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在這裡我祝母親生日快樂!願所有的快樂、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溫馨、所有的好運圍繞在您身邊。同時,也祝所有兄弟姐妹的媽媽生日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方興遁光飛縱後,又過了片刻,天際上已經微微出現了一些破曉的曙光。古冢丘陵遠處的天上忽然湧來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雲。
滿天的黑影,遮天蔽日。重重黑雲,在陣陣詭異妖風的鼓動之下,滾滾而來。雲層涌動翻滾,就像潑灑了的墨汁,擋住了一切光明。
黑幕之中,轟轟戰鼓擂動,四方雲霧大起。細看之,儘是殭屍鬼物於上亂蹦亂跳,竄來竄去。鼓聲未停,千百隻殭屍鬼物,駕馭在黑雲上,一浪又一浪的湧來,古冢丘陵突然被四周湧來的黑雲掩蓋。
「咚咚咚咚!」沉悶的鼓聲,雄壯響徹!重重鬼影中,忽有一朵黑雲姍姍來遲。
「嗚嗚嗚」蒼涼而低沉的牛角號聲長嗚。數十頭殭屍鬼物,簇擁著一位身披甲冑的高大殭屍,駕黑雲而來。
只見,那為首的魁梧屍將,頭戴紫金沖角兜鍪,身披赤彩磐金鱗甲,腳踏虎兕分水靴。身軀有四丈之高,外形猙獰,威武雄壯,不似凡類。此刻,他閉目端坐黑雲之中,四周數十頭同樣披甲持銳的殭屍鬼物環繞拱衛。有兩個渾身一色青銅的殭屍,立於身後,一持黑沉開山斧鉞,一執亮金生光狼牙棒;還有十二個身軀黑黝如鐵色的屍侍,或手提鼓鑼,或手舉五彩幡織、手持金吾,侍立兩側。
這一片鬼氣衝天之中,卻另有一種儀仗赫赫的華貴之感。
黑雲緩緩飄至古冢荒丘之上。一位甲冑整肅,手執重斧的鐵屍忽飛至雲頭,一跪三叩之後,方才高聲稟報道:「稟報驊雄將軍,古冢已至,請大將軍示下。」
「搜!王上有命,生擒之!」威武屍將閉目養神道,言語幹練。
鐵屍躬身領命,「喏!」
隨之,「嗚」悽厲的號角再次響起。滿天黑雲之上,殭屍紛紛躍下。數百或身生白毛、或身生綠毛的殭屍,狼奔虎躍的踏上古冢荒丘,四下搜索。
又過了片刻,那持斧披甲的鐵屍再次來報。這一次他手中卻捧著一具被碾成肉餅的青銅色屍軀,跪地高叫道:「回稟驊雄將軍,那小賊已經不知去向。十六名綠卒已化作殘肉,虎威將軍的身軀已經找著了,但虎威將軍的本命屍珠卻也不知去向,還請大將軍示下。」
這時,那位被尊為驊雄將軍的屍將,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目。那雙鬼眼通紅如血海深淵,初一睜眼,就有兩道宛如實質血芒一般的神光射出。他的目光躍過烏鬼的屍軀,籠罩在古冢荒丘之上,像是要將這一切都攝入眼中。
待將這百丈山頭一一掃視之後,這位威嚴而肅穆,高壯如鐵塔一般的驊雄將軍,忽然開口道:「哼!那賊頭溜走了!烏鬼的本命屍珠也不見了。沒人能從吾王的真靈印下逃脫,烙在他身上的真靈印不見了,那隻烏龜也就是死了!」
