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傳 第五百六十二章 劍廬長談

    起初的單天邪還不想承認，可是看著無劍還是一副坦然的樣子，單天邪終於是憋不住的開了口，「師傅，我還是想不明白，你和軒轅翔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替他出頭？」

    聽到單天邪的疑問，無劍沒有說話，相反只是笑了笑，輕輕地為單天邪斟上了一杯茶水，緩緩的推到了單天邪的面前，這才悠悠的開口說道，「邪兒，那件事情我已經都聽說了，這本就是那個司馬天翊有錯在先，我記得以前的你雖然算不上是嫉惡如仇，但是對於這等色膽包天之徒向來都是不會手軟的，怎麼？現在你難道要因為一個司馬天翊而改變你自己的原則嗎？」

    「可是…師傅……」無劍的話仿佛一下子就說到了單天邪的心坎之中，是的，從前的單天邪雖然不敢說自己是什麼聖人，雖然當初的單天邪殺人無數，按理說對於殺戮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一直以來有一件事情都是單天邪心底最後的底線，那就是對於男女之事，單天邪生平最為痛惡的就是男人仗著自己的一身武藝欺負柔弱女子，可是這一次，單天邪好像再也無法堅持自己的原則了。

    「我知道……」這一次還沒有等單天邪說完，無劍就已經是打斷了單天邪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邪兒，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司馬天翊對你來說意義重大，那是你唯一可以利用來制衡極樂谷的工具，可是你要知道像司馬天翊這樣的工具既能幫助你，同樣也能讓你一敗塗地！」

    「師傅，可是司馬天翊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利用的人，沒有了他我就得不到佛壇的支持，你也知道我現在在極樂谷的處境，你這麼做，只會讓我失去唯一的依靠。」這恐怕也是單天邪肯為司馬天翊違背自己原則的原因所在，別看現在的單天邪高高在上，貴為極樂谷的谷主，但是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極樂谷所有的權力實際上都掌握在五壇聖使的手上，而除了司馬天翊之外，其他四壇都是唯厲天馬之瞻，現在自己失去了司馬天翊，可以說極樂谷的權利已經都盡數落在了厲天的手裡，而自己只會向著傀儡的方向越走越遠……

    「邪兒，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句話想要問你，今天這裡只有你我師徒二人，我想你回答我，你當初之所以會答應司馬天翊要你出山的請求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是想你一直以來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光復明教嗎？」這一次無劍沒有激烈的和單天邪對峙，相反，無劍的語氣很弱，弱到似乎只是在徵詢單天邪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這一次輪到單天邪沉默了，無劍的話仿佛就像是一把錘子一般的一遍又一遍的敲打著單天邪的心房，是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說是為了光復明教，是為了還給師傅一個他應該有的明教，可是恐怕只有單天邪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似乎早就已經生了變化，這變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單天邪已經分不清楚了，但是單天邪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純粹了。

    「邪兒，權利和仇恨已經蒙蔽了你的雙眼，這是很可怕的事情，你被內心的仇恨一直驅使，又被外界的這些虛無縹緲的權利所羈絆，你已經失去了你原來的本心。」

    無劍的這番話比起剛剛的那個問題來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穿了單天邪的內心，單天邪感到自己長久以來編制的偽裝似乎在無劍的面前一點一點的被撕裂開來，可是他還是本能的想要辯解，畢竟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堅持自己走下來的藉口，「師傅，我…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變，我真的沒有變！」

    「邪兒，放下吧，不管是過去的仇恨還是明教，那都已經過去了，其實活在當下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像我現在，有你，有藍丫頭，現在還有了問天，我已經很知足了，至於過去的那些種種就讓它們過去吧。」單天邪是自己的徒弟，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無劍都不會放棄他的，可是看著單天邪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遠，無劍除了心疼剩下的還是心疼。

    「不！不是這樣的！師傅，我們不該認命，極樂谷的存在根本就是明教的存在，它們本就是一樣的，我沒有仇恨，我有的，只是希望，只有那燃燒著的希望！」無劍的話仿佛刺痛著單天邪那脆弱的內心，他不想承認自己被仇恨支配的行為，因為那些種種舉動在他看來都是為明教燃燒著的希望之火。

    看著單天邪漸漸狀若瘋癲的自言自語，無劍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終究也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單天邪，「邪兒，你醒醒吧，明教的事情從來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沒有必要因為這並不存在的仇恨而活著，我說過我早已經放下了，就算有明教又有什麼呢？我還是我，你也終就只會是你！」

    「不！師傅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邪兒！」看著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恐怕單天邪會走火入魔，無劍一把攥住了單天邪的手，將自己體內的一道真氣渡進了單天邪的體內，這才勉強地壓制住了單天邪體內那股已經暴躁亂竄的內力。

    「師傅，我……」重新鎮靜下來的單天邪看著面前的無劍，那種感覺似乎和剛剛又有了一些不同，明明兩人之間距離如此之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單天邪卻感覺到的是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遙遠，就好像是自己被困在了什麼之中，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讓他有些心顫，卻又有一些留戀。

    「……」和剛剛比起來，無劍的臉色倏然間蒼白了許多，可是無劍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是勸不了單天邪了，終究，無劍還是選擇了放手，「好了，邪兒，我累了，你回去吧……」

    「師傅，你…你沒事吧…」看著一瞬間仿佛就已經蒼老了許多的無劍，單天邪的心終於是有了一抹愧疚。

    「我沒事，走吧，你走吧……」此時的無劍似乎就連說話也變得有些吃力了，說話間，無劍閉目運氣，待到一個小周天之後，無劍才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一絲的力氣，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單天邪還是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的焦急之色顯而易見，這一次換到無劍心中有了一絲欣慰，可是無劍還是朝著單天邪揮了揮手，「邪兒，你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只是…只是你心中的這道坎只有你自己才能化解，為師只有一句話，你可千萬不要成為只擁有仇恨的一具皮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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