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來說……」李青萍呀了一聲,埋頭低語。
第五聽雲沒去注意李青萍的忸怩神態,好不容易「降服」了李青萍,他卻瞥見肖夢蝶這貨正靠在門外一臉堆笑地沖自己伸著大拇指。懶得理會肖夢蝶那春意盎然的假笑,他走了出去,對肖夢蝶道「老肖,先去找個地方住,我看城裡這麼多人,沒準兒客棧都滿了。」
肖夢蝶渾不在意,調笑道「滿了便滿了,那樣的話我們還可以回來睡牢房。我就不信,連牢房都沒一間空出來不成?」
兩人說笑之間已經走了出去,無視掉了屋子裡的李青萍。
刑部大堂里的眾人,這時都埋頭安靜坐在各自的桌案後面,生怕這兩個不知來歷的少年降罪下來。至於那個被叫做六哥的人,這時早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第五聽雲和肖夢蝶根本沒有為難這些刑部小差官的打算,兩人並肩徑直往外行去。偏偏就在這時,從刑部大堂外跑進來兩個年紀不大的丫鬟,兩個丫鬟神色匆匆,一進大堂就連聲呼喊「二小姐!二小姐!」
喊了幾聲不見回音,兩丫鬟又焦急地連連發問「你們看見我家二小姐沒?天吶,二小姐這時到哪裡去啦?二小姐來過這裡沒?」
聽這兩個丫鬟近乎語無倫次,大概是真有什麼急事,第五聽雲指了指身後,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家二小姐在這兒呢,用不著這麼著急。」
「哪能不急?老爺找二小姐都找了大半個時辰了,再不把二小姐請回去,我們倆可就要遭罪了……」說著說著其中一人竟有了哭腔,想來李家老爺確實逼她們得緊。
「瞎嚷嚷什麼,叫外人看了笑話!」李青萍冷著張臉,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兩個丫鬟連忙迎上去「二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們回去,老爺指明讓你接待貴客,你怎能偷偷跑出來呢?」
「貴客?哼,他們算哪門子貴客!」李青萍聽聞丫鬟的話,臉色更是冰冷了幾分,看上去似乎與她口中的「貴客」很不對付,「本小姐時間寶貴得很,才沒時間去受那窩囊氣。」一邊說著,她還一邊踢著身邊的桌腿,像極了一個使性子的小娃娃。
「快別這麼說,我的小姐。」兩個丫鬟嚇得面如土色,顫聲說道,「四德和大壯就是因為說話不中聽得罪了那些個貴客,老爺直接將他們打了個半死丟到萬里山餵狼去了!」
「哼!」李青萍冷哼一聲,但最終還是沒再多說,思忖片刻後,她問道,「那些大和鬼子到哪兒了?」
兩個丫鬟恭敬回答「都到府上了,大少爺正陪著呢。」
大少爺?第五聽雲在旁聽著李青萍主僕間的對話,心想這大少爺肯定就是那曾經在煙柳亭有過一面之緣的李青蒼了,當時相見,只覺這李青蒼深不可測,可在珠峰之上李青蒼卻並未露面,這讓他一時不敢猜測現在的李青蒼修為如何了。
「有哥哥陪著還要我回去幹嘛,爹爹也真是的!」
李青萍的小嘴撅起老高,顯然很不開心。不過縱使百般不願,她還是嘆了口氣,對兩個丫鬟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兩丫鬟見自家小姐沒有為難她們,自然喜笑顏開,跟著李青萍往刑部外走去。
已經走到刑部大門的第五聽雲和肖夢蝶,側身讓開,第五聽雲還帶著微笑對擦肩而過的李青萍點頭致意。不過,李青萍卻突然停了下來,兩隻大眼睛盯著第五聽雲,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後,突然笑道「第五聽雲,你,跟我走。」
「啊?」第五聽雲一愣,看著李青萍的笑意,總覺得有一股奸計得逞的味道。他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二小姐,我來神京非是遊山玩水,是有正經事的。」
「管你什么正經事,我這的事就是最正經的!」李青萍打定主意,見第五聽雲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她又說道,「第五聽雲,你是男人不是?」
第五聽雲一聽這話,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青萍才不管那麼多,繼續搶道「若你還是個男人,就該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曾記得你還欠我一個承諾?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兌現了吧,本小姐借你一晚,今晚你聽我調遣,待到明天一早太陽出來,我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
借一晚?這又是什麼操作?第五聽雲滿臉疑惑。
反倒是身旁的肖夢蝶大笑說道「不就租借一晚聽候調遣嗎?第五,放心去吧,只要明早別留戀在安樂窩中忘了來找我辦正事就好。」
本來李青萍口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可這時經肖夢蝶調侃出來,她終是女兒身,頓時燒紅了半邊臉,淬道「你個無恥登徒子,休得胡言!」
「李二小姐,這樣不好吧?」第五聽雲訕笑兩聲。
李青萍迎上第五聽雲那肆意調侃的眼神,頓時罵道「淫賊看打!」雙拳還未完打開,就被第五聽雲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她自知不是第五聽雲對手,身後丫鬟又催得緊,只好簡要解釋道「第五聽雲,你欠我的承諾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抵消的,今晚我找你可是有艱巨任務的。」
見李青萍一臉正色,第五聽雲收回雙手,道「願聞其詳。」
「前幾日打海上來了一伙人,自稱是大和王朝的使者,要覲見皇上。陛下仁慈寬厚接見了他們,可他們卻狗膽包天,竟開口索要深宮的一件神器,還說什麼炎華帝國武道孱弱,不配擁有那神器……金殿之上,那大和鬼子們出言不遜,多次侮辱我炎華修者,目中無人可恨至極。陛下當即駁斥鬼子們的要求,可也沒有責罰,只是讓我爹好生招待,因那伙鬼子之中大部分人年紀與我相當,故我爹就讓我這些天陪他們逛逛神京城。」
「我呸!那群鬼子五短身材,相貌醜陋,說話難聽,又目空一切,屢次三番侮我炎華,本小姐才沒那麼好的脾氣。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可我爹不讓啊,是陛下親自下令,我爹又責令我相陪……這不,今晚那群鬼子還恬不知恥地找上門來了……」
李青萍又是激動又是憤慨,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第五聽雲和她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還從來沒見過她這般失態。第五聽雲靜靜聽著,待李青萍說完之後,才道「那你讓我跟去是想?」
「你不是自視甚高,老愛吹噓自己天資聰穎卓爾不群嗎?」李青萍哼道,「恰好那群鬼子中也有幾個年紀不大天賦不錯但眼界比你還高的人,你要是能把他們教訓一番,我就服了你了。」
第五聽雲一陣啞然,心中想道我什麼時候自視甚高還愛吹噓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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