他兩隻牛眼大小的血目,緊盯那位手托烏鬼屍軀的屍將,緩緩道:「吾王命我前來捉拿那左家賊頭時,就曾對本將說過『一日不曾捉住便一日不可回王庭復命』。吾王法令在身,本將萬萬不敢違抗,定要把那賊子生擒之後,再回亂風王庭面見吾王。都八鬼,你且攜烏鬼的銅屍之軀,運回亂風崗,聽吾王發落!」
驊雄聲若悶雷,雙目之中凶光溢溢,大有那都八鬼稍不順他意圖,便要執行軍法的意思。他心中狠狠道:「本將在亂風崗上被吾王管束的緊,這次好不容易能得閒出來,怎能要你這個多事的眼線在一旁盯著本將?不把你打發走,本將如何自在?若是你聽了本將的話,乖乖離去,那就萬事沒有。若是不聽?本將就先拿你這都八鬼開刀,以正王令!」
都八鬼被驊雄的凶勢逼迫,無奈之下只能領命,扛著那具肉餅模樣的屍軀,領了幾頭白毛殭屍,便自行離去。
看到這一幕,驊雄方才稍稍滿意,他對手下眾多鬼物高叫道:「小的們,先且吃了那十幾頭綠卒的血肉,再給本將打起些精神來,和本將一起好生玩玩這人間的花花世界。」
聽著丘陵中,嘈雜的哄搶、爭奪之聲,驊雄凶容上終於擠出了一絲微笑。又過了會,嚼咽進食的聲音漸漸消失,驊雄又手指遠方又道:「那處來了一隊人馬,小的們和本將一起去嘗嘗新鮮的血肉!」
牛角號聲再次『嗚嗚』吹起,古冢之上,黑雲捲動,又朝遠方殺了過去。
古冢荒丘的四百里外,有山脈縱貫三千里,山脈之北便是廣袤的大草原。東平郡境內,馬賊魁首、花馬王的王帳便設立在這茫茫草原上一個水泊邊。
這座立在巨大石礅邊的王帳,為數十根參天巨木支撐而起,巍峨如小山,空闊而寬敞。
眼下,王帳內幡布林立,血氈鋪地,有一高大男子在這層層陰森鬼氣翻湧中,高呼道:「畏我、從我、信我!」
鬼氣裊裊,燈火晃動,王帳內幽森森一片。
這個渾身血氣纏繞的恐怖身影,在帳內的血池之上,手舞足蹈,狂熱大呼:「畏我、從我、信我!唯有臣服於血屠大尊!」
帳中,那數十位手持靈布寶幡的馬賊頭目聞言,也都不由一邊恐懼的顫聲應道:「唯有臣服於血屠大尊!」一邊在心底痛罵,「我【和諧】操【和諧】你血屠巨凶的十世祖宗」、「當初是誰提議要將血屠巨凶請來對付花馬大王的?你祖宗十八代生兒子沒」還有一些人則是在心底哭訴道:「花馬大王,俺們錯了,現在還求您老人家發發慈悲,快快救我們脫離苦海吧。」
原來那血池中之人,赫然竟是潛境作惡,凶煞之名傳遍東平的血屠巨凶。只見他,大耳長臂,鷹鉤狼目,身聚血氣為袍,氣勢詭異而凶厲。眼下,血屠巨凶正腳踏虛空,凝立在一方血池之上。腳下血池內充滿了粘稠血液,腥臭撲鼻。
血池並不深,不過兩尺深淺而已。此刻,血池內血浪騷動,一個人影正在那裡做著垂死掙扎,攪動得池內血液飛濺。這具身軀渾身上下的皮膚已被盡數撥光,裸露著鮮紅的嫩肉。
暮春草原的深夜,呼氣成霜,這個人浸在冰冷的血液里,一面蠕動掙扎,一面還在喘氣哆嗦。
只聽,血池中傳來微弱的聲響,「臣服血屠大尊!唯有臣服血屠大尊」
那些伏倒在地的馬賊頭目見了,心中又是一陣惡寒。那池中之人,只不過是前日不小心為血屠巨凶辦錯了一件小事——誤將一隻毛色不純的黑羊,敬獻給血屠巨凶。沒想到,僅僅是這點小差錯,今日就得到了這般殘酷無情的處置。這些心中有鬼的頭目們渾身一陣冷顫,為血屠巨凶的非人手段而悚懼不已。
