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黃斗的反應極快,幾乎是在呂小玲叫出那句話的同時,他已經放開了手中的吉他,一隻手扣住了呂小玲的脈門,另外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天靈蓋。
李麗驚叫了一聲,她還沒有真正理解呂小玲話里的意思,黃斗乾淨利落的動作嚇住了她。
孫陽丟下手中的水壺沖了過來。
「沒有異常。」黃斗輕聲地說道,但他並沒有放開自己的手。「至少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李麗,你去把門關上,掛上歇業的牌子。」孫陽說道。他握住了呂小玲的手,她微微地對著他笑了一下。
「你再說一遍,發生什麼事了?」黃斗說道。「不要急,慢慢來。」
「你們還記得洛邑的那個狐精嗎?」呂小玲告訴他們。「她現在在我的體內。」
孫陽的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但他忍住了自己的焦急,只是緊緊地握著呂小玲的手,等待著她說下去。
「一開始的時候她偷偷地在我睡著的時候用我的身體出去殺人……昨天晚上,她在我神志完全清醒的時候控制了我的身體,當著我的面殺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以此來要挾我不准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黃斗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我已經把她封印了啊!」孫陽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之前她不是曾經劫持過小玲一段時間?也許是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黃斗分析著。「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我聽說,你封印那條七尾天狐的時候,它已經接觸到小玲了?」
「你的意思是……」孫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黯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麗這時候已經去把門關了回來,六神無主地問道。
「你之前並沒有用過鎮岳符?」黃斗說道。「那你怎麼判斷它的用法?也許它把小玲的身體作為載體,把七尾封印在了裡面。但小玲本身的能力不足以支撐這樣的封印,於是七尾慢慢地集聚了妖力,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突破了封印。這就解釋了,它為什麼在洛邑的事情結束之後這麼久才慢慢地開始行動。」
「你們用普通話說行不行?」李麗焦急地說道。「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你感覺怎麼樣?」孫陽心亂如麻,他緊緊地握著呂小玲的手,低聲地問道。
「現在沒有任何異常,但她威脅過我,如果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會對李麗她們,對李薇姐他們,甚至是對你的父母下手!」
「該死的!」孫陽重重地在桌子上錘了一下,那張桌子無法承受他的力量,竟然一下子碎成了幾塊。「我不會讓她得逞的!」他對呂小玲說道。
呂小玲點了點頭,她能做、該做的事情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給孫陽和黃鬥了。
「為什麼她會讓你有這樣的機會?」黃斗卻說道。「她在你體內潛伏了幾個月,應該很清楚你的個性。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在事情敗露之後想辦法在能夠控制你的時間段內採取一切可能的措施來避免自己的敗露,而不是用威脅這樣的手段來試圖控制你的行為。如果沒有辦法,我也許會讓你身受重傷,沒有辦法行動也沒有辦法說話,再慢慢地想辦法。」
「我不知道。」這樣的話讓呂小玲有些後怕,她搖搖頭說道。「也許這樣做對她的傷害也很大。也許她現在還很虛弱,只能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控制我的身體。」
「這是肯定的,但我還是不能理解。」黃斗說道。「雖然我只是和她交過一次手,但她不像是會這麼撞運氣的人。」
「這以後再討論吧!」孫陽焦急地說道。「黃斗,你有沒有辦法把她從小玲的身體裡驅趕出來?」
黃斗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她很擅長土遁術。」他繼續說道。「雖然現在感覺不到你的身體裡有其他靈魂的波動,但我們沒有辦法確定她是不是在故意示弱等待機會。可我不可能這樣一直鎖著你。」
那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
「那條七尾在你的體內?」龍青庭微微地挑動了一下眉毛。
「龍處長,你有什麼辦法嗎?」孫陽焦急地問道。
「等一下。」龍青庭用手扣住了呂小玲左手的脈門,她能夠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流從那裡湧進了自己的身體。
片刻之後,他把真炁撤了回去。「我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但她確實存在。」呂小玲說道。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龍青庭說道。「等她出來。」
「如果她逃出去了呢?」孫陽說道。黃斗和龍青庭可以對秋娘的威脅毫不在意,但他卻像呂小玲一樣,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風險。
「她逃不出去的。」龍青庭說道。「我不擅長這些東西,但我手下有人擅長。」
他所說的人孫陽也曾經見過,就是之前處理那幢鬼樓時曾經見過的男子,龍青庭簡單地告訴他所發生的事情之後,他點點頭,開始著手布置一間屋子。
「也許沒有辦法把她從呂小姐的身體裡驅趕出來,但讓她無法使用遁術,無法用法術從房間裡逃出去是可以做到的。」他對孫陽他們說道。
就像上次一樣,他在房間的特定位置放置上一面面的小旗,然後用金漆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繪上了古怪的文字和圖案,當他繪完最後一筆時,孫陽通過天眼看到,所有的圖案閃了一下,微弱的白光隨即開始沿著他所畫出的紋理緩緩地流動了起來。
「這個陣法的持續時間是十二個時辰。」男子對他們說道。「如果在那個時候還沒有解決問題,那我必須重新來描繪一遍。」
「多謝你了!」孫陽說道。
男子走出去,房門關上之後,黃斗終於放開了呂小玲。
「你感覺怎麼樣?」孫陽問道。
呂小玲搖了搖頭。
當然說不上好,但在當前的情況下,也不能說有多糟。
「現在我們就只能等待了。」龍青庭說道。
他自然不可能陪著他們一直呆在這個房間,但孫陽和黃斗都留了下來。對於修士來說,這樣的等待並沒有什麼,他們一次入定往往都是幾個小時。
孫陽一直陪在呂小玲身邊,因為黃斗在一旁,兩人沒法說什麼肉麻的話,但看著孫陽的表情,感受著他手上傳來的溫暖,呂小玲的心裡就安定了下來。
如果說昨天晚上是擔心自己被秋娘控制,那今時今地,她卻希望秋娘能夠快點出現,讓孫陽他們能夠儘快地把這件事情解決掉。
「你不會有事的。」孫陽不知道是多少次這樣說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時間一點點推移,他們這個房間位於特案管理局的地下設施之內,看不到外面的光線變化,但體內的生物鐘依然能夠讓他們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不要擔心,我們會解決她的。」黃斗在吃飯的時候這樣說道。
呂小玲點點頭,道:「多謝你了。」
黃斗微笑了起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朋友。」他對呂小玲說道。
但異狀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吃完晚飯後,黃斗坐到一邊開始鍊氣,而孫陽則依然是握著呂小玲的手,輕聲地陪她說著話。
呂小玲終於睏倦了起來,昨天晚上她就幾乎沒有睡,而且一直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雖然她在內心一直告訴自己放鬆放鬆,但遇到這樣的事情,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放鬆下來?
時鐘已經指向了晚上十二點,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突然,一股陌生的氣息從她的手上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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