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掛璀璨天河遽然墜落——《先天虎符真文經》精要【虎嘯勁氣】的偉力再現!
「吼!」
轟!
邀月樓中瞬間暴漲起來的氣機,被這一聲巨吼聲炸得四散飄零,化為一片柳絮。空氣爆裂之聲,不絕於耳。甚至連方興也被一股轟散開來的氣流吹得往後連退了數步。
那團湯水則連同碗筷湯勺一起,被一道嘯風裹起,化作一道閃光,反向劉名揚襲了過去。
劉名揚大駭!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一個輕意的羞辱舉動竟然會招來如此狂暴的反擊。然而,他發覺面前的方傳武也露出的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擊撩陰腳,帶著陰冷銳利的氣息,悄然無息的從在餐桌下方踢了過來。
方傳武也動手了!他一出手就是如此的毒辣刁鑽,然而劉名揚不怒反喜,他頂著家族的壓力,自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方傳武動手,但若是方傳武主動妄起干戈,那家裡自然不好多少說什麼了!
「來得正好,我就在等你了!」劉名揚心中狂喜道,然後他終究顯露出幾分與自己身份相襯的本事來。面對一明一暗的交相來襲,劉名揚反應也不慢。在那一霎拉間,他的身形猛地一晃,揮手發一道手勁離身而出,擊向方興的虎嘯氣勁;接著又帶著兩道紫色的虛影,連退了數步,稍稍讓過了方傳武的毒辣偷襲。
劉名揚哂笑,「方傳武也不過如此!」家族絕學《真皇位業圖》的鬼魅身法讓他不由生出一陣洋洋自得之意。他相信:接下來,方傳武就會遭到他的雷霆一擊,東平第一人的稱號終將屬於他!屬於東平劉家!
可方興豈能如他所願?方興一招得勢,自以為方、劉兩家在此開打了,又見劉名揚顯露出如此的鬼魅身法,帶著一種受激的倔勁,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大步邁進,吐息間又是一口精純的先天虎嘯勁氣噴了過去。
「滾吧!」
方興在心中惡狠狠的宣示道,然後渾身一振,那滿腹的雷霆一涌而出!
這是方興有史以來最完美一擊虎嘯勁氣。
虛空中,道道勁氣如驚濤駭浪,重重疊疊,壓迫著空氣,爆發出碎裂之聲洶湧而去!
劉名揚在心中尖叫著:「這個落魄少年才是真正的危險!」方興的再次發威,以及那得自靈鷲老祖遺澤練就的先天虎嘯勁氣的強橫霸道,讓他心底終於湧上了一股濃重的危機之感。
不過此時的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方傳武,你這個狗東西!」劉名揚並不知道方興的姓名,因此他現在只能在心裡對方傳武暗暗使勁咒罵了。
回答他的又是一波聲勢浩蕩,雄渾無比的虎嘯,然而在樓內的陰影之中,方傳武的陰狠勁氣也如附骨之疽一樣揮之不去,又和方興的嘯勁配合的無比默契,讓劉名揚無法擺脫。再鬼魅的身影,現在也無法避免開這上下一明一暗的交加侵襲了。劉名揚厭惡的掃視那團在空中飛舞的湯湯水水,這本身是他的得意作品,沒想到現在卻他要自己來領教其中滋味。
「方傳武!狗東西!」他在心裡又暗罵了一次,手上也不做停歇,一袖擊穿了窗欞,然後他一躍而下——劉家大少,他跳樓了!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只是在電閃雷鳴的一瞬間,便發生了,讓人恍若夢中。
「砰砰」,那邊方來福已經和劉大少的兩位護衛交上手了,他以一敵二,略趨下風,但一時間也守得安如泰山,讓那兩個護衛不得上前援助自家主子。
方興此刻雖然已經渾身乏力,但卻正在氣勢的巔峰狀態,看到面前的戰局,他忽然又鼓起一陣豪氣,右手輕按住桌子,大聲喝道:「滾開。」
那兩個護衛已是自家主子跳樓的情景嚇得三魂飛兩,此刻被方興氣勢驚人的一駭,又是一驚,在方興的一瞪之下連退數步,撞到背後的屏風才止。
一怒之威至此!這是就是連方興也沒想到的結果。
可是下一刻他們又想到主子被『打落樓下』,這兩個護主不成的護衛,不由雙目通紅,相互對視一眼後,彼此心中就又多了拼命的念頭。正在這時,樓下傳來了劉名揚的聲音。
——「好!好!好!方傳武,你好的很!」
劉大少果真不善言辭,都被人打落樓下,吐出來的還只是這麼一句乾癟癟的話。
今天,劉大少爺諸事不順,不是被方傳武堵住了嘴,就是被方興狠狠掃了名聲。幸虧,他是貴胄子弟,修行的《真皇位業圖》也講究身姿氣度,因此他跳下邀月樓的姿勢並不太狼狽,甚至在空中衣袖翻舞中,還帶著幾絲出塵的仙家氣度,但他終究是大大得丟了臉面,回過神來的劉名揚,惱怒至極!
他被打落樓下,別人不明所以,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是方興和方傳武的聯手所為,但這些他卻無法宣之於口。東平諸子中,劉名揚唯將方傳武視作大敵,眼下無論是承認被一個不起眼的角色逼迫的如此狼狽,還是自陳在方傳武手上吃了癟,都讓高傲無比的劉家大少不能接受!
