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始往這邊趕來,最快的竟然是花憐骨,「常青,出什麼事了?這麼多人?要動手嗎?」
花憐骨已然喚出自己的化境異象。
常青趕緊抬手將她壓住,「別急,不用動手了,剛才已經說通了,是那小子的突破要完成了,他可能會出來了。」
這時候那名叫哈蒙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了上來,用相對蹩腳卻還能聽得懂的中土話問道:「來自東方的朋友,我們也想留在這裡,觀摩一下這神跡一般的強者,是否可以?」
常青其實並不想答應,但這老頭只是靠近了過來,即便是以自己登峰境界的功力,卻也感到十分強烈的壓迫感。
他最終還是點點頭,「既然先生想看,那便留在此地吧,不過還請先生約束一下其他人,坦白說,我們攔著各位,真的不是想掩蓋什麼了不起的寶物,這裡再往前一些,就會遭到雷霆之力的轟擊,先天之下的武者,進去就是個死。就算是先天境界,也撐不住幾下。我之前自己試過,只往前走到一半,便不得不退出來了。」
難得遇到個能說中土話的土著人,常青可算是解脫了,不用再拿自己那蹩腳得沒人聽得懂的土著話來和這些人交流。
這名為哈蒙的長老級人物,倒也好說話,點點頭,「沒問題,朋友放心吧,既然是新月聖女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會做出衝動的事。」
說完,哈蒙便回頭對後方的人吩咐道:「奧夫,你四處去看看,也通知一下其他部族的人,讓他們都給老實點,不要觸怒了聖女的朋友。」
奧夫身為圖騰強者,自然是不會去做這種小事的,而是回頭又對其他人吩咐下去。
完事之後,奧夫來到哈蒙身邊,小聲說道:「哈蒙閣下,我們有必要那麼在意那名來歷不明的新月聖女嗎?雖然她的確施展出了神跡,但她畢竟與那些心懷不軌的教廷國度的人有些關係,是敵是友還說不準呢。」
哈蒙眼睛微微一瞪,「奧夫,你想得太多了,如何對待新月聖女,是我們印第安長老會的決策,你如果真的想提出意見,先讓自己變得更強,進入長老會再說,否則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
奧夫被哈蒙怒斥,但也並不生氣,只是有些無奈的垂下腦袋,「尊敬的哈蒙閣下,奧夫明白了。」
「明白就好,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看著,我有預感,觀摩這個東西有助於你領悟大地之力,」哈蒙點撥了奧夫一下,便不再說話。
卻說另一邊,常青等人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鐵王座異象,等待著它的下一步變化。
花憐骨疑惑道:「常青,剛才我們也聽到聲音了,可現在瞧起來和之前也完全沒有變化嘛,該不會是你判斷錯了?他其實還有很久?」
常青搖頭,「不會,你們境界不夠,察覺不到變化。事實上他這鐵王座已經不再吸納外界的靈氣和規則之力了,這便是他的突破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
祝文龍不解的搖搖頭,「我也不明白,當初我的金龍異象累積都用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他會這麼快?」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想想你的金龍異象成型之時吸納了多少靈氣與規則之力,即便算上你後來耗去的時間,只怕也比不上他剛開始成型時的萬分之一,所以他後來需要的時間自然沒有那麼長了,畢竟一個人天資再高,問道境界的身軀在跨入化境之後的第一時間內也裝不了太多真氣啊!」常青解釋道。
到底是不是常青說的這樣,還需要兩說,此時懸浮在鐵王座基座之中的衛天望,正渾身光芒大盛,他身邊的鐵王座異象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迅速變得越來越淡,非但如此,連帶著天空之上的整個虛影也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只不過這速度要慢得多。
約莫半刻鐘過去,常青終於發現了變化,說道:「鐵王座異象變淡了,快了,就是不知道這小子的身體裡到底能塞得進去多少好處了。」
「怎麼我們看起來完全沒差別的?」樂遊原抓抓腦袋,覺得苦惱極了。
常青嘿嘿一笑,「二師兄,我都不好意思再炫耀了,但我可是登峰武者呢,登峰的哦!正宗的哦!我們無名島之中,除了師尊之外的第二個哦!」
