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搜捕鬼醫關閻,孫九霄還是一籌莫展,畢竟這不是在雷州,沒有雷老五手下遍及各地的人脈,也沒有信息作戰中心那覆蓋廣泛的衛星。
甚至,孫九霄連幾個能用的熟人都沒有,無奈之下也只能從雷州方面下手,寄希望於從關閻離開雷州的時間與方式來找尋一些有用信息。
將此事交給邵兵後,孫九霄再次撥通了曾浮生的電話。
「曾老,上次我跟你提到過的雪醫金家一事,你查的怎麼樣了?」說起來孫九霄最關心的,還是金氏出山一事。
他不知此舉是代表了個人的意願,還是整個雪醫金氏的態度,並且孫九霄迫切想搞清楚的是,金家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化解人間地獄毒素?
人間地獄毒素,創造出來就是為懲治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才會被孫九霄聯手鬼佛不斷完善,達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這個早就有了,看你一直在忙也沒跟你提。」曾浮生沉吟片刻,娓娓道來,「雖然我沒找到金家人,但根據正氣門和鬼醫派提供的信息,金氏早年曾驅逐了一門人,十有八九就是張琛請出山的那個。」
「哦?」
「他叫金不換,算起來跟我們是同輩的,《金匱藥方》正統傳人,只是不知為何被驅逐出來。」曾浮生談及此事,也有唏噓。
《金匱藥方》並非是指流傳於世的《金匱要略》,而是金氏手中掌握的隱秘內容,經過千百年的發掘鑽研,誰也不敢想像這裡面是怎樣的中醫精華。
而有資格得到此書傳承的,想必在金家也不會超過十個,就算金氏本身有古怪稀奇的規矩,能掌握這些內容的無不是天資聰穎,傳人也不會太多,甚至有可能是一脈相傳。
偏偏這樣一位傳人被驅逐出來,不論因何緣由,必是會埋下心結,倒也能解釋他助紂為虐與張琛。
「如果有機會,我必要見見此人。」孫九霄記住了這個名字,話鋒一轉,「紅星集團那邊,您考慮的怎樣了?」
紅星集團的慈善事業,世界聞名,曾浮生一早就想聯合一個正派的慈善機構推廣中醫,這是「中醫濟世」計劃中比較重大的一部分。
卻沒想到孫九霄這麼快就把機會爭取到了,激烈討論和細緻的計劃之後,曾浮生已經有了初步意向,「第一期的醫資力量主要由中醫協會和鬼醫派來組成,十個醫療隊,共計百人,中醫協會方面可以出到一半。至於期限和剩下的人,就是你和上官睿討論的問題了。如果那邊不願意,中醫協會這邊仍舊不變。」
中醫協會不算掛名的會員,上上下下有近千人,但這些人大多被仁愛醫院與同濟堂纏身,還有相當一部分服務於地下科研室,五十人確實是曾浮生能拿出手的極限了。
「好!我再和上官先生聊聊。」孫九霄對於這個答案,也很滿意。
趕在這之前,邵兵已經把消息匯報過來,精確的表明關閻是在孫九霄離開雷州的當天晚上,就乘坐一輛雷州牌號的車子抵達港島。
也即是說,關閻並非獨身一人,身邊最起碼跟了一個,若不是張琛派出來的,便是天狼手下的高人。
「白大哥說,讓你小心點,這件事絕不會是看起來這麼簡單。」末了,邵兵千叮萬囑。
「白清揚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孫九霄也顧不得去想這些,眉頭緊鎖,偶然瞥見了正跟阿木誇誇其談的樂少,似乎是抓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樂少也發覺孫九霄正盯著自己看,略有尷尬,支支吾吾,「九爺,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早……」
樂少是鐵了心要做孫九霄的跟班,又不方便擠在這個兩室一廳的小公寓裡,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今天確實逗留的久了一些。
「等等!」孫九霄招招手,「你過來,有件事。」
「啊?」樂少愣神片刻,心道自己剛剛撩撥的阿木該不是嫂子吧?
