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再三波折,謝婉兒如願以償踏上了回家的路。
已經是臨近傍晚,東南軍區顯得有些安靜,不過各處守衛與往常無異,在細細盤查過後才將這輛車放了進去。
孫九霄被直接拉到了謝老的療養小院,即使是經過數道盤查搜身,這裡也不是阿福可以踏足的地方,不過還是被友好的請到了休息室。
「謝老,我來了。」
孫九霄看到謝老的時候,這位已過古稀之年的老人,正在一棵松樹下面打拳。
謝老的拳法,是七傷拳路數,拳風剛猛,勁頭十足,是未殺敵先傷己的代表。
雖然演練的時候,謝老沒有加以內勁,不過舉手投足之間,磅礴有力,澎湃異常,是已經恢復了十之。
滿打滿算,也不足半月的時間,謝老的恢復能力,是讓一些年輕人都不敢直視。
七傷拳法,共有五路,謝老興致高昂,打完了整整一套,這才停下手來。
謝婉兒貼心的送上毛巾,謝老一邊擦汗,一邊看著孫九霄,「發布會的現場直播,我看過了,表現的不錯,再加以磨練,就能接了老曾的班。」
謝老戎馬一生,崇尚武力,若非插科打諢故意裝傻,是不喜廢話。
「還好,還好。」孫九霄摸摸鼻子,也沒有謙虛,「是現在的中醫行業太不景氣,除了曾老,和中醫協會的幾位主席,這些領頭的快把吃奶力氣用完了,下面的人動也不動,肚子裡沒貨,又埋怨世道不平,中醫難救。」
中醫行業,究其沒落原因,兩極分化嚴重也占了許多比重。
如今中醫,分為兩個部分,一是資歷深厚,醫術也不錯,但年事已高,是老驥伏櫪。
另一部分,則是年輕後輩,資歷淺薄,醫術不精,又整天叫嚷著中醫已死,等到真正明白醫道大理,早已錯過了許多年華,回首過往,又沉浸在虛度光陰的懊悔當中。
「好了好了。」謝老擺擺手,示意孫九霄坐。
兩人坐在了小院的石桌旁,立刻有人上前添了茶水,謝老稍事片刻,才又說道:「我是不懂中醫,不過我向來堅信,老祖宗傳了幾千年的東西,如果荒廢,就是大逆不道。在這件事上,我是比較支持你的,所以張家那幾個毛頭小子,我會幫你教訓教訓,你的行醫資格證估計很快就能下來。」
張翰林坐鎮衛生局,咬死不鬆口,曾浮生又不能讓孫九霄當一輩子幕後英雄,只能把事情交給謝老來處理。
「就是。」謝婉兒總算等到了這個機會,隨聲附和,道,「如果以後張琛再去找你的麻煩,直接大耳瓜子抽他!抽的他懷疑人生!」
「胡鬧!」謝老怎會不知這個寶貝孫女心中所想。
「哼,那張琛確實可惡嘛。」謝婉兒撒起嬌來,一雙美目,是數不盡的萬種風情。
孫九霄可算是大開眼界,這丫頭真是一身的戲。
外人看來,謝婉兒剛強堅毅,是女中英豪,不讓鬚眉。
面對張家,謝婉兒則是嫉惡如仇,尤其是張琛的騷擾,更是能彰顯這小丫頭凌厲狠辣的一面。
而在謝老面前,又是一個乖乖孫女,撒起嬌來,就連孫九霄這個不在攻擊範圍的外人,也要渾身酥軟,險些中招。
偏偏是跟孫九霄在一起的時候,她又是古靈精怪,難以捉摸,以斷人桃花取樂,又嚴防死守,不能使孫九霄得近寸步。
「你的小心思我要再摸不透,白聽你叫二十年的爺爺了!」謝老雖板著一張臉,並未生氣,「張家的小子,確實難以入眼,你若能挑到更好的,老二老三他們自然無話可說。」
謝婉兒聞言,心中一喜,卻是故作生氣,扁扁嘴說道:「算了算了,我去找羅叔叔,今天我可是帶來一個好苗子,羅叔這下要請我吃飯咯!」
說話間,謝婉兒就跑開了。
謝老好似等這一刻很久,趕忙將警衛、保姆全部支走,滿面正色,「九霄,你說我中的是花草蠱中的鬼面蛇,這種玩意我也問過,是苗疆蠱人的手段,你能不能看出來是誰的手筆?」
謝老剛剛說完這些,覺得不妥,又補充道:「不是我老謝貪生怕死,我只想知道這是衝著我來,還是衝著東南軍區?或是衝著華夏解放軍!」
謝老不僅是謝家之首,同時也是東南軍區前任總司令,又是華夏開國老臣。
戎馬一生,戰績彪炳,又樹敵無數。
在他看來,若是衝著自己,反倒是好事一件,最怕那幕後黑手是藉此機會,攻擊東南軍區,甚至有謀反之心!
