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傳奇之大清帝國 第12節規劃

    「弘晱，你認為我現在有能力給你一個永恆的承諾嗎？」弘顯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逃避的理由，反問弘晱道：「我們現在什麼那沒有，我們如何能實現你所說的目標呢？」

    「事在人為！」弘晱走到弘顯面前，一把抓住弘顯的手，緊緊地攢住，雙眼熱切地看著弘顯，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很好的開始，現在你又可以外出遊歷，這樣你就暫時脫離了康熙、胤禛他們的目光，我們就可以充分利用這個機會，積累財富，聚集人才，以圖日後奮起！」

    「可是……」弘顯在內心裡並不願意有一天會站在康熙、胤禛等人的對立面，仍然希望能夠盡力地擺脫掉弘晱所給予自己的目標，猶豫著說道：「大清律法規定，宗室子弟不得經商，若被朝廷測知，我們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哥哥是不願去做吧！」弘晱並沒有為弘顯的推辭而失望，他知道如果弘顯爽快地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反而自己卻會擾心仲仲，試想任何一個人若是作為一個兒子，卻要去反對自己的父親，只要他不是尚未進化的野人，他的心裡都會非常痛苦的，而此時的弘顯的表現卻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這說明弘顯現在還沒有完全的被權勢蒙蔽掉他的良知。在欣喜之餘，弘晱繼續勸道：「況且我們並不是想通過弒君篡位而奪得統治權，依我看來，這大清國的皇位，遲早會傳到哥哥的手中，那時我們再依次實施便不存在任何有虧良心的事，現在我們只不過是先做一些準備工作而已，這些準備，即使哥哥以後不按我們的計劃來進行，以後承繼大統也是需要的。」

    弘顯實在無話可說了，他的心中激烈地戰鬥著，終於他作出了決定，問道：「我現在絕不可能給你什麼承諾，我只會選擇地按著你的計劃行事，但是對於我的行為你卻不可以責問對與錯！而且，既然你選擇了我，那你就在以後的日子中，必須無條件地站在我的身後！換句話說，就是你必須只效忠於我弘顯一個人！你能答應嗎？」

    弘晱吃驚地看著弘顯，他實在不能相信一個兩世算起來也不過是二十二歲的人，卻有著如此深沉的想法，如今更要自己效忠於他，而且這還是一個必須的條件！他不由得怔在當場！

    「怎麼？你不會同意的吧！」弘顯得意地笑著，嘴角滑過一絲的輕視，說道：「你也不願意放棄你的自由吧，那你怎麼可以強迫我放棄我的自由？至於以後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弘晱，回去吧，我還要在這裡再坐一會！」

    弘顯掉轉頭，看向園子裡。時值深秋，寒氣襲人，萬花凋殘，卻唯獨ju花此時卻傲霜怒放，黃色的幽谷殘霞，白色的玉壺雪色，白中微帶淡粉色的杏花春雨，粉紅色的玉壺春，數不清的ju花淀放著笑顏，開滿了整個園浦，弘顯不由得吟誦道：「莫嫌老圃秋容淡，猶看黃花分外香。」

    「我同意！」猛然地從身後傳來了弘晱咬牙切齒的回答，弘顯吃驚地回頭看著弘晱，卻見弘晱瞪著一雙微顯赤紅的眼睛看著自己，說道：「若能使中華萬世不倒，舍卻我這一身臭皮囊，又算得了什麼！」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弘顯不信地掉轉身子，詫異地問道！

    弘晱牙一咬，雙膝一曲，跪在弘顯面前，「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悶悶的聲音如同有質利刃一般狠狠地刺擊著弘顯的心扉。叩罷頭，弘晱抑頭說道：「弘晱誓死效忠弘顯，此生不渝，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個結果是弘顯根本就沒有料到的，他的本意只是以進為退，想要弘晱知難而退，以後別再硬拉著自己上他的那條船，卻沒料到弘晱竟然會當真的立誓效忠。他著慌的就要將弘晱拉了起來，卻聽得弘晱淡淡地說道：「我已經誓死效忠於你，不知道你現在能夠給我個滿意的答案嗎？」

