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昶宇文悅一行在上陽城的嘯虎塢休整兩日,便繼續起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離了上陽城,便出了中州地界,進入了綿延八百餘里的秦地。
車隊入秦之時,已經是三月中旬了。雖說秦地少雨,可往年三月里總也能下上兩三場春雨,正好潤澤越冬返青的麥苗。可今年秦地卻是乾旱的緊,整整一個冬天沒有降下一場雨雪,入春後也是滴雨未落,田地乾涸的裂成了片,地里的麥苗盡數枯黃,原本水量豐沛的河流已經露出了多處河床,絕望的農人們除了扛著三牲祭品去龍王廟求龍王降雨之外,再沒有任何抗旱保苗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地里的禾苗乾枯死去。
坐在馬車中,看著道路兩旁乾裂的田地和絕望的農人,宇文悅等人心裡極不是個滋味兒。她們想幫助這些可憐的農人,可是卻沒有一點兒辦法,呼風喚雨是仙家手段,他們都是凡人,又怎麼能做的到呢?
中午休息之時,宇文悅並沒有下車活動,她利用休息的時間寫了一封信,拿著去見她的阿兄宇文恪。
「阿兄,這是我給阿爺寫的信,你幫我派快馬送回去好不好?」宇文悅飛快的說道。
宇文恪點點頭,這一路看到的乾旱景象讓他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好,我這就派人送回去。佳娘,秦地這般乾旱,怕是真的要鬧蝗災了……」宇文恪雙眉緊鎖,擔憂的說道。
宇文悅點點頭,亦是憂心忡忡的說道:「阿兄說的很是,我原以為咱們中州今年雨水已經夠少了,想不到秦地乾旱的情況更加嚴重,只怕再過上一兩個月,秦地將會有數十萬的流民湧入中州,阿爺得主持賑濟流民之事,怕是不會趕上來與我們會合的。我想……我想折回去幫阿爺。」
宇文恪皺眉道:「這怎麼行,說好了一起去隴西的。」
宇文悅低聲說道:「其實此番主要是送阿嫂回隴西待產,我去不去都行的……」
「不行,阿爺那裡有的是人手,不差你一個,佳娘聽話,和我們一起去隴西。咱們這一路還得幫阿熹招兵呢。你的腦子最靈光,我們還指著你出謀劃策呢。」宇文恪飛快的說道。
宇文悅輕嘆一聲,低低說道:「阿兄,你看秦地已經是赤地千里,此時招兵再容易不過的,怕是一個粗麥餅子就能招到一個精壯士卒。只是我們攜帶的糧食並不是很多,除去五百人一個月的吃用之外剩不下多少,原本我們計劃以餉銀招兵之策怕是行不通的。」
「阿恪大兄,佳娘妹妹……」一道響亮的叫喊之聲傳來,宇文恪宇文悅兩人轉身一看,見喊他們的是司馬昶。
「阿昶,你找我們有事?」宇文恪揚聲問道。
司馬昶飛快跑到近前,將一大一小兩隻皮囊分別遞給宇文恪和宇文悅,笑著說道:「我來送水的。」
宇文恪宇文悅道了一聲謝接過皮囊,宇文恪撥下塞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宇文悅則解開小皮囊一側的暗袋,取出一隻不大小銀碗,將皮囊中的水倒在小銀碗中。
「咦……這是果子露?」宇文悅看到銀碗中的水是晶瑩的淺綠色,不由輕聲說道。
司馬昶笑著點頭,「如今天氣乾的緊,我備了些金銀花露,你快喝了解解躁意。」
宇文悅聞言微微一怔,然後低頭喝了一口金銀花露,那熟悉的味道讓她的眼睛湧起一陣濕意。
「你……何必如此……」沉默了好一會兒,宇文悅方才澀聲說道。
司馬昶趕緊溫言細語的回答她:「這是我應該做的。」
宇文恪不知道這兩人打的什麼機鋒,疑惑的問道:「佳娘,這金銀花露有什麼不對麼?」
「沒有……阿兄,我去給阿璟他們喝些花露去去躁火。」宇文悅慌亂的說了一句,便飛快的走開了。
「阿昶,這金銀花露到底有什麼名堂?」宇文恪一把揪住想追著宇文悅跑開的司馬昶,沉聲質問。
「阿兄,金銀花露沒什麼名堂,只不過是佳娘最喜歡的口味。」司馬昶也不隱瞞什麼,乾脆的說了出來。
「佳娘喜歡金銀花露?我怎麼不知道,她明明最喜歡櫻桃露。」宇文恪皺眉說道。
司馬昶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佳娘原本最喜歡櫻桃露,可後來卻最喜歡金銀花露。」
宇文恪面色一沉,揪住司馬昶的手多用了幾分力,低聲斥道:「阿昶,我們好不容易讓佳娘不再想那些不開心的往事,你若再刺激於她,休怪我不念兩家的情分!」
