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和俗世紅塵同在一個世界,卻又分屬兩個世界。這天瀾城雖然是俗世紅塵中的一座普通的小城,但卻是修真界東海域的第五大城市。
而修真界日益凋零,所以只有每一域的前五大城市有傳送陣。而這僅有的幾座傳送陣卻因為鮮少有人使用而日漸破敗,甚至有些修士都認為傳送陣早已失傳了。
此時這破敗的傳送陣前,卻又出現了一票人馬。這些人一共九人,各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負手而立。看架勢,像是某個大人物的隨行保鏢一樣。
而在他們中間,有一個年輕人格外引人注目。與其他人黑西裝黑墨鏡不同,他穿著一身藍色格子西裝,帶著棕色的無框墨鏡,手執一把白紙扇。
扇子上一面點綴著朵朵桃花,另一面則是兩個大字「天道」。那男子看到了九爺一行人,微微翹起嘴角:「想不到居然有人能找到這個破祭壇,真是令人意外啊。」
九爺看到眼前這一票人馬也是心裡發虛,這幾個人的修為連張宏都看不清虛實,但肯定不是凡人。
九爺疑心是來搶生意的,心中有些戒備,卻不敢上前。哪想到那男子迎著九爺他們過來了,男子一動,身後的八名手下也跟了上來。
這氣勢,嚇得九爺不由得退了兩步,連那一直喋喋不休的劉欣,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卻見那男子盈盈一笑,拱手道:「在下劉天賜,見過三位道友。」
九爺心中雖然驚疑不定,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拱手謙虛地說道:「無名之輩,不值得劉道友記掛。得江湖諸兄弟抬愛,有個九爺的諢號。」
劉天賜神色一動,又恢復了平靜:「原來您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九爺啊,今日得見,天賜三生有幸啊。」
九爺應付了幾句,張宏和劉欣也互通了姓名。這位劉天賜,張宏隱隱約約覺得眼熟,卻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實際上這位就是張宏在天瀾城公園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人,只不過那時候的他穿著普通,而張宏也只是一眼瞟過,故而沒有印象。
那劉天賜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張宏,張宏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那青年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回了目光。
這卻讓張宏心中更加警惕,自己可是白蓮教追殺的重點人物,此時一個不明來歷的人如此在意自己,讓張宏更加懷疑起了他的身份。
且不說張宏心中思緒紛擾,那劉天賜率先問起了情況:「三位道友,到此地莫不是也為了這傳送陣而來?」
九爺眼神一直在青年身後的八個保鏢身上來回遊走,此時聽劉天賜詢問,拱手答道:「在下到中天宮有急事,經不起一路顛簸,聽說此處有傳送陣,這才跟朋友湊了些靈石,想取巧快速趕到,不想擾了劉道友的興致,我們這就退去。」
說著九爺就帶著劉欣張宏二人往回走,卻聽那劉天賜撫掌大笑道:「九爺不必緊張,我們剛好順路,本公子就和你們同行,一路上也可以相互照應。」
正說著,卻突見不遠處樹林裡人影攢動,九爺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黑衣保鏢卻一閃身擋在了劉天賜面前。剩下的幾人也快速上前,把劉天賜保護在中心,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九爺也反應了過來,快速跳開,與黑衣保鏢們保持著距離。張宏有些發愣,被劉欣一把拽了過去。
黑衣保鏢和九爺一邊相互戒備著,一邊觀察著不遠處的樹林。場面一時劍拔弩張,頓時安靜了下來。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音,樹林裡的微弱的吵鬧聲清晰可聞。但是可能相隔太遠,聽不太分明,恍惚間似乎有女人的呼救聲。
劉天賜費力的扒拉開前面的保鏢:「慌什麼,本公子不是還沒死呢嘛。」接著看著一臉戒備的九爺,微微一笑:「九爺,看來是有人遇到了麻煩。我們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各派幾個人去探探情況?」
九爺微微頷首,深以為然。轉頭看了張宏一眼,張宏愣了兩秒,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九爺這才說到:「欣妹兒,劉洪,你們去探探情況。」
劉天賜也招呼道:「巽字,震字,你倆也去,一定要保護好九爺的兩位兄弟。」
他話音剛落,黑衣保鏢中就閃出兩個人,他們沉默無言,自是微微頓首,便向著那聲音處奔了過去。
劉欣和張宏也對視了一眼,起身跟了過去。
四人一路疾馳,很快就看到遠處一位姑娘正在狼狽奔逃,身後則追著一幫人馬。那些人一身紅衣,看裝扮,竟然是血手堂的殺手。
那姑娘見到四人,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一把就撲倒在劉欣面前:「救命啊,救救我。」
劉欣皺著眉頭看著這姑娘,這姑娘身上滿是泥土和血跡,既像是從土坑裡刨出來的,又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披散著頭髮,看不清臉。聲音卻是十分清脆,想來也該是個美人。