    「我答應你！我這一生必以振中華雄風，奠萬世不敗之基業為目標！若違此誓，天誅天滅！」弘顯此刻已經是退無可退了，況且他本來就對弘晱的想法不僅不反感，反而極力的支持，只是他骨子裡不願意聽命於弘晱，而失去自己的主見而已。此時既然身份已定，料得只要日後自己不忘今日之誓，弘晱也必定不敢對自己的行為指手劃腳，而此時弘晱的效忠，自己將來若能獨斷乾坤，也算添一助力吧。

    一聽弘顯此誓，弘晱臉色一陣發熱，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弘晱抑頭說道：「好，我終於等到哥哥的承諾了！我必以我此生來輔助哥哥，成就大業！」

    弘顯扶起弘晱，道：「你我即為兄弟，本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我們雖然定了這個盟約，你卻還要象以前一樣的待我，否則可是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目的，倘若有所察覺，鬧將起來，朝庭那裡卻不好看！」

    弘晱聽罷，心中一警，自嘲道：「哥哥教訓的是，是做弟弟的疏忽了！想是在這王府里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已經忘記了往日的習性了。」

    弘顯笑笑，也不以為怪，道：「今天你來找我，想來不是為了此事吧！有什麼事要我去辦啊？」

    弘晱的心「嘭嘭」的一陣狂跳，雖然他甚少經歷朝庭里的事情，卻也知道這上下尊卑若是一定下來，便是橫在兩人中間的鐵律，最是沖犯不得，此時聽得弘顯說到這話，卻顯是對自己今天的事有些介懷了。自己如今既然為了大業，俯身屈就於弘顯之下，便如同失去了自己一般，若兄弟之間再因為如此小事，而存芥蒂，自己的一番心事豈不白費了麼？想到此處，弘晱忙單膝一曲，跪在地上，說道：「不敢當哥哥如此稱呼，弟弟只是想得幾件事，便來哥哥這裡進言一二，想來即使弟弟不來，哥哥也會想到的。只是我今天若不來，便是違誓當誅，弟弟也只好冒罪前來。還望大哥原宥小弟來得冒失！」

    弘顯顯然不太適應弘晱此時的態度，這也變得太快了吧！呆了呆後，神色卻是甚是落寞之至，說道：「若是這樣，你我二人便與那路人有何區別？你我二人現在雖然分了上下關係，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仍然是我的弟弟，心裡決不可如此生分！」

    「是！」弘晱應道，弘顯眼見弘晱抱定了這尊卑想法不再動搖，也是無法可想，倒是自己束縛住了自己，得到了一個忠誠的屬下的同時卻失去了一個兄弟，這倒底是喜是悲，細品之下，弘顯恍然不知其味矣。

    「也罷，弘晱，你剛不是說有什麼想法嗎？說來聽聽吧！」弘顯不再固執，轉而問道：「若是有可行之處，我出去後必當全力展開！」

    「大哥！」弘晱話音一轉，已不再稱呼弘顯為哥哥，卻以大哥喚之，說道：「小弟本來以為使用機器生產可以極大的擴大社會生產力的。但現在看來如今的社會卻實在無法承受這些超越時空的科技實力，但若反過來說一無是處，卻也不大妥貼，小弟極盡全力，也只能將其中數項技術真正的轉化到了民用工業上來，只是目前由於原料問題尚不能形成生產能力。聽得大哥這次出去的消息後，小弟也曾想過隨大哥前往，實地考察一番，以確定以後的發展方向。但我轉念一想，以大哥的能力，一人前往便勝過小弟許多，便不由得生了懶惰之心，便想著在府里再留幾年。待得另幾樣緊要物件研製成功之後，再隨侍大哥左右。」

