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屠元錄 第三十三章 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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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罵你還算是輕的，沒打你就不錯了。我看你跟你這群子孫一個德行，都沒安什麼好心，存心把大爺往死里整。」齊桓仍是一肚子的氣。

    那巨龍見齊桓發起牢騷來沒完沒了，當下便不再理會，只是對他笑笑，就當是一條瘋狗在亂叫。

    而在場眾人之中，能夠像齊桓一樣，面對當世龍皇還能夠如此輕鬆的，也就只有沫兒一人了。龍皇並沒有刻意釋放自己的威壓，但是血統上的高貴已經讓島民們喘不過氣來。

    巨大的空間裂縫緩緩合攏，巨大的龍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形高大，八尺左右，臉龐如同刀削一般，稜角分明。一雙龍目璀璨如星辰，讓人看過一眼，便沉醉其中。

    「龍正辰恭迎公主殿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龍皇向坐在地上的沫兒躬身行禮。

    沫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她對龍族的記憶中，只有自己的父親和九位哥哥，這龍正辰是誰，她當然不知道。

    但齊桓卻知道。早在他還是妖神之子的時候，龍正辰這個名字就早已響震中位大陸數千年了。當時齊桓世界之子中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見龍則遁。

    龍，自然是指龍正辰了。作為當代龍皇，龍正辰乃是半隻腳都踏進創始者境界的強者。那是跺一跺腳大陸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要是擱在以前。齊桓見了龍正辰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兒。但現在不同了。自己的師傅白澤乃是龍正辰的前輩，自己再次也算是跟他平輩。再有了沫兒這一層，你龍正辰就算是要動我。我老婆不答應你也是白搭。

    龍皇來了，大祭司和他的手下自然不敢再撒野了。於是，大家坐下來，喝杯茶慢慢地談。當然，有資格坐下來喝杯茶的，也就只有四個人。龍皇、齊桓、沫兒，還有蒲西。起初蒲西死活也不敢上桌。還是齊桓連哄帶騙把他弄上桌了。原因無他，蒲西冒著生命危險幫助過沫兒。齊桓這人就是這樣。你對我好，我就敬你。對我愛答不理的，你愛咋咋地。想害我的，我想方設法也要弄死你。

    原來。巨鯨島的人們都是蒲牢的後代。當年蒲牢受龍始之命，將自己的後代中的一支留在這裡，等待沫兒的到來。後來蒲牢參與屠元之戰，肉身隕落，就將自己的一絲靈魂封印在了蒲牢鍾之中。只要沫兒到來，將自己的龍血灑在鐘上，然後敲響蒲牢鍾，當代龍皇便會親自趕來。龍始之所以這樣安排，一是出於安全考慮。畢竟沫兒責任重大；另一個，也是想讓沫兒歷練一番。是以並沒有將沫兒留在龍族之中。

    但是，巨鯨島傳承日久。最終還是出現了差錯。島的周圍乃是嘯海巨鯨一族的聚居地，巨鯨島的存在讓他們寢食難安，於是這巨鯨島不可避免地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嘯海巨鯨與島民連年征戰，互有勝負。有一次的戰鬥極其慘烈，島上的大祭司都犧牲了，巨鯨島差點毀滅。很多珍貴的傳承都因此失去。自此之後，巨鯨島民就沒人知道他們最初的使命了。

    而傳到現在這一代。巨鯨島上激化了一個矛盾。現任的大祭司，也就是害死族長的這位，此時他正跪在地上，氣息萎靡；跪在他旁邊的是他的走狗——花白頭髮。

    大祭司的輩分要比族長死去的那位族長大一輩。族長的父親是大祭司義結金蘭的兄弟。說起來，族長還得管大祭司叫一聲「伯伯」。當年大祭司與老族長雖非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是大祭司支持老族長打敗了競爭對手，老族長也答應大祭司等自己退位後，就將族長之位傳給他。大祭司年齡本來較長，就推辭了。老族長堅決不肯，便要把族長之位傳給大祭司的獨子。大祭司推辭不過，便答應了。

