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骨趕緊也是使出自己的化境虛影來,萬萬沒想到,她的化境虛影竟是個赤身露體的美艷女子,不過這女子身上不少重要的部位卻都被粉紅色的煙霧遮擋,看不真切,曼曼長紗圍繞著這女子飛舞,瞧起來倒酷似敦煌秘境之中的飛天石像。
奔雷也是識貨,說道:「花憐骨,你這飛天虛像練得不到家啊,怎的連男人最愛的部位都遮遮掩掩著,這樣的你可一輩子也達不到巔峰!接招吧你!」
花憐骨的飛天虛像赤足立地,旋轉而舞,一道道紅菱彈射而出,正迎向奔雷的拳影。
不過,無論是花憐骨還是奔雷都知曉,這一戰結局已定。
兩人之間的功力本就有差距,加之奔雷乃是偷襲,占儘先機,攻其不備之下,花憐骨這飛天虛像根本抵擋不了。
果不其然,隨著轟隆兩聲巨響,奔雷的兩個拳影齊刷刷轟在飛天虛像身上。
花憐骨悶哼一聲,被包裹在飛天虛像之中倒飛出去,猛烈咳嗽不止,鮮血已是止不住從口角溢出。
奔雷一招得手,重創花憐骨,打算趁勢追殺上去,將這不識相的女人給徹底廢掉,不曾想他剛邁出去兩步,卻有兩座晶柱突兀出現在自己與花憐骨面前,將兩人徹底隔開。
花憐骨見轉機出現,強壓體內傷勢,頭也不回的往遠處奔去。
奔雷嘿嘿直笑,心道,你這逃跑又有什麼用,哪怕你逃得再快,在這晶柱面前卻也是原地踏步,他知道自己無法繞開這晶柱繼續突襲花憐骨,反倒第一時間將心神投放進去,再度試圖破解這晶柱的難題。
果不其然,花憐骨接連奔跑許久,回頭看卻見自己居然還在奔雷附近不遠,只是兩人中間擋著晶柱,才相互間不能攻殺。
花憐骨扭頭朝這晶柱看去,便立馬被將心神給吸引了進去,她所遭遇的事情倒是和方才奔雷遇到的一樣。
片刻之後,兩人雙雙破開難題,從晶柱之中掙脫。
奔雷正欲追殺過去,卻發現,隨著兩人分別將心神放進去之後,這晶柱居然又開始自行移動起來,等出來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已經拉到很遠。
「該死!給我站住!」奔雷拔腿要追。
更叫人無語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居然又有一人進了這演繹法網。
果然,正是第三個闖過第六關的寧薪衣!
此時寧薪衣正處在兩人中間,花憐骨見幫手來了,大喜過望,但再瞧著奔雷猛然變招,又攻向寧薪衣,趕緊出聲提醒道:「寧妹妹小心!那奔雷老畜生偷襲你!」
寧薪衣雖然功力不濟,但得了花憐骨的提醒,第一時間便使出赤焰火鳳,扭頭便往花憐骨的方向飛來。
奔雷雖然怒極,但寧薪衣這赤焰火鳳速度端的是快若絕倫,他也就能打出去一道掌影,稍稍傷寧薪衣一下,但真身卻是追不上去了。
再者,面對寧薪衣,他的出手也頗有顧忌,不敢真箇下死手,在他得到的命令里,雲皇可是明明白白的說過,如今他要廣納良妃,只為傳承自己雲家血脈,便要尋這天下最有才華的女子納為妻妾,這寧薪衣年紀輕輕便突破先天,如此天才自然有資格接受他的血脈。
是以,雲政便對奔雷再三強調,這寧薪衣只可活捉,絕不能擊殺,另外,更不能傷了她的根基,不然又怎能孕育他雲政的血脈?
