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獄神王 第304章 熙熙攘攘

    付出了「善意「與「利益「之後，無崖逐漸撕下了偽善的面具，一步跨入了「收穫的季節「。此時，那些被捧上了雲端，貪財食色的長老們才知道了什麼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大把的把柄被無崖攥在手裡，這些長老除了屈從就範，別無他法。這也正是無崖公器私用，搞的怨聲四起，卻依然我行我素的原因。

    聽到大長老不善的語氣，無崖忙道：「大長老明鑑，長老的去留，當然有長老會決定。我只是擔心金河等人的做法若是不嚴加懲處，只怕會在清溪引出大亂。「

    大長老怒道：「難道現在的亂子還嗎！鬥獸場出現了百年罕見的舞弊案，已經在清溪城掀起軒然大波。影子軍團今晨竟然對本門的長老出手，無崖你敢此事你不知道？「

    無崖猛打眼色，但平時早就出來替無崖話的幾位長老，也裝作沒看見一般，默不出聲。他們雖然袒護無崖，但此事無崖實在做的太過分，直接逼反了金河，這些長老對此也頗有微詞。

    深想一步，若是哪天自己觸怒了無崖，是不是也會像金河一樣，被影子軍團襲擊？借著這件事，好好敲打敲打無崖也是好的。免得最後尾大不掉，養虎遺患。

    無崖見沒人替自己話，只得道：「大長老，鬥獸場的事情的確是我看管不利。我已經重新任命鬥獸場的統領，消除負面影響，力爭將事態控制在最的範圍內。

    至於金河長老遇襲一事，我的確不知。影子軍團向來是為門派服務的，怎麼可能襲擊自己人？「

    大長老文柏道：「若是除了影子軍團外，清溪城還存在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而我們毫不知情。試問：無崖，你這個掌門是怎麼當的？「

    文柏德高望重，平日裡和顏悅色，極少有像今天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見到大長老動了真火，一個與無崖親近的長老道：「大長老消消氣，金河長老別院發生的血案，咱們著落在掌門的身上，讓他查個水落石出，給金河一個交代也就是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金河、紹雲、虛谷三位長老請回來。咱們要真是自己人打起來，不但門派動盪，更讓外人看了笑話。「

    文柏也知道無崖二十年在清溪派的經營，勢大根深。急切間，一旦發生激烈衝突，對門派的影響更甚。

    他語氣緩和下來道：「那麼大家認為金河之事，下一步咱們如何處理呢？「

    一位長老道：「我看咱們還是派出一位長老，向金河保證必將查辦兇手，請他以大局為重，安心回到門派。「

    另一位與無崖向來不睦的長老道：「誰來做這個保證？那可是數十條人命！一旦不能擒獲真兇，那作保之人又將如何呢？「那個提議的長老聞言登時語塞。

    旁邊一位長老忍不住發作道：「你們還打算把這件事看成是自己人的內部矛盾，妄圖用一貫的'和稀泥'辦法解決嗎？

    現場我去看了，那不是幾個刺客的偷襲或是股盜匪的劫掠，那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的屠殺！

    在金河這樣上元境高手的護持下，還要丟上數十條人命，才能抽身撤走，除了影子軍團還能有誰？大家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無崖色變道：「王長老，你是金河的什麼人？你這麼可有憑據？若是由你引發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付的了責嗎？「

    這位王長老哈哈大笑道：「掌門人，你若覺得我礙眼，大可派出影子軍團再出動一次！「

    無崖漲紅了臉道：「你……「。

    王長老沒有顧忌其他人的勸阻，一臉凝重的道：「整個清溪城，就連販夫走卒也知道影子軍團的存在。可笑的是，在我們的長老會上，影子軍團卻成為了談話的禁忌。

    不知道你們到達血案現場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看著滿地的鮮血，我的後脊背都是涼的！掌門人這些年來，巧思善謀，為門派賺得了大量金錢，也取得了很多人的依附。但因此而形成的人事傾軋，利益不均，也在門派內部造成了很多矛盾。

    想我清溪派以丹藥起家，金帛財富向來是不缺的。門派內一直鼓勵門人弟子，精研丹道，苦修功法，將我清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濟世為懷的門風，發揚光大。

    但近年來，修業求道之風，日漸衰落。爭名逐利，聲色犬馬之風，大行其道。思之令人心痛。

    鬥獸場和影子軍團這樣的賺錢工具和殺伐利器，本就是枉費法紀的存在。它們越是出名，法度就越是被踐踏。像這樣的東西，門派為了一時之需，偶爾用一用也就罷了，但絕不可以之為憑，用之一世。

    根深本自固，德著聲自名。

    清溪以仁德立派，千百年來歷經風雨，而屹立風煙大陸不倒。我從沒聽，有哪一門、哪一派能以陰謀詭計，巧思鑽營長盛不衰的！

    影子軍團，臭名昭著。我們身居高位，接觸不深，一向只把它當做是癬疥之疾。如今，金河血案在前，難道我們還要熟視無睹嗎？難道諸位真要等到影子軍團屠刀加頸，才悔之不及嗎？

    今天我這番話並非是針對掌門。掌門人一味做大，其實也是對己不利。若清溪的制衡已失，有朝一日掌門人自臨深淵，只怕都沒有人能拉的回。「

    王長老一番慷慨陳詞，眾人聽得默然不語。就連那些一向與無崖交厚的長老都暗自思忖：自己如此助紂為虐，是否真有可能反受其害？

    見到王長老如此擺明車馬，直陳痛處，無崖拍案而起，厲聲道：「王長老，我這些年來為門派嘔心瀝血，肝腦塗地，沒想到卻換來這樣一番惡評！

    影子軍團是歸我管轄，但你若沒有真憑實據，就隨意指摘，即便身為長老也要對此負責！我記得長老會上出席的長老，只要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手舉起來，就能彈劾現任長老。王長老是否願意一試？「

    面對無崖針鋒相對的詰難，王長老淡然道：「你的話同樣適用於彈劾現任掌門。如果掌門人真的胸有成竹的話，我願意奉陪到底！「

    其他的長老見到兩人爭鋒至不可迴轉的地步，連忙各自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