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無比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孫豹!!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在這種場合,看到這個老實的捕快!
他更沒有想到,再一次見到孫豹,後者的身份,已不是捕快。
而是,殺人兇手!!
白凡下意識地看了看那張帶血的床上,依舊熟睡的少女。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做下這數起凌遲血案的真正兇手!!
相比於他,辰御天倒是沒有多少驚訝。
畢竟,他早已知道,今夜會以兇手面貌出現在大家眼前的人,就是孫豹!!
「果然是你!!」他笑著,雙唇微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在這漆黑濃烈的夜色下,越發顯眼
孫豹故作鎮定地收起了匕首,但其臉上,仍舊有著方才的慌亂之色殘存。
「看來,這一次卑職是中計了……」他緩緩道。
「不錯,你的確是中計了!!」
辰御天微微點了點頭,笑道:「你知道嗎?早在咱們第一次進入這間木屋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你了。」
孫豹眼中露出一抹難以置信地神色,「怎麼可能?那個時候,我自認為我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啊?」
「你自認為沒有在我的面前留下任何破綻,但實際上,那一日,你在我的面前至少犯下了兩個錯誤。」辰御天笑了笑,伸出了兩根手指。
「第一個錯誤,就是當我發現這座木屋的存在並告訴你之時,你的臉上曾經有過一抹如現在一般的慌亂掠過,雖然你自認為掩飾的很好,可是卻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第二,則是當我們進入之間木屋之後,你曾經給我演示過那扇門的開法。試問,如果這件木屋是你第一次來,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扇門的開法的?所以,那一刻,我便肯定了你定然並不是第一次到這裡,而是經常性會到此處,不然,你也不會對那扇門的開法如此熟悉。」
辰御天說著,一指木屋中唯一一間廂房的房門。
孫豹看了一眼那扇房門,無奈的垂下了頭。
兩個錯誤,就算是犯下其中一個,也足以引起別人的懷疑,更何況一連犯下了兩個,不被懷疑才奇怪?
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天真的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在對方眼中,早已是破綻百出。
可笑!可笑啊……
「當時,我只是單純的奇怪,為何你明明經常性到此,卻從未對白兄及我坦白此事,直到我在那間廂房之中看到了那些女子的衣物,我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間木屋,我若沒有猜錯,應該便是李環在離開你之後的居住之地,對吧?」
辰御天看著孫豹,笑著問道。
孫豹點了點頭,「是啊!那個賤人,在離家出走之後,就居住在這裡,和別人做著那些讓人不齒的骯髒的事情。不過,大人,你應該不知道吧……」
說著,他將目光,望向了白凡。
「這間木屋,是我、李現,還有那個賤人,三個人幼時一起發現的,那時,我們三人經常在這裡玩,因此,這裡的一切,我都很熟悉。」
「所以,在那個賤人骯髒齷齪的事情傳入我的耳中,並且我跑遍全城都沒有找到她的時候,我便想起了這裡,果然,讓我在這裡發現了她。」
「然後,你就掐死了她,對吧?」
辰御天緩緩開口。
白凡神色一動,滿目驚訝地看著辰御天和孫豹。
他完全沒有辦法相信,李環竟是孫豹所殺?
這不可能吧?她不是被祝正用攝心丹控制了麼?難道殺她的人不應該是祝正麼?
