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蒼梧之野里到底有什麼,為什麼您對它如此推崇?」嗽月澄有些不明白,「而且我翻閱過很多典籍,和蒼梧之野有關的卻少之又少,這是怎麼回事?」
「蒼梧之野啊!」嗽月庭感嘆一聲「那裡面有仙人之謎,亦有成仙之秘,若是你福緣高深,得到機緣,可鑄下仙人根基!不過裡面藏有太多秘密,埋葬了太多過去,不可傳出,不可留載,否則便要被徹底抹殺掉!」
「誰規定的?又是誰去監察,誰去執行?」嗽月澄刨根問底。
嗽月庭面色陡然嚴肅起來,看向嗽月澄,道:「此乃仙人規定,萬古歲月便是如此,無人可觸犯!不然,便是神靈也要死!阿澄,你要記住了,許多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誰也碰不得,你不行,我也不行!」
「那到底是誰監察,誰執行?」嗽月澄還是不肯放棄,但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這個時代的監察者是祖州陬邑郡至聖廟的『五蠹先生』,執行者乃是是鳳麟州閼逢原的『夔祖』!不過如今兩位前輩都早已離開了各自的勢力,一直在『無定河』修煉守護。」
嗽月澄如今已經知曉了夔祖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明白其在九州千千萬萬的妖修眼中地位之崇高,所以對夔祖也頗有幾分崇敬。
「閼逢原,玄黓原。」嗽月澄心中暗念。玄黓原,便是城主嗽月一脈當初生存的地方,也是他們的故土。若不是城主提起,她都險些忘了自己其實本該生活在鳳麟州。
鳳麟州,那裡是眾妖和精怪的世界。
想到這,嗽月澄有些心情低落下來。
「那無定河到底在哪?」嗽月澄掩藏起心事,抬頭向城主問道。
「天上。」城主嗽月庭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笑著開口說道。
「嘁!」還是像小時候那樣騙我,嗽月澄心中暗道,撇了撇嘴,沒有再開口。
「行了,」嗽月庭看著嗽月澄,「你剛剛得到傳承,血脈還不穩固,現在抓緊去閉關,將其徹底煉化,納為己用,接著便要著手準備去蒼梧之野。」
「奧,對了,陸虞和夔祖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將他送到了別處?」嗽月澄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詢問道。
「那是他們的事,與你無關,現在趕緊閉關去。」城主沒有回答,大袖一揮,將嗽月澄捲起,然後拋到了城主府上空的浮空島上。
「看來夔祖也發現了端倪,而且,說不定夔祖還知道幾分幕後事」
小道士和顓和在夔祖裹挾之下,只覺得眼前一變,耳邊頓時傳來轟隆隆地聲響,腳踏到實地,兩人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剎那映入眼帘的是青白色翻湧的濤浪,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地向遠處延伸,水天一線,看不到盡頭。身側不遠處是一片有些枯黃的蘆葦叢,隨風搖晃,嘩啦啦作響,亦如海浪般起伏。
在三人背後,是一間有些低矮的茅草屋。一扇門,兩扇窗,乾草鋪就的屋頂,蘆葦製成的牆身,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參商,我把你師弟帶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小丫頭,就由你收她為徒吧。」夔祖看向蘆葦盪,緩聲說道。
一個身穿灰白色舊布衣的乾瘦老人從蘆葦盪中走出。
腳上穿著一雙草鞋,褲腿挽起,拎著一個竹簍,肩上扛著一根魚竿,臉龐顯的有些黝黑,顯然是風吹日曬的結果。面容和氣慈善,與一般的老農、漁夫一般無二。
「這是你大師兄,參商,也被稱作漁父,不過很少在九州現身,所以基本沒人知道他的存在。」夔祖看向小道士,介紹道。「你就直接叫他大師兄便是。」
「大師兄。」小道士恭敬地行了一禮。
「嗯,你是叫公羊真吧,不錯。」大師兄參商點了點頭。
「這小丫頭也得到了玉蟾仙人的傳承,便由你來教授她吧。」夔祖又看向顓和。
「晚輩顓和,拜見前輩。」顓和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根骨不錯,心性也可以,那我便收你為徒吧。」
「拜見師父。」顓和再次行禮。
「從今天開始,便由我和你大師兄來教導你二人,有何不解之處,隨時可以尋我二人。」
「是,師父。」
陸虞腳踏縮地成寸,風行電照般向上而去。
「嗯?有人?」
陸虞突然停下步伐,腳步輕移,迅速躲到了一塊山岩後。小心地向前看去。
一道幽幽倩影在空中漂浮著。形如二八女子,丹臉朱唇,綠眉紅頰,目澄秋水,體凝脂膏,身著翠藍,頂蛾華冠,如同天上飄渺仙女。
在其對面,是兩個一身素青色束身武袍的少年。兩少年皆是持著一口『雲頭劈水刀』,面色青白,帶著血。素青武袍上隱約繡著一柄長刀,想來是出自同一門派。
在陸虞看到那道幽影時,卻不由得呼吸一滯,心生寒氣,心中大呼倒霉。
「魔魂吞屍精!」
陸虞吸了一口涼氣,將氣息完全隱匿起來。
這魔魂吞屍精與之前遇到的豬角白腹鬼有些相似,皆是精怪所化成,但實力之差卻是不可同語,詭異之處更是難以與之媲美,手段奇詭莫測。
以陸虞的實力,遇到她,只有逃命一途。
啪!