「苗疆蠱人,歷來都不出世,出世者必有圖謀。」孫九霄沉吟片刻,起身來回踱步,緩緩說道,「蠱人中流傳著一句話,下蠱者必被蠱制!謝老你可知道,這一條鬼面蛇若要煉製成蠱,下蠱者起碼要被咬上幾口,鬼面蛇至毒無比,蠱師拼上性命算計謝老,此事必定是有人幕後操控。」
苗疆蠱毒,泰國降頭,南陽噬魂,並稱亞洲三大邪術。
這三者但凡施展,必有人傷,中招者難逃一死!
煉製蠱毒,要受反噬降頭邪術,損耗壽元噬魂血祭,無法破解。
「那以你所見,是針對我一人來的?」謝老想到這個答案,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
早年間,謝老還在以游擊麻雀戰術打鬼子的時候,曾經與一群苗民發生過衝突不悅,可能是當時種下孽緣。
「我也不敢肯定。」孫九霄輕輕搖頭,停住腳步,道,「很難查到根源,謝老你閒暇時候,回憶一下發病以前是否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尤其是有沒有人送你花草盆栽,或是你在野外逗留。我這邊,抽空將那鬼面蛇標本取來,仔細研究,說不定能有收穫。」
與此同時,雷州市的夜火酒吧。
趙雄帶領著跟班若干,游離於昏暗燈光之下,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僅沒能使他不適,反而讓激動的心情,更加澎湃。
「去把血狼給老子叫來,就說兆龍集團少東家趙雄,給他帶了一樁天大買賣。」
趙雄坐在了吧檯角落,甩手丟給那酒保一沓鈔票。
那酒保將錢塞進了內衣,招手喚來兩個身材火辣的女孩,自己則是迅速朝後台走去。
兩個女孩深知趙雄的身份實力,輕車熟路,攀爬過來,花枝招展,媚態動人,時不時的撥弄著身上僅有的幾塊遮羞布,白皙的肌膚與美艷容顏,在昏暗燈光下讓人口乾舌燥。
「雄哥,天狼幫的血狼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為了那小光頭,值得麼?」瘦瘦的青年綽號排骨,當真是排骨成精,身上找不到半點肥肉。
言語之中,排骨透著些擔憂,他的叔叔是重案刑警,在得知排骨做了趙雄的跟班,曾三令五申,不准他去招惹一些恐怖角色。
血狼,就是名單之一。
一個人的名字或許有假,但綽號一定是真的。排骨人如其名瘦弱,那血狼自然也不會是善男信女。
「你以為老子想招惹這傢伙?要不是這裡有幾個妞兒不錯,老子昨天都要繞道了!」趙雄提及此事,氣兒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說道:「你知道那小光頭是哪裡出身?少林寺,少林寺,少林寺啊!」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白天趙雄剛剛得知這一底細,也被嚇得七葷八素。
怪不得那小光頭十分彪悍,單槍匹馬,對上柔道社的諸多精英也不遑多讓,原來是少林武僧。
再加之今天的報紙雜誌,孫九霄這個名字也被多次提及,趙雄為人是齷齪下流了些,卻不是傻子,估摸孫九霄該是少林寺比較重要的人物。
「這樣的角色,我們就算能搞定,後面是多大的麻煩?」趙雄憤憤不平,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硬的茬子。
話音未落,遠遠地,一個高瘦的男人走了過來,仰天長嘯:「哈哈哈,麻煩又怎樣?我血狼,專治各種麻煩!」
綽號血狼的男人,有將近一米八的個頭,略顯消瘦,精幹寸頭,雙眼之間,儘是兇殘暴戾。
血狼一邊笑著,來到趙雄身邊,拍了拍那兩個風塵女子的屁股,美女便會意,嬌嗔一笑,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趙公子,有道是進門叫人,過路拜神,我血狼自認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地位,昨天你來這裡,招呼都不打一聲,是沒將我看在眼中吧。」血狼趴在了吧檯上。
伸出雙手,歪著腦袋打量著兩根食指上佩戴的紅瑪瑙戒指,好像在欣賞絕世佳人,完美酮體。
情到深處,血狼輕輕在瑪瑙戒指上吻了一下,沾染了口水的紅色瑪瑙,透著血光,更添妖異。
「怎麼?聽阿健說,你來找我談一樁買賣?」血狼翻過了身,順勢一把抱住趙雄的肩膀,「血狼哥這裡,專治各種不服,專平一切麻煩,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是要談多大的買賣?」
「二十萬。」趙雄對於血狼的行為,有些厭煩,又不敢發作,只伸出兩隻手指,「我隨便找個農民工,五千塊錢就能買一條賤命,但那是狗!有道是狗行千里吃屎,血狼哥你是狼,千里吃肉,這一塊精緻小牛排能不能吃進嘴裡,就看你血狼哥的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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