不過張宏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女人身上,他看著圍過來的血手堂成員,無盡虛空中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從他腦中閃過。
嶗山的谷凜天道長,東林書院的儒士韓廷鋒,墨家的墨者柳如風,他們的臉一張張地在張宏的腦海中浮現,
過去的仇恨加上現在的惡行,無疑不挑動著張宏的神經。張宏鼻子抽動,似乎又聞到了那艘船上刺鼻的血腥味。這刺激讓他雙目充血,作勢就想要衝上去與他們同歸於盡。
劉欣發現了張宏的異狀,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低聲說道:「別衝動,打不過。有個地階的老傢伙。」
張宏這才稍微冷靜下來,注意到那血手堂為首的那個鬚髮皆白的老頭。這老頭眼看是上了年紀,一臉的皺紋,擠得都看不見眼睛了,正在呼哧呼哧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可是地階德境的修士啊,雖然張宏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此情此景,張宏還是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卻是已經在準備逃跑的打算了。
那老者上前一步,斜眼看著張宏四人,朗聲道:「諸位道友,血手堂辦事,無關者請速離開。」
張宏聽到這話,當即就想要離開。卻見那兩名黑衣保鏢猛地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那血手堂的老頭。
老頭被兩人陰冷又高傲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面上雖不為所動,心裡卻叫苦不迭。尋常人等聽到血手堂的名號就早早的躲開了,可你看這倆黑衣人,壓根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看來這次是碰到硬茬了。
老頭嘴裡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兩位道友。。。」
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倆黑衣人面色突變,老頭緊張的連忙跳開。可那黑衣人並沒有什麼攻擊性的動作,竟是轉身疾馳而去。
看身法,竟是比來時還要快上許多。場面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老頭和張宏二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人黑衣人慢慢地消失在視野中。
良久,劉欣吐出一句話:「這,這,這是被嚇跑了嗎?」
話音一出,老者面露兇狠,那兩個看不清實力的黑人不好對付,眼前這兩個人階的垃圾還不好對付嗎。
似是看出了老者眼中的兇狠,劉欣反應奇快,喊了聲「跑」。當即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張宏愣了一下,看著地上衣衫襤褸的姑娘,心有不忍,起身就要抱起姑娘一塊逃跑。
血手堂可是聞名修真界的殺手組織,裡面的殺手哪一個不是腥風血雨,刀尖舔血過來的,豈會讓他們輕易逃脫。
只聽一聲呼哨,血手堂呼啦啦的一群殺手就把張宏三人圍了起來。這下三人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掉了。
劉欣也真是條漢子,眼見逃不脫了,大吼一聲:「血手堂,你們欺人太勝,今日小爺我怎麼也要讓你們全交代在這裡。」
那老者卻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劉欣的話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區區一個人階修士,又能翻得起什麼大浪來。
可劉欣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右手掐了個法訣,大喝一聲:「喚靈術,吞天魔鯤。」
話音剛落,只見一陣恐怖的威壓以劉欣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在場的眾人頓時汗毛倒立,感覺仿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這種威壓,張宏很熟悉,他在除魔大會的那些個掌門身上感受到過,這是天階高手才能散發出的威壓。沒想到這個劉欣區區一個人階修士,居然能馭使實力堪比天階的妖獸。
天階的氣息,豈是這些人階修士能夠抗衡的。儘管只是顯露出了一絲,就已經震懾住了眾人。
饒是那地階德境的老頭,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轉身就逃了。他強自鎮定,一雙渾濁的雙眼細細打量著浮現在煙霧中的巨大身影。
那是一個巨大的類似於鯨魚一樣的生物,體表遍布細密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灼目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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