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就在符陣之外的弟子驚訝得互相交談之時,整個符陣突然又有了奇異的變化。
許塵的整個身體因為那絲清涼的氣息,灼熱的痛苦已經一掃而盡。整個符陣的光芒竟然漸漸的淡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般,地上的銀色符印也是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了。
眾弟子目光呆滯。
這看似簡單的消逝,卻隱含了絕不簡單的故事。
兌山宗是修行界的翹楚,這入門測試自然也是眾門派里最為嚴苛的一個。
無論是「玉玄門」的「滾牌」,還是通天神教的「牽偶」,它們的難度其實都在兌山宗的測試之下。
許塵在符陣中堅持的時間,自然不是兌山宗歷史上最久的。但是,這卻是兌山宗歷史上第一個將符的威力陣耗光的一次。
即便是那個破例進入藍鳶閣的天才少年,蕭冷。他雖然在符陣之內堅持了足足四炷香還多的時間,創造了兌山宗的歷史。但是,當他踉蹌的離開符陣時,符陣的威力猶在,畢竟那可是風靈大師的作品。
聚靈院的弟子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都張著大大的嘴巴看著那個此時已經泰然自若的少年,甚至忘卻了驚呼。
西門文宇眉頭鎖的更緊,心中難掩酸澀的味道,難道這個看似平庸的少年,真的是天賦異稟、英華內斂之人?
如果說許塵在符陣中堅持到一炷香的時間時,西門文宇的心中難免有些失落的話,那現在,他整個的心都已經墜入了谷底。
許塵突然睜開雙眼,並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緩緩的站起身來到了李天明的身前,輕聲道:「大師兄!不知道我通過了測試沒有?」
「啊?」
李天明的反應略顯遲鈍,因為他還深陷剛剛奇異的景象之中,停頓了片刻,他目光呆滯的說:「小師弟,你在符陣中堅持了足足兩炷香還多的時間,自然是通過。只是……」
「只是什麼?」
許塵連忙問道,他知道「但是」和「只是」之類的轉折詞之後的才是說話的重點。
望著許塵疑惑的目光,李天明卻是搖了搖頭,低聲道:「哦,沒什麼。」
其實,李天明只是想問問許塵是如何將那符陣的威力全部吸收或是弄沒的,但是想來想去,還是認為不說的為好。畢竟,還有那麼多雙眼睛和那麼多隻耳朵聽著呢,如果稍有異議,不知道還會惹出多少麻煩來。
此時,人群中早已想起了嘖嘖之聲,甚至有些人已經暗暗讚嘆起來。
然而,就在李天明想要宣布結果的時候,一聲厲喝響起。
「通過了測試又能怎樣?在場的那個弟子沒有通過了?」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的正是柳夏,他表情極為不屑,但是眾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在玩著文字遊戲而已。先不說他當初就沒有真正的通過測試,就算在通過的底子中,許塵也能排到聚靈院的前三。
如果從能將符陣威力全部消耗光的方面來說,恐怕在整個兌山宗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然而,柳夏還沒有說完,他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嘲弄的看著許塵說:「哎!你雖然已經通過了測試,但是沒有六部的推薦,你依舊不能進入兌山宗,這是兌山宗的規矩。你還是先把推薦信弄到手再說吧。」
是的,和其他宗派比起來,兌山宗確實和政治牽連太多,正所謂有多大的能耐就要擔起多大的責任。
兌山宗是整個帝國最後的屏障,其實也是那個平西大將軍安泊遠最為忌憚的勢力。如果不是兌山宗屹立不倒,恐怕安泊遠早就被邊疆眾將加身黃袍了。
皇家自然也是想穩穩將兌山宗握在手裡,用來牽制各方軍閥和諸侯,所以一直以來,兌山宗的入門弟子都要有六部的聯合推薦才能進入兌山宗,不然就算天分再高也只能望洋興嘆。
其實,此時的弟子中已經開始有一些人開始為許塵打抱不平了,畢竟修行是修行,政治是政治,不該混為一談的。更何況,許塵是萬虛師尊親自接過來的,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此時柳夏的警告不過是在為難許塵而已,或者說,是在噁心許塵。
柳夏身旁的西門文宇雖然也明白這些,但是,他真的希望許塵一輩子都拿不到六部的推薦信,心中暗暗的對自己說:「是的!我就是很討厭,怎麼啦?我就是嫉妒你,怎麼啦?我就是……」他心中的殺意已起,比不過你,那我最好就讓你消失。
就在這一瞬間,許塵自然也感到了不遠處西門文宇的凜冽殺氣。
卑微使人更容易察覺到他人的臉色和心態,許塵在百家仰人鼻息了十年,當然懂得此時西門文宇的心情。
所以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反而比先前更加的平靜。但是在他人看來,這種平靜卻更像是一種不屑,真正的不屑。
許塵望著冷眼以對的柳夏,將右手伸進了一閃之中,拿出了冷雪先前給他的那張身黃色的一頁紙。
他輕輕的展開遞到了柳夏的面前,平靜的說:「你是說這個是吧?」
柳夏看都沒看這張紙,而是盯著許塵的眼睛,充滿了敵意道:「哎呦!你開始時不是說沒有麼,還裝作不知道是什麼,怎麼?你是耍我們呢嗎?」
許塵也是冷眼以對,他雖然不想節外生枝,但也絕不會任人欺辱,至少是現在和以後,「很多人都看到了,是那位叫做冷雪的姑娘送過來的,你難道沒看到嗎?就算是你沒看到,那我現在告訴你了。」