「你小子,都是登峰強者了,怎麼還這樣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沉得住氣一點,回去之後我會將你的一言一行如實稟報給師尊,看他責罰你,」祝文龍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常青捏捏下巴,「大師兄,這你們可就不懂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子,想要在武道之上走到極致,正是靠的追逐自己的本性,只有這樣,才不會在修煉的途中迷失自我,聽我的沒錯。」
祝文龍懶得理他,雖然知道常青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每個人的性子都不一樣,自己不可能也學著他那樣的性格。
就在這時候,鐵王座虛影那邊終於再度出現變化,原本碩大到上通天下接地的鐵王座,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看吧,我就說是要結束了,」常青擺出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樣。
隨著王座異象不斷變小,那處不斷傳來金鐵交鳴之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這樣龐大的神跡,那位尊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倒是沒想到,最受震驚的卻是哈蒙這群不速之客,他們並不理解中土武者的修煉方式,因為不懂,所以格外敬畏。
常青遠遠聽到哈蒙的呢喃,只隱隱約約聽懂了一點,倒也懶得與他解釋。
再是片刻之後,鐵王座虛影已經縮小到眾人根本看不見的程度了。
常青心癢難耐,很想再次一個人先進去看看情況,但這時候有哈蒙等人在這裡,常青又不好獨自離開。
不過眾人並未等待多久,再是半柱香時間過去之後,遠處的山後猛然亮起刺眼強光,再是巨響傳來,眾人便見著一個人影沖天而起。
一直壓迫在眾人心頭的沉甸甸的感覺,也漸漸消散開去,原本壓在天空的濃密雲層,慢慢消失了。
「這次我們可以過去了吧?」花憐骨有些蠢蠢欲動。
常青搖頭,「不用了,他看到我們了,等他過來吧。」
衛天望徑直來到眾人面前,見這些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落到地上,咧嘴笑笑,「這些天有勞各位了,我也沒料到會突然之間突破,更沒想到弄出來的動靜會如此之大。」
常青上上下下打量他許久,「奇怪,別人突破成為化境武者,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瞧得出些變化來,怎麼你看起來和之前毫無差別啊?來,把你的化境異象拿出來給大家瞧瞧,看看是什麼了不起的鐵王座,威力到底怎樣?化形之時看起來那麼龐大,總不會沒什麼特異之處吧?」
衛天望搖了搖頭,而是扭頭看向後面的哈蒙等人,對身旁的常青問道:「常青兄,這些人是?」
「你問我?你不是很清楚的麼?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美洲人啊!」常青沒好氣的說道。
衛天望愣了半天的神才回過來,一拍腦門,「我怎麼給忘了,米國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你說什麼?米國?」常青又茫然了。
衛天望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這時候哈蒙等人卻已經走了過來,哈蒙一馬當先,「來自東方的神秘強者,您好,我是太陽部族的哈蒙,很高興見到你。」
這老頭子實力太強,哪怕他根本沒有放開自身氣息,但衛天望依然察覺到了,不過見他態度還算和善,衛天望倒也沒有刻意避開,而是同樣慢吞吞的與老者行禮道,「哈蒙先生你好,我們只是短暫停留在這裡,並不會對你們構成任何威脅。」
哈蒙點點頭,「明白,我們其實早該離開,只不過因為好奇才留下稍微看看而已。若是閣下有空,請到我太陽部族做客。」
衛天望搖頭,「哈蒙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以後有機會再來了。」
哈蒙長老顯然有些失望,但他卻並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回頭與奧夫等人打了個招呼,準備離去了。
「哈蒙閣下,剛才您是在邀請那位東方強者嗎?他是拒絕了?」奧夫雖然聽不到哈蒙與衛天望在說什麼,但卻通過察言觀色猜了個**不離十。
哈蒙點頭,「是的,看來他們對我們有一些成見,信不過我們。」