那魔魂吞屍精手中亮起一條幽暗的光束,像是長鞭一般,猛地一甩,剎那間便落到了那兩個青袍少年身上。
幽暗長鞭瞬息便至,兩人躲閃不及,被一鞭抽到了身上。
「啊!」
兩人慘叫,悽厲地痛苦嘶喊著。這一鞭,像是透過肉體,抽到了靈魂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和灼燒感瞬間傳遍全身!
陸虞聽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不禁心頭一緊,緊接著一股心悸感湧上心間!
唰!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陸虞猛地向一旁竄出,只留一抹銀光在原地。而那塊被陸虞作遮擋的山岩無聲無息地碎裂,然後化作一地粉末。
「嗚嗚!」
那魔魂吞屍精悽厲嚎叫,如同鬼叫,又像是嬰兒哭聲。翠藍色華袍迎風而卷,大袖揮起,瞬間變長,如同一條綢緞般向陸虞捆縛過來。
金烏火焰瞬間燃起,順著刀柄流遍刀身,熾盛的火光熊熊漫捲。陸虞提起手中劍,悍然迎了上去!魔魂吞屍精毫不畏懼的撲來,雙眸幽幽,怪霧纏身,姣好明媚的面孔此刻有些猙獰可怖。
嘩!
火焰劍光劈落,如一條怒龍張牙舞爪地撲向魔魂吞屍精。
魔魂吞屍精瑩白如玉脂的雙手從袖袍中探出,滾滾黑霧翻湧,竟將那條火焰怒龍一把抓住!接著黑霧涌動,將火焰淹沒,消蝕殆盡!
陸虞瞳孔驟然一縮,不禁駭然,腳下銀光閃爍,『縮地成寸』神通運轉,拼命般向著遠處奔逃!
背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接著便戛然而止,詭異瘮人!陸虞明白,那兩個青袍少年已經死了。而且他能夠感受到,魔魂吞屍精正迅速地向自己追來。
一路瘋狂前逃!
一座殘破的高大建築自雲霧中浮現。整座大殿幾乎已經完全坍塌,只余著幾根高高聳立的柱子直插如雲中,不知到底有多長。
在那柱子和中間的虛空中,有點點光芒閃爍,絲絲晶瑩的細線相勾連。
「陣法?」
陸虞看到那光華,不禁心中一動。腳尖一點,身形如流光鴻羽般飛入了倒塌的大殿中。
無盡銀光潑灑如雨,將整個大殿覆蓋,虛空術全力施展,一層層光紋盪起,扭曲交錯,仿佛有呼嘯聲響起。一面大鏡自漣漪中浮現,像是從水中顯化,浮沉在陸虞腳底;離鼎光華爍爍,青光幽幽,懸在陸虞頭頂三尺處,青光如水傾瀉而下,將陸虞籠罩在內;一株扶桑神木,金光爍彩,懸掛著十顆璀璨太陽,在身後撐起,聳入高天;『水火演萬象』圖卷在其背後展開,日月星辰旋轉閃耀,山河后土在背後延伸向不知名處;望之劍震顫,發出高亢劍吟,劍氣沖天
陸虞幾乎是將所有本領都施展了出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陸虞持著望之劍,雙眼如鷹,緊緊地盯著陣法所在處。
魔魂吞屍精不過片刻便追了上來,口中發出刺耳的尖嘯,一朵黑雲堆積在其腳下,來到此處,看到陸虞的身影便瘋狂出手!
「嗚!」
一團黑氣在其手中迅速匯聚,如熱油般翻滾著,一張張鬼臉在黑氣中流動,發出哀嚎,如同人間煉獄!魔魂吞屍精玉手一甩,那團鬼臉黑氣猛地向陸虞暴射過來!
虛空波盪,大殿周圍的陣法也被激發,銘紋閃亮,刺目電光迸濺,一條條電蛇在狂舞,發出噼里啪啦的爆炸聲!
黑氣還未碰到陸虞,便被陣法給阻擋了下來。陸虞看著這一幕,不禁心中鬆了一口氣。
「一直困在這兒也是必死無疑,必須要想辦法離開才行!」陸虞明白自己的處境,那陣法阻擋不了她太久,自己更不是那魔魂吞屍精的對手,要想活命,就必須要逃!
他能夠活下來的唯一可能便是『虛空寶術』和『縮地成寸』!機會只有一次,而且是一瞬即逝!
魔魂吞屍精像是被惹怒了,嘶嘯不停,聲音如波紋卷向陸虞,讓人頭昏腦脹!滾滾黑煙從其體內湧出,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將整個大殿都淹沒!
翠藍袖袍『呼啦啦』翻卷,如同兩條藍色的天河倒灌,排山倒海而來,猛烈地轟擊著陣法和陸虞布下的虛空防禦!
本就殘缺的陣法搖搖欲墜,銘紋光線一根接一根的崩斷,光點一顆又一顆熄滅,虛空寶鏡發出不斷地『咔嚓』聲,裂紋快速蔓延,『萬象圖卷』亦是開始崩壞,星辰墜落,山河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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