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二樓這幾名弟子或是崇敬或是驚訝的目光中,甄無去再次邁著蹣跚的步伐向著樓下走去,這是不帶走一片雲彩,而是帶走了一個大活人。
與此同時,那個白衣少年也是剛剛反應過來,那個張開的大嘴也才剛剛合攏,他快步來到許塵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我是五龍院的寧寧寧,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這個白衣少年就快速下樓了,應該是去看看那個瘦猴摔得怎麼樣,要不要馬上救治一下。
許塵無奈的搖了一下頭,但是他能怎麼樣呢,當然是繼續坐下百~萬\小!說,他相信那個老頭是絕對有把握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又過了半個時辰,許塵終於大概的讀了一下這基本關於煉藥的書籍,很可惜,對於他來說依舊是沒有什麼用,都是一些正統的煉藥之術,對於他這個修行隱修功的人來說,根據這些書籍所煉出的要,大概都是毒藥吧。
他拿著這些書籍,頗為失落的走向了剛剛的書架,又把這些書給放了回去,繼續仔細的端詳著這個書架上的每一本書。
這一次,他看的更加仔細,生怕漏掉了那一本。
但是,有的時候,不是你認真仔細,或是努力勤奮就能達到目的的,又是運氣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要不是說,狗屎也不是你想踩就能踩到的,你至少還得有點兒狗屎運。
一個時辰過去了,許塵依舊沒有踩到狗屎,但是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要知道,此時的時間對於許塵來說,那可是重要的很,根本浪費不起。
最終,許塵只好認命,緩緩的向著樓道口走去,大概是想在想想其他的辦法。
想來也是,這堂堂的兌山宗怎麼會收藏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呢,就只曾經收藏過,大概也早就毀掉了。
想想那個曾經的教習就知道了,談到什麼魔宗,什麼隱修堂,簡直是嫉惡如仇,恨不得用蠻強的熱血淹死所有的邪魔外道。
然而,狗屎運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出現在你的腳底下,讓你想躲都躲不開。
就在許塵轉身剛剛走出兩步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一本極為薄的小冊子,當然,這本小冊子並不是在他奮力尋找的書架上,而是他身後的這個書架上,那本小冊子就那樣躺在一個角落裡,如果仔細尋找可能都找不到,只有在一個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如果你看到了,那只能說明你真的是很走運。
許塵也是出於好奇,兩步走上前去,從那個角落中抽出了那本小冊子。
這本小冊子還真是夠薄,比他的那本裂虛劍決還要薄上許多,封面同樣是破爛不堪,泛黃的紙張一碰就要掉渣了,因為躲在角落中,被其他的書已經壓的彎曲變形,輕易的不敢抖動翻折。
這本小冊子的封面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鬼墓遺書》,這四個字雖然已經褪色,但是勉強還是能看得清。
「如果是鬼墓醫術,恐怕還能有點用吧?這鬼墓遺書不會是真的是些什麼叮囑之類的話吧?」
許塵心裡玩笑似的念叨著,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許塵就是抱著這種態度,認為看看也無妨。
然而,當他翻開第一頁的時候,他就被完完全全的吸引了。
是年,魔軍大致,仿如天降,慘死者甚眾,其荼毒生靈百萬,蹂躪城池千餘里,雖古聖先烈亦痛哭於九泉。然,我華夏之正氣不滅……
許塵趕緊往下翻,就在翻到第七頁的時候,另一行字又吸引了他:
山海經外篇——夸父與日逐走,渴。河、渭不足其飲,欲北往大澤。然雙目皆盲,恐未能如願,遂親取左眸,沉於渭水,以奠初心。棄杖,孤心北行,終長眠於途,後……
許塵越看心中越激動,雖然這根本不是什麼修煉法訣,也不是什麼煉藥的著作,它只是講述了一段歷史,但是許塵深深的知道,這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也許這正是一千多年前那段歷史的真相,這有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因為期間提到了魔軍。
他趕緊拿著這本小冊子走到窗邊的方桌旁,仔細的研讀起來,比上一次更加的仔細,畢竟這是一本極薄的書,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讀完。
書中大概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一千多年前,魔尊泣鶴領導魔軍荼毒世間,其中就有八百血眼鐵騎來到了一個叫做西陵的地方。
此處的百姓也同樣受其蹂躪。當時,臨時拼湊的幾十萬大軍竟被八百血眼鐵騎一夜之間殺戮殆盡,場面極其慘烈和恐怖。而此時的漢蠻聯合大軍正在北方抵抗泣鶴所領導的主力,對此地鞭長莫及,百姓陷入了真正的恐怖之中。
就在所有人都已陷入絕望的時候,一位修行之人竟然偶得上古神物「夸父之目」,他以「夸父之目」的純陽之力,掀開須彌山,將八百血眼鐵騎力壓其中,此地百姓終得太平。
「西陵?西陵?」
