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沒問你們兩人要到香島上去是要做什麼呢這位小姐一看便是富貴人家,身份不凡的呢。」就在小船快要靠岸的時候,老船夫卻突然說道,他問的卻是坐在外面的寧薪衣。
寧薪衣看了衛天望一眼,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衛天望心頭想了一下,再結合之前這老船夫表現出來的異常,他便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去香島,是為了尋一個人。」
「誰」老頭兒好奇問道。
衛天望乾脆利落的答道:「鐵凡書前輩。」
「鐵凡書」不曾想,老頭兒一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渾濁的眼神裡面頓時變得精光浮動,「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聽這老頭的意思,似乎他竟知道鐵凡書這名字。
這便由不得衛天望與寧薪衣不驚奇了,在外界看來近乎是絕密的鐵凡書的下落,居然這麼一個擺渡老頭也知道。
「老先生,你知道鐵凡書前輩那請問他的確是住在這島上的吧」衛天望開始在心頭思索,這老頭子是不是正是鐵凡書本人,這也說不準啊,指不定這等隱世高手就有這喜好呢。
「你先告訴我,你們找鐵凡書那老匹夫做什麼」老頭子一邊說著,便一把將手搭在衛天望正抓著的船槳上。
衛天望從船槳上感受到傳來一股大力,自己竟動不了這船槳了,只覺得這原本輕如鴻毛的小木頭片子,居然變得重若千斤。
原來,這老船夫果然身懷絕技啊。
只是聽他這口氣,他似乎對鐵凡書不是十分友善。
這可叫人如何回答是好呢
衛天望心頭稍稍想了想,最終他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有個長輩與我說,鐵凡書前輩博聞強記,見識廣博,可以助我答疑解惑,晚輩在人生之中有些困惑,希望能尋到鐵凡書前輩給些點撥。」
「點撥你別說笑了,鐵凡書那自私自利的混賬,絕對不會給你多說一個字他只會重複他的那一句,天機不可泄露老夫從三十年前就尋他,想讓他幫老夫算上一卦,算算華天功藏在什麼地方,不曾想,老夫無論好話說盡,還是願意永世為奴,這老東西竟然都不肯吐露半字。老夫尋華天功可不是為了自己,只是想救老夫那相好的而已,可他竟見死不救。如今老夫在此地擺渡,就是為了報復鐵凡書那假仁義的傢伙,讓他不得安寧」老船夫在說著些話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就連衛天望看著也覺得他必定對鐵凡書恨之入骨。
「鐵凡書前輩是什麼性情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我得了長輩之命,總是要去看看的。」衛天望也不與這老頭兒爭辯,他不會因為這人的一言一語而改變自己的主意。
「行了,你們要去就去罷,反正我也不會攔著你們,不過你們就做好白跑一趟的準備吧,其實換做別人,我是不會多說這些廢話的,不過因為你小子我看著還順眼,見老頭子我年老體弱,還知道幫我掃船。可惜,看樣子告訴你這些也沒用,總之你自己上去試試就知道了,反正一定是白費功夫。」老船夫也不說他自己是誰,只是一個勁的說鐵凡書這人不會幫他們。
「多謝前輩提醒,不過晚輩不遠萬里來此,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幹休的,晚輩一定要去見一見鐵凡書前輩,看看他到底有多難與人打交道。」衛天望笑著說道,「在晚輩看來,無論是怎樣的人,只要能投其所好,便總能讓他動心。」衛天望倒是將現世里的經驗拿了出來,笑著說道。
「你小子,倒是很懂這些門道嘛,去吧去吧,說不定真能給你小子撬開他的嘴也說不定呢。對了,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我這些年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據我所知,鐵凡書只不過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卻從來沒有人知曉。我想,如果你能猜出他的真名,指不定能狠狠的震一震這老東西,按照他們那一門自己的說法,就連他們的真名也屬於不可泄露的天機。若是給你猜出來了,那什麼天機不可泄露的說法便不攻自破了。不過,也不知道那叫你來的長輩與這鐵凡書的關係如何,能不能給你們一點啟示了,不然的話是絕計不可能猜得出來的。」老頭兒看似隨意的說道,然而卻又透露出了些東西。