草原上的馬賊數目多如牛毛,你一摞我一摞的,又分作無數勢力。如今,這東平境內馬賊群雄奉勢力最強的花馬王為尊。這些年來,雖然花馬王雄心勃勃,傾力統合,但是馬賊聯盟內部傾軋依舊深重。在場的這些馬賊頭目,出身頗雜,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曾為了抗拒花馬王的統合,而迎接血屠巨凶的前來——包括眼下,在血池中呻吟的那位,也曾是血屠巨凶最為狂熱的擁戴者。
呻吟之聲越發低萎,有越來越多的人,偷偷拿眼瞧向那王帳之北,心中暗暗祈求道:「花馬大王,發發慈悲吧!快救我們脫離苦海呀!」
血屠巨凶看著腳下這苟延殘息的可憐蟲——他的恐懼、他的垂死掙扎、他的臣服,都讓血屠巨凶有了一種吃飽喝足後的滿足感。臉上露出了殘忍而興奮的神色,他的目光從那些伏低身子的人頭上飛過,落到那王帳之北。
那旌旗廣布,明黃華蓋複列之下,有一御座高設,上坐一人,在火光搖曳所致的巨大陰影中靜靜俯視王帳。血氣氤氳,讓人看不出他的面容和模樣。然而,就是這番模糊的身影落到血屠巨凶的眼中,卻是讓他心中不由一陣大凜,暗忖道:「這些伏倒在地的小頭目,都不過是些牆頭之草。馴服這些人豈能光大我血屠一脈?唯有這個人,只要將這個人收服,讓他拜倒,臣服在我的血屠神威之下,我便可邁入長生三天!可是這個人高深難測呀!連我都難以揣度他的心思」
就在這時,帳門忽然被人撩開,一個身影伴著北方草原夜晚的冷風,忽然闖了進來。來人也不理會帳內這些拜倒在地的馬賊頭目,迎著一片畏懼和期待的眼神,急急匆匆的低頭趕路。
走到血池邊的時候,來人忽然抽出一柄利劍,僅是一推,便緩緩刺穿了那位尚在血池中垂死掙扎之人。劍鋒一閃即過,池中血人發出解脫的嘆息,「多謝了左」
「左凌霄!」血屠巨凶暴怒喝道:「你敢壞本尊的好事?」
左凌霄面容上的鄙夷之色也毫不掩飾。他輕藐的迎著血屠巨凶噬人的眼神,淡淡一笑道:「你的好事早就壞了!散開!我還有要事向我王稟報!」說完這些,這位濃眉大眼,鼻樑高挺的漢子便步若流星的繞過血池,來到王帳之北的王座下。他半跪施禮後,恭聲道:「吾王,王敬、張伏二人的命火都已在大帳中熄滅。他們兩個人恐怕都已經為人所殺。血屠私下派遣他們去乾的骯髒勾當怕也是壞了!」
他接著轉身站起來,對血屠巨凶嘲諷道:「血屠,你要幹得那堆壞事,也配我動手?眼下就已經有人替我做了!」
「誰敢壞了我的好事?」血屠巨凶面容扭曲,「左凌霄,你沒資格嘲笑我。誰壞了我的好事,我定會要他生不如死!」
這時,帳內似乎有忽然湧進一陣清風,那陰森的鬼氣,濃郁的血腥味道,似乎都在瞬間內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驅散。只聽那高踞御座之上的人,開口道:「張伏死有餘辜,不足為念。倒是王敬可惜了。都是當年的老兄弟啊!凌霄,你去查一查是誰做的,將他擒來見我!」
那蒼老而緩和的聲音;如王帳之外,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又如御座之下,冉冉不滅的暖暖篝火。
——這便是花馬王、丁普郎的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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