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聽到了!你嘴裡說的什麼新的旨意!錢通果然沒有說錯!你就是雲政的人!虧我們這些年如此信任你,以為你必定能帶著我們重建衛朝!你這狼子野心的畜生!根本就是雲政的走狗!家中妻兒雖然是我心中牽掛,但我更不能接受自己竟給雲政的走狗做牛做馬多年!混賬東西!」潘長卻怒髮衝冠著說道。
「你少血口噴人!」衛定海面色一變,知道自己剛才想留下王天與寧薪衣性命的話漏出了破綻,只朗聲道:「我乃是堂堂正正的衛朝後人!這自然毋庸置疑!」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我又是誰?你倒是告訴我,我們靖南王一族當年在廣南之地又是如何開疆拓土的?」這時候衛通天卻知道是自己站出來的時候了,「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你除了身上修煉的衛朝皇室功法與那一柄信物之外,你一無所有!真正的靖南王十五世孫,不是你!正是我!是我衛通天!我根本就不是掌柜錢通!只可恨當年我的信物被東方豪所奪,要不然哪裡會輪得到你在這裡興風作浪!」
衛通天此言一出,眾人盡皆色變,就連侯勝三人也有些茫然。
「滿口胡言!潘長,你覺得這錢通的話是真的?你是信他還是信我?難不成他又給你擺了些什麼有力的證據?」衛定海強壓著性子說道,但從四面八方射來的驚疑不定的目光,卻叫他心頭暗自焦急,知道自己一定要儘快想點辦法了,不然自己這還真的麻煩。
「證據?證據便是我這二十年與錢通的交情!我知道他一定不會騙我!因為我與他是可以交付性命的兄弟!」潘長卻是如此說道。
「荒謬!我們都知曉你們二人關係交好,但在這大是大非之前,你可一定要想明白了,別叫奸人所騙,這樣即便你死後,也會被後人戳你的脊梁骨!」衛定海怒道。
正落在水面下,隨時準備見勢不妙就下潛的衛天望也覺得一陣驚詫,這潘長對衛通天的信任,卻叫他想起了自己在現世里的那些兄弟與紅顏知己們,這不禁叫他十分唏噓。
不過,衛天望卻知道,潘長選擇信任衛通天,並沒有錯!
「我當然還知道別的證明,並且我還知道一些包括你和雲政都很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我並不會告訴你!衛定海!少說廢話,今日你留不下青雲宗人來!」那邊潘長說完,便要飛身下船。
他的化境異象乃是身化清風,速度極快,他打算將衛天望撈到船上來,然後就想辦法迅速離開。
這邊衛定海哪裡會讓他如意,眼神一轉,便示意三暗衛出手阻攔。
在半空之中,潘長落進三暗衛的包圍之中,轉瞬便落入下風,幸好衛通天及時出手,甲板上的花憐骨與寧薪衣也接連出招,才將潘長給救了下來。
不過,三暗衛的實力的確叫人十分忌憚,這三人單獨一個便十分厲害,他們相互間竟還有非常可怕的合擊之術。
正在眾人對岸邊的衛定海等人十分忌憚之際,鐵木神舟甲板後方又傳來喊殺之聲,竟是南海王府的水鬼悄然摸到了後面,打算再度奪船,最次也要殺掉操縱船隻的海員。
倒是幸好方才悄然跟著眾人上船的黃應等人與青雲宗二師伯聯手對敵,堪堪將這些偷上來的水鬼擊退,護住了海員的性命。
就在眾人因為後方喊殺聲而分神的時候,衛定海猛然對著鐵木神舟轟出右掌,雖然他與神舟之間距離極遠,但他這功力卻十分驚人。
一掌打出,狂風呼嘯,真氣自他掌心噴射而出,幾乎將鐵木神舟都掀起半個頭來。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隨著他這一掌打完,鐵木神舟並未破損,只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幸好是這船,換做一般點的船隻,倒是就被打碎船頭了。
正在眾人不明白他用意的當兒,寧薪衣卻忽然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就要倒下去。
「我現在便告訴你們吧!我方才打出來的白煙,乃是紫玉龍涎香的藥引!方才你們吃的飯菜之中,早就被我下了毒!」衛定海陰測測的說道,顯得十分得意,「你們以為我為何堂堂王爺竟會白白在你們的大門前枯等一個時辰?我這迎賓宴里的酒,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花姐姐,不好……我中毒了,都怪我!」寧薪衣面色發白,原本充斥全身的真氣倒卷退入丹田之中,卻又就在這丹田裡被那紫玉龍涎香的惡毒完全凍結。
花憐骨也是無奈,「這也怪我,該早些提醒你,叫你喝了半杯。那南海王的東西,是動也不能動啊!」