    看著弘顯並沒有什麼反感之處，弘晱繼續說道：「這次大哥出去，望大哥能留意幾個地方：一是廣東省瓊州府昌化東部的富鐵礦，一是陝晉北部的煤礦和烏蘭察布盟齊齊爾漢附近的鐵礦。按著我所了解的情況，我國只有昌化東部一處富鐵礦，在我們以前的那個年代，那個地方叫『石碌』，而國內除了此處並非沒有其它的鐵礦，但是它們的礦質卻要差上許多，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首先占據了它才好。而齊齊爾漢附近卻更是重要，以後那裡叫『白去鄂博』，那裡富產鐵、銅、鉛鋅和稀土這些好東西，附近又有大量的煤，正好可以形成我們的第一個鋼鐵冶煉中心。只不知這蒙古人好不好打交道，若實在不行，也只好將礦石運到陝晉北部，借那裡的煤礦再進行生產了！」

    「奉天雖然擁有大量的煤鐵，簡直可以說是上天賜於我中華大地的異寶，但現在朝庭連一個漢人都不允許前往，想來必不會允許大哥前往開採冶制了，只能暫且壓下了。」說到此處，弘顯從懷裡拿出一捲軸幅來，打開後，卻只得二尺見方，弘顯湊上去一看，便知是大清地形圖，卻但比自己曾在火車站裡看過的中國地圖單薄了許多。新疆、青海、西藏所在之處是一片灰暗，其餘各處倒是齊全，在圖中還標示著各種各樣的符號。

    弘晱看到了弘顯的疑慮，忙說道：「新疆是在弘曆時才納入中華版圖，新疆的意思也就是『新拓之疆土』的意思。青海、西藏卻是在瑪阿手中正式歸於中華。在這份地圖裡，我把鐵礦用黑三角表示，煤礦用黑四角表示。」說到這裡弘晱指著地圖左下角說道：「大哥，這裡詳細地畫著各種礦物的表示方法，大哥可按圖索驥，必有豐厚的收穫。」

    弘顯完全被弘晱的話打倒了，這弘晱難道要我走遍全中華嗎？心中哀嘆著自己美妙的假日就這樣無頭無尾的結束了。老天啊，你何其不公啊！不理弘晱好奇的眼神，木木地問道：「那你就這樣子呆在府里啊？」

    聞弦音而知雅意，弘晱聽得弘顯此言，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嘿嘿一笑道：「大哥出去『公幹』，定是忙得四腳朝天，小弟在家裡就先把幾項特別重要的研究搞出來，只要一成功，小弟便會去找大哥的。」

    弘顯好奇心大熾，禁不住問道：「什麼東西，值得你如此重視？」

    弘晱忙道：「世界範圍內的大航海時代雖然我們只趕了尾巴，但是就是趕上了這個尾巴，我也不想讓那些東西好過！我正在試製鐵殼船，把改進後的蒸汽機，以後叫汽輪機的專門用於鐵殼船的動力系統，這樣船就可以做到不再受風向的影響，而且還大大的縮短了航行時間。大哥，這可是19世紀的技術，若能實現，我們可是比那些西歐強盜們整整提前了100多年啊！還有速射火炮、利用爆炸起火的擊發槍、火車機車等等。太多了，現在只是欠缺實踐和必須的鋼鐵。」

    越聽弘顯的眼睛睜得越大，他完全地陷入到了弘晱所勾劃的藍圖之中。還沒等弘晱說完，就匆匆地打斷道：「好，我出去尋找你要的那些東西，你就呆在府里繼續研究吧！我給你五年時間，夠了嗎？」

    「用不了五年，若是有充足的鋼鐵，三年時間足夠了。」弘晱滿不在乎地指著自己的腦袋瓜子，說道：「這裡可是有著相當細緻的設計圖的。只是做那些工具機耽誤了好多時間和材料，否則我早就做出來了！」