可他也不知道方興是何許人也,想罵也罵不出來,因此劉家大少在樓下藏了一肚子的怨氣,渾身怒的直抖索,肺都要氣炸了,卻只能吐出一句『好好好』的廢話來。
正當劉家大少幻想著,是不是要和方家大開殺戒,爆發全面衝突的時候。手下又傳來的一個糟糕消息,更是讓他心情大壞!
——那個讓他牽腸掛肚、夢繞魂牽的蘇姑娘眼下竟然就在明月樓中!
「那個狗東西!我竟然在她面前出了這麼一個大醜!」這是劉名揚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反應。他老人家的第二反應就是撤退,人丟大了,再打下去,能不能討好不說,把明月樓拆了,蘇姑娘若是傷心了,那就是把那個白面小子千刀萬剮了,也難抵美女一淚呀!再說繼續打下去,劉、方兩家真的開戰不成?劉名揚心中顧慮重重!
「我們走!」終究是有幾分祖傳的梟雄心機,劉家大少在電閃火石之間就打定了主意,大吼一聲,轉身便往外走,走得乾淨利索,丟下了一地目瞪口呆的身影。邁腿走了幾步,劉大公子轉念又想起來,面子可不能就這麼丟了,於是他就站在樓下大聲喝道:
「樓上那個白面青衫的,是何人?」
才長吁了一口氣的方興,聽了這話不禁心裡一動:這天的一路行來,他都是以一個配角的心態參與其中;跟著方傳武進了城,又跟著他來到明月樓,這幾乎讓他變身為方傳武身影下的一個小跟班;然而眼前似乎正是一個讓他發出真正屬於自己的聲音的機會。
這麼想著,他看方傳武一眼,兩人相視一笑,方傳武也朝他肯定的一點頭,剛才他們在對付劉家大少的戰鬥中的確配合默契。
於是,盯著樓下的那個人影,方興朗聲應道:
「白面青衫者,方興是也!」
一言落地,擲地有聲!又似乎有千萬迴響震盪著方興的靈魂,剛才經過靈鷲老祖殘留精粹的再次洗滌以及兩次痛快淋漓的虎吼,方興對《先天虎符真文經》的理解又上了層台階,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遍布全身,然後就是心神的豁然開朗,仿佛面前又換了一副天地一樣。
為心神所染,最後那半句話,竟然化作虎嘯勁氣的氣機,在邀月樓中來回激盪。
——「白面青衫者,方興是也!」
——「白面青衫者,方興是也!!」
——「白面青衫者,方興是也!!!」
似乎就在這空靈的狀態沉寂了許久許久,又似乎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完全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下的方興,這才感到似乎是從遙遠的天際邊傳來一句話,「好!我記住你了!」
又有一個同樣的聲音喝道:「我們走!」
清醒過來的方興,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也回了一句:「不送!」
「白面青衫者,方興是也!」
「方興是也!」
從遠處飄蕩過來的聲音,也在小竹樓內迴響著。
小樓中死靜了好一陣子,剛才邀月樓發生的一幕,小樓內的眾人已經在水鑒之中看的明明白白——方傳武暗中的作為自然無人察覺。
那個白面青衫的少年大發神威,一舉將劉家赫赫有名的嫡長孫擊落樓下的身姿,已經深深映入三位觀眾心底。
當風將方興的宣示之聲傳過來的時候,小竹樓已是一片呆滯神色。
「他叫方興?」蘇瑾忽然捻杯一笑,打破竹樓中的沉寂,她似乎笑得很是開懷,露出如瓠犀一般的美齒。
一旁的錦衣老者應道:「看年紀,再看方傳武等人待他的態度,應該就是那個臭小子了。」這時,他看她靜靜的發呆,一顆盡顯可愛的小虎牙露在朱唇外,輕抵著下唇,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白光。老者知道這是她生氣時候的樣子。
「哎!」老者忽然深深嘆了一口氣,她終究只是丫頭啊。
似乎被這一聲嘆息所驚醒,這位身作紅衣的絕美女子忽然跺足嗔道:「哎!可惜琴韻那丫頭不在這裡,不然就可以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他了?」
錦衣老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面前這個堅強又好強的女孩。「有些怪啊!按說劉名揚不該這麼輕易就被人趕下去。那孩子我見過,雖然傲氣了些,可一身《真皇位業圖》的純正修為並不差啊!那個人一直名聲不顯,甚至風傳也很差,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讓劉名揚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了!不該啊!不該啊!難道這是方家一步暗棋,可是既然是一步暗棋隱藏至此,那卻在今日忽然暴露出來,也不該啊!不值得!不值得!難道是同名同姓的一個?」
老者肯定了,又否定。反覆推敲了數遍,最終連他自己也是困惑難解。
蘇瑾聽罷,也不言語,只是手捧茶杯,若有所思的又發了好一陣呆,忽然螓首輕點,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轉身將茶杯擱在桌子上。
「張老,別想啦。就是他了,不會錯的!我能感覺的出來,就是他的,一定是他!一定是的」
話聲越往後,就越透露出絲絲苦意,似乎是哽咽有或是什麼讓人無法察覺的莫名情緒。
聲音低低,漸漸的輕的幾不可聞時,女子又忽然展顏一笑,露出一張帶著一分堅定,八分媚視眾生的臉來,她輕輕問道:「可是,誰又能告訴小女子,那個傳聞中的窩囊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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