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正當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無禪和陸隱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緊閉的門口,臉上都透漏著緊張的氣息。
畢竟,關於無禪想要講起的事情,那些關於魔宗,甚至是更加隱晦的東西,是萬萬不能被外人得知的。
「誰?」
雖然無禪才是這裡的真正主人,但是,最先問出這句話的卻是陸隱。
「師傅!」
一個孩童的聲音響起,陸隱立刻就聽出是他隨行的小道童,「師傅,剛剛大內侍衛來到這裡,說皇上找您進宮,有大事商議,而且,讓您馬上過去呢!」
「哦?」
陸隱瞬間就怔了一下,他不是因為什麼所謂的大事,而是因為宮內怎麼會有人知道他來到這裡呢?
要知道,他可是身居要職,在帝國真實的權利架構之外,他可以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他的一舉一動沒人敢於暗中刺探。
更何況,對於一個六境的符師,敢於跟蹤和探查他的人,那不是絕頂高手,就一定是愚蠢至極的蠢貨。
誰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原來還真的有人知道他每天的行蹤。
正在他微怒的時候,無禪竟然攤了攤手,不僅透漏著某些無奈,更帶著一種奇異的神情,確切的說,那是一種嘲弄,像是再說:「怎麼樣,像你這種人,自以為神出鬼沒,到頭來,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還不是赤條條的?」
也許是面對無禪的眼神,感到了些許的難看,陸隱略帶威嚴的說:「是什麼侍衛,哪來的?」
「是宮廷侍衛副統領,嗯,林大人。」
門外的小道童奶聲奶氣的回答道,聲音極為細小,像是被責罵之後的孩子。
但是,這微弱的聲音卻讓陸隱背後冒出一陣冷汗,沒想到,皇帝一直以來都監視著他,而且用的人竟然是副統領大人。
要知道,在官階上,那位叫做林佑成的傢伙和陸隱是沒辦法比你的,先不說陸隱國師這個碩大的名頭,就算是那個背後的太子太師都能將絕大多數的官員壓的喘不過氣。
但是,宮中的事情卻遠非外人看起來的那般簡單,那般清晰。
在那個深宮之中,要說誰離陛下最近,恐怕連皇后和太子都要往後排,一類是太監,而另一類就是皇帝陛下身邊的侍衛。
而在侍衛之中,那個姓林的傢伙又是一個特例,不僅官階很高,而且經常見不到人,很多人都在背後談論他的不作為,就連陸隱有時候都感覺林佑成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然而,這時的陸隱才恍然大悟,那個一直以來他所認為的無用之人,原來一直在監視著自己。
但是,想到此處,陸隱又突然疑惑起來,如果林佑成是皇帝陛下安排監視自己的,那麼今天為什麼要直接掀開這個蓋子呢?
陸隱想到了兩點,一點就是宮中的出了天大的事情,但是,這種可能幾乎是不存在的。而另一種可能就是,皇帝陛下已經給陸隱劃定了符號,忠臣或者奸臣,該獎或是該罰。
這時,也許是門外的小道童等的有些發慌,便再次試探的小聲說:「師、師傅,林大人說皇帝陛下他很著急,所以……」
「行了,我這就出來。」
陸隱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之後對無禪輕聲的說:「那、那就以後在聽你說吧,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不認賬!」
這句話說的輕鬆,但是卻極為認真。
無禪微微一笑,理解的點頭,像是一個大人隨意糊弄著不懂事的孩子。
但是,陸隱沒有時間,站立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浦團之上的許塵,然後轉身離去,這一次,沒用無禪提醒,他安靜的關上了禪房的木門。
陸隱走後的一個時辰之內,無禪就這樣一步也沒離開過許塵的身邊,像是照顧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眼珠一刻都沒離開過許塵清秀而慘白的面孔。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身為出家人,沒有這種感情的經歷,所以時間越是長久,他就越加的痴迷,如果有一個正常人在身邊,一定會誤認為這個老和尚是個變態。
有過了一段時間,無禪只見許塵的眼皮猛然一陣抖動,像是正在試著睜開眼睛,無禪趕緊拉起僧袍的袖口,胡亂的在臉上擦了一下,當袖口落下之時,上面竟然帶著些許的水漬。
片刻後,許塵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當看到眼前的一切時,明顯是驚愕了一下,但是,瞬間又變得平靜了許多,驚愕時的警惕之意也淡去了。
