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百姓生活得還行啊!最近這些年,雲朝治下的中土大陸也多了不少便利的設施,就連耕作都變得輕鬆了起來。」玉書生辯解道。
「放屁!現如今的中土之中,八柱國專權,一個個盤剝百姓,看似繁榮,然而諸多地區卻餓殍遍地,更可惡的是,八柱國及其走狗,以你玉書生為例,仗著權勢隨意屠戮他人。你還有臉說當今大雲朝!你在旁人面前說什麼假話也就罷了,難不成你連本王也能騙得住?就說前些天剛下去的姬入夢吧,臨死前還斬殺數百上千人,早就冤魂無數,這樣的畜生建的朝廷,也算得正統?」閻羅王頓時變得怒不可遏。
玉書生哪裡還敢頂嘴,只把腦袋搗蒜般磕個不停。
「罷了,將他直接送下十八層,受盡萬載之苦後,允他轉世做狗!傳下一個!」這邊閻羅王說罷,揮手示意將玉書生押下去。
玉書生急了,「大王!大王開恩啊!大王您倒是告訴小人,小人到底錯過了什麼將功補過的機會啊!」
閻羅王十分不耐煩的說道:「就在方才,你眼中的青雲棋聖問你那衛定海的位置,你裝模作樣敷衍了事。你可知道,那王天實則乃是前朝太子衛天望假扮的?你這不忠之人,若是給前朝太子通報了消息,便算做你給衛朝做了件大事,也能彌補你的過錯,不過,你什麼都沒有說啊!你倒是與本王說說,那衛定海到底藏在哪裡,怎的你連自己性命也不要,都不願給透露出來呢?」
玉書生頓時變得面色慘白,「這……這……竟然會是這樣!之前便有猜測,沒想到竟真是那人!這可真是……唉,我哪裡想得到,他竟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等我後悔之時,卻已經沒得機會了!衛定海不就藏在那議事大殿的地下麼,這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除了我還有一些人知曉的,他怎麼的就偏偏找上我來啊!」
閻羅王滿意點頭,「行了,你可以去死了。」
玉書生一愣神,「咦?」
正在他迷惘間,玉書生的意識猛然便脫離了這閻王殿,等他再回過神來時,卻正看見衛天望真正的致命一掌當頭而下。
甚至來不及悶哼,玉書生便栽倒下去,這一次,他是真的死絕了。
發生在「閻羅殿」中的一切,自然都是衛天望虛構的,玉書生與閻羅王之間看似說了很多話,然而時間卻並未過去多久,最多不過一兩分鐘而已。
來不及收拾現場,只好將那可憐的青樓女子香花赤身露體的扔在玉書生的床榻之上,等到明日一早,這女子十有**會死,但這時候衛天望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試探玉書生的時候,衛天望便發現了這傢伙的問題所在,難怪他明明容貌上佳,即便如今年紀大了,但也看得出他年輕時絕對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照理說,此等人物,只要不會談吐太差口吃木納,在這龍門世界之中,必定會是人見人愛的花間公子,更何況顯然這玉書生口齒伶俐,油嘴滑舌得緊。
那麼,為什麼他會變成人人喊打的色魔呢?
原因很簡單,當年他會變成欲書生,卻正是因為他所修煉的功法,別看他與香花第一次時交代得快。
可他一旦玩得盡興了,還有至少十七八次!並且一次比一次持續的時間更長!
