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望倒從未想到過這一點,問道:「那兩界之人相互的影響,必定有個適當的界線吧?」
「不錯,這其中牽扯,便以先天為界限。超過了先天境界,兩界眾人相互間的關聯,便沒有那麼強烈了,若是先天之下,的確是會受到另一界之中的自己的影響,當達到先天問道境界之時,龍門世界中人的壽命便會大幅增長,你那下界之中的人卻就享受不到這沾邊的好處了。」鐵凡書說道。
衛天望卻又問道:「可之前曾有一次,北海霸主莫頂天前輩的小重孫女莫無憂病重,我在現世里的紅顏知己莫無憂卻也生了一場大病,莫無憂當時已然是先天武者,這又何解?」
「我方才不就已經說了麼?並非毫無關聯,但這只是變得微弱而已。我舉個例子啊,倒也不是故意要得罪莫頂天。假設,這世界之中的莫無憂身死,你在下界之中的紅顏知己卻最多只會大病一場,倒是不會真箇死了。」鐵凡書如此說道。
「先生可以篤定?」衛天望略感鬱悶,自己為了救龍門世界中的莫無憂,做出那般選擇,此時才知道,卻是完全不用如此,心頭實在有些那啥。
「年輕人,事情發生了便接受現實,就不要再去後悔了。我鐵凡書可以百分之百的篤定,你在下界裡的紅顏知己,真不會死,病癒之後不會有任何問題。」鐵凡書似笑非笑的說道,顯然他居然知曉衛天望與莫無憂之間的事情!
衛天望嘴角一抽,暗想這百曉生也不太厚道,連這種事情都知道,未免也太八卦了一點。
「你也別覺得奇怪,其實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素來格外關注,這兩年我衰老得太快,也與我一直關注你的事情有關,時常對你用推演之術。」鐵凡書語不驚人死不休。
衛天望大驚,「先生這是為何!」
「很簡單,你乃是兩界之人結合而生的異類,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往往充滿著各種不確定性,對我而言,可謂是巨大的誘惑啊。想必自己也猜到了,你便是唯一的一個同時存在於兩界,卻又不存在於兩界之人。你在這龍門世界之中,找不到另一個你,是這樣的吧?」鐵凡書問道。
衛天望點頭,「的確如此,若是這龍門世界之中真存在另一個我,在我初到之時,我便應該有所感應了。」
「你看,我沒有與你虛言半句吧?你問我,我便答,就連推演之術也給你用了,我老人家還夠意思吧?」鐵凡書笑著說道。
「晚輩想知道為何先生對晚輩如此客氣,」衛天望著實覺得自己這次過來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忍不住問道。
鐵凡書翻個白眼,「你見面就叫破我的真名,你可知道為何我們百曉生一脈將自身真名視為絕密?這還不是因為我們這一脈的責任過於重大,有人與我們交好,但江湖上見不得我們的人也是不少。若是叫旁人知曉了我的名字,必定就會牽扯到我們的家人。」
衛天望連連擺手,「我怎麼可能會用此事來要挾先生。」
「我知道你雖然不會做這般下作的事情,但這也是我們的規矩,對於叫破我等真名的人,百曉生便會真誠對待。當然,真正的情況卻是你這四本書,你自己雖覺得並不要緊,但卻著實是幫了我等的大忙,也是為龍門世界做了極大的貢獻,我自然應當給你足夠的回報。」鐵凡書開門見山的說著。
「也對,先生倒是客氣。既然先生對兩界之事如此了解,晚輩還想問一問,為何藺雪薇她們也能從現世之中跟到這裡來,也就是之前一直在四處刺殺雲朝官員的那群人,他們當時應該沒有不曾到達先天境界,那他們過來之後,龍門世界之中的另一個身份,是否就是已經死亡了呢?」衛天望對此此事也十分在意。
鐵凡書似乎稍稍猶豫了一下,片刻後才說道:「此事我本不應該與你說的,因為已經牽扯到另一個身份極其高貴之人。不過之前那人也曾透露過對你的好意,我想我即便說了,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衛天望立馬正襟危坐,「願聞其詳。」
「你可知道,正常情況之下,你的那些朋友以後天境界在沒有高手護佑的情況下,強闖通道,必然身死。事實上,當初他們在通道之中,恰巧又撞上寧薪衣摧毀通道,徑直落入了亂流之中。若不是那人出手,只怕你的那些朋友當場都已經身死了。至於他們為何見到你卻也不能說話,則是那人的折衷之舉,他用十分特殊的手段,讓你的那些朋友過來之後,與龍門世界之中的另一個他們不會相互衝突,代價卻是他們不再能與外界之人,尤其是不能與你交流。」鐵凡書所說的事情,叫衛天望格外驚詫。
