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奇案錄 章七 喊冤老婦

    從幽州州衙走出來後，玄曦心不在焉，看了看一旁的辰御天，欲言又止！

    辰御天偏過臉，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沒有做錯！不要責備自己了！」

    玄曦神色一動，抬頭看他。

    只聽辰御天道：「你沒有錯！雖說，凌雲天此人，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他那般替自己的兒子求情，無論任何人，只要不是鐵石心腸，都會心軟！所以，你沒有做錯！」

    聞言，玄曦笑了。笑得很燦天空中的明媚陽光，還要燦爛！

    辰御天同樣，回頭微微一笑……

    隨即，二人離開了州衙……

    與此同時，州衙內部，凌默摸著被打開花的屁股，臉色微微有些陰沉，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挨過這樣的打。

    凌雲天看著他，則是微微嘆了口氣。

    「默兒，記住這次教訓吧！以後出去，別再犯同樣的錯誤！否則下一次，我也不一定保護的了你！」

    「是，爹，孩兒記住了！」

    凌默神色陰沉，揉著屁股走了出來，眼皮抬起間，一道怨毒之色，一閃而逝！

    「這筆賬，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

    回到館驛，已是掌燈時分。

    剛回來，白凡與白秀山、白秀水兄妹，便來到了辰御天的房間。

    「白兄，令堂妹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辰御天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白凡道：「辰兄，不瞞你說。我之所以過來，就是要和說此事。我今日去查看了秀秀屍體被發現的那處現場，有了一些發現。」

    辰御天眉頭一挑，「哦？」

    白凡咳了咳，又道：「我發現，那裡，並沒有秀秀的腳印，反而倒是被我，發現了四組，不同的男子腳印！」

    「男子腳印？」辰御天目光一閃，微微皺眉！

    他倒不擔心白凡會把腳印看錯，畢竟，男子與女子的腳印，區別還是不小的，只要仔細觀察，並不難區分！

    但是，四組不同的男子腳印，這一點，卻著實有些奇怪了！

    因為，據兇犯劉敬言在公堂上交代，他是獨自一人，把白秀秀擄到，那片草地去的。

    如此，即便那裡會留下腳印，那麼男子腳印，也應該只有一對才對，為何會出現四組？

    況且，草地上沒有白秀秀的腳印這一點，也有些奇怪！

    但，相比之下，更奇怪的，應該是白凌言明明說過，當晚一同失蹤的，明明還有白秀秀的貼身丫鬟玉兒。

    可，在劉敬言的供詞中，卻從未提到這個丫鬟。

    這，不得不令人生疑！

    白秀水想了想，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凡弟意思是……妹妹他，很有可能，不是劉敬言殺死的？」

    她話音極高，話落，辰御天在沉吟間，不由多看了此女一眼。

    「不一定！」白秀山摸了摸下巴，接口道，「或許，那劉敬言在公堂上，沒有說實話！」

    「應該不可能。」

    白凡微微搖頭，道：「根據凌言叔的描述，那個劉敬言應該是一個懦弱之人，如此的話，面對公堂上的嚴刑逼供，他應該不可能說假話。」

    「或許，他只是裝的比較懦弱而已……」白秀山又道。

    白凡這一次，沒有說話。畢竟，白秀山說的可能，也並非真的沒有。

    就在這時，辰御天開口了。

    「是不是裝的，我們去親自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親自看一看？」白秀水張大了眼睛，看著辰御天。

    辰御天微微一笑。

    「辰兄，你在麼？」

    就在這時，霍元極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裡面的白秀山、白秀水兄妹，頓時一愣！

    「原來你有客人啊！在下霍元極，見過兩位！」

    「原來閣下便是火極霸刀霍少俠，在下白秀山，這是舍妹白秀水，久仰大名了！」白秀山起身回禮道。

    三人彼此見過之後，辰御天看著霍元極，問道：「霍兄，可是有事？」

    「嗯！公孫叫大家到他的房間集合，說是有了一些發現。」霍元極點點頭。

    辰御天目光一閃，「哦？看來是那具屍體有了發現！二位若是不嫌棄的話，便隨我們一同過去看看，如何？」

    說著，他看了看白家兄妹。

    「好啊！」白秀水第一個站了起來。

    白秀山先是對辰御天微微拱了拱手，道：「辰兄好意，我們自當從命。請！」

    幾個人出了房間，徑直來到了公孫房間，等來到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甚至，就連龍尊等四聖，都在場。