白凡覺得很糊塗,他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孫豹,希望後者,能夠親口告訴他,李環,並非是他所殺。
然而,他失望了。
「是啊,是我做的!!」
孫豹突然瘋狂大笑起來。
「誰叫那個賤人在被我找到之後,居然還說什麼怎麼做都是她的自由,與我無關之類的狗屁說法,她是我的妻子,做出那種骯髒的事情,怎麼可能不關我的事?」
他大叫著,狀似瘋癲。
「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所以,你就在暴怒之下,掐死了她?」
白凡顫抖著身子,一臉失望地看著孫豹,一字一句道。
「是啊,等我恢復理智的時候,她已經被我生生掐死了。當時我很害怕,於是丟下屍體便離開了。」孫豹大笑著,眼中卻有著淚水湧出。
「胡說!你分明將她的屍體凌遲,還掛在了樹上,對吧?」
白凡怒喝一聲,眼中的失望盡數轉化為怒火。
「不,那不是我乾的!!」孫豹連忙辯解。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那真的不是我乾的!!」
孫豹神色惶恐,不停地辯解,但就在這一刻,在他無人注意的眼眸深處,有著一抹猩紅,逐漸湧現而出,緩緩地占據了他的雙目。
這一切,在場眾人,無人發覺。
辰御天看著狀若瘋狂的孫豹,緩緩嘆了口氣:「孫豹,你知道嗎?你妻李環,她被你冤枉了。」
「哈哈……」
聽罷此言,孫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道:「冤枉?大人,你在開玩笑麼?那個賤人和別的男人在林中偷情,是許多人親眼所見,她對我說的那些過分的話,也是我親耳所聽,這些,全部都是證據確鑿之事,大人,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冤枉了她?」
「即便如此,你就可以殺人了麼?」白凡厲聲問道,「而且,眼前此女,還有之前被你殺掉的兩名女子。他們又與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何要殺害她們?」
白凡一指被綁在床上熟睡的少女。
聽聞此言,孫豹突然支支吾吾起來,「我……我……」
「說啊!為什麼要殺害她們?」白凡厲聲質問。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孫豹突然間感覺自己頭疼欲裂,似有人在用錘子敲打自己的腦袋一樣,頭痛難當。
他抱著頭跪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叫喊著「我不知道」四個字,樣子如同瘋狂。
與此同時,在他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眼眸深處,那一抹猩紅,已然迅速擴散,連同其腦海,都被這一抹猩紅,迅速占據。
一股詭異至極的波動,乍現虛空。
「這是……」眾人都是察覺到了這股詭異波動,紛紛色變。
「孫豹,你怎麼了……」白凡此時也發現了孫豹的異常,一步邁出,就打算過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驀然傳來!!
「不要碰他!!」
這道聲音,眾人都非常熟悉,回頭望去,果見龍尊和冰王二人出現在木屋門口,一臉凝重的看著異常的孫豹。
「冰王前輩,他這是……」
白凡連忙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二位武林至尊。
冰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異常的孫豹,旋即非常凝重地和冰王對視了一眼,「毫無疑問,這正是噬心術!!」
「噬心術?!」
眾人奇怪地看著兩位老人家。
雪天寒也是奇怪地看著自家師父,這個名字,就連他都沒有聽說過。
但,兩位武林聖者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一昧地盯著抱著腦袋異常痛苦的孫豹,兩雙眉頭緊緊鎖住。
良久,孫豹眼中的紅芒越發盛烈,猩紅瀰漫,妖異至極。
「沒救了,宿主的心識,已經開始吞噬他原本的心識了……」冰王嘆了口氣。
「可是,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快,怎麼會中了噬心術?」龍尊盯著孫豹,百思不得其解。
冰王看了一眼在床上依舊熟睡的少女,「我想應該是因為那個小女娃吧……那幫傢伙,果然又開始行動了……」
龍尊聞言,神色猛然一變,「你的意思是……」
「你沒有見過他之前害死的那兩個小女娃,所以不太清楚,那兩個小女娃,她們的葵脈精血,都被奪走了……」
「葵脈精血?難道說……」
「嗯,應該是他們又開始在江湖上活動了……」
辰御天等一群年輕人聽著二位老人家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都是一頭霧水。
葵脈精血是什麼?噬心術又是什麼?
就連他們中號稱最熟悉江湖事的冰天雪劍對於這段對話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清楚。
而,就在辰御天等一群年輕人一臉茫然的時候,孫豹的異變終於停止了。
他不再瘋狂,也不再痛苦,更不再抱著腦袋大叫,只是靜靜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但不知為何,辰御天總感覺現在的孫豹有些不對勁,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一時間,木屋中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良久,冰王凝重的話語響起:「閣下的心識既然已經吞噬了原主的心識,那麼是否也該出來和我們見個面了?」
「呵呵……」
輕笑聲,在冰王話音落地的一剎那,自孫豹的身體之中,緩緩傳出。
這笑聲頗為詭異,辰御天聽在耳中,竟感覺其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讓他忍不住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其餘眾人也紛紛感覺到了這笑聲的異常,紛紛以內力抵抗,然而,卻毫無作用。
「吼……」
便在此時,後方忽有一道嘯聲傳來,如雷霆震怒,又如驚濤拍岸,帶著巨響,轟擊在眾人心神之上,這才將眾人心神喚回。
「呵呵……龍尊的龍嘯九天,果然名不虛傳!」
輕笑聲再度從孫豹身體裡傳出,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般詭異的吸引力。
辰御天頗為後怕地看了龍尊一眼,方才若不是師父及時出手相救,恐怕他們所有人都要陷入那詭異的笑聲中,無法自行甦醒。
「哼!堂堂聖境高手,竟然對幾個小傢伙使用這般手段,看來覆天教的作風,也不過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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