「阿兄,我沒有刺激佳娘,真的只是因為天氣太過乾旱,我們又是趕路之人,內中必存燥火,必要用金銀花露清火除燥的。你若不信,只去問華世伯……」司馬昶急切的解釋。
而此時,抓著皮囊飛快跑開的宇文悅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她一直堅定的認為前世司馬昶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感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只有她的近身侍女才知道的喜好,司馬昶竟然這樣清楚。
前世宇文悅生下長子被封為皇后之後,在宮中患了熱症,當時便以金銀花露代茶飲,喝了挺長一段時間。自那以後,宇文悅便喜歡上金銀花露,隔三差五總要喝上一杯,然而知道她這個喜好的人很少,除了宇文悅自己之外,便只是兩名她最信任的侍女。宇文悅不知道司馬昶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那口味,分明是她從前最喜歡的。
金銀花露通常以蜜調和,若是不以蜜調和,便會有些清苦的味道,而宇文悅卻獨獨喜歡那種清苦的口感,所以她喝的金銀花露從不添加蜜糖。而剛才司馬昶遞過來的金銀花露,便是沒有加過蜜糖的。
遠遠站在一旁的翠華等侍女見自家大娘子突然跑開了,趕緊追了上去,宇文悅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皮囊交給追上來的翠柳,低聲說道:「用這裡的金銀花露調些枇杷蜜,分給阿璟元寶阿瑗他們喝。」
翠柳接過皮囊應聲稱是,趕緊飛跑去調果子露服侍三位小主子喝,宇文悅則輕嘆一聲,走到她阿兄的戰馬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著馬頸上長長的鬃毛。
宇文恪看到妹妹走到自己的戰馬旁邊,便想過去安撫,可司馬昶卻攔住他,小聲說道:「阿兄,讓佳娘一個人待一會兒,她這會兒心裡有點亂。」
「你也知道!」宇文恪瞪了司馬昶一眼,沒好氣的斥責。
自家妹妹自家了解,宇文恪知道他的妹妹每每心情煩亂之時,便喜歡一個人和動物待在一起,在家之時,宇文悅便去看府里養著的貓兒狗兒。如今在外面,沒有貓貓狗狗可以撫弄,她只能和馬兒待在一起了。許是有種天生的親和力,所有的動物面對宇文悅之時,便會顯得特別溫順乖巧,那怕是性子再烈的野馬都不會在宇文悅面前使性子耍脾氣。
「阿兄,我……我真的只想對佳娘好,我不想讓她不開心……」司馬昶急的面紅耳赤,急急的解釋。
「哼,早幹什麼去了!」宇文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甩手走了。
司馬昶低低嘆了口氣,痴痴的望著宇文悅的身影,不敢上前打擾她。
宇文悅在她阿兄的坐騎旁待了不到一刻鐘,便身後響起陣陣呼喝之聲,她知道這是要起程了,便從隨身荷包中拿出幾顆糖豆兒餵給馬兒,然後才快步走向馬車。
司馬昶此時才趕緊跑了過去,他正要解釋幾句,宇文悅卻搶先說道:「多謝你的金銀花露,想不到你竟然知道。」
「我……佳娘……你不用和我道謝的,能為你做點事情,我心裡很歡喜。」司馬昶低低的說著,語氣中充滿了情意。
「多謝你的好意,但你不必如此,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不需要他人費心。」宇文悅淡淡的拒絕。
司馬昶心中有些失落,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低聲說道:「佳娘,我只盼你平安喜樂,只要你高興,要我怎樣都行。」
宇文悅沉默了,好一會兒不曾開口,走路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司馬昶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著陪宇文悅走到馬車前,看著她上了馬車才離開。
「佳娘,方才你也沒怎麼吃東西,快來吃些點心!」宇文悅一上車,李氏便笑著喚她。
