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奇案錄 章五十八 最有力的證據!

    大堂內同樣因為辰御天這一番話安靜了一瞬，眾人皆是忍著笑意看了方鏡一眼。

    凌雲天目光看了辰御天一眼，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原來如此，照辰大人所言，那劉大海衣衫之上的香粉，乃是她疏忽所致，如此說來，此女，的確就是殺人兇手了啊！」

    說到這裡，他忽然咧嘴冷笑了一下。

    「來人，給我將這個假冒殺手花蝴蝶的殺人真兇，拿下！」

    此言一出，一旁的霍元極立刻眉頭一皺！凌雲天的心思，他怎麼還能想不到？他之所以開口說林霏霏乃是假冒花蝴蝶的殺人真兇，目的就是為了否定林霏霏花蝴蝶的身份，藉此將與自己關係，徹底撇清。

    只是，他雖然看破，卻並不說破，而是淡淡地將目光看向了辰御天。

    自己都能夠輕易看破的動機，他絕對沒有理由看不破。

    霍元極堅信著這一點。

    而辰御天，也不出其預料一般的，嘴角微微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凌大人打得真是好算盤啊！」

    凌雲天眉頭微皺，微微不喜道：「辰大人此言何意？」

    辰御天掃了凌雲天一眼，冷笑道：「本官話中深意，我想凌大人你自己心中是最清楚的。此女明明已經承認自己是那殺人兇手花蝴蝶，為何凌大人還要如此？」

    凌雲天聞言笑道：「辰大人此言差矣。從始至終，本官都只聽到了此女自承是殺死劉大海的殺人兇手，至於其是夠真的是那花蝴蝶，本府可不能光聽一兩人之言，便下決斷。除非……辰大人能夠拿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此女，便是花蝴蝶。」

    周圍眾人一聽，頓時無言。

    從某些方面來講，凌雲天的話很有道理，辦案最忌偏聽偏信，講究重證實據，然而此刻對於辰御天來說最困難的，莫過於拿出所謂的證據。

    畢竟，花蝴蝶是江湖中最神秘的賞金殺手，不但從未有人見過其相貌，甚至就連她的性別，在江湖中都還是一個謎。如此一個人物，想要拿出證據來證明身份，本就很難。

    再者，此案最困難之事，便是搜尋證據，如果不是遲遲找不到證據，他也不必直到此時，才決定緝拿凌默，重審此案了。

    辰御天不由再度看了凌雲天一眼，冷笑道：「看來，凌大人你是鐵了心要本官拿出證據了？」

    凌雲天亦冷然一笑，道：「當然，本官審案，想來重視證據，只要辰大人你能夠拿出切實的證據，證明此女便是那殺手花蝴蝶，本官定會如實宣判！！」

    一旁，武動天聞言一惱，心說你之所以敢這麼說，還不是篤定我們拿不出任何的證據麼？

    「哦？看凌大人的意思，只要本官能夠拿出切實的證據，您就一定會如實審判？」辰御天佯做驚狀，目光看了凌雲天一眼，開口問道。

    凌雲天輕輕點了點頭，道：「當然，只要辰大人你能夠拿出確切的證據！」

    「好！凌大人說話可要算話！」辰御天忽然大笑一聲，看著凌雲天，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既然你要證據，那本官就給你證據，不過並不是證明花蝴蝶身份的證據，而是證明凌默殺人的鐵證！！」

    ……

    經過早上的事情，此刻的私府整個都已經被辰御天的兩支龍衛精銳圍了起來，府內的丫鬟僕役以及凌默的那些侍妾們，都被集中在一個地方，等候發落。

    凌默房間所在的小樓，更是被李青和孟剛親自率人圍了起來，不准任何閒雜人等隨意靠近。

    直到辰御天帶著眾人來到小樓前，此處的守衛，才稍稍鬆了一些。

    站在樓梯口，凌雲天環顧四周，神色微微有些疑惑，辰御天口口聲聲說要帶他們來看凌默殺人的鐵證，但卻帶人來到了這裡，難道這裡，還存在什麼證據？

    應該不太可能吧！

    凌默依舊被五花大綁，但臉上的神色，卻完全沒有了之前剛聽到辰御天話語之時的慌亂。

    他本以為，對方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找打了證據，但沒有想到，卻是來到了自己的府中。

