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神醫 第二百九十一章 脫褲子放屁

    駛進蜀中範圍，孫九霄明顯感覺空氣都清新了許多，遠離了都市的喧囂嘈雜，就連一路顛簸的沈佳欣也有些精神上的好轉。

    回到家鄉的青梅也興奮許多，嘰嘰喳喳的為孫九霄介紹巴蜀川陝之地的人文風情，介紹鬼醫派的繁文縟節，還有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的勢力分布。

    孫九霄耐著性子聽了會兒，心思全放在上官靜兒身上，一籌莫展，毫無對策。

    無奈之下，孫九霄索性先補想這些，取出手機，在離開雷州之前因為太吵而選擇了關機。

    打開之後，赫然可以看到一串未接電話，名字很多，信箱裡也塞了許多簡訊息，其中有幾條很是扎眼。

    「對不起！」

    第一條是近秋雨發的，簡單的三個字，驚嘆符號無比刺眼，清冷女神不僅說話都少有頓挫，由她處理的書面材料也只有逗號和句號，這大抵是她第一次使用驚嘆號。

    「我在燕京等你。」

    這一條是陌生號碼，孫九霄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趙乾坤，他用略顯生疏的手法編寫出一個「好」字，沉吟過後還是刪除了。

    「我想跟你談談，關於奧墨。」

    第三條是白清揚的號碼，顯然，這位白公子也耐不住性子了，孫九霄這一動而牽動全局，徹底打亂了他的布局籌謀。

    其他的簡訊還有很多，孫九霄粗略掃了一眼，閉目沉思之後，唯獨撥打了曾浮生的號碼。

    「曾老，你怪我麼？」孫九霄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破天荒的竟有些愧意。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電話那邊，曾老遲遲沒有開口，最後只丟下一句話便掛斷了。

    前面，青梅已經幫助阿福設定了導航路線，轉過頭來賊兮兮的笑了笑，「姑爺，待會兒你可不要告訴小姐我闖禍了，否則她一定會關我禁閉。你就說，你是在杏園被我找到的。」

    「不管怎樣，你都沒有好下場。」孫九霄幾乎預見了結局，冷冷一笑，「不過，站在個人的立場上，我還是要謝謝你。」

    「那你可要替我求求情。」青梅可憐兮兮的瞪著大眼睛。

    「我會建議上官睿把你許配給我的師兄。」

    「……」

    鬼醫派在延綿百里的莫忘峰上，孫九霄是來過一次，不過當時年紀尚淺，而且是連挑八大派，記憶已不算清晰。

    為數不多的閃光點中，孫九霄記得鬼醫派山門口擺著一尊鬼首，張牙舞爪，怒目圓瞪，好似傳說中的鐘馗。

    故此，鬼醫派山門也叫鬼門關，又有詩讚：鬼門關前走一走，閻王見了也發愁。

    古代人死亡多為兩種症狀，一是頑疾纏身不得根除，二是毒入心脈回天乏術。

    而鬼醫派擅長的正是外科手術與毒術，如此看來，鬼醫派並非浪得虛名，雖然業績不如正氣門那般輝煌，但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病人一定是最多。

    果然，孫九霄就在山腳下看到了這尊鬼首，卻不知為何石雕上最尖銳的兩隻獠牙被敲斷了。

    青梅見孫九霄盯得入了神，便解釋道，「十年前被陸元亨敲碎一根，八年前被慕容博敲碎一根。用他們的話來說，如今的鬼醫派就是沒牙的老虎，留下這一對獠牙也沒用。」

    青梅說話間，有些黯然神傷，作為上官靜兒的貼身丫鬟，她是在鬼醫派長大的，與門派共榮辱，談及恥辱歷史自然不敢懈怠。

    名門大家之間的爭鬥，向來如此，所謂鳳凰無寶不落，中醫門派之間可不會閒著沒事約斗醫術，但凡出手都是有彩頭的。

    鬼醫派之鎮派鬼刀被鬼佛贏走之後，鬼醫派雖還有能拿出手的東西，卻不被業內同仁看在眼中，最後便選擇以這種方式來踐踏鬼醫派的威嚴，當年也有人想上少室山拆少林寺的四梁八柱，只是沒成功罷了。

    「上山！」孫九霄盯著這尊鬼首端詳片刻，驟然點頭。

    「這樣吧，我們先把這位小姐姐送到醫館裡，山路開不了車，再顛簸一番情況又要惡化了。」青梅提議道。

    其實這並無大礙，畢竟沈佳欣服下的是天山雪蓮，正宗的回春聖寶，最後一口氣護在心脈，時辰不到就是閻王催命也沒轍。

    青梅之所以如此提議，也是為了顧全孫九霄及鬼醫派的臉面，現在孫九霄就是以上門姑爺的身份初拜訪，帶個病人並不好看，如果病人是妙齡女子那便更引得許多人嚼舌頭根。

    得到孫九霄的首肯後，青梅打了一通電話，不過五分鐘時間就有一輛白色貨櫃車開到，下來十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迅速接手了沈佳欣。