許塵不停的念著這兩個字,因為他是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終於,在某一個時刻,他終於想了起來,「對呀!以前的丹陽城就叫西陵啊!只是朝陽國建立以後,這個西陵郡才被改成丹陽城的。」
但是,無論許塵怎麼想都沒想到,那個叫做須彌山的地方到底是哪裡,他從未聽過丹陽城附近有個叫做須彌山的山呀。
一個問題還沒有答案,許塵的第二個問題又來了,「都聽說過夸父逐日的故事,但是按照正常的理解,就算夸父是確有其人,不!是確有其神,那麼夸父的雙腿才應該是上古神物呀,為何是他的眼睛呢?這不科學呀!」
許塵一邊思索著一邊合上了小冊子,然而就在合上的一剎那,扉頁背面的一幅圖畫一閃而過,它是那樣的奇怪和詭異,許塵趕緊再次翻開,仔細的看了一下。
整幅圖畫上充斥著紅色的血霧,漫山遍野都是腐爛的屍體,屍體的表情或是驚愕或是痛苦,場面極其慘烈。就在這幅圖畫的正中間,一人騎兵坐在馬背上,人和馬都是通體的黑色,每一寸皮膚甚至是每一個毛孔。
只是,那名騎兵的眼睛卻是莫名的鮮紅,閃著朦朧的光芒,這大概就是書中說的血眼鐵騎了。更讓許塵稱奇的是,那名士兵的右手正在拿著一朵類似蓮花的東西向著自己的嘴裡塞,只是那朵蓮花也是通體的血紅,甚至是葉子,只有花蕊的部分呈現的是黑色。
許塵呆住了,這次是真的呆住了,因為他曾經見過這種蓮花。
當然,那不是現實中,而是在那個幻境中,就是和那個鉛華寺的老和尚下棋的時候。在那個幻境中,他跳下了那根石柱,而那根石柱下面的血海之中,不就是漂浮著這種蓮花嗎?
「如果說我真的是魔宗的後人,如果說我所修行的真的是魔宗一派的功法,那麼,既然血眼鐵騎需要吃這些蓮花,那麼……」
許塵想到此處竟然不敢往下想了,那是一種恐懼,他猛然抬起頭,看了看其他人是不是看到了自己驚慌的神色。
還好,他這次確實是自作多情了,那些找書的弟子也都在為期考坐著準備,而且萬經閣開放的時間是有限的,哪有人會浪費時間去看他呢?
這時,許塵突然冒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他要把這本書帶走,不是簡單的借走,而是永遠的帶走。
是的,他是想偷走這本書。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此刻,他確實體會到了這種煎熬。
一邊想著,他的右手已經悄悄的拿起這本小冊子往懷裡揣了,他的腦袋故作輕鬆的四處瞎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還要吹兩聲口哨。
他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終於知道,原來做一個賊也是不那麼容易的,至少要過了自己心裡的這一關。
然而,就在他都已經把小冊子放進胸口的時候,他突然拿了出來,他無奈的趴在了方桌之上,就差哭了。
他不是過不了心裡的這一關,而是他突然想起了樓下的那個老頭,那個老頭絕對不是一般的主,看著傻裡傻氣的,但是絕對是深藏不露,而且他在這裡管理萬經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別人給蒙過去。
想到這裡,他真的想像剛才那個瘦猴一樣被直接扔到窗外,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了。
終於,許塵還是默默的走下了樓,手中當然拿著那本《鬼墓遺書》。
當他走到一樓的時候,那個老頭依舊是悠閒的看著閒書,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許塵的出現,但是思索片刻後,許塵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老傢伙肯定是在裝呢。」
是的,這裡的一塵一光怎麼能逃出他的法眼呢?
還沒等許塵都到跟前,甄無去就悠悠的說道:「怎麼?挑好書了?」
「啊!是、是啊!」
許塵緩步來到方桌之前,心想「辛虧自己沒做傻事,不然,結果可想而知。」
輕輕的把《鬼墓遺書》放在方桌之上,許塵微聲道:「前輩,我想要借的就是這本書。」
只見甄無去隨手拿了起來,信手翻了一下,嘖嘖了兩聲後,不無勸誡的說:「小子,你確定要借這本書?」
許塵點了點頭,像是再問怎麼啦?
甄無去無奈的點了點頭,微笑道:「哦,沒怎麼,只是這書上講的簡直是一派胡言,都是些什麼玩意,簡直就是一本志怪小說。對了,這萬經閣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本書了?」
說著,甄無去還可愛的撓了撓頭,「這是沒用的玩意,你還真看呀!你得好好修行,不能總弄一些沒用的東西,知道嗎?」
許塵心想,這個老頭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了,「哦,前輩,我其實也就是看看,嗯,給自己開闊一下視野,所以……」
「啊!」
甄無去點了點頭,「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呢只是隨便指導一下你,你既然要看,那我是沒什麼權利管的。」
說著,他就把這本小冊子遞到了許塵的手裡,還極為灑脫的說:「這本書就不用在借書冊上簽名了,你看完了就把它扔了吧!堂堂萬經閣怎麼會收藏這樣的書籍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51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