    這，頓時讓他的心輕鬆了不少。

    其他地方或許還不能保證，但自己的府中，絕對不可能還留有任何的證據，這一點，無論是他，還是凌雲天，亦或是方鏡，都非常確信。

    也因此，他們在看向辰御天的目光，多多少少，帶出了一絲的嘲弄戲虐。

    辰御天並為在意他們，而是淡淡的看了公孫一眼。

    公孫沖其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辰大人，你不是說帶我們來看默兒殺人的證據麼？那證據何在啊？」凌雲天目光一掃四周，看了辰御天一眼，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道。

    辰御天深深地掃了三人一眼，笑了笑，道：「別急嘛，證據馬上就會出現了。」

    聽到這話，圍觀眾人皆是一陣奇怪。

    馬上就會出現了？難道辰御天還會未卜先知，事先算到了此時此刻會有證據出現？

    這怎麼可能？

    面面相覷一番，眾人皆好奇地看著看著辰御天。

    辰御天只是笑了笑，隨即，便見兩個龍衛一人抱著一個酒罈子走了進來，然後對著辰御天恭恭敬敬道：「大人，都準備好了！」

    辰御天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二人點點頭，隨即將懷中罈子里的東西，全數傾灑在樓梯上和牆角邊。看到這一幕，眾人更加好奇了。完全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辰御天也沒準備給他們解釋，兩個龍衛灑過樓梯後便退下了，所有人都是看著他，而他目光則是微微盯著那被灑過樓梯和牆角。

    眾人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片刻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被灑過的樓梯和牆角的某些地方，突然泛起了一片暗紅之色。雖說此地的樓梯和地板同樣也是紅色，但這種顏色的變化，依舊是很清楚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頓時，驚呼頻頻！

    而見到這般變故的凌默，原本略帶輕鬆的臉頰頓時蒼白，雙腿一軟，整個人更是如同失去了一切支柱一般，癱倒下來。

    凌雲天則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望著地面上那變紅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下曾在一本記錄仵作驗屍的書本當中，見過這樣一個方法，書中稱：又若被刃殺死，卻做火燒死者，勒仵作使其白骨，扇去地上的灰塵，於屍首下淨地上，用釅米醋、酒潑。若是殺死，即有血入地鮮紅色……只是，書中也曾提到，此法只能用於火場殺死者，故而在下，對此法進行了一些改進，在原本的釅米醋、酒基礎上，加入了幾味特殊的藥材，使得不是在火場殺死者，亦可是入地血現形……」

    「而且，還可以分辨出究竟是不是人的血，若是人血，則呈現暗紅色，若非人血，則為藍色。」

    公孫似笑非笑地看了凌雲天一眼，解釋道。

    「凌大人不用質疑此法，我們在此之前，已經多次做過實驗，可以確認在下剛才所說，皆為實言。」

    凌雲天沒有絲毫神色變化。

    辰御天目光看了看他，笑道：「諸位也許還記得吧，我曾經說過，死者白秀秀乃是被人從樓梯等高處推下致死，而此地，恰好符合。另外，根據此處方才顯現而出的血跡，很明顯是人血，也就是說，此地，應當便是案發第一現場！」

    「凌公子，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人血，如果此處沒有死過人的話，那麼這些人血，又是從何而來？」

    聞言，所有人皆大驚失色，繼而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此刻已經癱成了一攤泥的凌默。

    誰都看得出來，此刻的他，所有的心裡防線皆以崩潰。

    「是，是啊……」

    「白秀秀，她的確是被我殺死的……」

    凌默這一開口，凌雲天的眼神終於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