    與眾人彼此打過招呼後，公孫召集所有人，來到了那具屍體的周遭。

    此刻，那屍體被一張白布蓋著，只露出了臉。

    而與辰御天一起來的白家兄妹，在看到死者的臉後，神色，便是在不經意間，微微一變。

    這一幕，無人發現！

    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公孫以及屍體之上！

    「我仔細檢驗過了這具屍體，可以確定，死者的死因，的確是中毒！而所中毒物，經過比對，可以確定，的確就是無影散！」

    公孫第一句話，便是震驚了所有人！

    甚至，連白家兄妹，都是一臉震驚！

    無影散，是江湖中一種惡名昭著的劇毒！

    這種劇毒，在人體內發散速度極快，往往在頃刻之間，便能取人性命！

    只是，對於內力深厚的武者而言，可以利用自身內力，延緩毒發的時間，以此，讓自己獲得一線生機！

    但，對於不通武功普通人而言，只要中了此毒，便只有死路一條！

    而最重要的是，這無影散，正是花蝴蝶最常使用的毒物之一！

    其獨門兵器蝴蝶鏢，便塗抹有此種毒物！

    「這麼說來，此人，真的是花蝴蝶所殺？」霍元極摸了摸下巴。

    「不錯！」公孫點了點頭。

    白家兄妹聞言，卻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目中，看到了一抹驚訝之芒！

    「花蝴蝶？難道就是江湖傳說中那個只殺賞金最高目標的殺手？」白秀山開口問道。

    「不錯！」辰御天點頭。

    聞言，白秀水鳳目中湧上了一抹茫然，失聲自語道：「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棧夥計，怎麼會被花蝴蝶盯上呢？」

    聽到這話，辰御天與公孫，以及房間中的其他人，皆是目光一閃。

    下一刻，十數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白秀水！

    白秀水看著眾人，微微一愣！

    「你方才說什麼？客棧夥計？這麼說，你認識這個死者？」公孫激動地問道。

    白秀水點了點頭，「是啊！我們認識他。他就是我們居住在那間客棧里的一個跑堂夥計，好像是姓李……」

    白秀水還未說完，公孫已然激動萬分！

    「太好了！終於知道死者的身份了！這麼一來，足以確定，花蝴蝶行為，真的有些奇怪了！」

    「是啊！」雪天寒點點頭，微微泛起一絲冷笑，「區區一個客棧夥計，居然勞動這位江湖有名的殺手動手，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絕對無人相信！」

    辰御天也是微微帶呢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挑起了一抹莫測的弧度……

    「如此看來，這位江湖中著名的殺手，的確有些問題。不過，我想，我們也應該去拜訪一下此人所在的那間客棧，說不定那裡的掌柜，會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公孫、雪天寒聞言，亦是一笑。

    其餘眾人，早已見慣了他們三人這幅樣子，故而，也沒有多說什麼。

    唯有白家兄妹，有些茫然地看著三人，完全不知，他們究竟在笑什麼……

    ……

    一夜無話。

    翌日，天剛大亮，雪天寒和公孫、白凡三人便是離開館驛，前往白家兄妹所居住的那家客棧調查。

    辰御天本來也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可是在臨走前，館驛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只好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位不速之客，便是幽州府尹凌雲天！

    他此番到此，除了為昨日之事再次向辰御天和玄曦致謝之外，便是請辰御天眾人，從館驛之中搬到他的州衙之內，也好讓他，一盡地主之誼。

    這個提議，自然是被辰御天拒絕了。

    「不必了！我在此住的挺好，就不去府上打攪了。」

    聽到辰御天如此說，凌雲天自然也就知趣地不再提此事，不過，讓他比較遺憾的是，今日前來，居然沒有見到公主殿下，無法親自向她表達謝意。

    正遺憾間，忽聽辰御天道：「不過凌大人來的正好，本府剛好有些事情想要去府上一趟，不如我們同行，如何？」

    聞言，凌雲天眼睛一亮，不假思索道：「這自然是極好的。大人，請！」

    辰御天微微點頭。

    他的確有事要去州衙一趟，因為，他想要去看一看，那個殺死白秀秀的劉敬言，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二人結伴出了館驛，一路氣氛還算融洽，但是，在走到隔著府衙只有一條街的位置時，辰御天前行的腳步，豁然一頓！

    目光，更是看著前方，微微一閃！

    只見，在其前方，出現了一個頭髮花白，身穿粗布麻衣，舉著巨大木牌的老婦人！

    其所舉著的木牌，其上，只有一個字！

    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