宇文悅搖了搖頭,淺笑說道:「阿嫂,我方才已經吃飽了。你不用擔心我的。」
李氏見小姑子不吃點心,便示意侍女將點心盒收起來。姑嫂兩人坐在一處說話兒。
「佳娘,上午阿欣同我說,司馬世兄有心認元寶為義子,她想讓我同你阿兄說,讓你阿兄探探阿熹的口風,你覺得怎麼樣?」李氏笑著問道。
宇文悅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這是好事兒啊,我當然是贊成的。」
「你也覺得這是好事兒啊!」李氏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彎的,顯的格外溫柔可親。
「嗯,是好事。司馬大兄只是認義子,又不是過繼,這當然是好事啦。阿熹大兄一定願意多幾個人疼愛元寶的。」宇文悅笑著說道。
「嗯,那回頭就讓你阿兄同阿熹大兄說,只要他同意,今天晚上就讓元寶敬茶,先將名份定下來,正式的儀式等到了隴西再舉行也不遲。彩雲,快去傳話,請大郎君來一下。」李氏興奮的笑道。
跪坐在腳榻上的侍女彩雲應了一聲「喏」,便往外傳話。沒過多一會兒,宇文恪便縱馬趕了過來。
「阿嫵,你哪裡不舒服?」宇文恪緊張的問道。
「恪郎,我沒事兒,我有事同你說哩……」李氏一臉輕鬆的笑容,宇文恪這才略略放了心。
「什麼事,叫人傳話也不說清楚,嚇了我好大一跳。」宇文恪輕聲埋怨一句,接過妹妹遞過來的茶水一口喝乾了。
「恪郎,你說司馬世兄收元寶為義子好不好?」李氏笑著問道。
宇文恪愣了一下,皺眉說道:「阿嫵,你好生養胎便是,別想些有的沒的,怎能這樣刺激阿昀夫妻呢!」
「不是我提議的,是司馬世兄和阿欣有此心意,想讓我們幫他們探探阿熹大兄的意思,聽阿欣說,司馬世兄特別喜歡元寶。」
「哦,是這樣啊,那行,我去問問阿熹,我想阿熹應該會同意的,他一個人帶著元寶也是可憐。」宇文恪看到妹妹滿眼笑意,顯然對此事很是贊同,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宇文恪行動力極強,他飛馬趕到元熹身邊,哄元寶去車廂里吃點心,然後悄悄和元熹說了司馬昀想認元寶為義子之事。
元熹聽罷愣住了,想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這……不合適吧,阿寶怎可高攀司馬世兄?」
「阿熹,這話可不對,咱們都是好兄弟,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只是認義子,又不要元寶改姓名的,你還是我阿爺的義子,我的長兄呢!元寶有了義父義母,便多了疼愛他的人,你看你一個男子照顧孩子到底不細緻,阿嫂是最溫柔周到不過的,有他照顧元寶,你盡可以放心啦!」宇文恪飛快的說著。
元熹有些猶豫,「阿恪,你也知道元寶的性子,我擔心……」知子莫若父,元熹對元寶是真的沒有什麼信心。
「阿熹,你也莫這樣說,這幾日我看元寶真是改多了,他元寶本性不壞,只是……如今我們引他走正途,將來元寶必定能有大出息的。而且我瞧著元寶好象很喜歡阿昀,這幾日元寶總往阿昀身邊跑,阿昀說什麼他聽什麼,竟比你這個阿爺說話還管用些呢。」宇文恪邊想邊笑著說。
元熹苦笑一下,「唉,你說的也是,有幾回明明是我領著阿寶,可他一看到司馬世兄,便甩開我的手跑過去了,也許阿寶真的與司馬世兄有緣吧……若是司馬世兄不嫌棄,我自是願意的。」
「那好,我去告訴阿昀,晚上就讓阿寶敬茶,正式的儀式等我們安頓下來再舉行。」宇文恪高興的說道。
元熹點點頭,應承了此事。
宇文恪拍馬奔至司馬昀的身邊,將元熹答應讓元寶讓他為義父之事說了一遍,司馬昀大喜,重重拍著宇文恪的肩頭,暢快的笑道:「多謝你了阿恪……」
到了晚上,車隊宿營之後,司馬昀催著下人趕緊布置營帳,不大一會功夫,整座青帳被布置的喜氣洋洋。不知內情的人遠遠看見,說不得要以為這裡正在舉行婚禮呢。
元熹帶元寶進帳,他看見司馬昀夫妻兩人身著簇新玄色金邊五重錦禮服,臉上滿是熱切的盼望。
元寶看到司馬昀,立刻甩開他阿爺的手,口中叫道:「司馬伯伯……」飛快奔了過去。
「阿寶回來,先敬茶行禮!」元熹叫了一聲。
司馬昀已然離座蹲下身子,接住飛撲過來的元寶,慈愛的笑著叫道:「阿寶慢些,別摔著……」
于氏一雙眼睛幾乎定在元寶的身上,哪裡還能移的開,這夫妻二人盼孩子盼的心都熬成灰了,著實可憐的緊呢!