只是可惜,雲政與奔雷對這寧薪衣的實力估計不足,誰也不曾想到,她竟能在踏足化境之後還能將引天術真氣化為炎凰養生術,再度得到驚人提升,如今變得格外難纏。
如若不然,以過去寧薪衣的實力早就被奔雷輕鬆擒住了。
正是因著雲政的這命令,奔雷在面對寧薪衣時,雖然嘴上十分囂張,但手腳里卻有諸多顧忌,才導致他遲遲不能將寧薪衣抓住。
當然,此時寧薪衣被奔雷打了這一下,也是難受,受傷是必然的,也就稍微比花憐骨好一點。
飛到花憐骨身前,寧薪衣一探手抓住她衣服,兩人便齊齊向著演繹法網的深處投去。
奔雷再是要追,卻又被晶柱給攔住了。
氣憤的一跺腳,奔雷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重創這兩人最好的機會了。
大家都身在這龐大的演繹法網之中,除非運氣到了極致,才能剛好兩人撞到一起,如今既然已經分散,誰也不知道這可惡的晶柱會在什麼時間出現,擋在自己的哪個方向,加之自己又完全沒了方向感,想尋找旁人絕無可能。
隨著其他人一個一個的進入,衛天望倒也並不著急,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另外幾人,尤其是那名後天境界卻又闖到這裡的武者,叫他分外注意。
只可惜這人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黑漆漆的夜行服中,甚至連眼睛前面都蒙著厚厚的黑紗,叫人根本瞧不見容貌,頂多只能從身形上判斷,這應該是個女人。
區區後天境界,便連過六關闖進這演繹法網之中,這人的確不容小視。
似乎感受到衛天望的目光,這黑衣後天武者稍稍扭身,轉而背朝著衛天望,似乎不太適應他的目光。
衛天望一笑,也許是對方覺得自己的眼神有失禮節了,罷了,不看她就是。
終於,等這後天武者也踏步入內之後,衛天望便開始準備了,他已是最後一人。
就在此時,許久不曾見過真容,只能聽到他聲音的無名老頭卻突然從上面飄了下來,落在衛天望身邊,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衛天望嗯了一聲,「前輩請講。」
「方才在這演繹法網之中,花憐骨與寧薪衣已經先後撞上過一次奔雷了,如今這兩人雖然並未被淘汰出來,但卻也受了傷。」無名老人語氣里略帶著怒意,他舉辦這八寶大會是想選出最有天分的江湖後輩加以栽培,可這奔雷顯然是來搗亂的。
衛天望目光一凜,「我遲早會幫她們將這梁子還回去。」
「不可!你千萬不要衝動!如今的你雖然也有問道境界,但與化境之間的差距依然很大,尤其奔雷更是化境強者的巔峰水準,他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囂張,照我看來,正是想要激怒你,他最想做的事情正是要將你給徹底廢掉!在進去這演繹法網之後,你可千萬不要給他機會!一旦遇到他,不要與他正面交鋒,而是尋找最近的晶柱,趕緊投入進去,利用晶柱的特性避開奔雷!你千萬不要在這第七層與奔雷真箇扛上,聽我的,至少在第七層不可以。」無名老人趕緊提醒道。
衛天望眉毛一掀,「哦?第七層不可以?那第八層就可以了?第八關到底是什麼呢?」
無名老人嘿嘿一笑,「你小子又想給我挖坑打探消息,我才沒那麼容易上當,趕緊的吧,該你進去了。」
言必,無名老人便一腳踢在衛天望屁股上,將他踹得往前方飛去。
「你這老頭子,好不講道理!不打招呼就動手動腳!」衛天望憤怒的回頭罵著。
「我年紀大,有資格不講道理!」無名厚顏無恥的說道。
其實,參加這演繹法網的眾人,卻並不知曉,在這八層巨塔之外,卻正有數百雙眼睛死死盯著第七層的方向。
原因無他,在這第七層的四周,居然出現了十個碩大的光影投影,裡面正是闖關的十人所在的畫面。
原來,這第七層是可以給外人觀摩到的。
「奔雷大人有些過分了,」一些圍攏在青雲宗附近的武者,見到方才那一幕,便忍不住出聲道。
二師伯臉上表情也很是難看,但此時奔雷府諸多武士反倒一個個趾高氣昂,顯得很是得意。
二師伯覺得自己不能弱了聲勢,只冷哼著說道:「此事遲早會有個交代。」
「交代?你要怎的交代?」一名奔雷府武士的首領抄著手走上前來,眼高過頂的看著青雲宗一行人,同時輪番掃視其他圍攏在青雲宗人身旁的其他武者,「你們且都給我記好了,若是與這青雲宗走得太近,可是叛國,等回了中土,有得你們好看的。」
他的確有資格這般囂張,因為他也是一名實打實的化境武者,乃是奔雷的心腹!
這人一威脅,那些牆頭草模樣的武者便悄然往遠處退去,顯然是不打算來淌這渾水了。
聶行在人群中有些不忿的說道:「仗勢欺人的狗腿子。」
「小子!你說什麼!」這奔雷的心腹耳朵尖,聞言就要出手教訓聶行。
「都給我住手!」不曾想,祝文龍與紅粉冢花憐骨的幾名隨從同時沖將上來,攔在青雲宗人與奔雷府武士之間。
「混蛋!敢傷我們宗主!別人怕你們,我們紅粉冢可沒人怕!」紅粉冢的這幾個女孩子,倒一個賽一個的火爆脾氣,說著便要拔劍。
祝文龍見勢不妙,趕緊攔在人群中間,眼神一橫,說道:「無名島上嚴禁私鬥!你們若是再不節制,休怪我不客氣了!」
奔雷府武士這才退下,紅粉冢幾女倒是和青雲宗眾人又站到了一起。
只是大家的眉頭都皺得緊緊的,花憐骨與寧薪衣的意外受傷,叫他們對各自宗主奪魁八寶大會的盼頭蓋上了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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