    弘顯現在完全的沉浸在了弘晱所提出的設想之中，忽然他問道：「那我們從哪裡弄那麼多的錢來啊！沒錢可是什麼也做不成的！」

    「這就是第二步了，現在時間緊，我只是有了個大致的輪廓，我想著現在雖然我們還不能把汽輪機投入船舶的生產之中，但是若是使用蒸汽機作為動力的木船還是可行的。大哥出去後，可以先成立一支運輸船隊，往來於東南亞之間，那錢財還不是滾滾而來。還有我按著珍妮紡紗機仿製的全新的紡紗機和紡織機，還有平版印刷機、玻璃製造工藝，鐘錶工藝等等，我們可以先期用這些技術來建一些廠子來賺錢啊！以後還要創建錢莊，鑄造金幣、銀幣等等。」

    弘顯忽然想起一事，小心地問道：「只是，現在你可以使用玉佩給予你的好處，而製造出好多超越時空的物品，我也許是想得太遠了，若是我們百年之後，離開了這個世界，國家豈不也要隨著我們的離去而迅速地衰敗下去？弘晱，我以前沒讀過一天書，所以我特別的看重教育這一行，以前我雖不識字，卻也看過不少那時的課本，我想到民間後建立一些學校，你認為如何？只是我也知道，我那時看到的東西，現在想來卻並不全面，你也知道，我那時並不識字。全憑著硬記才保留了下來，而且現在用的是繁體字，簡繁之間我也並不十分的清楚。就象是其中一篇語文課文——《狼牙山五壯士》的，想來現在讀來雖有實用價值，卻是並沒有發生的事情，令人不可思憶。你認為如何是好？」

    弘晱聽罷大喜過望，鄭重地向弘顯拜了一拜，道：「小弟代天下百姓謝大哥了，大哥此舉，雖是小事，卻可與文祖相比！乘著大哥出行還有一斷時間，大哥可將記憶中的課本全部寫下來，尤其是數學、生物等科，小弟看著有不周全處，補上一補，卻也算是一套完備的教材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開設學校，培養我們需要的人才了！省得整天聽著那些『子曰詩云』發膩！」

    弘顯精神大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前世的那些死記下來的圖畫還有這樣的功能。但是他卻並不認可弘晱厭棄中國古籍的態度，勸道：「弘晱，其實我國的古籍之中，精華神髓處處可見，只是由於這個科舉制度而使你感到討厭吧。若拋開科舉制，你卻也會這樣的認為嗎？科舉制由來已經有1200多年了，想來也是它可以進入墳墓的時候了。不說這些了，你若是閒時，看看書想來也無大害吧。」

    「小弟知錯了！」弘晱看得弘顯的勸，細細一思，卻也正是這個道理，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孔武有力的哥哥重新的有了一番認識。

    兩人下談論間，聽得遠處一個雛嫩的聲音高喊著：「大哥、二哥，累我好找！」

    急回頭一看，卻是年方七歲的四弟弘曆，正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弘顯連忙迎了上去，笑罵道：「這小東西，什麼事這麼著急，看跑得汗都出來了，回頭還不讓額娘心痛啊！」

    弘曆跑至眼前，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抹了抹汗珠，亮晶晶的雙眼看著弘顯道：「我聽說大哥得阿瑪准許，過幾天要出去遊歷？」

    「是啊，有這事！」弘顯不由得感嘆這消息傳得可是太快了，自己知道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的事，這就傳得全府都知道了，這如何向額娘解釋啊！

    「大哥，你可要答應我啊，等過得幾年，也要帶我出去見見世面才好！」弘曆一付非要如此的神情說道：「我也要象大哥一樣，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做個大大的英雄！」

    弘顯一聽笑了，摸摸弘曆的小腦袋，問道：「大哥怎麼變成英雄了？」

    「聽家將說：大哥承德行圍，一人獨殺二虎，一箭射穿虎頭，那老虎當時斃命！正待上去，卻不料又竄出一隻，旁邊的家將、家丁都驚呆住了，可大哥卻一點也不害怕，棄弓抽刀，幾個回合就把那隻老虎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這還不是英雄嘛！」

    「嗯，算是吧！」這事也算是弘顯比較得意的一件事了，欣喜之餘，弘顯也不管能不能實現，手拍胸脯道：「放心，等得弘曆長大了，大哥一定帶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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