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的死,是安焱的遺憾。
安仔想了一會兒,書里確實沒有出現過一個叫「楊柳」的女人,而女主姜露的生母是一個叫秦茹的歌手。
她用天眼看了一下,楊柳對安焱確實有情有義。
「我知道了,我會找的。」安仔打著遊戲頭也不抬,「既然你能顯形了,什麼時候去看看阿嫲。」
安焱瞬間啞火,默默鑽回去修煉。
他實在無顏面對老媽,再等等吧。
───
位於兩國交界的t城。
大富豪娛樂城,三樓。
「嘿!傑妮!有人找!」壯碩的大漢在華麗的門上敲了敲。
穿著紅色吊帶裙的金髮女郎緩緩站直身體,抬手抹乾淨嘴角的血跡。
染著一頭銀髮的年輕男人將一疊鈔票扔到金髮女郎臉上,輕蔑的扯起唇角。
金髮女郎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只默默摳著自己的手背,直到摳出道道血痕。
這是大富豪娛樂城老闆的小兒子皮東,最喜虐待她們這些被送過來的女人。
「撿起來。」皮東抬腳將金髮女郎踹倒,看著她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一張一張撿起沾上血的鈔票,心裡得到極大滿足。
金髮女郎離開包間,剛走到拐角,就被身高約莫兩米的白皮膚壯漢攔住去路。
壯漢伸出手,金髮女郎拿到手還沒捂熱的鈔票就被盡數收走。
數完鈔票塞進口袋,壯漢推了金髮女郎一把,把人推了個趔趄,「你不是喜歡香江來的客人嗎,快去吧。」
聽說是從香江來的,金髮女郎麻木的眼神泛起點點亮光,但也只有一點點。
「你叫傑妮?」男人四十歲左右,戴著頂黑色畫家帽,穿著套灰色格子西裝。
傑妮點點頭,低聲說了句「老闆好。」
男人不露聲色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年紀對得上,長相也差不多,但還不能確定,得再問問。
不過這裡人太多,不方便,男人挺直背脊,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塞給守在一旁像瘦猴似的男人。
「我要帶她去樓下玩玩。」
瘦猴收到小費,臉立即笑得像朵菊花,「這位老闆,您隨意。」
男人溫和笑笑,屈起右邊手臂,傑妮會意,上前一步挽住,兩人姿態親昵的下了樓。
樓下很吵,到處都是玩牌的人,男人帶著傑妮在牌桌前四處閒逛,偶爾會停留下來玩兩把。
等到盯著他們的人逐漸鬆懈,男人找到一個機會,湊到傑妮耳邊輕聲開口,「楊柳小姐?」
傑妮渾身一震,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不自覺抓緊男人的胳膊。
男人拍拍她的手,「別緊張,放輕鬆。」說完一顆紅色的珠子就到了她手裡。
兩人一起走到最近一張牌桌上坐下,這裡已經圍了很多人,非常喧鬧,正適合他們交談。
楊柳很謹慎,握緊那顆小珠子,雖然她心裡一直有一個期盼,期望是那個人終於來找她,但是…就他那樣的看仔,哪裡會有能力,可這顆珠子…
男人拿起荷官分到他面前的牌,笑看著楊柳,「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先生。」
楊柳抿唇,印象里她並不認識任何姓江的人,不過她從容倚靠在他肩頭,媚眼如絲喚了句「江先生。」
楊柳:「江先生要在這邊待多久呢?」
江昊撂下手裡的牌,「唔」了一聲,「大概一個星期左右,要等一個貴客,她很好奇t城的風土人情,想來這邊搞搞投資啦。」
他湊近楊柳,像是在親吻她的臉頰,用僅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安心等著,她會來接你。」
楊柳的心一下就漏跳了一拍,她真的等到了嗎?
───
江昊走後,楊柳被領班叫了過去。
「那位先生自稱姓江,想來這邊做投資,他還有個貴客三天後要過來…」
楊柳面無表情說完江昊告訴她的事,領班看向門口的壯漢,見壯漢點頭,才擺擺手放人。
回到擁擠的宿舍,進入衛生間,楊柳總算有機會從胸口掏出那顆珠子。
只一眼,眼淚便奪眶而出。
紅色的珠子上有一個小小的「安」字,那是當年那個死鬼在地攤上買來騙她的傳家寶的東西,後來她送他離開的時候,把它還了回去。
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隔了這麼幾年,它又回到了她手上。
───
t城某五星級酒店。
江昊撥出去一通電話。
而安家莊園內,嚴淮與拿著電話一陣風似的衝進小花廳,身後嘩啦啦跟著好幾個師兄弟。
安仔正在打坐,聽到動靜睜開眼。
嚴淮與:「師父,那邊的電話。」
安仔拿出一張符往他手機上一貼,「接吧。」
電話接通,對面聲音響徹整個花廳。
安仔:…擴音符好像有點太成功了。
「嚴少,人找到了。」江昊很確定,他特意看過,那個傑妮耳垂後面確實有三顆小小的紅痣,腳踝上的蝴蝶紋身和嚴淮與傳真給他的圖片一模一樣,而且她拿到那顆珠子的反應也足以證明,他沒有找錯人。
安仔對嚴淮與比了個手勢,嚴淮與會意,「江老闆,能不能說說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都沒去過,人生地不熟的…」
江昊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說道:「人就在t城最大的大富豪娛樂城,但是這邊管控很嚴,連帶出去過夜都不行,更別提帶走,我特意打聽過,如果贖身的話,至少八位數,還不一定能離開…」
嚴淮與不知道哪根神經拐了彎,突然問了句「現在人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江昊默了默,陳鋒反應過來,偷偷踹了他一腳,示意他趕緊閉嘴,沒見師父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麼?
嚴淮與扭頭去看安仔,見她一手抱著腰,一手摩梭著下巴,眉頭皺得死緊。
「師父,我、我還有點私房錢,都交給師父…」嚴淮與結結巴巴,他還從來沒在安仔臉上看到過這個表情。
其他人也是如此,爭相要上交自己的私房錢,張兆年那傢伙甚至說要賣了自己的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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