對尋常女子而言,別說十七八次了,五六次都能要了老命,即便修煉過武學,也鮮有人能堅持到十次以上的。
結果便是,但凡是給玉書生盯上的女子,竟都無一活命,這才讓他變得人人喊打。
香花當然不知道這內情,今天使盡渾身解數討玉書生的歡心,的確讓玉書生盡興了,但卻要把自己送進深淵。
是以,即便沒有今日衛天望這事,香花也是活不成的。
確定了方位,衛天望便立馬直奔議事大殿。
若不是從玉書生口中得知這消息,衛天望還真一萬個想不到在這種近似於朝堂金殿的地方,竟會有個地下室。
此時乃是深夜時分,大殿之中倒也有不少衛士。
衛天望輕悄悄的趴在大殿上方的樑柱之上,看著下方,那玉書生雖然說出了地點,但卻並未說這地下室該如何開啟。
可這難不倒衛天望,以他的敏銳觀察力,這等不算十分隱蔽的機關,只需要通過一定的邏輯分析,便能輕鬆找出來。
在大殿之中的衛士裡面,顯然有知情人,這是一名鎧甲格外鮮亮的將軍。
雖然他也在巡視,但他卻總時不時將眼神放到第二個宰相座位之下。
衛天望再是凝神看去,果然發現了異狀,其他的座位都只得扶手的位置看起來格外光滑,但唯獨這一張椅子卻很奇怪,反倒是椅背頂上的位置十分光滑,好似經常有人搬動這張椅子一般。
心頭已然有個大概,衛天望便悄然滑下,輕悄悄一掌拍在拍在那衛士將軍的頭上,讓其瞬間昏死過去。
隨後衛天望便再度飄身而出,在這大殿裡面繞了一圈,將大殿之中的衛士悉數放倒。
不再拖延,他旋即迅速將椅子搬開,下面的地磚果然有一塊的顏色與旁邊稍微有些區別。
衛天望用指頭輕輕敲了敲這地磚,再俯下身去,將其掀開,露出裡面一個機關握柄。
將這握柄抓住,用力一扯,王座後面便傳來異響,衛天望跑過去一看,果然在這王座後方瞧見了一個通向地下的通道。
這地下室裡面倒沒有奔雷密窟那麼複雜,下去之後便能見得到一個並不算龐大的地下室,在這地下室的正中,則是一個碩大的鐵籠子,裡面關著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糟老頭子。
若不是衛天望對衛定海的容貌記憶深刻,幾乎都快要認不出來這人了。
「衛定海,你堂堂南海王,竟也有今日?」衛天望站在鐵籠之外,看似調侃道。
他並非是在浪費時間,而是在用這句話來試探衛定海此時的心理狀態,以便決定自己的下一步策略。
驟然聽到衛天望的聲音,衛定海緩緩抬頭,原本已經有氣無力的眼神,猛的變得格外有神。
「是你!你竟然又回來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衛定海驚叫出聲。
衛天望看著這人,「你的問題真是多,怎麼,你的主子東方豪就是這樣招待你的?」
「屁話,東方豪何時成了我的主子?我何時又有主子?我乃堂堂南海王,淪落到今天,不過是我技不如人,又不如你,也不如東方豪罷了!」衛定海近乎於咆哮著說道,顯然他的情緒依然十分高亢。
衛天望心頭略感苦惱,這老東西不愧是統領南海多年的一地霸主,這心理素質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看他這樣子,便知道他這一段時間經受過怎樣非人的折磨。
衛天望此時並未想到,衛定海在見到他的時候,心頭卻是十分絕望的。
衛天望已經擊殺姬入夢的消息同樣傳入了衛定海的耳朵里,這還是東方豪親口告訴他的。
自己此時本就十分虛弱,如今這人又極其強橫,撞到他的手中,只怕落不得好了。
之前,衛定海哪怕再苦再累,卻也都撐著,因為他知道,東方豪不會真箇殺了自己,並且,東方豪遲早都會離開這裡,等到那個時候,這南海一帶,依然是自己衛定海的天下。
現在吃苦,將來卻一定會得到東方豪的補償。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自己被這王天找上門來了。
也不知道寧薪衣是否已經生死,若是死了,那自己今日絕對沒有半分機會。
若是還活著,自己手中掌握著的紫玉龍涎香解藥配方,便能成為救命的稻草。
可衛定海也知道,依然給這人挖出了解藥配方,那等待自己的下場,不用多想,立馬還是一個死!
可若是不說呢,似乎下場也不會太好。
衛定海的心頭,十分惆悵,可又沒半點奈何,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
但他這麼些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便是,無論如何,自己面上不能低頭,一旦低頭,就會給人察覺到破綻,便會被人乘虛而入。
「罷了,想必你已經猜到我的來意了,如果你肯老老實實將解藥配方交出來呢,我就給你個痛快點的死法,如果你還冥頑不靈呢,我就想個法子幫你死上七天七夜。至於什麼叫七天七夜呢,就是讓你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接近死亡,並且讓你一刻鐘比一刻鐘更加痛苦,心裏面每時每刻都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衛天望笑眯眯的問道。
他在試探出衛定海的精神狀態超乎想像的好之後,便只能先這般試圖瓦解他的意志了。
「你!難道無論我是否把解藥秘方告訴你,你都要殺了我?為什麼!這憑什麼!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寧薪衣沒有死吧?你想救她的吧?你敢這樣與我說話?你就不怕我自尋死路,帶著配方和她一起死?」沒想到,衛定海居然立馬便崩潰了。
衛天望這才知曉,原來方才他的鎮定只不過是偽裝的,他其實格外怕死。
既然如此,衛天望當然要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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