    「欣欣，我先上山，處理完這些事就去找白玉仙果。」孫九霄揉了揉沈佳欣的頭髮，有些脫落，趕忙停手歉意一笑，「等這次過去了，我給你一劑首烏生發湯，Duang的一聲，還你烏黑秀髮。」

    沈佳欣被逗得吃吃一笑，安詳的閉上眼睛，這是她中毒以來少有的笑容。

    「沒想到你還挺幽默。」青梅用肩膀撞了撞孫九霄的身體，「好了啦，上山吧。我可提前告訴你，這個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上，好自為之喲。」

    「你想不想學鬼門十三針？」孫九霄掐中要害，一語中的。

    果然，青梅露出垂涎嚮往的神情，小雞吃米般點著頭，「想！」

    青梅也算機靈，一下就領會孫九霄的意圖，竹筒倒豆子似的將前面的重重關卡報了出來，「我們鬼醫派有四大長老，八位護法，十二金剛，都在前面路上等著你呢。十二金剛專攻刀法，八位護法針法絕頂，而四位長老都是毒術高手，那冷羅剎、千毒觀音都是當今毒壇威名赫赫……」

    孫九霄對於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行為很是不齒，上官睿明明是渴望他登上鬼醫山門，卻又設下重重考驗，只是為了自圓其說，掙個臉面罷了。

    孫九霄若是失敗，上官睿只能忍痛，卻保得鬼醫派千年之威名。

    孫九霄若是成功，也不會有辱鬼醫派，反倒是相互襯托之下，雙方都顯得高大上起來。

    「行了，這些個我還沒放在眼裡，若論天下刀法我只服兩人，針灸技藝更是天下無雙。」孫九霄並非信口開河，而是有理有據。

    天下刀法，自然不是殺敵之刀法，而是救人的外科手術技藝，孫九霄算出兩人還是將上官睿歸進去，另一個則是那菩薩門前任門主杜小鈺。

    至於針灸，有針譜為據，九陽神針高居榜首，遠不是第二位鬼門十三針可以企及。

    但毒術方面孫九霄不好妄下評論，畢竟到目前為止他算是勝了關閻，平手金不換，天下奇毒數以百計，其中至少有五味是孫九霄沒有十足把握的。

    坐忘峰山梯有萬階之長，蜿蜒崎嶇，孫九霄走在前面，青梅、阿福和雷霆則是遠遠跟在後面，即使是神劍小隊和血毒小組也不能隨意打破這脫褲子放屁的規矩。

    登了數百米，赫然可以看到漆黑夜空中有十二個光頭，在皎潔月光下反射著銀亮色的光芒，孫九霄依舊從容，卻是手腕一抖將鬼刀抓在掌心。

    「來者何人！」

    十二人齊聲呼喝，很是威嚴。

    孫九霄對此並不感冒，因為他在少林寺後山不止一次對陣過十八銅人，那十八個銅皮鐵骨的怪物才叫氣勢呢，膽子小點絕對能給嚇哭了，屬於見怪不怪。

    「少林孫九霄！」江湖規矩，孫九霄也老老實實的報了來路。

    唰！

    破空聲聽起來只有一道，實則是十二把刀一齊出鞘，寒光凜凜的開山刀被這些光頭漢子抓在手裡，孫九霄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是不是誤入某個武林門派重地。

    阿福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由將手按在了腰間的槍帶上，卻被雷霆止住了，「這是規矩，不能壞。」

    「可是……」阿福不知該怎麼解釋，憋紅了臉，「我不能讓恩人受傷，我不壞規矩，我替他闖這一關。」

    說著，阿福從背後抽出一根軍刺。

    「孫九霄的功夫我雖沒見過，是能跟一號打成平手，這十二人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高手，但在一號面前擋不住一分鐘。」雷霆很有信心的樣子，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看著吧。」

    十二人毫不含糊，嗷嗷叫著就從四面八方殺向孫九霄，使得是那八八六十四路潑水刀法，號稱水潑不入，下雨天耍一套便是滴水不沾。

    孫九霄看到這架勢，就知道見了真章，咧嘴嘟囔道，「看來上官睿在生我的氣，倒也不能怪他脫褲子放屁了。」

    說著，孫九霄反手握住鬼刀，不退反進，一個大跨步迎面便劃了過去。

    鬼刀是由整塊黑晶石打磨，比起鑽石的強度還要略勝一籌，哪裡是這些精鋼可以阻攔，只是這一划便有兩把開山刀被攔腰斬斷。

    剩下的快刀也沒讓孫九霄好受，其中有一刀削下了衣角，還有一刀更是貼著孫九霄的鼻尖刷過去，若是有劉海的話必然斬斷青絲。

    好在孫九霄是光頭，有驚無險，合身與這十二人酣戰一番，果真如雷霆預料的那樣，不過一分鐘地上便橫七豎八散落了十二柄斷刃。

    「請！」

    十二護法在卸掉武器之後，分成兩列，抱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目送孫九霄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