「花宗主倒是老江湖了,竟然沒中招,不過,寧宗主現在中毒了,解藥卻又在我的手中,你們該怎麼辦呢?你們可是知道這紫玉龍涎香的厲害的,若是一月之內不得解藥,那可就必死無疑了啊!」衛定海嘿嘿笑著說道,然後他再是十分得意的看向衛天望,「棋聖王天,你們為何非要離開六甲城呢?我本想好好待你們,與你們青雲宗共創一番大舉,以你的煉丹技藝,我衛定海本打算對你奉若上賓,可你們竟如此的不識相,也別怪我用出這下作手段了。不然的話,我今日不打出這藥引,寧宗主也就不會受這一難了。現在,我便給你個選擇的機會,若是你們乖乖回到六甲城裡住下來,那我便當今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更會宣布你們青雲宗成為我南海國的鎮國宗派,如何?」
「做夢!」尚未等衛天望回答,正奄奄一息的寧薪衣卻怒吼道,「王天!絕對不能答應他!這衛定海既然是雲政的人,我要落到他的手中,必定會被他送給雲政!那我寧願自爆身軀而死!我死也不能落到他的手中!開船!現在就開船!」
花憐骨扶著寧薪衣,卻沒有任何辦法,能眼睜睜看著她面色漸漸灰敗下去,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竟是立刻渾身僵硬,幾乎變成了一座冰雕。
「王天小子!男人要成大事,不能拘泥於女人這些小節!你可是天命之人!你趕緊離開此地,在水中沒人能追得上你!」衛通天卻如此說道。
花憐骨也目光灼灼的看著衛天望,喃喃問道:「王天小子,現在我們可怎麼辦啊?」
衛天望眉頭緊鎖,心頭又是對寧薪衣的天真而感到無奈,又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看著她死,她要死了,那另一個世界裡的寧辛頤不也就死了麼?
衛天望也從典籍之中看過這紫玉龍涎香的記載,這的確是叫武者談之色變的狠毒物事。
無色無味,隱匿至極,單獨服下紫玉龍涎香,若是沒有遇到藥引,便不會有任何問題,七天之後,暗毒自然便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可如果在這七天之內再接觸到藥引,就出大事了。
當即,武者的真氣便會被完全凍結,如同一具冰人,生命體徵也會逐漸衰落,在一月之內便會完全停止心跳。
最為難纏的,便是這紫玉龍涎香的解藥卻會因藥引而變,這投放的藥引中可以隨意混雜數種藥材,除了投毒者本人,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知道正確的藥引,更找不到解藥!
堪稱無解之藥!
不過,衛天望並不打算就此低頭,因為留給他的還有一月之期!
「開船!走!」衛天望牙關一咬,重重說道。
花憐骨神色一寒,「你……難道說……」
衛天望知道花憐骨以為自己打算放棄寧薪衣的性命了,卻與她直視片刻,並不多話。
花憐骨卻從他的眼神之中明白到他的意思,心頭暗想,既然你對自己有這般自信,我似乎也該相信你可以做到!
「開船!」花憐骨一身高呼,衛通天卻與潘長一併站在了甲板靠近海面的一側,準備防備衛定海三暗衛與另外三個將軍的突襲。
「該死!你會害死她的!侯勝!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難道你們真信了這些人的胡言亂語?還不趕緊給我上!毀了他們的船!」衛定海言必,便猛然踏步往前衝殺而來,竟是化身半條蛟龍,顯得威猛至極。
那三暗衛也是在半空中一齊動手,打算抓住衛天望再說。
衛天望見機不妙,想也不想便一頭扎入水中。
其中一名暗衛要追,另外兩人卻攔住他。
「在水裡這小子追不得!奔雷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我們並不如奔雷,還是不要輕易涉險。反正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上船!我就不信抓住了寧薪衣,這王天小子還能跑得到哪裡去,將這人送給雲皇,倒是大功一件,又是棋聖又是丹王,真是有他的。」其中一名暗衛獰笑著說道。
這邊衛定海足踏大海,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這化境異象正是海中蛟龍,竟有踏波逐浪的威勢!
衛定海朗聲道:「不錯!先毀鐵木神舟!再殺錢通與潘長這兩個叛逆,活捉花憐骨!我倒是喜歡這老娘們,至於寧薪衣自然也要活捉了!其他人,全部殺光!在我定海蛟龍衛定海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們這鐵木神舟能快得到哪裡去!」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64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