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原本是十分冷靜的人,但此時的他卻表現得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一般。
此事對天機老人的打擊,可見一斑。
衛天望心頭悵然,半晌之後,他才說道:「天機前輩,我與雲朝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即便沒有前輩此事,我與雲朝之間也是不共戴天。前輩你不用多說,我自然會將雲朝連根拔起!不過,在此之前,前輩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如今你傷勢初愈,實在不宜情緒如此波動,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休整一下身軀,如若不然,即便有我相助,恐怕你的身軀再難回到當初的狀態。」
天機老人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此事實在傷我太重,我等不了了。自家事自己清楚,你只知我身軀殘破,卻不知道,我早已讓我徒兒小機靈帶著天機一脈真正的傳承帶到極西之地的大雪山中,除了我本人之外,無人可以尋到。等到了那地方,我便可將凝聚了我畢生精華製作的傀儡肉身尋到,隨後就能將我身軀里壞死得厲害的部分,換成我那肉身傀儡便是。喂喂!你別用這眼神瞧著我,我可不像雲政那般噁心,用什麼生人血祭,再說了,我用在自己身上的傀儡肉身,當然是用我自己的大腿肉做出來的。當初我先從自己腿上割下一塊肉來,然後不斷將陣法刻繪進去,再利用陣法催生活性,我這塊肉便長成了傀儡,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等尋到小機靈,我這傷勢也不是太大問題就是了。」
衛天望心頭訝然,暗想這豈不是現世里的克隆科學麼,即便是在現世,這也是個尚且在攻克與驗證的課題,沒想到在這龍門世界裡的,倒是給天機老人弄出來了。
&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衛天望如此應道。
&麼,衛天望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天機老人問道,「我打算先去極西大雪山。」
衛天望想了想,說道:「既然雲政已經對天機前輩你動手了,我擔心百曉生前輩同樣處境不妙,打算先到香島去接應百曉生前輩,若是雲政派人阻擊,也好及時救援。」
衛天望話一說完,天機老人面色大變,狠狠一拍手掌,「對啊!我險些給忘了,不妙,來我天機山這五人雖然厲害,但這些人裡面卻沒有雲家兩百年前的那成名武者,雲十三!兩百年前,雲十三縱橫江湖,未嘗一敗,一人屠盡河西十三盜,這河西十三盜,當時可個個都是接近化境巔峰的修為。此後這雲十三突破登峰,在他剛突破之時,他便向當時已經成名百年的登峰強者金刀王發起挑戰,兩人大戰三日,將東華山削掉半個山頭,最終竟是雲十三勝了!關於這人還有諸多事情,但都無一例外彰顯出此人的強大,後來他也是漸漸淡出江湖中人的視野,不知所蹤,想必是大徹大悟之後如同崑崙奴一般尋了個地方苦修,如今已是兩百年過去,此人的實力必定已經深不可測!百曉生一脈的實力更強,那邊必定是此人帶隊出手,百曉生危險了!」
衛天望眉毛一挑,原本以為雲家老祖已經是雲朝除了雲政之外最強的武者,倒是沒料到竟還有個雲十三,聽天機老人稍稍講述此人生平,即便以衛天望素來自信,也暗暗覺得棘手。
&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拖沓了,我現在便趕往香江去,天機前輩你一個人能去到極西大雪山嗎?」衛天望問道。
天機老人點點頭,「沒問題,我有自己的特殊辦法可以避開雲朝星羅儀的追查,他們尋不到我的位置。」