這聲音極為陰冷,不像起初時那樣的平和,這讓柳夏也是一驚,他伸手將那頁紙扯了過來,身為大將之子,血性還是有的,他什麼沒見過,更何況此地可是他的主場,他何來的畏懼。
柳夏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想要看出這張推薦信上有什麼不對,或者說,他必須看出張推薦信是假的。這樣才能給西門文宇找回些顏面,也能給自己找回些顏面。
然而,當他認真的看起這頁推薦信的時候,不免心頭一涼,不!是心頭一寒。
這張推薦信雖然被許塵的汗水打的有些發潮,但是上面的字跡和大印卻是清晰可見。何止是清晰可見,簡直是入目三木、直入心扉。
字跡並不重要,寫的些什麼也不重要,其中的六個大印還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推薦信上竟然有七個大印,並且第一個大印上刻的竟然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這……」
柳夏竟然驚得說不出話來,更準確的說是嚇得。因為那八個字只有傳國玉璽上才有權利刻。他拿著推薦信的雙手不住的在顫抖,面如死灰。
傳國玉璽可是皇帝陛下獨有,這推薦信上既然有此大印那豈不是說許塵是皇帝陛下的人嘛。
雖然柳夏身為官二代,一向跋扈囂張,抱上西門文宇的大腿就更加的肆無忌憚,目中無人。但是,在方大印面前,帝國上下,沒有一個人不覺得自己是卑微的,包括自己的父親,包括西門文宇,也包括西門文宇的父親。
看到柳夏突然像變了一個人,而且明顯不是往好的方向上發展,西門文宇猜到了定是那封推薦信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一句話也沒有,伸手從柳夏的手中搶過了那頁紙。
「一封推薦信會有什麼特別?」
西門文宇自言自語道,身為帝國二號大將軍的獨子,他的見識和膽量自然要比柳夏來的更廣更大。
雖然柳夏對他來說那是馬首是瞻,但是他有的時候還會是笑話柳夏的小家子氣,然而,當他真的拿過那封推薦信的時候,卻也是驚駭的說不出話來,他不在笑話柳夏的沒見識,堂堂傳國玉璽的大印他是認識的。
然而,片刻後,他卻從整個驚訝之中醒了過來,臉上竟然露出了一些嘲弄的微笑。
西門文宇看了看推薦信,又看了看許塵,冷笑了一聲道:「小子!玩兒過了吧!」
許塵不解其意,卻知道對方絕沒安什麼好心,便冷聲道:「什麼意思?」
他從冷雪的手中接過這封推薦信的時候,只是大致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這方顯得有些刺眼的大印。當然,話又說回來了,即便他看到了,他也不會認得,畢竟他是從邊疆的一個小鎮子走出來的,對這些東西又怎麼會懂。
這時,西門文宇似乎根本不在乎許塵問了些什麼,而是將那封推薦信舉了起來,向著其餘的弟子展示了起來,大笑道:「哈哈!這個小子,為了能進兌山宗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說!偽造個推薦信竟然都偽造的沒有水平,竟然還蓋了一個這麼個大印!哈哈!來也給你們看看。」
說著,西門文宇將那封推薦信遞給了身邊的一名弟子,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
聚靈院的弟子中有相當多的官宦子弟,自然是認識傳國玉璽的,即便不認識也認識那八個字呀。
片刻後,人群中便轉來了間歇的鬨笑之聲。
這時,在一旁的李天明有些看不下去了,微怒道:「文宇師弟,你是在做什麼,難道還沒鬧夠嗎?」
「哈哈!」
西門文宇又是一聲冷笑,就差捂著肚子了,衝著李天明笑道:「大師兄!你是沒看到,等會你看到了你也會向我一樣忍不住笑起來的,哈哈!」
李天明無奈的搖頭道:「怎麼了,那封推薦信有什麼不對嗎?」
西門文宇勉強忍住笑聲說:「大師兄,你是不知道,這小子的推薦書上竟然蓋了一個傳國玉璽的大印,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就連皇帝陛下的聖旨都很少用到傳國玉璽,只有什麼祭祀或是昭告天下的大事才會用到,怎麼會用到一封小小的推薦信上?這個小子一看就是村里跑出來的土鱉,真是沒見過世面,是不是你在小攤上刻印章的時候,人家是買六送一呀?哈哈!」
「哦?」
李天明聽完對方的解釋也是一驚,轉頭看向了許塵,小聲道:「小師弟,你的推薦信不會真的是偽造的吧?」
許塵微微的搖了搖頭,他對這些政治或是玉璽什麼的很是不了解,他對那些人的鬨笑也是不理解。
「那你的推薦信上怎麼會有傳國玉璽呢?正如文宇師弟所言,皇帝陛下也是很少用的,更何況是一封推薦信,即便真的是皇上親自推薦你來兌山宗的,他也絕不會用傳國玉璽的。」
許塵還是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可不認識皇帝陛下。」
還沒等李天明開口,那封推薦信已經穿了個遍,最終回到了西門文宇的手中,他隨意的搖著,像是在給自己扇風一般,嘲弄額看了許塵一眼,滿臉「無奈」的說:「小子,這個東西我可是不能還給你了,這可是證據,偽造推薦信倒是沒什麼,可是偽造傳國玉璽,這事兒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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