    族長和大祭司之子同歲，從小生活在一起，眨眼間兩人都已長大，都練就了一身好武藝，是族中的佼佼者。但是，大祭司的兒子天賦更高一籌。

    老族長在與大祭司相聚的時候，多次提起要讓位的事情。但大祭司並不熱衷功名，也就替兒子推辭。十幾年前的一天，老族長突然提出要帶著大祭司的兒子外出歷練，讓自己的兒子幫助大祭司守島。

    那時的大祭司並沒有想到老族長這麼多心計，於是便答應了。哪知半個月後，老族長孤身一人回到島上，跟隨他同去的數十人和大祭司的兒子都沒有回來。老族長痛哭流涕，便拉著大祭司的手，邊打著自己的臉，說自己沒有保護好侄子，罪該萬死，求大祭司成全他。

    大祭司妻子早亡，他也沒有續娶。這下老年喪子，痛不欲生，當場便暈了過去。後來，老族長有什麼事情都讓著他，族中的大事也先與他商量，還多次要讓位於他。但大祭司在喪子之後，於諸事十分冷淡，便堅辭不肯。於是，八年之前，老族長退位，將族長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本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忽然有一天，一個當年跟隨老族長一起出海的年輕人回來了，與他同時回來的，還有一則驚天秘聞。

    原來當年老族長帶著大祭司的兒子出海，一開始就是要置之死地，好讓自己的兒子毫無懸念地登上族長之位。當年他向大祭司推讓族長之位，本來就是假意，因為他知道大祭司生性不喜功名，不會答應自己。後來又要傳位於大祭司之子，也只是做做樣子，畢竟當時兩人的兒子都小，十多年後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呢？

    但是想不到造化弄人，大祭司的兒子就是要比自己的兒子強。老族長當年通過競爭上位，那時還有大祭司的幫助，但自己兒子又有誰幫助呢？他對於族長之位極其看重，絕不會將這族長之位拱手想讓。於是，他想出了這條毒計。

    殺死大祭司的兒子後，老族長殺人滅口，一不做，二不休，將全船的年輕後生也一起幹掉了。這個年輕人藏在同伴的屍體之下，老族長將他擊成重傷，卻沒有殺死他。

    這個年輕人就是現在的花白頭髮。從那之後，他就成了大祭司的左膀右臂。兩人調查了一番，發現老族長雖然退位了，卻仍然在密謀殺死大祭司，斬草除根。大祭司先下手為強，趁著族長出去的時候，帶領自己的親信，將老族長殺死了。

    族長回來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從那以後，大祭司就著手發展自己的勢力，但是新的族長為人仗義，有很多的人追隨他。大祭司急切下不了手，便想到與虎謀皮，勾結嘯海鯨皇害死了族長。

    但鯨皇豈是傻子。他答應害死族長，卻是心懷鬼胎。他提出以蒲牢鍾做交換。大祭司表示為難，但最終，二人商議了半天，大祭司答應了鯨皇。

    大祭司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與族長的仇，雖深似海，卻是私仇；而與嘯海巨鯨的仇，卻是世世代代，不共戴天。在他心中，報私仇可以，但不能搭上整島人的性命。他的計劃也很明白，假意答應鯨皇，賺他近身，以蒲牢鍾傷他，一舉擊斃鯨皇。

    這蒲牢鍾是嘯海巨鯨的克星，鯨皇甚至它的厲害。想當年，上任鯨皇就是死在蒲牢鐘下，那時鯨皇正在他的身邊。他當然知道大祭司不會真的把蒲牢鍾給他。於是便以身犯險，讓大祭司打傷自己，當大祭司放鬆警惕的時候，讓自己的弟弟偷襲他。

    鯨皇的弟弟的修為並不在鯨皇之下，但就連鯨族都鮮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這是鯨皇的主意，就是想在關鍵時刻派出自己的弟弟，給敵人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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