「我剛剛來到港島的時候,你身邊那個非主流,叫什麼來著?」孫九霄眼中泛起精光。
「他叫K少,是十三K老大的兒子。」樂少不明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
「十三K有多少人?」
樂少歪著腦袋想了想,「四五十號總是有的吧,您問這個幹什麼?」
「幫我聯繫一下,讓他們去找個人,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把人給我找到了……」孫九霄沉吟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一千萬。」
「啊!」
樂少傻眼了,雖然在他的認知里,那些小混混平日也做尋人尋物的事,卻從沒有出價如此之高的。
正色起來,樂少解釋道,「九爺,其實不用這麼多,老K還得靠我老爸吃飯呢,搭把手的事情,直接吩咐就好了。」
「不。」孫九霄搖搖頭,耐心解釋道,「這是有時限的,周家也在找關閻,四五十號人能比周家的力度還大?三天之內,不管動用多少人,只要找到了,我就付錢。」
尋找關閻並非易事,此人臭名昭著,不知被多少豪門望族通緝搜捕,卻依舊活到今天三十多歲。
再加上此事中還有周家的內鬼,單靠周家方面尋找關閻並不簡單,就算最後找到了,關閻也絕不會拿出解藥。
反倒是十三K,雖然規模不算大,依舊有人能尋到孫九霄下榻的酒店,以此見得,不容小覷。
「另外,小曼你也別閒著。」孫九霄打個響指,將王小曼叫了出來,「明天你聯繫雷州方面,把關閻的畫像找到,一方面讓阿樂交給十三K,另一方面你也給白玫一張。」
「你想藉助港島警察的力量?」王小曼搖搖頭,糾正道,「白玫現在已經被停職,沒權利申請通緝令和拘捕令。」
「我只是想送份禮給白玫。」孫九霄在雷州與厲劍、許芸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些,解釋道,「白玫手下肯定有線人,黑白兩道,加上周家的搜捕,我就不信關閻能上天入地!如果是白玫先找到了關閻,這可是毒害周老爺子的兇手,官復原職不說,肯定是要升級的!」
「說的也是。」王小曼恍然大悟。
孫九霄還是首次在不藉助白清揚的情況下,完成如此周密的部署,細細咀嚼,最後又補充一句,「要千叮萬囑,千萬不要直面關閻,發現之後,立即報給我就是了。」
與此同時,雷州,金碧輝煌酒店的洗手間。
張若水照著鏡中的臉,微微理了理髮梢鬢角,可能是紅酒的緣故讓她的雙頰攀上紅潮,為這個女人更添加了許多嫵媚風情。
「布雷特!」
張若水皺著眉頭,叫道,「你不該跟著我!我說過……」
她在鏡子裡除了看到自己,還看到遠處剛剛推開的一扇小門裡,站著一個金髮碧眼大鼻子,正是曾經在舒美會所出現過的布雷特。
轉身之際,張若水臉上表情還來不及變幻,已經被一隻大手扼住了脖子。
「紫荊花,上頭對你的進度感到失望,而現在,你居然和他在約會!我已經不敢保證你的忠誠。」布雷特咧嘴一笑,狠狠按著張若水的脖子,將她按進了洗手池。
緊接著,布雷特從背後掏出一卷保鮮膜,三下五除二,很是熟練的包住了張若水的腦袋。
打開水龍頭,流水衝擊在張若水被包住的臉上,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卻也給她帶來死一般的難過。
這是一種比死刑還要臭名昭著的刑罰,華夏古代叫做雨澆梅花,近年來多被用作國外的刑訊,直到三年前被嚴令禁止。
密封環境下,空氣閉塞,水流衝擊更是會給人心理恐懼震撼。
在這種情況下堅持最久的是中東某恐怖分子,七分二十秒後宣布投降,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後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咬舌自盡。
相比華夏古代用宣紙一層層的包裹,保鮮膜雖然避免了生理上大量傷害,心理衝擊多出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可布雷特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他就發現張若水沒了動靜,以他對「紫荊花」的了解這絕不是死亡,而是在以肺活量配合堅韌的意志力抵抗這一酷刑。
酷刑如果施展在死人身上,那叫做鞭屍,或許有人能從中找到快感,但布雷特明顯不喜歡這樣。
立即,布雷特猛地一拳打在張若水小腹上,她向下弓著的身體呈現極度扭曲的狀態,但隨即又沒了反應。
就像男人喜歡狂熱火辣的女人,布雷特也只是想體驗到張若水在酷刑下苦痛掙扎,偏偏張若水不叫他如願,憤怒之下,布雷特鐵拳緊密,接連不斷的打在張若水的腹部。
奈何張若水紋絲不動,狀若死人,布雷特一直打出二三十拳,微微氣喘,才暫時作罷。
卻在此時,寒光乍現,布雷特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就覺得臉上一痛,已經能看到鏡中自己的臉頰在向外淌血。
回過神來,張若水已經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稍稍用力,切進去分毫,鮮紅自刀口滲了出來。
切膚之痛,並沒有讓布雷特產生恐懼,他只是舉起雙手,看著張若水不住發笑。
「我的事情,我自然會向上面解釋!」張若水抬手一甩,匕首就帶著破風聲釘進了布雷特背後的組合板。
接著,她才將纏繞在臉上的保鮮膜撕下,隨手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布雷特,我不想在華夏看到你,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會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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