畢竟,這裡總歸要比兌山宗安全吧,是的,他怕了,面對玄微真人的經歷,是他這些年唯一兩次感到真正恐懼的時刻。
當許塵看到微笑盯著自己的無禪時,他想試著起身,卻被無禪一伸手便按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之後,無禪隨意的說:「咋的?嫌我這浦團不舒服啊?」
這明顯是在幽默的調侃,許塵自然聽得出來,他用極短的時間回憶了一下發生的事情,最後,他似乎猜到了是無禪救了自己。
「大……師……」
也許是因為處於假死狀態太長的時間,許塵的喉嚨有些發堵。
他用力的清了清喉嚨,卻發現咳出的液體有些咸腥的味道,這時,只見無禪慌忙的起身不知從哪裡拎過來一隻痰盂,輕輕的放在了許塵的頭邊,這一系列動作,就好像是職業的家奴一般,雖然身手不是很利索,但是那關切的神態卻是同出一轍。
「吐出來吧,那些是你肺部的淤血。」
無禪一邊點著頭,一邊解釋著。
果然,許塵吐出口中的淤血之後,原本胸前的淤塞的感覺也緩緩消失,再次清了一下嗓子之後,他用極其疲憊的聲音說:「大師,是您救了我?」
無禪現實笑而不語,一副賣關子的感覺,片刻後又嘻笑的說:「你猜?」
此時的許塵那還有猜謎語的心情,再加上他認為無禪是默認了,所以就不再糾纏此事,反而說:「大師,我得走!」
說著,他又要努力的支起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灌滿了鉛水一般,每挪動一下都要拼勁全身的力氣,他此時竟然像是個廢人一樣。
「哎!你先別動,先在這裡住幾天,我已經給你安排以後的事情了。」
無禪微笑著安慰,「你渾身的經脈被另外的一股真氣全部打開,原本你寸寸斷裂的經脈此時也被那股真氣所修復,一時可能相當不適應,所以要慢慢來,知道嗎?」
聽到經脈的事情,許塵心中又是一陣心酸,想當初,正是老鄔以紅丸強悍的藥力將他身體的經脈漲爆,從而才可以修行隱修之法。
而這次,將他經脈復原的竟然又是同一個人,所謂物非人是,真是奇妙而苦澀的感覺。
然而,思索了半天之後,許塵還是輕聲的說:「謝謝大師的救命之恩,但是,我真的不能留在這裡。」
他也沒有在意無禪所說的給他的以後安排了什麼,那不重要,「可是,我在這裡恐怕還要給您、給您帶來麻煩,我是說,其實那是危險。」
此言一出口,只聽無禪一陣爽朗的笑聲,是那樣的天真,又是那樣的放肆,「危險?我這一生無時無刻不在危險之中,再說了,你所說的危險是指玄微那個老傢伙吧?」
許塵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哈哈!」
無禪清冷的一笑,甚是誇張的說:「如果說他以前還會對我有所威脅的話,那麼恐怕他現在就不會再有了。」
聽到無禪的說法,許塵微微一愣,然後疑惑的眼神直直的盯著無禪隨意而放肆的表情。
此時,無禪捋了一下胡鬍鬚輕聲道:「你可知道,你為何如會出現如此狀態?」
許塵不住的搖頭,他雖然記得玄微真人對他做了些什麼,也知道那個功法叫做什麼代魂之術,但是卻對這個代魂之術不甚了解。
「嘿嘿!」
無禪一聲怪笑,幸災樂禍的怪笑,「這就叫說做自食惡果,他原本想得到你的身體,所以便將修為傾盆的灌入你的體內,但是,因為我……哈哈,不說我了,最終他雖然耗費了大半的修為,卻並未成功,反而是幫助你連續破境,你可知他此時的修為能剩幾分?」
許塵還是搖頭。
「他能夠剩下三四分的修為就已經是奇蹟了,哈哈!」
無禪越加的開心,「所以,此時的他並不可怕了,真正可怕的倒是他的那幾個徒弟,當然,還有兌山宗的本身。但是,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在著鉛華寺之內,諒他們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不是還有我嗎?」
說道我的時候,無禪甚至還惡狠狠的沉了一下聲音,完全不是出家人慈悲為懷的表情。
這時,只聽許塵輕聲的問了一句,「那、那,大師,你為什麼要就我呢?我只不是個普通人,和您全無關係呀!」
此時,無禪自信的臉頰突然划過一絲哀傷,思量了好久,他終於輕輕的呢喃了一聲,「我該告訴你嗎?」
「大師,您是什麼意思?」
許塵焦急的望著無禪,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只見無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輕聲道:「好,說了也無妨,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許塵,你知道魔宗的四個堂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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