「司馬伯伯,您願意要阿寶麼?」元寶撲進司馬昀的懷中,緊緊抓著司馬昀的衣裳急切的追問。看的出來這孩子很是緊張,滿臉都是生怕被拒絕的擔憂。
「對,往後我就是你的義父,阿寶是我的義子!」司馬昀說出這話句,激動的眼圈兒都紅了。
「義父!」阿寶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在司馬昀耳旁大叫,震的司馬昀耳朵嗡嗡之響,他卻歡喜的掉下眼淚,連聲應道:「誒誒……阿寶,好孩子!」
「阿寶,還有我,我……是義母……」于氏早就哭的如同淚人兒一般,她也蹲在丈夫身邊,向元寶張開雙臂。
「義母……」元寶的聲音低了些,猶豫的叫了一聲。
「誒……」于氏激動的難以自制,竟生生從丈夫懷中將元寶搶了出來,緊緊的摟在懷中,一聲「好孩子」尚未說完,于氏已經激動的淚如雨下。
「阿兄阿嫂,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您們別哭啊……」司馬昶心裡也酸酸的,可他還是強壓著酸意勸慰兄嫂。
「對對,是天大的喜事,我們不哭,不哭……阿欣,快把我們給阿寶的禮物拿過來……」司馬昀急急說道。
于氏連連點頭,旁邊四名捧著托盤的侍女快步走了上來,在元寶身邊跪下,口稱:「婢子拜見小郎君。」
元寶也是大家出身,並不怯場,他穩穩的一抬手,象個小大人似的說道:「免禮……」
四名侍女方才站起來,將托盤捧到元寶面前,好讓他看個清楚。
第一個托盤中放著從頭冠到鞋子一整套簇新的衣裳配飾。于氏攬著元寶笑著說道:「阿寶,這是義母親手給你做的衣裳鞋子,往後義母還給你做。」
元寶對於衣裳什麼的並沒有什麼興趣,可是元熹知道這套衣裳的份量,這必是于氏這幾日日夜趕工才做出來的,他立刻向于氏揖首說道:「多謝阿嫂,阿嫂辛苦了。」
于氏搖頭笑道:「給阿寶做衣裳,我心裡歡喜的很,一點都不辛苦。」
第二個托盤中放著一張弓,那張弓以精鐵為弓臂,以虎筋為弦,一看便是新製成的,尺寸只有正常彎弓的三分之二,想來是專為元寶定製的。
元寶好武,一看到這張弓便再也移不開眼睛了,他抓過彎弓用力一拉,只見彎弓頓成滿月,滿帳之人不無驚呼出聲,元寶這孩子的力氣真是太大了,要知道這張弓雖小,可是拉開他所需的力道卻一點兒都不小,沒有兩石之力是拉不開這張弓的。
「好,阿寶勇武,將來必定是位無敵的將軍!」宇文恪高聲叫好,極力的誇讚元寶。
「阿寶,可喜歡這張弓?」司馬昀笑著問道。
元寶緊緊攥著弓,興奮的應答:「義父,我最喜歡這張弓!」其他的兩件禮物元寶都不看,只要這一張弓便已經心滿意足。
「阿熹,你是阿寶的阿爺,那兩件禮物你替阿寶收著。」司馬昀撫摸著元寶的頭,對元熹笑著說道。
「不不不,這怎麼可以!」元熹趕緊擺手拒絕。
司馬昶搶步上前,將後兩個托盤中的東西抓起來塞到元熹的懷中,笑嘻嘻的說道:「阿熹大兄,我們司馬家的孩子,自落生之日起,便會得到一座馬場和一座塢堡,這是阿寶的馬場和塢堡,你替他收好了。」
「不不不,這絕對不行!」元熹聽清這兩樣禮物是什麼,越發的擺手拒絕了。
司馬昀面色一沉,佯怒道:「阿熹,莫非你改了主意,不肯讓阿寶做我的義子!」
元寶一聽這話立時急了,奔到他阿爺身邊大叫道:「阿爺,阿寶要義父……阿寶要義父……」
「阿熹大兄,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千萬別說什麼見外的話,趕緊收好!」宇文笑著將元熹的手推了回去。
「這……阿寶也不曾為世兄阿嫂準備什麼……」元熹難為情的說道。他和元寶可以說的上是淨身出戶,如今一食一水一紙一草都是宇文世家為他們父子提供的,他著實的囊中羞澀,拿出不什麼象樣的禮物。
「阿熹,你這樣說,是真不把我們當親兄弟了!我們可是一心一意當你是好兄弟的。」司馬昀沉了臉,不高興的說道。
「阿熹大兄,聽司馬大兄的,往後日子長著呢,等阿寶長大了,難道會不孝敬義父義母麼?」宇文悅走過來笑盈盈的說道。
「阿寶孝順義父義母!」元寶著急的叫了起來,惹的眾人笑出了聲。
元熹心裡明白司馬昀的好意,便鄭重的收起那兩張地契和令牌,鄭重說道:「多謝世兄厚愛,元熹替阿寶愧領了!阿寶,給義父義母磕頭,敬茶!」
元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口稱:「孩兒元寶拜見義父義母……」
喜的司馬昀夫妻二人熱淚盈眶,兩人齊聲叫道:「好孩子快起來……」
司馬昶看到兄嫂這般激動,心裡也為兄嫂高興,他最知道他阿兄阿嫂有多喜歡孩子,如今他們總算是有了承歡膝下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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