衛天望眼睛一亮,要問自己最是擅長什麼,除了武道之外,自然是邏輯推理啊,若真是按照這老頭子所言,自己心頭便就有一定把握了。
自己與寧薪衣多此一舉的擺渡,倒並非全無所獲。
其實衛天望與寧薪衣本可以踏水而去,但他是見岸邊有這茅草棚,想著以高手的脾性,指不定鐵凡書本人就藏在這地方,所以才故意到這茅草屋來,結果沒想到,沒碰到鐵凡書反倒是碰到個他的對頭。
就從方才他奪衛天望船槳那一下的手法,便可以看得出來,他這人的實力絕對在化境之上,如此強者,鐵凡書竟不理不睬,不得不叫衛天望對自己此行的前景報以陰霾,也是幸好從老頭子嘴裡得知了鐵凡書真名的事情,此時衛天望心頭已經略微有譜了。
「罷了,既然你們執意要去,我再提醒你們一點,這香島之上,住著的也不只鐵凡書一家,另外還有數戶人家,你小子可千萬要記好了,不能因為看人家是農戶,就在心頭輕視對方,這島上的人,就沒一個簡單的。當初鐵凡書死活不肯答應我,我便作勢要發飆,結果被一個路過的挑夫扔了根扁擔過來,就將老夫的異象給打碎了。」老船夫心有餘悸的提醒道,「不過你小子還算尊師重道,對我這不起眼的船夫都如此客氣,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衛天望點頭,「多謝前輩教誨。」
兩人作別了這老船夫,徑直徒步往香島裡面而去。
寧薪衣一路上倒顯得有些緊張,衛天望沒好氣的看著她,「你犯不著這樣,我們又不是來惹事的,既然無名前輩叫我們來,總不會害我們就是。」
寧薪衣點頭,「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我心裡還是覺得有點緊張,也不知道為什麼。」
「行了,等會兒你就站在我後面,都讓我來與他們談。」衛天望如此說道。
寧薪衣也只得應著,這種事情她的確也幫不上忙。
「話說回來,我之前的猜測還真沒錯,你對那些前輩高手,可真是有種十分特別的殺傷力,就說先前那位老船夫吧,看起來性子也不是很好的那種人,你卻能讓他主動對我們講這麼多鐵凡書前輩的事情。」寧薪衣一邊走著,一邊如此說道。
衛天望倒也願意和她解釋,「其實這都是有原因的。老船夫雖然看起來真像是個普通老者。然而,我們在來的路上可不只遇到過一次兇猛野獸,就在靠近那茅草屋不到十里地的路上,我們不也順手拍死了個吃人熊麼那老船夫的茅草棚卻十分突兀的**此地,很顯然他根本不懼怕猛獸的威脅。除此之外,在我們兩人初到的時候,我說我來划槳,他卻還不想答應。再有,這小船看似隨時都可能破碎,然而卻始終穩如泰山,寧薪衣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寧薪衣搖頭不解。
衛天望解釋道:「因為老先生一直都在用他自己的功力來維持著船身的穩固啊,不然的話,真用那破船,都不用划槳的,自己飄到半路中央就散架了沉下去了。」
「真厲害,旁人都不知道為何你修煉總能突飛猛進,他們卻想不到你總能這般觀察得細緻入微,」寧薪衣感嘆著。
兩人正閒聊著,前方已經逐漸出現人煙,落日的餘暉下,裊裊炊煙從不遠處的小山後方升起,緩緩飄上天際。
走得近了,兩人便從前方聽到琴瑟之聲。
想來也是不可思議,竟能在這地方聽到美妙的琴聲。
即便衛天望不怎麼懂音樂,卻也有種被陶醉其中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彈奏的琴聲,聽起來真是美妙,就連我師尊在世之時,旁人都說她琴藝乃是皇城之中的一絕,可我也覺著及不上這人,這地方,真是臥虎藏龍。」寧薪衣如此嘆道。
「現在天色也晚了,不如就到這家人屋裡住一宿吧,當然,如果對方不情願,那就算了,我們也不能強迫著別人讓我們住進去是吧」兩人說著就靠近了這小屋。
倒是奇怪,兩人尚且沒有敲門,這房門就嘎吱一聲給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個穿著粗麻布衣裳的老婦人,雖然滿頭銀髮,但老人家的精神卻很是不錯,黃昏里光線不佳,她卻依然將衛天望與寧薪衣兩人看得真真切切,笑著說道:「兩位年輕人此時到訪,是有何事啊」
老人家看著像是農人,但這一張嘴就露了餡,尋常農人哪裡說得出這種話來。
「麻煩老人家,我們來香島是想拜訪一位長輩,不過此時又已是深夜裡,在下知道長輩在香島,但又不清楚長輩具體的居處,所以想今夜先在貴地借宿一宿,也不知道方便與否」衛天望躬身道,態度顯得頗為誠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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