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的門鈴聲響起,下人急匆匆地來開門。
「誰呀?這麼晚了!」
宋亦晴從車上下來:「是我。」
「哎呦,大小姐回來了!」
他趕緊開了門,把她迎了進來。
「小姐回來了!我要趕緊去告訴夫人!」
「不用,我自己去。」
她大步往前走,想給她們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
管家在別墅內聽到了門鈴的響聲,正疑惑是誰來了。
一開門看到是宋亦晴,忍不住大呼:「小姐你回來了!」
「管家伯伯,晚上好。」
「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宋亦晴看到熟悉的環境,心中安穩下來。
方瑾年聽到聲響,從樓上下來:「媽媽!真的是你!媽媽!」
他飛奔著擁入她的懷裡,高興地抱著她轉圈。
「媽媽,你終於回來看瑾年了!」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每天都要數著日子盼她。
羅鐵根從房間裡出來:「姑姑,真的是你呀!」
幾個月不見,兩個孩子都長高了。
羅鐵根更是褪去了臉上的嬰兒肥,越發的有小伙子的模樣。
「嗯,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來。」
宋亦晴把買來的東西放到客廳的茶几上:「這些都是給你們的玩具和零食。」
他們兩個對玩具和零食並不是很感興趣,但為了哄她開心,二人默契地裝作驚喜的樣子。
「瑾年、鐵根,我還給你們兩個買了衣服!」
她獻寶似的拿出來,催促他們二人:「快去穿上,讓我看看。」
他們二人興高采烈地捧著衣服回了房間。
試穿的過程有些曲折,重點在於她買的衣服太小了,穿在身上緊緊巴巴。
宋亦晴等了好久,還沒有看到他們二人從房間裡出來。
站在樓下,喊了一聲:「穿好了嗎?出來讓我瞧瞧。」
二人從房間裡出來,一個比一個滑稽。
羅鐵根的衣服又肥又小,穿在身上像一個坎肩。
方瑾年的衣服又緊又短,死死地扒在身體上。
他們二人笑作一團,宋亦晴的心裡酸酸澀澀。
明明只過了幾個月,但她連他們的衣服號碼都找不准了。
不禁感慨,孩子的成長真的是太快了。
「不合身,快去換下來吧。明天我再去給你們兩個買。」
羅鐵根不緊,身體上發生了變化,思想上也發生了轉變。
這兩個月,他不僅懂事了,還學會了察言觀色。
他注意到了宋亦晴眼中的落寞,藉機打了圓場。
「姑姑回來這麼辛苦,還不忘給我們帶禮物。小一點沒關係,明天去換一個號碼就好了。樣子我很喜歡。」
方瑾年立刻附和:「嗯,我也很喜歡!明天我們就去換!」
宋亦晴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孩子,仿佛一夜之間他們真的長大了。
「好,明天我們去換一個號碼。然後再給你們買新的。」
她想要彌補這段時間缺失的陪伴。
方瑾年再次撲進她的懷裡:「媽媽,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羅鐵根嗤之以鼻:「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要和媽媽一起睡。」
他嘴上說著,其實心底里有些羨慕。
他已經忘了媽媽的懷抱究竟有多溫暖,和媽媽一起睡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了。
「我就要,你管不著!」
「我怎麼管不著,我可是你親舅舅!」
宋亦晴不在的這段時間,羅鐵根沒少仗著自己親舅舅的身份壓他。
每次方瑾年都能和他辯上一辯,但今天宋亦晴在場,他不想跟她計較。
明亮又純真的眼睛看著她:「可以嗎?媽媽?」
「當然可以了。」
「耶,太好了!」
羅鐵根有些失落,他也想要媽媽,想要和媽媽一起睡。
可是他的媽媽又在哪裡呢?
他脫下外套:「那我先回去睡了。」
宋亦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那雙失落的眼睛,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管家剛好從王明蘭的房間裡出來:「小姐,夫人睡得太沉了,明天再見她吧。」
「好。」
宋亦晴本意也不想打擾她睡覺,可見到管家那麼高興,她也不忍心攔著。
她壓低了聲音:「我媽的身體還好吧?」
「嗯」
管家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宋亦晴覺得事情不對,繼續追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鐵根少爺很聽話,瑾年少爺也很懂事。」
他每次電話匯報的內容都是事實,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只是」
「只是什麼?」
「這幾日夫人的狀態不太好,每天清醒一會,糊塗一會兒。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幾日。」
王明蘭的年紀不大,年輕的時候身體虧損厲害,一直病病殃殃的。
羅明生去世後,對她的打擊很大,更是一蹶不振。
「好,我知道了,明天早晨我會去看她的。」
方瑾年牽著她的手:「媽媽,我們回去睡覺吧。」
「嗯。」
時間不早了,方瑾年期盼地看著她。
他已經好久沒有和她一起睡覺了,他想念媽媽身上的味道,和媽媽一起睡覺格外安心。
宋亦晴洗漱好後,看到方瑾年蓋著自己的小被子已經睡著了,夢裡都是甜甜的味道。
她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這麼乖巧的兒子,讓人心底發軟。
一夜好眠。
方瑾年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
他難能可貴地睡了一個好覺,卻記不起昨天晚上是夢境還是現實。
房間裡並沒有宋亦晴的身影,他光著腳丫跑下了地。
「媽媽,媽媽!」
宋亦晴端著咖啡:「我在這兒,瑾年。」
方瑾年飛奔下樓,笑逐顏開:「我還以為昨天晚上是個夢呢!原來媽媽真的回來了!」
羅鐵根從餐廳內探出頭來:「笨蛋,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
「要你多嘴。」
兩個人針鋒相對,宋亦晴笑了笑,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換成了這種相處模式。
雖然拌嘴吵架,但又很溫馨。
王明蘭的房間門還緊閉著,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她睡了好久好久。
宋亦晴不斷地向里張望,最終還是沒有去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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