「真是可惡,竟然連哈蒙閣下的邀請都敢拒絕!不如我回去教訓教訓他?我看他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嘛,先前的巨大雕塑也不過是看起來嚇人而已吧?」奧夫顯然有些不服氣,身為野狼部族的圖騰尊者,他其實並不是好脾氣的人。
哈蒙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奧夫半晌,直到奧夫被看得有些發怵,才緩緩說道:「我不管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你給我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再來這地方,更不允許你與對方發生任何交集!否則,我會在長老會中制裁你!」
說完這些,哈蒙便將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駐,整個人卻在剎那間就消失不見了。
奧夫沒想到哈蒙會如此震怒,愣了半晌,再是有些不甘的回頭看了看常青等人所在的方位,最終卻老老實實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等這些人都走後,常青等人就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好奇了,不過衛天望這時候也很鬱悶,本以為自己突破到化境,就能與常青這喜歡扮豬吃虎的傢伙好好說道說道,結果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成了登峰高手。
「之前你在問道階段之時,被師尊稱為問道無敵,現在成了化境層次,是不是要展現一下實力出來給大家瞧瞧,看看你是不是能剛到化境就化境無敵呢?不如和我切磋切磋,讓我來試探一下你的底細?」沒了外人,常青就沒了先前刻意裝出來的穩重形象了。
衛天望這時候卻在腦子裡思索著著美洲大陸上的情況,其次,他總覺得那個名為哈蒙的老頭對自己有些客氣的過分了,大家素不相識,以那老頭給自己的感覺來判斷,他的實力甚至與無名老頭有得一比,可他卻如此客氣,簡直沒有道理。
「常青兄,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衛天望拒絕了常青的調侃,沒要得多久,他便想明白了其中蹊蹺,心道,自己早該想到,在靈氣充裕的龍門世界,以印第安文化孕育出來的文明,實力本就該極其強大才對,又怎麼可能像在另一個世界般,輕易被列國各強瓜分了土地。
「對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一旁的花憐骨心系寧薪衣的毒傷,倒是在一旁出言提醒道,「你現在實力突破境界,有辦法解除紫玉龍涎香的劇毒了嗎?」
衛天望搖頭,「我現在還做不到。紫玉龍涎香並不簡單,找不到正確的解毒配方,一旦解除寧薪衣的冰封,她立刻就要死,我不能輕易冒險。」
「若不是已經引來這地方土著們的注意,原本叫你們在此地休養生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現在,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吧。」衛天望很快便做出決定,如今他和常青的實力變強,似乎也可以試試悄然回到六甲城,找衛定海的麻煩,逼迫衛定海交出紫玉龍涎香的解藥了。
他卻並不知道,此時的衛定海,正被人綁在鐵柱之上,受盡人間酷刑,雖然還沒死,也沒有被廢掉功力,但他卻覺得自己簡直身不如死。
衛定海並沒有想到,雲政對寧薪衣的性命是如此的在意,聽聞寧薪衣被自己下了紫玉龍涎香,已經過了毒藥的最後期限,很可能已死。
他居然著令東方豪出手,將自己擒拿住,要狠狠折磨九九八十一天才算結束!
折磨人這種事情,東方豪最是擅長,只不過他嫌親自動手會弄髒衣衫,只令人將衛定海綁在那裡,隨意指派下人出手。
衛定海其實完全可以掙脫束縛,將東方豪的下人一個個捏死,但他卻根本不敢這樣做,他更捨不得逃跑,因為他知道,雲政只是一時之怒,等自己熬過這段時間,回頭來還是位高權重的南海王。
當然,若是衛定海知曉,當日逃離此地的幾人中間,竟然已經出現了一名登峰高手,那個能在問道階段擊殺奔雷的王天小子,如今更是已經成了真正的化境強者的話,他只怕就不會再留戀這權勢,而是趕緊選擇逃走,逃得越遠越好了。
隨著鐵木神舟再度揚帆,衛天望一行人,在時隔半年之後,終於浩浩蕩蕩的出發,直奔南海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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