聲力喝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力喝聲剛落,只見一道魅影從不遠處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直墜兩人的身邊。
許塵緩緩的轉過頭,輕聲的說了一句,「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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