&就好,我這便出發前往香島!」衛天望說完之後,當即便與天機老人告別,直奔東方而去。
卻說此時的香島,卻早已人去樓空。
衛天望與天機老人兩人並未猜錯,正是雲十三帶著另外四名登峰武者前往香島試圖抓捕百曉生。
不過百曉生是何許人也,他對天下大勢的變化乃至於周易推演之術都在普天之下無出其右,那邊雲政才剛剛做出決定要動手,百曉生便帶著弟子韓輕語離開了香島,另尋他處躲藏了起來。
以百曉生的能耐,若是他一門心思想躲藏起來,雲政休想尋到他的任何蹤跡,所以起初雲十三等人也撲了個空。
然而,事情在半個月前出現了變化,當天機山遭到圍攻的消息傳來,百曉生最終還是坐不住了。
&語,如今你已將我百曉生一脈的入門手法完全學會,已可繼承我的衣缽,在極北之地有一座山峰,內中藏有百曉生一脈所有傳承的書籍與密卷,詳細的地點已標註在這地圖上。你且將這圖保管妥當,上方標記的密文只有百曉生一脈的傳人才能看懂,你自尋著去,到那邊之後,靜下心來研習學問,不要再管為師的事情。」香島的密居中,百曉生如此對龍門世界裡的韓輕語吩咐道。
這龍門世界中的韓輕語,衛天望雖然從未見過,但這韓輕語和現世中的韓輕語的確一模一樣,就連性格都是極其相似。
在學會了天心經後,韓輕語只用了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將百曉生一脈的入門學問完全掌握。
要知道,當初的百曉生自己為了學這入門之道,整整用了十年時間。
衛天望這天心經的威力,可見一斑。
所謂百曉生一脈,最重要的有兩點,其一便是修煉精神力的心法基礎傳承,其二卻是那浩如煙海的知識學問。
先掌握了心法基礎傳承,才有能力去繼承常人窮盡幾輩子也學不完的知識。
所謂的入門學問,其實也就是心法基礎傳承,外加一種做學問的學習習慣而已。
不過,韓輕語卻是先用天心經打好基礎,再用更快的速度將百曉生一脈自身的心法基礎打牢,緊接著便利用雙管旗下修煉出來的精神力,強行讓自己腦海中凝聚成牢不可破的學習習慣,便算正式入了百曉生的門。
往後的韓輕語,即便沒有百曉生的悉心教導,完全可以靠自學正式成為下一任百曉生。
但是,面對師尊的臨行告別,韓輕語心頭卻是說不出失落與緊張,「老師,你不是常說我們百曉生一脈素來獨立於江湖之外,從不干涉江湖上的紛爭,這樣才能長久傳承的麼?可你為什麼去還要去淌這渾水呢?」
百曉生蔚然一嘆,「的確如此,但如今乃整個中土生死存亡之秋,若是給雲政達成目的,坐擁江山,將是整個中土之災。我鐵凡書身為百曉生,又肩負著讓這一脈傳承下去的重任,但如今面對大義,卻又不能置身事外,否則,卻又違背了當初祖師創立百曉生一門的初衷。忠義兩難全啊!但是,現在有你繼承,輕語你天心經修煉有成,將來成就必定在我之上,宗門傳承有望,我自當放下包袱,放手施為,也算是對得住衛天望將天心經這等絕世功法留給我百曉生一脈的大恩了。」
&師既然已經決定,輕語不會再挽留,只是學生不知為何老師從不允許我去見那衛天望一面。」韓輕語見無法勸說得通鐵凡書,便轉而提起另一事來。
鐵凡書眼睛一瞪,「我早已算過,衛天望身為前朝太子,如今更是普天之下唯一能阻止雲政之人,算得上個光明正大的人物。但是,唯獨你卻不能見他,衛天望是你的魔障,你若見了他,心境必定被破,繼承不了百曉生一門是其一,其二卻是你與他不可能有將來,你必定內心孤寂,孤獨終老,所以我才不讓你見他。」
韓輕語張大著嘴,之前她時不時提過一次此事,但百曉生都不同意,現如今她才聽到這說法,心頭自然無比驚詫。
沉默良久,韓輕語最終垂下頭去,訕訕道:「學生明白了,我不問了便是,我這就往北方而去,老師千萬保重。」
師徒二人即刻分道揚鑣,一往西,一往北,卻不知道自此一別是否天人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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