「到底是什麼人物,竟有如此本事?」衛天望尚且是第一次聽說此等事情,過去他本一直以為,龍門通道這等東西,根本不是武者可以碰觸的,現在竟聽鐵凡書提到,竟有人能從破碎的龍門通道之中將人救出來,並且還能讓人擺脫世界規則之力的壓制與束縛,同這個世界之中的另一個自己直接相互共存,雖然也要付出一定代價,但這等手段足以叫他覺得驚詫不已了。
「此人的名字,我這百曉生也不知曉,不過我卻能告訴你他的稱號,一直以來,他都被人稱為中土衛!我想,他的職責或許才是鎮守這一方中土,我只不過是記載歷史罷了。」鐵凡書嘆道。
衛天望只倒吸一口涼氣,這中土衛到底什麼來頭,竟被鐵凡書這般評價,也不知道實力會強橫成什麼樣子。
「晚輩便不明白了,中土衛如此厲害,地位崇高,為何會刻意幫我呢?」衛天望自問自己與那什麼中土衛絕對不可能打過交道,更不會有什麼血緣關係,這人如此厚道,反而叫他覺得疑惑了。
鐵凡書再道:「其實你想錯了,他並非是要幫你,他只是想達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已。中土衛此人,從不與我們龍門世界之中的任何人直接交集,自然不會刻意幫你。以我個人之見,想必是他覺得雲氏一族的所作所為甚至會威脅到中土之穩固。你與你的朋友出現,只是正好順應了他的心意,他便故意救下你的朋友,讓他們去與雲政過不去。」
「竟有此事?他為何會與雲政過不去,難不成他還對我父親的衛朝有什麼好感?」衛天望奇道。
鐵凡書再度搖頭:「衛朝本就是壽命已到,被人替代也無可厚非。只是雲政此人野心太大,所作所為過於激進,就連我也看不下去,中土衛心懷不滿,也是應當。你是否覺得雲政好似沒做什麼了不得事情?這你可就錯了,那奔雷都動輒殺千人,若雲政真是個愛民如子之人,又怎會縱容奔雷屠戮千人?雲政為了得到道心魔種做了那麼多事,但你以為他就這一個盤算麼?除了你這道心魔種之外,他還想抽萬人血髓,灌注己身,練就萬血之體,以一人之身,坐擁萬人精髓,讓自身的練武天賦高絕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程度!」
「萬人血髓?難道連一個人的習武天賦也能被掠奪嗎?」衛天望覺得難以置信。
鐵凡書搖頭,「當然不能,可不知道雲政是從那裡聽來的歪門邪道。我等雖然知道這絕無可能,但他身為一朝之帝卻深信不疑,整個人已然陷入瘋狂。就在近兩年前,也就是你初到這世界之時,他甚至派出八柱國,巡遊全國,四處收羅各地極有天賦的孩童,這等喪盡天良的舉動,卻成了他每隔十年便要做一次的常事。即便他從未成功過,但他也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真是可恨,」衛天望也聽得咬牙切齒,要知道修為在後天境界之時,龍門世界之中的人身死了,現世里的人也會連帶著病亡。
雲政這般行為,便等若屠殺兩界之人。
「不錯,的確可惡至極,所以中土衛才會前所未有的大動干戈,雖不能直接干涉中土事務,但他卻引你那下界中人來,一方面是與雲政作對,另一方面卻是幫你的忙,也算從另一個方面拾掇雲政。」鐵凡書再度解釋道,「至於更多的,我恐怕就不知道了。以我的能耐,也無法推演出更多的事情,我再是往深裡面去探究,試圖找出這位中土衛的真身的話,就是找死了。我有些困了,這人吶,年紀大了就是這樣。」鐵凡書似乎有結束這一番談話的意思了。
衛天望心中明了,但嘴上卻假裝是完全沒明白的樣子,「可我的那些朋友卻被東方豪帶人困在望海城附近,晚輩有心救援,奈何卻不敵東方豪,如今就連雲政三弟雲翳也到瞭望海城,晚輩更是無力回天了。如今,我的那些朋友被原地困鎖,我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晚輩真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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